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穿过天花板垂落下来的能量管道被激活，磅礴的能量涌进平台，雷恩感觉脚下的古圣祭坛轻微震颤起来，但保持在很低的幅度之内，并不算剧烈，也没有经崩塌的迹象。
随着注入祭坛的能量越来越多，金字塔内部一层层的符文阵列被点亮了。
地面和墙壁的石板表面上，尘埃渐渐剥落，露出了它们的本质，一种拥有黄金般灿烂颜色的魔法合金！
这是泰坦蓝铁的一个变种金属……
不！
准确的说，泰坦蓝铁只是这种魔法合金的一种变化，而且是低配版，风暴巨人才是后来的模仿者。
索里姆手上按着的石板，此刻也变成了一块黄金面板。
这块面板极为光滑，上面有一行行符号显现又消失，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雷恩认出来那是古圣符文。
他看着黄金面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是……”雷恩立即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熟悉了，古圣祭坛的启动过程分明就像是在“开机”，而黄金面板就是显示器，也可以理解为这台庞大机器的控制面板！
“真他妈是外星科技！”他心里大受震撼。
几分钟后。
古圣祭坛停止了震颤，此时，祭坛和顶上的神庙都露出了真容，这座百米高的建筑仿佛以黄金铸造而成，熠熠生辉，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将直径五百米的地下空间中的每一寸地方都照得亮如白昼！
雷恩不禁屏住了呼吸。
全视之眼看到，古圣祭坛内部的符文阵列都被激活了。
从神庙平台一层层往下，直到最底层，构成祭坛的每一个结构，都在流动着纯净无比的能量，犹如一台精密而又庞大的仪器，充斥着无尽的神秘感，让他目眩神迷。
嗡嗡……
雷恩察觉到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出去，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这种能量来自平台上的能量管道，是从泰坦熔炉引导出来的，原本狂暴而又猛烈，但是经过古圣祭坛的转化之后，已经被驯服了，成为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能量。
纯净，平和，浑厚，变化万千！
它无处不在！
雷恩抬手放在眼前，心念一动，指尖上凝聚出了一缕无形能量。尽管这点能量连释放一个低环法术都做不到，但要知道，这能量只是自己随意抽取而来，几乎完全不消耗魂力，直接就能利用。
只需稍加引导，这一缕能量可以用于施展所需的法术。
雷恩观察了几秒钟，面露震惊之色。
指尖的能量能够转化为奥术或灵能，四大元素，雷电，暗影，甚至邪能或死亡之力，都没有问题！
“这……”
雷恩从未见过这样性质的能量，如果非要给它一个叫法，那就是“魔法能量”，用于施展任何法术的“魔能”！
突然，手上的能量消散了。
他再次试了试，发现凝聚这种“魔能”变得格外困难，似乎受到了某种严格的限制。
这种限制来自旁边的索里姆。
雷恩愕然，“长老？”
“陛下，”索里姆笑着说道：“这就是古圣祭坛的作用，它能够转化吸收到的能量，隔空传输到遥远的地方，而且几乎没有损耗，所以吾主也把它叫做‘能量祭坛’，陛下应该感受到了。”
雷恩点了点头，看向黄金面板。
泰坦长老已经把手挪开了，继续说道：“古圣祭坛传输的能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我愿意，所有的能量只能由我一个人使用。”
“距离呢？”雷恩一句话问到了关键点。
“这跟古圣祭坛的大小有关。”
索里姆回道，“我们所在的这一座是主祭坛，最远可以把能量传输到……”他停顿想了下，“用你们人类的说法，大约是一千二百里的距离。如果是北部圣殿那样的普通祭坛，传输距离就会缩短一小半，只剩下七百里。”
雷恩飞快换算了一下。
奥瑞恩瑟帝国所用的长度单位“里”，等于1000“步”，大约是前世的900米。
这样的话，主祭坛可以把魔能隔空传输到一千公里以外，普通祭坛的有效范围也有六百多公里！如果真如索里姆所说，能量传输没有损耗，也没有延迟，那简直就是神迹！
伊奥拉之核也能做到隔空传送能量，但是，这要一枚高品质的魔法徽章作为接收器，距离也限制在五十里以外。
传输的能量仅限奥能，还有较大损耗与延迟，距离越远，迟延越高。
并且损耗与距离成正比，如果离伊奥拉之核五十里，隔空传输过来的能量只剩不足十分之一。
总之并不太实用。
这时，索里姆掌上瞬间凝聚一团电光。
雷恩感受到它的能量性质，正是魔能转化而来，是一枚九环的电爆法球。
“六座古圣祭坛正好可以覆盖整个风暴位面。”索里姆控制着电爆法球在撑上旋转，颇为得意的说道：“等到重建好了祭坛，我在风暴位面中就拥有近乎消耗不尽的法力。”
“古圣祭坛的能量转化极快，只要能量充足，我就可以瞬发任何自己掌握的法术。”
“哪怕十环也很轻松！”
“并且，古圣祭坛本身也是一个能量池，容量非常大，整座泰坦熔炉日夜不停为它注入能量，也要三个月以上才能蓄满。每座古圣祭坛都是互相连接的，形成一个庞大的传输网，随时可以调用更远距离的祭坛能量。”
“古圣祭坛还能为符文法阵提供能量，隔空维持引导性的大范围法术，以及各类防护罩。”
“最重要的是，多座古圣祭坛覆盖整个位面就会形成更加大的连锁效果。”
索里姆看向雷恩，“那就是封锁位面！”
“古圣祭坛的封锁力量，即使是神祇也难以突破。神祇之下的凡人，没有得到我的允许，更不可能进出风暴位面。”泰坦长老的语气越发激动，一脸神往，“如此一来，我就掌控了风暴位面，成为位面之主！”
这番话里蕴含着大量信息。
雷恩听得非常认真，没有错过一个字，但是听到后面的描述，他察觉到了一出入。
古圣祭坛确实极为强大，掌握祭坛的能量并封锁位面，能够让索里姆在位面之内无敌。
然而，所谓的“位面之主”，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雷恩原以为，位面之主是像深渊领主那样，唤醒所在位面意志，将灵魂与位面意志连结，得到整个位面伟力的加持，在某种形式上成为这个位面的主人，是位面意志的化身。
深渊领主与位面的关系，好比神祇与神国的关系。
但是，从索里姆的话来看，古圣祭坛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它跟位面意志无关，更像是利用庞大的能量与远超凡人想象的魔法原理，强行给位面加上了一道枷锁，然后通过这道枷锁控制位面。
虽然结果看起来差不多，但是本质上天差地别！
如果硬要比喻的话。
位面是一个令无数男人垂涎三尺的绝世美女，深渊领主的方式是攻心，一直给她送礼物，当舔狗，击败所有的竞争者之后，让美女心甘情愿的献上身体；而古圣祭坛则是霸王硬上弓，还玩起了捆绑PLAY，不得不从！
古圣果然厉害，这方法太霸道了！
但是我喜欢。
雷恩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能够掌握古圣祭坛的建造和运行原理，能不能用在主物质界？
主物质界比风暴位面大得多。
哪怕只算陆地面积，也至少要大三十倍！
想要覆盖整个主物质界，包括海洋在内，所需的古圣祭坛数量在五十倍以上，那就是三百座。这显然比控制风暴位面难太多了，不过，如果能够成功，三百座古圣祭坛形成的封锁力量以及提供的庞大能量，简直不可想象！
雷恩还想到了更深入一层。
一个完全覆盖主物质界的能量传输网，如果能开发出来，物尽其用，将爆发出无穷的潜能！
它几乎可以应用到世界的方方面面，深入人们的生活。
通信，交通，运输，医疗，教育，农业，工业，日常娱乐，超凡力量，魔能无处不在，甚至能建成互联网。
人类的生产力将迎来一次大爆炸！
百年之内，甚至不用一百年，人类将发展成为一个伟大的魔能文明，远超史上的任何时代，连神祇都要为凡人的辉煌成就而感到震惊！
而自己作为这一切的创始人与掌控者，力量与地位都将超越神明。
神祇的神力来自信仰，信仰来自信徒。
诸神的信徒超过七成在主物质界！
如果能够掌握主物质界，统治绝大部分智慧种族，自己一句话就能让子民改变信仰，那么，这无异于抓住了诸神的软肋。天上诸神为了信仰之力，只能向自己低头。
雷恩心潮澎湃，双手都隐隐在发抖。
他不是没有想过征服全世界，但是，这必将遭到诸神的联合反击，自己面对神祇没有抵抗的手段。
现在有了！
古圣祭坛让他看到了成功的可能性，而且很大。
当然，这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具体该怎么做还要无数的思考与揣摩，比如该怎么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瞒过诸神的眼睛；如何争取一些神祇的支持；古圣祭坛要遍布主物质界，超出帝国疆域，那些国度，尤其是人类之外的种族绝不会同意，全面战争是免不了的。
等等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这是一个百年大计，比凡人封神更加疯狂的伟大计划！
自从当上皇帝后，雷恩就有些茫然，那是多年目标实现之后的一种空虚，不知道以后还能做什么，即使是封神也毫无挑战。
但在这一刻，他定下了目标。
越是困难，越有挑战，雷恩就越兴奋。
“一个覆盖整个主物质界的魔法能量传输网络……那就叫做‘魔能网道’吧！”
“为了建成它，我要做一个‘网道计划’。”
雷恩的内心变得清晰而又坚定，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观察着正在为祭坛输入能量的管道，出声问道：“长老，古圣祭坛吸收的能量应该不限性质吧？这条能量管道量安赫洛兹加上的？”
“没错。”索里姆点头，“无论什么能量，古圣祭坛都能吸收并转化。”
他也看向能量管道，叹道：“根据吾主的研究，风暴位面的古圣祭坛应该不完整。它之所以建在极深的地下，很可能是为了吸收地底能源，而不必输入能量，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完成，也许是相应的功能没有激活，所以吾主只能以泰坦熔炉为它提供能量。”
尽管早有猜测，雷恩闻言还是不禁心喜。
这意味着古圣祭坛能够与伊奥拉之核结合，伊奥拉之核的能量永不枯竭，稳定高效，还不像泰坦熔炉一样那样要消耗源晶。
无限能源跟能量传输技术结合使用，两者简直是绝配！
当然，如果能破解古圣祭坛，开发出吸收地底能源的方法，那就更好了。毕竟伊奥拉之核太昂贵了，一个就要五千万金盾，如果铺开能量传输网就要制造三百个伊奥拉之核。
先不说一百五十亿金盾的造价，主物质界能凑出这么多材料吗？
索里姆不知雷恩心中所想。
他脸上颇为遗憾，“以我对古圣祭坛的研究，如果不是安装了能量管道，它在激活状态下能够完全隐蔽，整座祭坛藏进一个自身创造的奇异空间，别人根本找不它，不必担心被摧毁。”
雷恩点了点头，“真是可惜了。”
“是啊……”
索里姆挥了挥手，让黄金面板收回平台，显然，他并没有让雷恩体验一下控制古圣祭坛的意思。
雷恩对泰坦长老的防备不以为意，问道：“长老，是不是该传授我古圣符文了？”
网道计划最艰难的第一步就是建造古圣祭坛。
而建造古圣祭坛，最好要破译古圣符文，把它的建造方法与运行原理都吃透，否则不可能建成魔能网道。尽管泰坦长老只会几十个古圣符文，还不一定是对的，也要先学到手。
“自然如此。”
索里姆带着雷恩返回天空圣殿，这才开始传授古圣符文。
以离开之前，雷恩的眼睛已经拍了上千张照片，手机还录了视频，把所能看到的所有古圣符文和阵列都记录下来。这些记录只是整座祭坛的一小部分，但他不急，接下来索里姆重建祭坛离不开自己，雷铸天兵多的是机会接触古圣祭坛。
雷恩心想，凭借手机的翻译词典，自己只要找到一个关键词，也许就能破译古圣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