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医为武都百姓日夜坐诊,救死扶伤,活人无数,令我辈钦佩。”便是一直站在众臣前方的左相路志云也走过来拱手对方贤说。
“是呀,方神医免费为穷苦百姓治病拿药,这等义举胜过许多华而不实之辈,比起某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更有益于百姓,请受本官一拜。”御史大夫邹德光也过来对方贤见礼说。
御史大夫本来便是监察百官的,而且邹德光也是寒门出身,他根本看不惯那些贵族官员,因为他们都是混日子的,根本没真本事不说,还只知道贪污枉法,于国于民皆无益。
“两位大人过奖了,在下精通医术,行医只是本分之举。何况医者仁心,我也见不得病人受苦受难,所做之事只是寻常小事,不值一提。”方贤连忙拱手回礼说。
“方神医不必谦虚,你不但医术高超,名传武都,而且文采斐然,所作《水调歌头》已经流传天下,此次殿试能够名列第三,想必才识也是过人的,综合起来当是我武朝难得的大才,相信圣上也已经知道方神医的众多事情了。”
这时,右相贡国良也过来了,而随着他们三位当朝一品大员围过来的,还有六部尚书等十多位一品二品重臣,此前他们大多数都只是与人简单寒暄,此时却围到方贤身边来打招呼。
不管是贵族官员还是寒门官员,均过来热情地招呼方贤,有的只是点头微笑,有的却寒暄几句,还有的甚至称赞几句,总之都是想与方贤结交。
今天面圣的结果无论如何,方贤必定能够进入武朝朝堂,成为他们的同僚,更有可能直接执掌太医署,成为三品的太医令,那也是一步登天的。
“多谢各位大人厚爱,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方贤一一回礼,谦虚极了,不过他对所有人都一样淡然,并没有对哪个朝臣特别热情,隐约透露出一些傲气。
“吱……”
没等多久,午门吱的一声响,随后缓缓打开了,一名穿着绯红色服饰的太监站在午门后尖声唱道:“百官觐见。”
顿时,以左右相、御史大夫三位大员为首,文武百官迅速排成两列鱼贯而入,穿过午门朝着太极殿而去。
不过,方贤等新科进士在没有得到通知前,是没有资格进入大殿的,所以他们还要在午门前等候着,直到里面宣他们进去的时候才能够进去。
好在今天是殿试面圣之日,他们三十名士子本来就是主角,所以等到百官进入后不到一刻钟,里面又传来太监的尖声:“宣新科前三十名进士觐见。”
随即,午门前的三十名士子按照殿试的排名开始进入午门。施鸿昌高傲地仰着头走在最前面,如同是一只开屏的孔雀,仿佛他已经是状元了。
“方公子请。”而排在施鸿昌身后的便是第二名夏正洪,此人却颇有谦逊地向方贤拱手说了一句。
“夏公子请。”方贤微笑着回礼说,随后跟在夏正洪身后向前而去。
穿过长长的午门后,便是太极殿前的巨大广场,方贤扫了一眼,广场约有足球场大小,直接通向太极殿的通道长约一百五十米,前方便是太极殿前高达百余阶的层层玉阶。
此时,前方的朝臣已经进入太极殿,只在大殿门口站着一排手持长戟的禁卫军士兵,为首的是一个金甲将军,他手扶腰间剑柄,目光扫视着周围,正在认真地警戒着。
大约一刻钟后,三十名新科士子走过广场的通道,开始攀登太极殿前的高高玉阶,而玉阶两旁的持戟士兵,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一百多层玉阶,对于普通士子来说,攀登上去还是有些累人,不过对于方贤、夏正洪等习武在身的少数士子来说,却根本没事一样。
因为隔得近,方贤的精神力量又远比普通一流高手强大,所以他能够感知到夏正洪的身体气血状态,大概是一个二流强者。
而才攀登到一半的玉阶,最前面的施鸿昌就气喘吁吁起来,他这段时间长期流连各个青楼,身体早已经被花魁们掏空了。
“看来施兄近来艳遇不浅啊,不过,还得保重身体才是。”夏正洪突然轻声笑道,谁都听得出来是对施鸿昌的嘲讽。
只不过,在太极殿外,周围又有持戟士兵守护着,高阶之上更朝廷监察司的官员监察百官风纪,其他士子听到了纷纷忍住了笑,施鸿昌有些恼怒却也无奈,只是冷哼了一声。
“在下以医者的身份奉劝施兄几句,如今施兄脚步虚浮,喘气无力,百余台阶便让施兄腿脚酥软,正是纵欲过度身体透支的表现,其实已经伤到了肾,如果施兄不注意节制,恐怕不出数年便会房事无力,到时候纵有再多娇妻美妾也只会便宜别的男人了。”
就在这时,方贤也低声说了几句,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在三十名士子的耳边轻轻响起,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施鸿昌的状况。
只不过,方贤是以武者的内劲控制声音,所以只有这些士子听到,旁边十多米外两侧的士兵都没有听到,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卟……”
终于有士子没有忍住笑了出声,不过随即又赶紧收敛了,因为高台之上的监察官员正看过来,如果没发现了就麻烦了。
“呼呼呼……”
而施鸿昌听后,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尴尬,气得呼呼直喘气,然而他本来就虚汗不断,此时更不敢发作,一张脸涨得快要紫了。
施鸿昌转头狠狠地瞪了夏正洪与方贤一眼,还瞪了瞪后面的士子,虽然他不知道刚刚是谁在发笑,却也知道有人笑话自己。
“肃静。”这时,监察官员冷喝一声,催促他们加快脚步,免得圣上在里面久等。
这点小插曲之后,众人加快了脚步,登上了高高的玉阶,终于站到了太极殿的门外。此时,众多士子都激动不已,他们苦读十余载,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