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少爷被一个姑娘揍了

这个男子真搞笑,居然要进她家的门,他难道不知道家中无男人的屋子,外男是不能随意进来的吗?

对于这种不知所谓的人,宁情直接摇头拒绝。

语气也是明显劝退,“有事说,没事请离开。”

再说了看他穿得一身华服,头戴玉冠,精神焕发,定然不是这清水畔的人,更不是有难之人。

可令宁情万万没想到的是下一刻,那人竟然弯腰自己扒内里的卡槽,推门而入。

“你家有人,我可以进来。”语气笃定且不容置疑。

宁情知道他说的有人,是指屋里有男子。

可她就两个女人,哪里来的男人?

这个人是个什么玩意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宁情很不开心这人的行为,立刻站了起来,拦在那人跟前,怒视着他。

可令宁情难过的是,这人又是个大高个,她估计要举起手臂才能够得上他的头顶,怪不得方才轻易的弯腰打开她家的院子门。

“我家没人,请出去。”对于这种不请自进的行为,宁情已经尽量在克制。

男子一笑,没有搭理宁情,而是四下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还可以嘛?也没有到穷到不怕死是地步啊!”

望了她的院子后,又望了望宁情,皱眉道:“看起来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年纪不太符合,莫不是个骗子,骗我那无知单纯的老娘银子的吧。”

宁情不知道他说的什么鬼?

她明明都二十了,又什么十七八?什么骗银子?

那人手放在下巴处,斜睨着打量着宁情,像在看牲口一般,继续自言自语,“模样生得倒是勉强,可惜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不是本少爷的喜好。”

宁情见不得别人说她一点都不温柔,陈季礼就是嫌弃她不温顺。后来她改了,变得比小绵羊还柔顺,那人还不是一样不待见她,恨她夺了他的姻缘。

现在她不装了,做回自己,果然舒服。

这个什么人不请自来,居然对她评头论足,还是在她的院子里。

真真是见了鬼了。

早就按捺不住的宁情抄起身后的椅子,就朝那人身上砸去。

男子始料未及,慌忙之下,用手臂挡了一下。

宁情是用了十层的力气,加上那椅子本身的重量,哪怕是个男子,手臂再硬,始终是肉长的,男子当下吃痛,后退两步。

一手拉住宁情的椅子,防止她的再次攻击。

那人一拉,宁情力气小,无法再打他第二次。

两人各自拉着椅子的一端,僵持着。

那人道:“你这个姑娘好不讲理,怎么抡起椅子就砸人?”

宁情厉声道:“我不讲理?你不经人同意就擅自进来,还血口喷人说屋里有人,我屋里就两个女人,怎的?你这么一说是要毁我们两个女人的名声吗?”

男子一听,似乎觉得不对劲,皱眉问道:“姑娘可是姓方?”

什么鬼?

“我不姓方。”宁情气哼哼地回答。

男子呼了口气,神情尴尬起来,不过手里的椅子还捏得紧紧的。

“你不是姓方?”男子惊讶。“那我搞错了?”

宁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她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想到方才那人自言自语,还笃定他们家有男人,看来真是搞错了。

“请问姑娘哪户人家姓方?”

“这村子里大部分都姓方,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姓方的?叫方什么?”

方什么?那人想了下,那给消息的婆子说的是清水畔,最东头的一家,姑娘姓方,其他也没说啊?

整个村子都姓方,他前段时间还来过,记得这个村子好像挺大的,估计是弄错了。

怪不得这姑娘拿椅子砸她的。

看来屋里没人。

“对不起,姑娘,我好像弄错了,不好意思。见谅,见谅,我这就出去。”说着,那人轻轻放开手里的椅子,捂着手臂就逃出了门。

宁情望着来去匆匆的男子,说了句:“莫名其妙。”

在后面院子忙活的秀萍走到前面院子,问道:“姑娘,没事吧。我怎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没事,一个奇怪的人,说了堆奇怪的话,然后走了。”

“姑娘,没什么事吧!”秀萍担心地问道。

“没事,有事我就喊你了。”

…………

那人快走到村口,上了一辆马车。

“少爷,您手臂怎么了?”赶马车的车夫是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年。

“快走,小武,你少爷我被打了。”杨钧翰催促着,她居然被一个姑娘打了,说了谁相信,而且那姑娘身材细小,他一手就能制服她,可就是被打了。

想到那张凶巴巴的小脸,杨钧翰打了个寒颤。

“什么?少爷您被打了。”小武扯住缰绳,勒停马车。转过身子,望着马车里的主人,怒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打少爷您,您告诉小的,小的立刻废了他。”

杨钧翰止住小武,摆手。“罢了,一个姑娘打的,少爷我不跟她计较。”

小武惊诧,不可思议道:“少爷,您好歹也练过几年,怎么连个姑娘都打不过?”说完,眼底还带着一丝鄙视。

杨钧翰捕捉到小武脸上的那点鄙视,立刻不爽道:“我怎么会打不过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罢了,少爷我不忍心而已,这叫怜香惜玉,怜香惜玉,你懂吗?”

小武绷着笑意,道:“怜香惜玉小的不懂,小的就知道少爷被一个姑娘打了,似乎打得还不轻。”

小武八卦的想瞧自家主子被打成啥样了,一副想看的好奇样子。

“快驾你的马车,回去不得传给第三个人知道。”杨钧翰叮嘱着,“不然你小子喜欢的姑娘,我马上打发出府,嫁给其他人。”

小武一听,急眼了,带着哭腔,十分狗腿地道:“少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少爷千万不要把小娟嫁给别人,小娟是小的的。”

杨钧翰十分满意小武的狗腿样,挥手。“快回去,快回去,别八卦了。”

小武乖乖道:“是。”

天生八卦性子的小武在马车走了一段路后,问道:“少爷,您不会是被那家的姑娘给打了吧?”

杨钧翰倒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没搭理马车外的小武。

小武不死心:“少爷,老夫人要是问起,小的要如何作答?”

过了半响,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摔的。”

“哦,小的知道了。”小武道:“回去便给少爷拿上好的膏药。”

“不用,本少爷有那么娇气吗?”话锋一转,“回去再打听清楚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消息一点都不准确。”

小武一惊:“少爷,您找错姑娘了?”也不知道少爷说了些啥,让人家姑娘给揍了,好好奇是哪家姑娘胆子那么大,居然敢打他家少爷。

马车里面又没了声音。

……

宁情没办法了,也不愿在家坐以待毙。

于是,她去找了清水畔的村长,村长是位六十多岁的老者,精神抖擞的。

宁情跟村长说明来意。

村长皱眉,“姑娘的意思是要去找我们东家?”

宁情点头,为今之计只能这样,看能不能卖点鲜花给她,死马当活马医。

村长说:“我们东家年年都是派人上村子里收货,收完货就给银子,银货两清,从来也不欠我们花农的银子。只听说东家住在福清城里,具体住哪里,这个还真不知道。”

福清城与苏城相邻,两边都离清水畔几十里地。

虽说相隔不远,可宁情从未去过福清城,福清在哪个方向?有多大?宁情一概不知。

“村长,这东家姓什么叫什么?我去寻寻。”宁情想,既然是大户,必然是好找的。

“东家姓什么不知道,但是大伙都叫他花老板。”

“村长可知这花老板种如此大面积的花是何用?”

“这个可不太清楚,听说做香料,也做鲜花饼,还有很多东西。哎呦,这个花老板做得东西多了,听说是个了不得的人家。”

“你想想这么多地都是他们家的,必定是个能人。”村长竖起大拇指。

宁情连忙点头,能把家业做的如此大,必定是能人。

宁情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

第二天一早,宁情就启程往福清城里赶,在天黑之前踏进了福清城。

宁情找了家客栈歇息,准备明早去打听花老板的府邸。

坐了一天马车,风尘仆仆的,宁情清洗了一番。

又去楼下点了两个小菜,就着一碗白米饭,就在客栈的一角吃着。

这个客栈处在福清城的边缘,许多进城的人都会在此吃饭歇息。

此刻又是用饭的时刻,客栈里十来张桌子上坐了七八张。

宁情的对面好像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女孩在用饭。

听到那妇人说,明早回福清娘家。

娘家,那这妇人就是福清本地人,定然对福清熟悉。

宁情刚好想打听花老板的位置,于是,打听道:“大姐,冒昧向您打听一下啊?”

妇人闻言,见是隔壁桌上的一个模样挺好的女子,一脸的笑意,一看就是个爽朗的性子。

热心道:“请说。”

宁情:“姐姐是福清人吧?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向您打听一个人。”

那妇人道:“我打小就在这长大,谁家?你说说看,看我是否知道。”

宁情:“挺大的一户,就是往东边走那一大片地都是他们家的,说叫花老板。”

妇人恍然,“哦”了声,表示知道。

“花老板,当然知道。”妇人的语气立刻变得骄傲起来,“我们福清城鼎鼎大名的花老板,没有人不知道的。随便大街上一问,上至七十岁的老翁,下至十来岁的小娃娃都知道。”

宁情听了,心中大喜,没想到一来就打听到了,真是太顺利了。

妇人热情道:“明日妹子跟我们一起坐马车,回我娘家要经过花老板家,到地方了我喊你下车。”

宁情道:“真是出门遇贵人,多谢夫人了。”

“来我们福清的都是客人,客气什么。”

“诶?”妇人打量着宁情,见宁情是一身妇人装扮,生得水灵,模样又周正。不由好奇道:“不知妹子找花老板家做什么?”

做什么?谈买卖?这么说妇人肯定不信,她们苏城一带就不兴女人出门,更别谈出门谈买卖了。

宁情胡乱编了个借口,“我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