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秦战闷闷不乐。
自重生以来,他斗过校霸、校警、有种族歧视的白人警察、美帝军二代、政客的白手套、还有令人作呕的小鬼子。
但他一直很幸运,要么有贵人相助,要么靠智慧和实力化险为夷。
可这次不行,面对一个除了投胎啥也不是的草囊饭袋,他却不得不退避三舍,这让习惯了顺风顺水的秦战分外憋屈。
“臭流氓,是你吗?”
听到开门声,穆雨婷关掉淋浴,轻声发问,秦战应了一声,仰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怔怔出神。
过了几秒,大小姐探出脑袋:“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刚才阎大哥找我,听口气好像挺急。”
“靠!”
秦战一拍脑门,赶紧起身找充电器。
穆雨婷看着好笑:“你是不是傻?直接用我电话给他回不就……噗!哈哈哈哈!”
“你笑啥?”秦战莫名其妙。
“你、你的脸……”
“我脸咋了?”
他下意识的抹了一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满身满脸的都是纸灰。
“哈哈……嘎!”
大小姐笑出了猪叫,却是他这一抹把自己抹成了大花脸,一道灰一道黑的,看着特有喜感。
“很好笑是吧?”
秦战眯着眼,不怀好意的靠近,可惜大小姐毫无所觉,还指着他的肩膀继续作死:“一米六一米七、一米六……啊!!”
尖叫声中,一道身影蹿到近前,满是黑灰的脸直接印上了浴巾,穆雨婷伸手去推,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便倒。
好在秦战离得近,伸臂揽住了她的腰。
然而浴巾系的本就不牢,又被某人连拱带蹭弄的更加松脱,在这一倒一扶的拉扯下终于承受不住,自腋下彻底散开。
“啊啊啊啊!!!”
穆雨婷发出一声比刚刚更甚的尖叫,推开秦战,手忙脚乱的将浴巾重新系紧。
秦战掏了掏被震出耳鸣的耳朵,小声嘀咕:“至于么?又不是没看过……”
“你再说!”
大小姐抬手就捶,她可不是普通女生,做不出跺脚娇羞这种事。
秦战被捶的直咧嘴,却也不恼,反而厚着脸皮再次揽住她的腰肢,温声道:“还疼么?”
“你说呢?”穆雨婷没好气:“把我往死里折腾,你还好意思问?”
秦战嘿嘿怪笑:“那能怪我吗?你跟娉娉整天睡一屋,我还以为你俩早那啥了呢。”
穆雨婷大怒:“睡一屋就得那啥?满脑子龌龊事,你就是个臭流氓!”
“好好好,我臭,我臭。”
秦战不敢再辩,连哄带骗的把大小姐扶上床,又一瘸一拐的回到卫生间。
等洗漱完,穆雨婷已经穿好衣服,拨通了阎宫的微信。
“哥。”
他打了声招呼,随后便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翻找行礼。
阎宫见状挑了挑眉,一脸慈祥的看向穆雨婷,后者急忙摆手:“别误会,他订的酒店没房了,我俩只是将就一晚。”
“哦~~~”
阎宫拖着长音,假装自己信了,穆雨婷还想再撇清几句,却见屏幕中的秦战已经翻出衣物,正自顾自的穿内裤。
这特么还撇清啥?
大小姐破罐子破摔,干脆手机一扔,一头扎进被里当起了鸵鸟。
秦战笑了笑,拾起手机道:“哥,出了点事儿……”
听着他的讲述,穆雨婷忍不住探出脑袋,阎宫也收起大拇指,沉声道:“你是说,这次找茬的是魏家那个神经病?”
“你认识他?”
“嗯。”
阎宫面色冷峻:“先不说这个,你说你用暗器吓走了魏天齐,那焦里屎呢?也被吓住了?”
“那倒没有。”
秦战解释:“我那两下比柳生庄严差远了,焦里屎根本就没受影响,但那二世主不行,被我一瞪就吓的直哆嗦。”
“我感觉焦里屎是不想得罪你,所以打着保护金主的旗号借坡下驴,他要真动手,我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两说。”
“你先等会儿。”阎宫摆手打断:“柳生庄严?”
“呃……那是前天的事儿。”
秦战挠了挠头,又将柳生庄严上门挑战、结果被清枚道长打断掌骨的事讲了一遍。
阎宫听的直皱眉:“回国三天你就惹了俩仇家,弟,你这脾气得改改了。”
“就是就是。”
穆雨婷火上浇油:“昨晚对面二三十号,个个拿刀带斧子的,结果他想都没想就上了,阎大哥,你快训他!”
“你闭嘴。”
秦战没好气的瞪她:“那能怪我嘛?柳生庄严是踢馆后遗症,老张跟我是旧识,我还能看着他被人砍死不成?”
穆雨婷吐了吐舌头。
阎宫则叹了口气:“算了,总之你俩尽快离开,你没在缅北待过,不知道那边的军阀有多狠。”
秦战不解:“哥,这里可是华夏!轮得到他一个小军阀嘚瑟?”
“冈比亚还放言三天占领苏联呢。”
阎宫无奈道:“越是小军阀越看不清形势,那小崽子嚣张惯了,在你这丢了面子,肯定会不惜代价的找回来。”
“你伤势未愈,国内又不让持枪,拿什么跟这种无知无畏并且不择手段的狗崽子硬拼?万一伤到婷婷怎么办?”
秦战无言以对。
有些事就是这样,一方想要遵纪守法,另一方却不计后果,双方一旦发生冲突,吃亏的肯定是守法的那一方。
虽说法律虽迟但到,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确实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魏天齐斗狠。
“行,我走。”
想到这,他踢了踢被子:“铁子,收拾东西,哥带你跑路。”
“真走啊?”
穆雨婷也没受过这委屈,不满道:“这也就是在瑞市,要搁东北,哼,我特么直接把他丢矿里拿雷管祭土地爷!”
“你牛。”
秦战对顺毛驴先赞后劝:“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俩先避避,等我伤好了,你再弄几车雷管,到时再跟他算账!”
“这还差不多。”穆雨婷心满意足的哦了一声,起身收拾行李。
趁她收拾的功夫,秦战又问:“哥,那个姓焦……呸,焦里屎叫你阎王,这是怎么回事儿?”
“嗨,都是过去的事了。”
阎宫摆了摆手:“当初我在那边给小军阀当保镖,焦里屎就是保镖头领。”
“那家伙成天拿鼻孔看人,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结果只打了一次纯死擂,他就被对手吓的往自己身上抹屎。”
说到这,阎宫忍不住笑:“他叫焦立祥,翔就是屎,所以后来我就叫他焦里屎。”
秦战闻言有些懊恼:“早知道他这么菜,今天我就跟他干了。”
阎宫俩眼一番:“菜?你打哪看出来的?”
“比大小啊!”
秦战振振有词:“你跟何师兄给我当陪练,俩人换着来体力都不够,焦里屎又打不过你,那他当然比我菜了。”
阎宫皱了皱眉。
沉默了几秒,他正色道:“老弟,习武之人可以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气。”
“我跟何老哥给你当陪练,是为了让你尽快熟悉剑法变化,所以我们都没用自己趁手的兵器,真要生死相争……”
他摆了个虚握大枪的架子:“不是我吹,你能不能近身都是两说!”
嘿!
秦战被激起了好胜心,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等回洛杉矶,我用剑,你用枪,咱哥俩放开手比试一场!”
“行!”
阎宫痛快点头,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叮嘱道:“别小看焦里屎,他的刀法其实不比我差,只是胆气不够。”
“胆气不够?”
“对,刀乃百兵之胆,用刀者当勇字当先、一往无前!缺了这股血性,即便我功夫不如他,他也不敢跟我斗!”
听到这话,秦战心下一动。
刀乃百兵之胆,用刀者当勇字当先、一往无前。
那剑呢?
眼看穆雨婷已经收拾妥当,他按下心思,又回道了最初的话题:“哥,你还没说焦里屎为啥叫你阎王呢?”
“因为你哥牛呗!”阎宫大笑:“不说这个,赶紧带婷婷走,有机会再跟你解释。”
“哦。”
秦战不情不愿的起身收拾。
结束视频通话,阎宫思量了一会儿,拿起对讲机道:“汉默!”
“是!长官!”
“给我订张去缅甸的机票。”
“是!长官!长官,是否有作战任务,请指示。”
“没有。”
阎宫轻笑:“我只是去祭拜父母,帮我弟弟出口气,顺带教训他一下罢了,对了,把我的长枪也一起托运过去。”
“是!长官!”
汉默不疑有他,答应一声便去执行,而阎宫却摸出卫星电话,按下一串做雇佣兵时队伍里对外联系业务的号码。
他是个好老板。
所以他不会让安保公司的员工出外勤,那是雇佣兵和军事承包商该干的事儿。
他也是个好大哥。
所以小老弟飘了他得敲打,但也只限他自己敲打,别人欺负他弟弟肯定不行。
更何况,姓魏的跟焦里屎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狗屁不是的二世祖,一个往自己身上抹屎的怂包,凭他们也配欺负他弟?
小军阀怎么了?
又不是没杀过!
冷笑间,卫星电话接通,阎宫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萨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