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哲敲开酒店房门时,盛星晚刚刚换完衣服化好妆,她拉开门时恍了一瞬。
“文哲?”
文哲手里拿着信封,里面装着那些沈知南亲目过的照片,他露出个标准化的笑容:“盛小姐,这是交给你的。”
盛星晚睨一眼信封。
“给我的?”她很疑惑。
文哲没有多言,只将那信封放到她手里,就准备离开,转身时正好遇见上楼来叫她去片场的宋一然。
宋一然有些警惕地看着文哲。
文哲注意到他,抬目望去时表情平静,他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知为何笑了笑。
文哲按过电梯后,回头去看,两人正在交谈,宋一然正好也看向这边,等目光撞在一起时,又不自在地挪开。
文哲踩进电梯时,电话汇报给身在总部的男人,“沈总,照片已经亲手交到盛小姐的手里了。
那边淡淡回一个嗯,就挂断了。
文哲始终有一抹笑,他在想,差距太大......刚刚着见的不就是个毛头小子么,就算他真的喜欢盛小姐,那又如何呢,和沈知南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宋一然看看空荡荡的酒店廊道,文哲早不在了,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星晚姐,那男的是谁阿,不会是男朋友吧,一大早就在你房间门口。”
“不是男朋友哦。”盛星晚拿着信封转身进屋,“我放个东西就来。”
信封被随意搁在桌上,没打开,人已经离开了。
沈知南的手机-天接许多电话,各种人,各种问题,独独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一日下来,临近下班的点,他已是眉眼不悦,就连秘书室的一群人都能察觉到低气压,要知道沈知南这人是个情绪管理的高手,能让他眉目带愁的事,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说来也简单,不过是个女人。
当事人盛星晚丝毫不觉,在片场忙前忙后,时间过得飞快,压根儿就没有记得在那酒店房间的桌上,静静地躺着装着照片的信封。
等回酒店时,已经是夜幕冥冥,华灯初上。
拖着一身疲软身躯,盛星晚踏进酒店,准备回房间好好休息。
刷房卡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人叫她。
“星晚姐。”
一转身,发现是宋一然,还是鸭舌帽黑T的打扮站在面前,手里面拿着一盒寿司,对她笑时露两颗虎牙。
宋一然将寿司递过来,说:“看你刚才没和我们一起吃饭就走了,晚上会饿的,我回来的时候顺路在便利店买的,你放着晚点填肚子吧。”
她一向不爱吃日料相关的食物,但想到宋一然也是一番善意,还是接到手里来道了谢,又对宋一然礼貌笑笑后重新刷开了门。
准备进去,一只脚都已进门时,发现宋一然还站着。
“还有事吗?”她委实有些倦,眉眼笑意里都带着慵散,像一朵开得精疲力尽的花朵却不失美艳。
宋一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星晚姐,到时候《罗生门》首播现场投票时我能跟你一起去嘛,我觉得我们肯定能得前三,我有信心!”
“好。”她答应得很利落,毕竟宋一然是男主,带他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
宋一然生一张无害脸,又是双眼皮,带着惊喜表情看人时格外讨喜,眸里湿漉漉地,“星晚姐,你太好了!”
大男孩儿激动得直接攀住她的肩膀,抱了一下,又迅速松开。
她都没反应过来,怔证看宋一然,他已经雀跃地朝她挥手了,“那明天见,晚安星晚姐~”
盛星晚真想摇头失笑,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
重新推开门,往房间走去。
关上门走两步后,下意识地想把房卡插进取电槽里时,发现卡槽里已经有一张房卡了,整个房间也是灯火通明。
这房间有人。
这是第一个窜出来的念头。
啪嗒--
她听见火机的声音。
心无名地提到嗓子眼儿,很是紧张,面前是一条短过道,往前面是一个向右的转角,转过去后是酒店的床和沙发桌椅等。
盛星晚保持着冷静,摸出手机来滑亮,点开通话界面输进110——然后放慢步伐往里面走。
转过墙角,姿态慵懒的男人出现在眼帘里。
沈知南长腿交叠,靠坐在单人沙发里,指间带着刚点燃的香烟,那颗蓝痣缀看那双黑眸,朦胧在寥寥四起的青烟里。
一见是他,她浑身都松懈下来。
“你怎么进来的?”盛星晚将手机随意扔在床上,寿司和包都往桌上一放,人倒是长舒一口气来。
沈知南的回答很简洁,他说:“这酒店是HK的产业。”
“......”
那不就是他的么。
盛星晚在床沿坐下,身体过疲的原因,语调比平时软,“找我什么事?”
沈知南不疾不徐地吸着烟,眉目间情绪难辨,瞧她这模样,只淡声问:“身体不舒服?”
“没阿——”她拖着尾音,往床头上一靠,手覆在双眼上阖目休息,黑朦朦地一片却没由来地带来安全感。
周遭都沉寂下去,没了动静。
不知过多久,在她都以为快要沉睡过去时,鼻息间却拂来男人独有的气息,清冽中裹着淡淡烟草味。
她移开手,睁眸看见沈知南立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她的手机。
屏幕上,还是那个拨打界面,110——
沈知南的眸底有一丝嘲弄,“怎么,你感受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居然不是想到找我?”
“找你做什么呐?”她就事论事,万一是个坏人呢,“小孩儿都知道,遇到危险要找警察叔叔。”
沈知南弯唇不语,不作反驳,看来她只是不想依赖他。
哪怕——
他对她有求必应。
她依旧不屑,视如敝履。
从一开始踏进这房间,开灯看见桌面上信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压根儿都没打开过。
“信封里的东西看了么?”他明知故问。
经这么一提醒,盛星晚响起早上收到的那个信封,可她仍是躺着没动,老实说:
“没看呢,文哲送来时我正好出去,就随手放那儿了,是你让他送的?”
“嗯。”是他。
“什么东西?”她问。
沈知南来回踱步,走两遭后停下时眉眼皆淡,目视她挽唇道:“何不亲自看看呢?”
盛星晚实是懒得动,“什么东西嘛——”
“自己看。”
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瞥一眼男人微沉的脸色,起身下床与他擦肩而过拿起信封。
照片从信封里抽出来,露在女子眼里。
盛星晚的手指生得漂亮,就连捏照片时,手骨间曲折的弧度也很是好看,纤细秀美。
捏着那叠照片,盛星晚的食指指腹在相片一角敲了两下,顿了,又敲了两下后,笑了。
伴随着笑意,她将照片一转,对着沈知南的脸,“你就为这而来?”
似是见不得她这般无谓态度,沈知南伸手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搂紧怀里,低声迫问:“难道这还不够么?”
前身紧紧贴着他身前,她连喘气都不能,周围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你先松开,有话好好说......”她一手拿着照片,一手却在拍他紧实的臂膀。
“就这么说。”沈知南很强势,俯身看她时墨眸里如有千山万水。
盛星晚逃不开,只好将那些照片又重新丢在桌上,人被他圈得紧,她举目时看着男人性感的喉结。
“宋一然昨晚是被私生跟踪,所以我把房间让给他。再说,沈总,我就算要红杏出墙,也不会这么快吧。”
沈知南低低笑着,不知他在笑什么,他的手却在她腰身上游走,五指温热,他俯身看进她的眼里。
光线下的蓝痣很是灼人。
他说:“晚晚,你出不了墙的。”
她偏不爱看他这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就故意说:“一个人真要想出轨,心和身,总有一样是飞往别处的。”
“那你怎么不联系我呢?”沈知南反问。
联系他,解释?
她做不来,清者自清。
不过,为把这尊大佛早点送走,她还是选择违心地说着场面话,“我怎么敢呐,这不是没时间看信封么,太忙了。”
你有什么不敢的——
瞧着她这幅“惺惺作态’,沈知南眼角笑意却无端加深,用手轻掐她脸蛋儿,直接戳破她:
“文哲送来,你岂会不知是我的吩咐?不是没空看,是没想过看,小把戏。”
可惜盛星晚早已过了做鬼脸的孩童年纪,不然此刻一定扮个鬼脸给他看。
“那现在我也已经解释了,还要怎么样嘛?”她的心里巴不得他快点走人了事,让她好早点休息。
沈知南不舍得放开她,手上力道微收,又抱得更紧了些。
“松点呀——”
“......”
“还要怎么样呀——”
“......”
她的字字句句,都在宣泄着她的无可奈何。
这下,搞得他沈知南里外不是人,像个无理取闹的败者,他等一天算什么呢?
和自己打的那个赌呢?
一败涂地。
在盛星晚以为他快放开自己时,没想到他却突然锢紧自己,用手钳过下颌狠狠吻了下来。
呜——
他突然像是受刺激似的,又急又猛,唇齿皆被粗暴对待,恨不得将她拆吃入伏。
沈知南!
她在心里默喊这个名字,但是到嘴里只是一些呜呜咽咽的破碎声,她去推他,却不小心扯歪他的领结,扰乱白色领口,感受到领口处紧贴着他热烈跳动的脉搏。
所有关于这男人的气息,都融进皮肤里,钻进骨血里四处奔腾。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写晚晚和苏青对手戏,又想写挖肾组(这名字是你们起的!)
好啦,晚安,留言超15条明天二更~~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