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溪会馆散场已经?是晚上十点。
岁初晓心里有鬼,在剧场门口跟欧阳和痴木说盆景小镇那边有点急事,需要立马赶回?去?,让欧阳送痴木先走,她自己打车去?机场。
欧阳知道原因,同情地看了岁初晓一眼,就去?送痴木了。
目送欧阳和痴木一起走出去?,岁初晓看了看陆陆续续往外走的那些人,索性就去?洗手间躲了一会儿。
她在洗手间待了二十多分钟,期间把?飞机票和网约车都订好了。
要走的时候,徐雅秋打电话过来找她问一件闲事。
问完以后,徐雅秋问她现在在哪里,怎么身边没有听?见宝宝的声音。
岁初晓叹口气,就把?今晚的经?历告诉给了徐雅秋。
徐雅秋很是惊讶,“不会吧?孟梁观竟然会去?听?京剧?还撞见你去?约见痴木先生?而且,你的戏票还是让他给买的?”
徐雅秋觉的这件事有点乱,“你等会儿,让我好好捋一捋。”
徐雅秋说,她听?江舟说,孟梁观这段时间遇上了一件不算太大却挺膈应人的事情。
三个月前,按照流程,溪山云水的二期开发?项目正式被提请了集团董事会审议。
虽说是提请审议,其实那些股东们都心知肚明,这不过就是走个过场,溪山度假村的开发?是孟氏旅发?下半年?的重中之重,是不可能取消的。
让与?会股东和孟寻海都没有想到的是,孟梁观竟然在审议会议上第一次运用了自己的一票否决权,给溪山云水二期投了反对票。
孟梁观在担任孟氏总裁之前,爷爷就把?自己的所有股份都给了他,成了股权占比几乎跟孟寻海平齐的大股东。
等他上任孟氏总裁,老爷子更是把?他自己所拥有的董事会里唯一的一个一票否决权也给了他。
所以,孟梁观的这一票很致命,虽然他心存仁慈,没有一票毙,却把?溪山云水度假村的项目往后推迟了三四个月。
这件事很是稀奇,立刻就在股东大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孟寻海更是不顾面子地跟他拍了桌子。
要知道,自从孟梁观跟孟寻海分家,他们一直都是各管各的,以前涉及孟寻海这边的项目,无论盈亏,孟梁观都是不参与?意见的。
孟寻海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关键时刻被自己的儿子摆一道。
要知道,孟氏旅发?连年?亏损,他是指着溪山二期可以让明年?的财报好看一点的,没想到却被孟梁观一票就给推延了近半年?。
这件事让本来就不算融洽的父子关系更加雪上加霜。
没过多久,溪山二期的主要负责人莫江行就搜集了资料,向董事会举报孟梁观涉嫌向竞争对手进?行利益输送,违背了孟氏股东对集团所应具有的最基本的忠诚义务,不配身居要职。
这段时间,莫江行正纠结了几位元老想借此弹劾掉孟梁观的一票否决权。
董事会也因此对孟梁观展开了调查。
江舟认为,孟梁观倒是不怕调查,只?是父子反目,同室操戈的这种局面,弄不好就是一桩丑闻,会影响集团形象,影响股东权益,那时候才是两败俱伤。
就连江舟都在替孟梁观担心,孟梁观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所以,徐雅秋才会对孟梁观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去?听?戏感到奇怪。
岁初晓听?徐雅秋说完,才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一周孟梁观都没有去?找她。
又为什么前段时间还对溪山二期项目一直虎视眈眈、志在必得?的孟氏旅发?会突然偃旗息鼓,沉寂了三个多月,从而给他们的合作社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发?展壮大的机会。
原来,一直都是孟梁观在替她默默抵挡,而她却还在撒谎骗他……
“结果?呢?”岁初晓握紧电话,问徐雅秋,“孟梁观的一票否决权被弹劾掉了吗?”
“结果?啊?”徐雅秋笑起来,“结果?就是,莫江行弄的那个弹劾孟梁观一票否决权的提议,被孟梁观一票否决了。”
“啊?”
这转折着实让岁初晓意外。
“怎么样?解气吧?”徐雅秋接着说:“其实,就是没有老爷子给他的一票否决权,现在也没人可以动?摇得?了孟梁观在孟氏的地位。”
这几年?,孟寻海负责的孟氏旅发?和地产年?年?亏损,反倒是被孟梁观捡回?来的实业制造,一直都蒸蒸日上,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已经?逆袭占据了孟氏集团十大盈利板块的前六席。
这样的业绩,孟寻海这位董事长都不一定可以动?得?了他,更不要说莫江行那只?小虾米。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莫江行不过是孟寻海不愿父子成仇,故意推出来敲山震虎的一个工具。
孟梁观绝对也知道这一点,毕竟,父子反目,外人得?利,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岁初晓猜着,孟梁观今天晚上来汀溪会馆,一个是因为她,另一个应该是为了向外界维护一下表面上的父慈子孝。
挂断徐雅秋的电话,岁初晓的心里滋味莫名,一个人在那里想了好久。
等她出来,已经?快到十点半。
看戏的观众是都已经?走完了,会馆里除了几位正在打扫卫生和正在进?行闭门前的安保检查的保安员,已经?没有其他人。
岁初晓约的车就快要到了,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刚走到一楼大厅那里,就看见了绿植环绕的休息区里,那个正靠在沙发?上休息的男人。
男人冲着她出来的方向坐着,双目轻合,浓眉微皱,修长白皙的大手搭在腿上,手指间拎一串乌沉沉的沉香念珠,轻轻拈动?。
看着孟梁观靠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样子,岁初晓的心口一软,不由?就迈步走了过去?。
男人听?见脚步响,缓缓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却又合上。
他声音沉缓地问:“你是想住在洗手间吗?”
岁初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要去?帮他捏捏肩,却看见了正站在一旁向孟梁观汇报工作的会馆经?理?。
岁初晓脸一红,刚要退出,就见孟梁观向那位经?理?略抬了抬手。
经?理?会意,立刻离开,去?安排那些早已经?等在那里的保洁员去?女洗手间打扫了。
岁初晓脸颊微热,小声问孟梁观,“我是不是耽误人家下班了?”
“你不仅耽误了人家下班,”孟梁观收起念珠,把?她往怀里一拉,沉声道:“还耽误了我的夫妻生活。”
男人气息灼人,话语撩心,岁初晓害羞,低头一躲,却被他把?脚捉了去?。
她小声惊呼:“孟梁观,你干嘛?”
孟梁观没说话,抬起她的脚,脱下她的高跟鞋,把?她那只?白嫩小巧的脚捧在手里,仔细检查着。
岁初晓悄悄抬眼看看不远处的工作人员,脸红耳赤地小声挣扎,“孟梁观,你松开啦……”
孟梁观把?她的脚踝脚掌都仔细检查过,依然不放心地问:“里面骨头疼吗?”
岁初晓红着脸说:“没有崴到,就是绊了一下。”
闻言,孟梁观才算放了心,拿起她的鞋子给她穿上,责备道:“那么着急做什么?又没有人撵你!”
岁初晓娇娇地说:“不是怕你生气嘛?”
孟梁观帮她把?鞋子穿好,又把?她的脚小心地放在地上,才说:“我生什么气?你把?自己摔了我才生气。”
岁初晓:“?”
孟总裁这语气,让人很意外啊!
以他的度量,不是应该生气吗?
她哄他帮她弄票,说是为了欧阳老爸,其实却是来约见别的男人……
不待岁初晓想明白,就听?孟梁观说:“走吧,不要耽误人家下班。”
男人说着就挽起外套站起了身。
站起来却不走,把?手臂微微抬起来,深黑眼眸冲她一点。
岁初晓会意,连忙走过去?挽住他。
孟梁观颇满意,唇角都不由?勾起来。
等他们上了车,孟梁观才问起岁初晓请痴木听?戏的目的。
岁初晓才把?想请痴木帮忙做宣传,而且痴木已经?答应帮忙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他。
孟梁观听?完,蹙了蹙眉头,说:“怎么不跟我说?”
岁初晓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再说,”她看他一眼,“你都一周没有去?找我了……”
女人声音里的埋怨让孟梁观十分舒心。
他笑了一下,伸过一只?手来,覆在她的腿上,说:“怪我,对你的关心不够。”
岁初晓把?他的手拿开,大度地说:“没事的,本来跟你也没有多少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
男人声音一沉,透过来的眼神也跟着要凶。
岁初晓连忙撒着娇说:“那孟总是要帮帮我嘛?”
女人娇媚如水,孟梁观心中惬意。
他看她一眼,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说:“帮我找出肖辉的号码,打过去?。手机密码你知道。”
从十年?前开始,他就没有换过密码,一直都是她的生日。
岁初晓心口微微暖,依言照做。
电话打过去?,年?轻男人的声音很快响起在车载蓝牙里,“孟总,您好!”
孟梁观一边驾车,一边说:“你明天抽调三个精英,成立一个临时小组,接个私活。”
肖辉听?完孟梁观的安排,表示立刻就去?做方案,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电话挂断了,岁初晓看着孟梁观说:“你让孟氏实业的企宣部部长帮我们的盆景小镇做宣传?”
男人注视着前方路况,淡声道:“嫌弃?”
“不是。”岁初晓皱着小脸说:“我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再说你什么利益输送?”
孟梁观唇角轻轻一勾,黏黏地看她一眼,“那今晚,你好好补偿我。”
男人眼神含义丰富,可恨岁初晓却秒懂。
她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了,拿过他的手串,脱下自己的鞋子,一本正经?地盘膝坐在那里,学着他的样子,念经?。
女人的声音虽然小,却也有一两句漏进?孟梁观的耳朵里来。
“阿弥陀佛,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保佑我发?大财!”
男人不禁一笑,这个女人偶尔聪明,一直糊涂,总喜欢舍近求远,舍易求难。
想发?财,左手边,孟财神脸上亲一下,保证你财源滚滚来。
晚上十一点多的城市还没有完全沉静下来,金湾别墅区里却静谧安心。
孟梁观开着车从那条栽满银杏树的道路上经?过,轻细微凉的夜风吹进?来,携带着路边玉簪花丛里铃铃的虫鸣。
车子到达8号院,他却并没有开进?院子里,而是绕过门口,径直开到了花园围墙那边。
岁初晓看着那些在初秋凉意中依然盛开如锦的欧月,心中感慨。
走的时候是春天,回?来是初秋,好像是一个四季都没有过完,其实已然四年?。
孟梁观把?车子停好,就解开安全带要下车。
岁初晓连忙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没有说话,绕到副驾驶,帮她拉开车门,牵着她的手也下来。
他牵着她一起走到那堵围墙处,抬头望着那篷月季,说:“当年?你是从这里跑掉的,今天,我要再从这里把?你圈进?去?。”
男人声音动?情,岁初晓扭头看着夜色中他那锋利却温柔的侧颜,眼睛就有点潮了。
“后来四年?,每次想起这一晚,想起那些花刺刺在你身上的感觉,我就疼的睡不着觉……”
男人的声音沉下去?,转过身看着她,“晓晓,你等我,我带你回?家。”
他松开岁初晓的手,走到花墙下,伸手握住那些披垂的枝条,攀着就爬了上去?。
岁初晓看得?手掌都跟着一痛,她跑过去?,说:“孟梁观,你不要这样。”
欧月刺人,秋天的老刺比春天的嫩刺更加刺人。
孟梁观没有说话,站在墙头上徒手处理?着那些挡路的枝条,直到他确认再不会有尖刺可以刺到岁初晓时,才向她伸出了那只?没有刺伤的手。
“来,晓晓!”
岁初晓噙着眼泪,半怨半疼地看着男人那双沉浸在月光之中的眼睛,她抹了一把?流到腮边的眼泪,握住他的手就爬了上去?。
孟梁观把?岁初晓拉上墙头,却并没有立刻就跳进?院子里面去?。
他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垫在那里,让她挨着他坐着。
岁初晓依偎着他的胳膊,问他,“这个缺口,你怎么还留着?”
他说:“怕你哪天想回?来,进?不了家。”
岁初晓嗓子一哽,“……我,其实没想过会回?来。”
“我知道,”他低头亲一下她的额头,“是我想你回?来。”
走的时候那么坚决,用那么嫩的手掌握着这么刺人的枝条,裙子上都因此染上了斑斑血渍,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女人的决心。
只?要他不去?找,不去?求,她是绝对不可能回?来的。
孟梁观望着天空中的好月色,说:“那时候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这轮月亮陪了我四年?,今天看着,才算是圆满了。”
岁初晓也看着那轮秋月,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也这样风花雪月起来了?”
“你走后。”他说:“你不在,一到晚上,陪伴我的就只?剩下了你留下的这些花,树,星星和月亮。”
岁初晓被男人的酸话逗笑了,“花和树是我种的,星星和月亮可不是我的。”
“是你的,”孟梁观托起她的下巴,亲一下她的眼睛,“这里面有星星”
再亲一下她的唇角,“这个是月亮。”
岁初晓故意打岔,“唇角是弯的,可是今晚的月亮却是圆的。”
看着故意刁难的女人,孟梁观眼眸轻垂,视线落在她的胸前,说:“初一是月牙,十五是满月。”
“那你喜欢初一还是十五?”她故意问他。
他眼中眸光一沉,把?她抱在腿上,拢住她的两泓,“都喜欢……”
岁初晓再一次跳进?了自己设下的套子里,还是心甘情愿的。
她脸颊飞红,把?他的腰一环,就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孟梁观闻着她的发?丝香,伸手摘了一朵花,插在了她的鬓角。
岁初晓轻轻摸了一下,“什么?”
他低头看着她娇如海棠的脸庞,说:“海棠。”
岁初晓不信,“这个季节哪里有海棠?”
她拿下来一看,果?然就是一朵月季。
她故意嘟起嘴巴,“你骗人。”
孟梁观拿过那朵花,轻轻拈在手里,柔声念到:好人家,歹人家,不该头戴海棠花。扭扭捏捏风流样,风流就在这朵海棠花。
这是今晚那出《游龙戏凤》里男主角正德帝的唱词。
岁初晓惊讶,“你竟然把?台词都记住了?”
他一笑,“就记住了这一段,因为知道你喜欢海棠。”
望着他深情缱绻的眼睛,岁初晓唇角一抿,再往他怀里一靠,接过那朵花,轻声往下接到:海棠花来海棠花,倒被军爷耻笑咱。将?花不戴撇地下,从今后不戴这朵海棠花。
女人声音娇软,一句句都像抚在孟梁观的心口上,让他的心里涌起了蜜一样的潮汐。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两朵花,细细品道:“我没想到戏曲里也有这样的好词。”
岁初晓抬头看他,“你指哪一句?”
孟梁观闭上眼睛,回?味着念到:大姐做事理?太差,不该将?花撇地下。为王将?花忙拾起,我与?你插、插、插上了这朵海棠花……”
他说着,把?那朵花往岁初晓的鬓边一插,把?花枝轻轻捻进?她的发?丝里。
岁初晓知道自己跟《游龙戏凤》里的李凤姐一样,被调戏了,
她佯装生气,捏起拳头往他胸前一捶,“你坏死了。”
孟梁观轻轻一笑,把?她紧紧一抱,身心俱满。
温存了一会儿,自觉再忍不住,他低头在她耳边询问,“在这里可以吗?”
这里?
墙震?
疯了吗?
岁初晓一下从他怀里挣脱,用力摇头。
孟梁观当然知道不可以,他只?是想看她惊慌又娇羞的样子。
“好,我们回?房。”
孟梁观说着,撑手跳下了围墙。
岁初晓以前翻*墙都是借助□□,此时没有□□,看着下面黑乎乎的草地,她还真有些害怕。
她正犹豫着,站在下面月色里的孟梁观向她伸出了手:“晓晓别怕,我抱着你。”
一下子,岁初晓的脑袋像是被什么轻轻地敲了一下。
她望着月色中的男人,记起那一年?,那一晚,那个少年?。
当时,那少年?也是这样对她说的:“晓晓别怕,我抱着你……”
一时间,往日今夕在脑子里撕扯翻卷,岁初晓再一次模糊了的视线。
真的是一念之间啊,在造化这只?大手的揉弄下,多少遗憾和庆幸互成了因果?,又有多少悲伤和美好擦肩而过。
这一次,岁初晓没有犹豫。
她望着下面向她伸出手的男人,温柔一笑,勇敢地往下一跳,就安安稳稳地落进?了一片温暖坚硬里。
孟梁观执着她的手,问她:“岁初晓,这一次,你愿意跟我去?浪迹天涯吗?”
岁初晓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愿意。”
然后,她的手指一凉,就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岁初晓低头看着那枚硕大的在月光里闪着璀璨冷光的钻戒,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这是被求婚了?
还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等岁初晓反应过来,已经?是在别墅的房间里面了。
孟梁观一边解着她的扣子,一边亲着她说:“今晚,这里就是我们的天涯海角,所以……”
他咬一下她的耳珠,“你不用忍得?那么辛苦了。”
她的掌上观实在是临街太近了,有时候两只?小东西还就睡在隔壁,每次看见她忍到嘴唇上都是齿痕,他就心疼得?不得?了。
这一次,天高地远,地老天荒,再没人会来打扰他们。
这一晚,缠绵入骨。
两个人揉做一团,磕磕绊绊地往楼上走,衣服丢了一路。
可怜岁初晓那条上身才一天的旗袍都被他扯烂了。
激情燃烧之时,他哑着嗓子问她,“明天就去?复婚,好不好?”
岁初晓用力掐住他的肩膀,摇头。
他停下,拔出,悬在她的身前,再问一次,“明天就去?复婚好不好?”
他在她的身体里点了一把?火,眼看着她就要被烧死,他却不肯施救。
岁初晓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焚身化骨,禁不住就点了头。
“那就给我好好记住了!”他长驱直入,又狠又深,“不许再反悔!”
第二天,孟梁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满世界的阳光。
昨天晚上太着急,窗帘都忘记去?拉。
他还记得?在窗前时,月光落在她光洁的背脊上,她比月光更动?人。
孟梁观餍足地笑了一下,重又闭上眼睛,伸手摸向一旁……
大床空荡荡!
孟梁观的头皮一紧,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还真的不是梦,昨天晚上瘫在他怀里哭着喊着求着他,答应今天一早就跟他去?复婚的那个小女人,再一次不见了。
他气冲冲地把?电话打过去?,那边正准备上飞机。
电话里,他心急如焚,气急败坏。
女人却云淡风轻,温柔如水,“乖,听?话,再等我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到此,正文完结,番外掉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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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大魔王的暖床兔就跑了。
等他翻遍地球找到她,她挽着的却是他的发小。
大魔王发了疯,一拳把男人打倒在地。
他拉着她的手哀求:兔兔,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
涂诺:叔叔请自重,您看起来可真不像是一个好人呐。
#烧发之仇,当以灼心报之#
#年龄差7岁#
毒舌老狼精VS爱记仇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