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连震了不知道多少下,谢暮终于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喂?有事?”
“啊、那个......就是今天你不是去考分班考试吗?”女人说的有些迟疑“就是想说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谢谢啊,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谢暮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公交车显示屏上的时间,今天早上和“亲哥哥”吵了一架之后就直接摔门走人,原因不外乎就是“亲哥哥”大早上的没事干,就想找他的茬,两人在关系刚刚缓和不久就又回到了解放前。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每次吵架母亲总会和“亲哥哥”站在统一战线上,就好像“亲哥哥”才是她亲生的......
谢暮心里本来就窝着火,还没人给他顺顺毛,现在又是火上添油,越烧越旺。二话不说立马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关机,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不带一点停顿。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就把手机放回兜里,闭上眼睛想压一压窝火,谁知闭上还没个几分钟就听见公交车上的播报器在循环着喊“终点站到了,请乘客带好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还有完没完了?!
谢暮盯着一张黑脸下车,向西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学校,看到校门口那扎堆的人群感觉和进了泳池没什么区别,可以概括两个字:闷、热。谢暮找了个树下靠着,无聊的看着晒在大太阳下扎堆的学生,想不通为什么非要站在大太阳下聊天,是自己太白了吗?还是皮肤有抗热性?
学校大门终于舍得打开,学生们像洪水决堤一样涌进去,谢暮不慌不忙的跟着人流进到了学校里面,他是11号场,在学校北楼二楼。谢暮慢慢悠悠的走进教室直径走到倒数第二排靠左的位置上坐下,把中性笔、橡皮、2B铅笔往桌子上呼啦一扔,从口袋掏出准考证,和准考证上黑白印刷的照片大眼瞪小眼。他感觉自己也没得罪过摄像师,为什么这张黑白照上的自己为什么给人感觉那么的欠打?
“同学们,离开考还有十五分钟,请各位同学回到自己所对应的考场,等待监考老师”谢暮觉得每个学校的广播老师的声音都一样怪异,吐字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尾音上扬让人联想到播报老师的面部挂着僵硬的假笑......
“同学们,带手机的把手机关机放到讲台上,下考后带走,如果没上交,在考试过程中让我发现,不论抄没抄,全按照作弊处理。”监考老师站在门口,一只胳膊夹着纸袋一只手拿着保温杯,最扎眼的是中秃的头上有一片从左边和右边特别均匀分过来的几撮头发,立马喜感爆棚。
谢暮掏出手机规规矩矩的放在讲台上,临走时瞟了几眼监考老师的头顶,不禁为监考老师岁月的流逝而感到悲哀。
“距离开考还有两分钟,请监考老师分发试卷。”
“同学们,拿出自己最佳状态,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监考老师一遍发卷一边唾沫横飞一个劲的讲某年某某某考试紧张导致失利怎怎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同学们,因为只考一门数学,所以不要慌张不要着急,两个半小时时间肯定够,要好好检查,发现错误。”监考老师两手抱着保温杯站在讲台上,空调将他头顶上的那几撮毛吹的向上随风飘扬。
谢暮盯着数学卷子选择题的第一题,心里烦躁的想抡人,叛逆心理直冲天灵盖。谢暮先是规规矩矩的写完了选择题,又耐着性子写完了填空题和计算题,剩下的画图题和应用题看都不看,答题卡半页一片空白。而谢同学却还记得老师说过不能空题,就在空白的格子里写上了名人名言,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做完这些,谢暮把笔“啪”的扔回桌子上,抬起头开始欣赏起监考老师的一头秀发。
“考试结束,请考生停止答卷,监考老师收取试卷。”
这个监考老师不仅神奇在发型上,和其他监考老师不一样的是他会把考生的答题卡正反两面全看一遍。监考老师拿起谢暮试卷的时候,一直挂在脸上的慈祥的笑容就显得有些僵硬,监考老师用略带谴责的目光盯着谢暮,谢暮也毫不在意的与监考老师深情对视。监考老师似乎发现自己眼睛没有这个学生眼睛大,最后只能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的去收下一位同学的卷子。
谢暮从讲台上拿回自己的手机,在监考老师火热的目光注视下走出考场。谢暮走出校门,却不想早早回家,抱着越晚回去越好的心态把手机开机,无视前面七八个未接电话,点开手机通话的黑名单,把在黑名单里躺了两个月的“好哥们”重新加回通讯录,顺手拨通“好哥们”的电话。
电话连嘟好几声那位“大爷”才接:“喂?你终于想起来你还需要我了,终于肯把我拉回白名单了。”
“我是那种人吗?”谢暮大白天说瞎话一点也不怕打雷,睁着眼睛净说瞎话,“我和家里那个“什么”吵了一架,现在在外面,不想回去。”
“哦,我就说您怎么想起我了”“大爷”语气十分勉强的说:“唉,行吧,你在哪?发一下定位我去接你。”
谢暮挂断电话,用微信给他的“好哥们”将自己的位置发了过去,把手机放回兜里。看着考完试还要扎堆对答案的学生,眼尖的发现给他监考的老师正隔着人群远远的看着自己,目光深沉,谢暮有些纳闷,为什么就和自己过不去?他不应该赶快回家用生发剂再补救一下自己的头发吗?他不应该先在意自己的“地中海”还有没有涨潮的希望吗?
谢暮烦躁的收回目光沿着台阶来回的走,心里将“好哥们”的祖宗一一问候“他是在路上是尿急了去找厕所了吗?母鸡跑得都比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