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方明达,叨扰夫人和小姐了。”方贤进来后,那年轻女孩牵着小男孩在中年妇人身旁站定,他率先拱手见礼。
“方公子客气了,请坐吧。老张,让丫头们上茶。”中年妇人满面愁容,因此非常客气地对方贤一行人,同时吩咐旁边的管家去安排丫头们上茶。
“不知道夫人可是首席御医司徒大人的家眷?还有这位小姐如何称呼?”方贤坐下后问道。
“老身正是司徒洵的原配,此乃小女司徒妍和小儿司徒雷。方公子登门,可是为济世堂而来?”司徒洵的夫人问道。
“夫人明鉴,在下开阳郡人氏,自幼识文习医,对医道颇有一些研究。此次来到武都,便是想开一家医馆,但是白手起家有诸多麻烦,倒不如购买一家医馆更好。
适才属下打听到济世堂因为一些原因欲出手,所以才登门前来拜访,想与夫人商议此事。”方贤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和登门的原因。
“方公子精通医术,倒是出人意料。不过方公子并不是武都人氏,可知道接手济世堂会有许多麻烦上门?”这时,司徒妍开口说道。
“正要请教司徒小姐,可是有人会从中作梗?”方贤拱手说。
“如今一些武都权贵想要落井下石,打压我家,以超低的价格收购济世堂,所以对那些上门来的客商都会警告。此为其一。
如今武都人皆知,太子殿下身有痨疾,众御医束手无策,正在遍寻民间医者,方公子此时接手医馆,暴露懂医术之事,恐怕会有人通报圣上陷公子于困境。此为其二。
我家欲筹集巨资救父,所需金钱数量众多,所以济世堂与其后的住宅要一起出售,需白银三万两。如此一来,不知道方公子还愿意接手济世堂吗?”司徒妍望着方贤说。
“不知道武都权贵肯出多少银两呢?”方贤想了想问。
“他们只愿意出一万两,有的甚至只肯出五千两。”司徒妍沉默了一下才叹息着说,其实还有权贵打着她的主意,只是司徒洵一日没有处刑他们还有些顾虑,若是有朝一日司徒洵出不来,那她们母女的命运不敢想像。
“我愿意出三万两白银,不过需要立即办理手续,同时我要更换济世堂的匾额。”方贤却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他要改变医馆的名称。
“若是方公子购买下来,更换匾额名称已经是你的事情了,我们当然不会有意见。而且我们母女等人明天就可以搬出去,只希望能够让我们今天逗留一晚,好收拾一些细软以及寻找新的住宅。”司徒妍眼前一亮说。
“我看后院有好几处院子,你们倒是不必搬迁,还是安心住在此处吧。不过要劳烦司徒小姐安排下人帮我们打扫一个院子出来,还有我们的生活也要麻烦你们安排一下。对了,司徒小姐以前可曾在医馆里帮忙做事?”方贤摇摇头说,随后又问道。
“我从数年前便开始帮助父亲打理医馆,包括药材收购、安排医者坐诊、抓取药材、管理账簿等等事务,如今一并都是我的负责。”司徒妍点点头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聘请司徒小姐担任新医馆的大掌柜,每个月一百两银子,另外管家等下人愿意留下来的也都留下来,所有工钱一律照旧发放,这些事情都交给小姐负责。
实在是我带来的人手不多,而且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打打杀杀在行,打理店铺却没有本事,希望司徒小姐不要嫌弃工钱太少了。”方贤望着司徒妍说。
司徒妍的脸红了脸,她却以为方贤另有所图,不过她观察方贤,觉得他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带着母亲与弟弟也无处可去,想了想后答应了下来。
“那司徒妍见过东家。”司徒妍俏皮地一礼说。
“现在我还不是你的东家,等到咱们把手续办好了,我把钱给你们了再说吧。而且如果有机会,我也会想办法救司徒大人出来的。”方贤伸手虚扶了她一下说。
随即,方贤带着司徒妍去了武都衙门办理手续,他带着的三人中,李大旗与沈家煌跟着他去衙门,张勇则返回客栈通知其他几人,带着马匹去济世堂集合,同时安排两人去做一块新的匾额。
因为司徒妍手续齐备,所以很快就与方贤办理了交接手续,方贤当场把三万两银票交给她,完成了交易,成为济世堂的新东家。
不过,等到他们回到济世堂时,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有心人的耳边,引起了一些骚动,只不过方贤并不知道,他也并不在乎。
晚饭方贤是与司徒洵的夫人、司徒妍和司徒雷一起吃的,其他人则与管家等人在别处吃,席间老夫人与司徒雷都不断地打量方贤,而司徒妍则一直低着头慢慢地吃着。
“不知道方公子年方几何?可曾婚配?”老夫人终于忍不住问道,司徒妍则停下了筷子,耳朵悄悄竖了起来仔细地听着。
“不敢有瞒夫人,在下今年二十岁,已经成亲了,目前共有三房夫人。”方贤丝毫没有隐瞒,微笑着说。
“啊……”
听到方贤的话,司徒妍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随后才发现大家都看着他,脸更红了,慌忙低下了头,心里却有股莫名的失望。
“原来他留下我,并不是因为对我有意思。”她心里暗暗想着,既有些释然,又有些纠结。
“想来方公子家里必是大富大贵之家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年轻就有三房夫人了呢?”
老夫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如此一来,自家女儿是断不可能嫁与方贤的,毕竟司徒家不是普通人家,女儿怎么会给人做小呢。
“其实家里高堂都已经仙逝了,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之所以娶了三房夫人,都是姻缘巧合之下成事的。不过在下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所以这些家产都是自己挣来的。”方贤笑了笑说,他倒确实对司徒妍没有其他想法的。
晚上,方贤安排了几名手下轮流守夜,他听司徒妍说起有武都权贵打济世堂的主意,便知道今天晚上可能会有麻烦,所以让他们都警醒些。
果然,当天晚上就有几个黑衣人偷入济世堂后院,但是被值守的刘二愣发现了,发出警示后几个高手迅速出手,将那些黑夜人全部擒了下来。
“问问他们是什么人?带着他们去老巢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弄清楚幕后黑手把他们做掉。”方贤吩咐李大旗说。
“老板,他们是金剑盟武都分舵的,是受左相手下一个叫王元朗的官员派遣而来的,在他们老巢有两个一流高手,被我们杀了。另外在他们老巢找到五万三千多两银票,还有各种珠宝玉器若干。”天亮之前,李大旗等人回来了,收获不小。
“王元朗?”方贤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他仔细一想,却是黄远涛曾经提到过,他去武都的时候找的人就是这个王元朗。
方贤估计,说不定自己的消息,洪元帅那边已经传讯给武都这边九皇子的人,因此王元朗应该是知道自己进入武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