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跟着黄嬷嬷来到柳家给自己准备的房间,房间的格局和她在家里的房间的格局几乎一样,连她的实验室都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房子新很多。
“姑娘!”小紫吓了一跳,捂住了嘴。
“乱叫什么,要叫小小姐。”黄嬷嬷忙轻轻斥道。
“她没见过什么,您别吓着她。”青青忙回头笑了一下,“小紫跟外头的人说,我在屋里时,不许他们进来。”
“是!”小紫忙退了出去,姑娘的房间,特别是实验室是完全不能进去的,她收拾都不敢,都是姑娘自己来。现在既然,他们做成这样,姑娘自是要把家里的规矩带过来的。
“看看还缺什么,嬷嬷去准备。”黄嬷嬷倒是没在意,只是殷切的看着青青,希望她露出喜悦的表情。
“我爷爷来过吗?”青青看看那些药瓶,回头看着黄嬷嬷。
黄嬷嬷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青青这是啥意思。
“除了家人,没人进过我的实验室。虽说这些玩艺都是我爹给找的,但我爷爷……”青青还真的找不出别的形容词,说他上老狐狸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但是想想,不用这个,那就只能用老奸巨滑了。不过这个好像还不如老狐狸。所以算了,还是别说了。
“乔爷是怕您住不惯,说有这个地方,您就能好好待着。”黄嬷嬷看看这儿的布置,也有点尴尬,特意做一个这么个怪模怪样的地方,只是为了让青青能住得安心。
“爷爷是什么意思,说他不介意我姓柳吗?”
“其实老爷和夫人也没有这个意思,您姓乔倒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事儿。”黄嬷嬷低头回着话,但是这个意思却也透出来了。柳家并不需要青青改姓,一个外姓的外孙女,承欢膝下,可以用来联姻,却又不用承担柳家的政治毒资产。现在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柳家纵是灭三族,都灭不到乔家去。若是这样,为什么让青青改姓?
“所以柳大人跟我爷爷一样,也老奸巨滑。”青青瞥了黄嬷嬷一眼。
“小小姐!”黄嬷嬷谴责的看了她一眼。
青青笑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以后没人帮您养老了,不觉得可惜吗?”
“有点,那个孩子还不错,看着也是一脸富贵像啊?”黄嬷嬷很喜欢越文钦的。越文钦当初说要为她养老可是他自己先说的,显然那时青青都没想到时,那个男孩子想到了,更何况,能把青青这样清冷的人打动,应该是有一颗十分温柔的心吧?
“我爷爷说我为什么退的亲?”青青坐下,看着黄嬷嬷,刚刚她就想问了,两个老奸巨滑的老头子,只怕什么都谈透了,现在他想知道,黄嬷嬷知不知道。
“这个奴才不知,夫人应该也只知道,小越相公家里有些反对。于是婚事已经取消了。”黄嬷嬷忙答道,她看柳氏夫妇聊这个时,她觉得是老爷骗黄氏的,也没在意,现在她想从青青的眼睛里看到别的。
“是啊,他们家看不上我。”青青轻叹了一声,“就算我改了姓,其实跟人家长子嫡孙比,还是差一点。”
她能改姓,却改不了出身,她就是小吏之家的女儿,而且,她也没打算改,她喜欢曾经乔大勇说过的话,自己做小吏的女儿,其实自由度更高,真的给她一个公主她还真不想要,更何况还不是公主。
而她也能了解那个没露过面那位上头
“老爷快回了,您还是赶紧更衣吧!”黄嬷嬷看看天,忙拉着青青回了卧室。卧室就不同了,没有大大的书案,看上去有点空旷,不过这间屋子比她的屋子大,架子床的边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屏风,跟她房间摆的方位是一样的,但是她为了多放书和书桌,就把屏风和衣柜子弄小了。现在这里,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衣服绝不会比自己在乔家的少了。
打开柜子,果然是各类素色的衣服,青青点头,黄嬷嬷仔细,知道她重新安葬了母亲,不说重新守孝,但总不能这边刚做完法事,那边就花红柳绿。不然,她和小越的婚期也不会拖了,若是不拖……
青青不禁摇了一下头,自己拿了件月白的,进屏风换了。料子比在乔家的好,毕竟何氏能买到的最好的也不过是平民人家能光顾的店面。而柳家的衣料,自不可同日而语的。而她的衣裳都是何氏亲手做,哪怕最细微处都无一不妥帖,比如人的身体四肢是不可能真的完全一致的。她的左右手臂是有略微差距的,她穿上了乔家的衣服,还怔了一下,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肩。
“不合适吗?你二婶说你最怕肩膀不舒服。”黄嬷嬷忙看向了青青,有点担心。
“唉!”青青叹息了一声,他们准备了多久?所以她和越文钦分开之后,家里就准备了让她搬家的念头了。所以把她关进柳家,自己和越文钦就能自然隔离了。
午餐就在书斋的西厢里,一个小餐桌,青青记得让回柳大人回来,带他们出门吃的饭。虽说没吃上,不过肯定不在这儿。
一个小圆桌,坐上他们三人,摆了四碟菜,看上去还挺好看的。
“给你的粥。”柳大人递给她一碗粥。
青青懒得说话了,现在她真心的觉得祖父真的用心良苦了,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越文钦一点也不重要,他能做的事,她身边的人都能做到。
柳大人和黄氏也都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三人慢慢的吃完了午餐,漱了口,三人才换了地方做好,柳大人显然还挺开心的,对着青青笑了一下,“怎么样,还习惯吗?”
“是!”青青浅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无话可说,除了人不同,一切都跟家里一样。不过他们不知道问题就在这儿吗?现在所有人给她的感觉是,老爷子不要她了,把她送给了柳大人家了。
青青由衷的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就算她清冷惯了,她也觉得被安排到别人的家里,然后各种的预谋以久,这怎么的不让她觉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