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守收到三侄子许绍厚送来的喜贴,有些惊讶,打开喜帖后,看到是许绍章亲自手写邀请他们夫妻和孩子赴宴。
许绍厚开口和许道守解释:“小叔,原本章弟要亲自送喜帖邀请小叔一家人。
只是夫子只许了他五天婚假,他想着放学后再送贴子请小叔一家人赴宴。
这几天,我正好有空,我又想小叔了,就接了这份好差事。”
许道守笑了笑,他和两个兄长还有侄子们的关系,到底因为他母亲的原因,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亲密无间的家人情意了。
许道守笑着和许绍厚说了话,又关心问:“你二叔家的人手够用吗?
他们家人手要是不够用,你过来说一声,我这边可以调几个能干妇人过去帮忙。”
许绍厚笑着说:“好。二叔家人手不够用的时候,我觉得二叔一定会和小叔说的。”
许绍厚和许道守告辞的时候,很是不好意思说:“小叔,我下一次过来和小叔说话。”
许道守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许绍厚上了马车,他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院墙处闪过的小丫头身影。
他当下就有些不高兴了,他回去和妻子曾氏说:“家里丫头们太没有规矩了,你要给她们立一立规矩。”
曾氏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看着他,只是她还来不及开口问,元氏院子里的小丫头跑过来请曾氏去东院。
许道守示意曾氏赶紧去元氏院子,自从许家老太爷没有了以后,元氏看曾氏是左右都不顺眼。
许道守最初觉得元氏太过无理取闹了,他为曾氏在元氏面前争过解释过,结果元氏直接冲着他哭闹不休,骂他娶了媳妇忘了母亲的不孝子。
许道守目瞪口呆的看着元氏闹了一会,曾氏愣了一会,直接跪在元氏面前请罪。
许道守不得不跟着跪下来,请元氏起身,请元氏要好好保养身体,他以后绝对会孝顺元氏。
许绍厚送喜贴过来,虽然他没有明白和许道守说,许绍章的婚宴是不欢迎元氏去赴喜宴,但是喜帖上意思表现得明显。
许道守在心里叹息一声,想着他母亲大约又要借事闹一场,他是管不了他母亲的行事。
东院,元氏见到急急赶过来曾氏,满脸怒气道:“怎么,你这一会离不了你的男人了?”
曾氏低垂眉眼,她只当没有听见元氏说的话。
元氏看着这样的曾氏,她越发生气了:“行了,你在我面前装得这般乖顺可怜,转头又去守儿面前说我让你受了委屈。”
曾氏在心里面叹息一声,还是对元氏保持相当恭敬的态度。
元氏看着这样的曾氏也觉得很是无趣,直接吩咐:“你二伯家有喜事,你给我准备好赴宴的衣裳。”
曾氏默默的点头,她转头去吩咐了管事,让她快去请元氏常用的针线婆婆过来。
许道守听说元氏在做新衣裳的时候,他的脸微微变色,对曾氏说:“我去和母亲说一会话。”
曾氏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母亲只是想去二伯家沾一沾喜气。”
许道守自我嘲讽的笑了一声:“我让你受委屈了,在母亲面前又不能为你据理力争。”
曾氏赶紧摇头:“母亲心情不顺,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许道守叹息一声:“母亲心情不顺已经好几年,大夫说,再过几年,母亲年纪大了,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动辄得咎了。”
曾氏在心里面深深的叹息一声,男人对待她很好,但现在也只敢在房间里对她好。
他们夫妻出了房间门,在外面,眼神都不敢交换一下。
元氏对曾氏说:“我现在不给守儿安排通房,就是对你的最大恩赐。”
曾氏当时没有说话,又觉得许道守非常的孝顺,担心元氏寻到机会,绝对会给许道守安排通房。
曾氏寻了机会和娘家人说了元氏对她的态度,曾家人非常的生气。
曾兄寻许道守说话,直截了当的表示,元氏只要敢给许道守身边安排人,曾家就会为曾氏寻一条后路。
许道守一再表示,不管他母亲会有什么安排,他都不会接受。
许道守回头和曾氏表示,他们夫妻相处得好,他会和他的两个兄长学习,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妻子的事情。
许道守的心里面还是认同同父的两个兄长,对两个异父的兄长,心里面总有一些纠结。
曾氏给元氏准备了新衣裳,元氏看后非常满意,难得的夸赞一次儿媳妇。
“你这一次做得不错,我就喜欢三婆子的手艺。
哼,过几天,我去老二家转一转。
哼,章崽子成亲这样的大事情,他都不主动上门来请我。”
曾氏听元氏随口说的话,看着她满脸喜气的试穿着新衣裳,她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曾氏试探对许道守说:“母亲试穿新衣服的时候,母亲说,过几天去二伯家沾一沾喜气。”
许道守听曾氏的话后,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了:“我和母亲说话去。”
房间里,曾氏听着许道守的脚步远去,她在心里面叹息一声,等着元氏一会派人来叫她。
东院,元氏看到许道守走进院子里,她脸上顿时没有了笑容。
“老三,你脸这么黑,给谁看?”
许道守看着元氏:“母亲,过几天,章儿家操办喜事,他家里人多,母亲要是想去沾喜气,我有些不太放心。”
“你这是怕我出门给你丢脸吧?”
“母亲,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是听那个贱女人说了我要去老二家的事吧?”
许道守看着元氏叹息:“母亲,她是我的妻子,是你孙儿的母亲。
你这样的说她,让她在这个家里没有面子。
但是外面的人,也不会只说她一人的不好。”
元氏看着许道守很是不顺眼,威胁道:“你要是不想养我,你把我送到你大嫂家里去。”
“母亲,你要是实在要去大哥家里养老,我也愿意送你过去。”
元氏听许道守的话,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前面两个儿子的日子都不好过。
许道守对元氏多少冷了心,他对元氏孝顺,但是元氏心里面总是惦念前面两个儿子,总是担心他们的日子过得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