43、第 43 章

文哲敲开酒店房门时,盛星晚刚刚换完衣服化好妆,她拉开门时恍了一瞬。

“文哲?”

文哲手里拿着信封,里面装着那些沈知南亲目过的照片,他露出个标准化的笑容:“盛小姐,这是交给你的。”

盛星晚睨一眼信封。

“给我的?”她很疑惑。

文哲没有多言,只将那信封放到她手里,就准备离开,转身时正好遇见上楼来叫她去片场的宋一然。

宋一然有些警惕地看着文哲。

文哲注意到他,抬目望去时表情平静,他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知为何笑了笑。

文哲按过电梯后,回头去看,两人正在交谈,宋一然正好也看向这边,等目光撞在一起时,又不自在地挪开。

文哲踩进电梯时,电话汇报给身在总部的男人,“沈总,照片已经亲手交到盛小姐的手里了。

那边淡淡回一个嗯,就挂断了。

文哲始终有一抹笑,他在想,差距太大......刚刚着见的不就是个毛头小子么,就算他真的喜欢盛小姐,那又如何呢,和沈知南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宋一然看看空荡荡的酒店廊道,文哲早不在了,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星晚姐,那男的是谁阿,不会是男朋友吧,一大早就在你房间门口。”

“不是男朋友哦。”盛星晚拿着信封转身进屋,“我放个东西就来。”

信封被随意搁在桌上,没打开,人已经离开了。

沈知南的手机-天接许多电话,各种人,各种问题,独独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一日下来,临近下班的点,他已是眉眼不悦,就连秘书室的一群人都能察觉到低气压,要知道沈知南这人是个情绪管理的高手,能让他眉目带愁的事,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说来也简单,不过是个女人。

当事人盛星晚丝毫不觉,在片场忙前忙后,时间过得飞快,压根儿就没有记得在那酒店房间的桌上,静静地躺着装着照片的信封。

等回酒店时,已经是夜幕冥冥,华灯初上。

拖着一身疲软身躯,盛星晚踏进酒店,准备回房间好好休息。

刷房卡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人叫她。

“星晚姐。”

一转身,发现是宋一然,还是鸭舌帽黑T的打扮站在面前,手里面拿着一盒寿司,对她笑时露两颗虎牙。

宋一然将寿司递过来,说:“看你刚才没和我们一起吃饭就走了,晚上会饿的,我回来的时候顺路在便利店买的,你放着晚点填肚子吧。”

她一向不爱吃日料相关的食物,但想到宋一然也是一番善意,还是接到手里来道了谢,又对宋一然礼貌笑笑后重新刷开了门。

准备进去,一只脚都已进门时,发现宋一然还站着。

“还有事吗?”她委实有些倦,眉眼笑意里都带着慵散,像一朵开得精疲力尽的花朵却不失美艳。

宋一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星晚姐,到时候《罗生门》首播现场投票时我能跟你一起去嘛,我觉得我们肯定能得前三,我有信心!”

“好。”她答应得很利落,毕竟宋一然是男主,带他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

宋一然生一张无害脸,又是双眼皮,带着惊喜表情看人时格外讨喜,眸里湿漉漉地,“星晚姐,你太好了!”

大男孩儿激动得直接攀住她的肩膀,抱了一下,又迅速松开。

她都没反应过来,怔证看宋一然,他已经雀跃地朝她挥手了,“那明天见,晚安星晚姐~”

盛星晚真想摇头失笑,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

重新推开门,往房间走去。

关上门走两步后,下意识地想把房卡插进取电槽里时,发现卡槽里已经有一张房卡了,整个房间也是灯火通明。

这房间有人。

这是第一个窜出来的念头。

啪嗒--

她听见火机的声音。

心无名地提到嗓子眼儿,很是紧张,面前是一条短过道,往前面是一个向右的转角,转过去后是酒店的床和沙发桌椅等。

盛星晚保持着冷静,摸出手机来滑亮,点开通话界面输进110——然后放慢步伐往里面走。

转过墙角,姿态慵懒的男人出现在眼帘里。

沈知南长腿交叠,靠坐在单人沙发里,指间带着刚点燃的香烟,那颗蓝痣缀看那双黑眸,朦胧在寥寥四起的青烟里。

一见是他,她浑身都松懈下来。

“你怎么进来的?”盛星晚将手机随意扔在床上,寿司和包都往桌上一放,人倒是长舒一口气来。

沈知南的回答很简洁,他说:“这酒店是HK的产业。”

“......”

那不就是他的么。

盛星晚在床沿坐下,身体过疲的原因,语调比平时软,“找我什么事?”

沈知南不疾不徐地吸着烟,眉目间情绪难辨,瞧她这模样,只淡声问:“身体不舒服?”

“没阿——”她拖着尾音,往床头上一靠,手覆在双眼上阖目休息,黑朦朦地一片却没由来地带来安全感。

周遭都沉寂下去,没了动静。

不知过多久,在她都以为快要沉睡过去时,鼻息间却拂来男人独有的气息,清冽中裹着淡淡烟草味。

她移开手,睁眸看见沈知南立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她的手机。

屏幕上,还是那个拨打界面,110——

沈知南的眸底有一丝嘲弄,“怎么,你感受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居然不是想到找我?”

“找你做什么呐?”她就事论事,万一是个坏人呢,“小孩儿都知道,遇到危险要找警察叔叔。”

沈知南弯唇不语,不作反驳,看来她只是不想依赖他。

哪怕——

他对她有求必应。

她依旧不屑,视如敝履。

从一开始踏进这房间,开灯看见桌面上信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压根儿都没打开过。

“信封里的东西看了么?”他明知故问。

经这么一提醒,盛星晚响起早上收到的那个信封,可她仍是躺着没动,老实说:

“没看呢,文哲送来时我正好出去,就随手放那儿了,是你让他送的?”

“嗯。”是他。

“什么东西?”她问。

沈知南来回踱步,走两遭后停下时眉眼皆淡,目视她挽唇道:“何不亲自看看呢?”

盛星晚实是懒得动,“什么东西嘛——”

“自己看。”

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瞥一眼男人微沉的脸色,起身下床与他擦肩而过拿起信封。

照片从信封里抽出来,露在女子眼里。

盛星晚的手指生得漂亮,就连捏照片时,手骨间曲折的弧度也很是好看,纤细秀美。

捏着那叠照片,盛星晚的食指指腹在相片一角敲了两下,顿了,又敲了两下后,笑了。

伴随着笑意,她将照片一转,对着沈知南的脸,“你就为这而来?”

似是见不得她这般无谓态度,沈知南伸手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搂紧怀里,低声迫问:“难道这还不够么?”

前身紧紧贴着他身前,她连喘气都不能,周围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你先松开,有话好好说......”她一手拿着照片,一手却在拍他紧实的臂膀。

“就这么说。”沈知南很强势,俯身看她时墨眸里如有千山万水。

盛星晚逃不开,只好将那些照片又重新丢在桌上,人被他圈得紧,她举目时看着男人性感的喉结。

“宋一然昨晚是被私生跟踪,所以我把房间让给他。再说,沈总,我就算要红杏出墙,也不会这么快吧。”

沈知南低低笑着,不知他在笑什么,他的手却在她腰身上游走,五指温热,他俯身看进她的眼里。

光线下的蓝痣很是灼人。

他说:“晚晚,你出不了墙的。”

她偏不爱看他这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就故意说:“一个人真要想出轨,心和身,总有一样是飞往别处的。”

“那你怎么不联系我呢?”沈知南反问。

联系他,解释?

她做不来,清者自清。

不过,为把这尊大佛早点送走,她还是选择违心地说着场面话,“我怎么敢呐,这不是没时间看信封么,太忙了。”

你有什么不敢的——

瞧着她这幅“惺惺作态’,沈知南眼角笑意却无端加深,用手轻掐她脸蛋儿,直接戳破她:

“文哲送来,你岂会不知是我的吩咐?不是没空看,是没想过看,小把戏。”

可惜盛星晚早已过了做鬼脸的孩童年纪,不然此刻一定扮个鬼脸给他看。

“那现在我也已经解释了,还要怎么样嘛?”她的心里巴不得他快点走人了事,让她好早点休息。

沈知南不舍得放开她,手上力道微收,又抱得更紧了些。

“松点呀——”

“......”

“还要怎么样呀——”

“......”

她的字字句句,都在宣泄着她的无可奈何。

这下,搞得他沈知南里外不是人,像个无理取闹的败者,他等一天算什么呢?

和自己打的那个赌呢?

一败涂地。

在盛星晚以为他快放开自己时,没想到他却突然锢紧自己,用手钳过下颌狠狠吻了下来。

呜——

他突然像是受刺激似的,又急又猛,唇齿皆被粗暴对待,恨不得将她拆吃入伏。

沈知南!

她在心里默喊这个名字,但是到嘴里只是一些呜呜咽咽的破碎声,她去推他,却不小心扯歪他的领结,扰乱白色领口,感受到领口处紧贴着他热烈跳动的脉搏。

所有关于这男人的气息,都融进皮肤里,钻进骨血里四处奔腾。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写晚晚和苏青对手戏,又想写挖肾组(这名字是你们起的!)

好啦,晚安,留言超15条明天二更~~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