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坐在河岸的边上,自从上次与那只狼碰过头后,它似乎更加谨慎了,没有再轻易让自己被发现,但城中的死亡实际上有增无减,暴力和流血成为某种特殊的宣泄,躁动的情绪在城市内隐现。
也许她不该浪费时间在这里了,有些事情早就与她无关了,而且深入太多,似乎把别的什么也引出来了。
在她不远处是近两人高的水道出口,在整个旧世界不一定,但阿尔道夫的下水道一定是整个帝国中最大的,这是很多年以前矮人们修建的,大到甚至帝国自己都弄不清阿尔道夫的下水道究竟是怎样的了。
“别再发牢骚了,不想干的就去再找份简单点的工作熬过这个冬天!”不满的吼声从里面穿出来,哪怕对下水道的专业清道夫而言这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或者说极度危险。
不过始终还有些人会经常冒着危险拥挤地穿越城市复杂而古怪的下水道网络,自然是为了利益——避开税务员。
从皇帝而下,所有人都不认同成欺骗税务员的行为,尽管很多人私下里也觉得,税务员们才是最大的窃贼,码头上流行的一句话是:“如果税员从进入首都的货物中收取的钱,哪怕有一半进去了帝国的国库,皇帝陛下的财富都该超过玛丽恩堡的奸商们。”
对于许多人而言穿越阿尔道夫的下水道会是一次惊险而恐怖的旅程,下水道就像是某种地下世界一样的存在,几乎所有在上面的街道上徘徊的人都或多或少忽视和遗忘了它们,很少会有人愿意打扰下水道,因为那里就像是阴暗一角滋生的肿瘤。
维打算离这边远点,不过在她离开的时候,她敏锐的听觉自然捕捉到了那些走私犯的对话。
“其实这趟也还算安全,以前在那个路口徘徊的水蜥蜴这次没有出现过,也没碰上瘟疫蟾蜍之类的。”
“不过那只刚刚远处的阴影里有个巨大的怪物,我们被堵了好半天它却自己离开了,倒是走运。”
“那是个什么东西来着?看不太清,好像是个一只巨蝎。”
“我印象也是,不过下水道里以前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
“大概是因为下水道里又冒出来了什么变异生物吧,那些猎巫人与其忙着抓捕外面的异端不如先试试把下水道清空试试。”
正当走私犯们搬着货物同行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更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呵斥:“你们这群家伙,是在这里做什么!”
走私犯立刻吓的撒腿就跑。
维很快消失在黎明前的阴影之中,不过刚才那些走私犯之间的对话似乎让她想起了了些什么。
该去找找看吗?黎明的阳光开始在城市的边际上晃动。
***
“奥兰多,我们只是为了送她们姐妹才进城,别太得意忘形了。”弥昂走在喧嚣的人群中间,奥兰多牵着高大的巴托尼亚战马走在一旁。
“知道,我们明天就离开,但不能让那么贵的入城税浪费了,欣赏一下帝国的城市再说。”
虽然弥昂话是这么说,但他自己也在这座城市间左顾右盼,这座城市无疑是旧世界人类最辉煌的城市之一,人类帝国的首都阿尔道夫。
曾经一场大灾难席卷了整个旧世界,巨大的地震震动着群山,海啸从海上升起,长期休眠的火山在东方爆发,大地被永远地留下了伤痕,这些灾难影响了整个旧世界的种族,在这场灾难中,绿皮开始离开了他们最初的家园,向世界西方迁移。
当时居住在平原上的人类部落奋起面对他们的野蛮攻击,然而人类的青铜无法与绿皮的铁器对抗,一次又一次地被打败,人类部落也被迫大批逃往西部,世界边缘山脉被许多人认为是安全的屏障,但随着矮人们的王国现被围攻和压垮,绿皮像洪水一样从山口涌出来,向旧世界的低地涌去,绿皮再次与人类部落相遇。
在接下来的两百多年里,拥有从数量到武器上优势的绿皮开始压倒人类,即使矮人看到了人类的潜力,并帮助他们,人类依然无法战胜绿皮,当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失去的时候,一个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勇气以及梦想的人类王子从绿皮手中拯救了矮人的至高王,西格玛·昂布罗根,在那之后他最终统一了整个帝国并升格为神,帝国的繁华与腐败、那数万人鲜血汇聚而成的历史由此开始。
阿尔道夫是皇帝的所在地,自大约五十年前阿尔道夫亲王威廉三世登基以来,它一直是帝国的首都。
这座城市以学术中心而闻名,而阿尔特道夫大学则是帝国中最受尊敬的学术机构,来自世界各地的贵族和王子们都来到这里,阿尔特道夫还是旧世界一些最重要机构的所在地,比如魔法学院。
弥昂当初与都灵家族的姐妹同行也是护送她们来到这里学习,虽然他不觉得教会赐福的魔法会比帝国魔法师们的差,但既然教会都允许了,那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在近两百年前的上一次混沌大入侵结束后,帝国皇帝虔诚者马格努斯请求高级精灵大法师泰格里斯为人类施法者建立一所专业的魔法学院。
为了在阿尔特多夫建造学院,并且避免因为市民对于魔法的偏见和恐惧引发冲突上骚乱,魔法学院的空间结构被魔法扭曲,因此魔法学院是很难被常人观察到的。
不过这些魔法的屏蔽对伊岚而言看穿轻而易举,连带着让弥昂也能直视见到隐藏在城市中的魔法学院。
其中最直观的就是天空学院,十六座远远超出皇宫与教堂的高塔上隐约环绕着蓝白色的光环,而且城市的其他地方魔法的独特痕迹也在弥昂的视野中隐现着。
“也不知道玛格丽塔和茱莉亚在帝国人的魔法学院里怎么样,那些帝国法师不会排挤她们吧?”奥兰多抱着一包饼干嚼着。
“也许她们应付的来吧?”弥昂拽着都法的缰绳,在它蒙着马衣的身上拍了拍。
都法毕竟是太过奇特的幻兽,弥昂觉得让它这么直接大摇大摆进城还是不太合适,就特别准备了一套能把都法整个身子蒙上的马衣,还有小腿上的甲胄,这种遮蔽装束让都法不太喜欢。
不过即使如此都法依然非常引人注目,奥兰多的巴托尼亚战马已经足够高大了,而都法比之还要高一个头,路边的骑马守卫的战马比起来就像驴子。
“话说那些守卫,还有路过的人似乎经常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
“也许是因为你太帅了?”弥昂打道。
“呸,我可不想被……偏题了,我的意思是那些守卫的目光有些警惕。”
“毕竟除了守卫外,还有两个全身披甲带着危险武器的家伙走在街上,被多注意点也是正常的。”弥昂扫了一眼前方桥梁边的守卫,穿戴精良的胸甲并手持长戟,这些守卫无疑比巴托尼亚绝大多数时候为了凑数的步兵强多了。
“他们好像在那里挤在那里处理什么事情?”奥兰多看着那些守卫们半组成一个隔离的围栏,外面的人群乱哄哄的。
这个位置肯定是看不清了,奥兰多翻身上马,在马背上眺望着人群后面的情况。
“好像是有人被杀了,所以他们在那里堆着看热闹吧。”奥兰多看了眼就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让我过去,我在处理皇帝的事务。”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让人们赶紧避开的呼呵声,显然这句话很有效,路边的人群纷纷让开路,弥昂也牵着都法让开。
不过当那些人疾驰而过的时候,都法的一声低吼依然令那些战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步伐也放慢了一点。
属于宫廷朝臣与众不同的绿色天鹅绒披风掠过,那个蓄着胡子的男人瞥了弥昂一眼后又赶忙在守卫驱散人群后进入死亡的现场。“狄肯上尉,”一个值班军官对他的上级说,“一条毯子盖不住尸体。”
“西格玛尔的锤子。”船长咒骂道。
军官们和两个挨打的水手站在一起,一个中士在问问题。一个看守掏出一副手铐,在一个水手的脸上威胁地摇着。
“是那个水手,”一个老人喊道。“他是野兽!”
“弦他!”有人喊道。
“这对他来说太好了,”另一个人插话说。“把他剁成碎片,就像他把可怜的玛格丽特剁成碎片一样!”
人群向前挤,把约翰推向小巷。他感到手指伸向他的钱包,就啪地一声把它们拿走了。一个小个子用尖细的声音道了歉,然后就跑去抢劫别人了。
船长转过身来,提高了嗓门。“你们都回去。这个人不是嫌疑犯。他发现了尸体。”
明显有一种失望的气氛。人群想要对某人实施暴力。约翰握着看守人的手。他解释说,这是谎话,皇帝让我来观察你的调查。他非常关心这些杀戮野兽的行为。”
狄肯装出一副很高兴有个贵族监工的样子。他穿着一件长外套,戴着一顶插着一根小羽毛的尖顶帽。他的鼻子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被打断过,而且严重地固定过。他没有穿制服,但胸前别着警卫的铜徽章。
“真的吗你能处理一下我对宫里的请求吗我一直想把部队弄到这里来。这只码头表不能单独值班。我们人手不足的。
约翰怀疑自己是否不假思索就把自己陷得太深了。“我会尽力的,船长。”
人群又朝小巷挤去。
“看,是她的胳膊!”
“真讨厌。”
“我看不见,妈妈。抱着我了。”
“应该挂起来。”
“我的钱包在哪里我被抢了!”
不过,那个玛吉可真是一头刻薄的老牛。恶性。”
“恶心!”
“应该被烧死在国王广场的木桩上。”
“血腥的警察。当有人在扯你的肠子时,你永远不会出现。”
“他们说他吃他们的心。”
“我敢打赌它是布雷顿人的。肮脏的人,bretonnians。”
“啊,是个侏儒。”所有的伤口都在胸部以下。从来不碰自己的脸。”
“这是一个诅咒。”
“我们都是注定要失败的。悔改,悔改。众神的忿怒降临在不义的人身上。”
“血腥的警察。”
“闭嘴。”
约翰被推到狄肯面前。人群开始自相残杀,已经打了几拳。憎恨矮人的人和不爱布列顿人的女人正摆好架势。那位衣衫褴褛的牧师正在开始布道。
“这太荒谬了,”船长说。“你们这些人,把这些人弄出去。”
四名警察,其中一名看上去很不舒服,拔出警棍向人群走去。幸运的是,它们不必撞到任何人。人们怨声载道,散去了。酒馆都是开着的。谋杀显然对生意有利。至少,那是在白天,野兽不在的时候。牧师犹豫了一会儿,告诉官员们,众神都很生气。但当一名警官说,这个人像个扒手,因为一旦被抓住,他的手指就会被修剪,牧师就朝着黑蝙蝠的方向消失了。
“斯克里尔在哪儿,伊科诺穆”狄肯问警官。
“在从寺院出来的路上,先生。”
“我真希望她快点。“
现在约翰和狄肯在小巷的入口处附近。
“您愿意看一看吗,男爵”值班船长问道,在他对绿色天鹅绒的一贯尊敬中,渐渐流露出一点傲慢的神情。
“嗯,是的,”约翰说。他意识到船长认为他是一个病态的寻求刺激的人,利用他的职位来观察最新的暴行。看门人显然对人的评价很低。刚才,约翰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来了。如果狄肯认为自己只是另一个堕落的人,那么他就不会想到去向宫廷核实自己作为皇帝代表的故事。这样事情就容易多了。
狄肯向巷子里的一个官员点点头,那个看守人弯下腰去掀开毯子。
在他流浪的那些年里,约翰遇到过许多被虐待和腐烂的尸体。但这是他见过的最糟糕的事情。
“是个女人吗”
他无法将这些遗骸与人类的任何东西联系起来,更不用说区分它们的性别了。
太阳从轴向下照射进小巷。它几乎就在头顶上。早晨过去了。阴影很薄,不该看的东西却一览无遗。
弥昂皱眉,他有一种不同寻常的被注视的感觉,之前的似乎一直被守卫和路人的视线遮蔽了,因此没有发觉,他环顾着四周,扫视着周围的楼房和屋檐的下方。
“怎么了,你看起来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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