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影红着脸埋入他肩头,推了推他又搂住,小声悄悄问,“是不是你不知道啊?”
肖熠低笑,抱住她:“难保有什么意外。”
“可能不是。”她蹭入他领口中,声音细弱蚊蚁,“你想要宝宝呀。”
肖熠轻抚她的胃,“也不是说想要,但是有,你有了,我会很开心……”
“但是现在,有了你会很危险。”
肖熠失笑,叹息一下,“我知道,所以我每次都认真做着措施。”
集影身子发热,“别说这个。”
“为什么不说?我是认真在做,不然,直接做?”
“……”
集影下了飞机一直不和他靠太近,直到去了被肖先生已经大手笔包下来的一处酒店。
风景如画,远处草地尽头的湖泊在这个季节早就结了冰,不知道厚不厚,能不能上去玩,再远一下,湖中冰封的山峦像动画里的一样。
集影一下车就恨不得飞去玩。
被肖熠半搂半抱带回了酒店。
“肖熠哥哥带我去玩呀。”她喊。
肖熠甩上房门,把她抱起来压到套房里的大床上,雕着花的欧式窗台上结满冰霜,窗外寒气缭绕。
屋里一片暖白色装潢,让人一颗心都软和着。
肖熠压着她睡觉,“先休息,倒时差。”
“这点时差不用倒。”
“你玩不了一会儿的,现在才下午,国内晚上了,你很快就困了。”
“那能玩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样……”肖熠撑在她上空,状似思索,然后,抱起她往浴室走,“那在浴室里玩吧,我看不看能不能来个小宝贝,我愿意把命给她。”
“……”
门关上,集影一颗心彻底不动了。
等到夜幕降临,才披着浴袍浑身软软地趴在酒店的阳台,在冰冷空气里看满天繁星,远处一望无际的草与湖,结冰的湖面整个是雪白的,像一块辽阔无边际的平地。
晚风吹过阳台上的铃铛,集影仰头,摸一摸,看着下面偶尔走动的工作人员,四周亮起的灯,实在感慨。
晚餐喝了两杯红酒,吃完时差交缠着酒劲袭来,集影被抱上床休息,没有出去了。
半夜似乎有风雪声,她睡太早,就醒来了。
一个人不敢动,悄悄睁开眼,看着四周亮着漂亮壁灯的墙壁,在光线下若隐若现的酒店装潢,摸来窗帘的遥控器,按了下,占据一整面墙的窗缓缓打开。
外面夜空下隐隐下着雪。
集影轻呼口气,要被眼前的美景吸进去了。
像是打开了一副电影。
她回头看看抱着她的男人,他不知道在她睡后多久睡的,似乎睡得很深,难得她醒来了他不知道。
集影吻一下闭着眼依旧帅的颠倒众生的男人,他轻阖的眼皮似乎比不睡时透出一阵柔软,没那么流氓了。
在床头上的壁灯光芒下,总之好看得要让人就地心动。
集影想到他们……来办婚礼的。
很快她就要嫁给他了,一阵心痒,又亲了下。
然后她悄悄拿开他的手,全程小心翼翼。
成功好像没吵醒他起身后,她下了床。
在她踏上地毯的那一刻,床上的人侧了侧身,半掀起眼皮,嘴角轻勾。
集影悄悄下了床,走过去趴到玻璃上去看,打开了一丝门,看了一会儿就关上了,怕暖气都跑了,冷到床上的肖熠哥哥。
关上后,她在柔滑的地毯走来走去,看着外面实在让人无法就这么去睡的夜景,然后转头再看了看床上。
肖熠一动不动,就想看夜里的小猫醒来后,会做什么。
她走去打开箱子,轻手轻脚地拿出来一个相机,钻出阳台拍照。
他微微蹙眉,好像有点失策了,回头冻感冒了怎么办,天气寒冷也好不了,那婚礼还怎么进行。
肖熠眉宇微动,掀起眼皮。
背着他在七八米外的阳台对着天空拍摄雪景的人,卷发与浴袍都在夜风里轻拂,裸露在空气中的笔直小腿细腻柔润,极为诱人,可是看着就觉得冷。
藏在怀里摸着正好。
肖熠正要撑不住掀开被子时,人进来了。
跳进来后,悄悄一笑,小心再次关上门,然后拿着相机到了床边,看了看睡觉的他。
悄悄爬上床缩到他怀里,只是人还撑在身上看着他,没有要睡。
肖熠感受到她一身冷气,小腿在空中轻晃,悠闲惬意,真是一时半会不想睡了的样。
他状似翻身,手搂了搂她,让她陷入他怀抱中,身子暖和一点。
集影撞入男人暖热的怀抱后,小心低呼,不发出声来。
看着看着,低头又亲一亲他的脸庞,然后,唇瓣移到他的唇瓣上面,轻含,咬一下。
然后像只猫偷食到一样,马上放开。
看他还没有醒来,小心低头拿着相机看里面的景象。
集影一点点看着雪落,在这里办婚礼啊,真是好美啊。
她看完了,打开拍照功能,定时,忽然伸出手对着她和抱着她的人。
五秒后,满意地拿下相机,下一秒被人反压在身下。
“啊……”
集影惊呼。
肖熠拿走她的相机,看了眼里面的照片,放到床头柜,低头压上去,“偷拍我。”
集影呜咽,脸红地在光线薄弱的黑夜中看着他,想不到他醒着。
“唔,你骗我。”
“我就想看看你一个人能玩多久。”
他摩挲着她的身子,“冻那么凉,想感冒是不是?”
集影满心柔软地蹭着他,不断蹭,“可是好漂亮啊这里,肖先生,肖熠哥哥,我睡不着。我们没有合照呀。”
肖熠压下去吻,能感受到她的愉悦了。
“有你在,怎么会没有。”
他这话,好像一语双关,好像她是摄影师,像此刻,随时随地能有,又好像有她在,登记了就有合照了,婚纱照也是合照。
集影在琢磨是什么意思时,已经被半夜兽性大发的人吃了。
第二天肖熠起床后,吩咐酒店套房的私人管家,待会儿集影醒了再给她做早餐,然后告诉他回来。
不陪她吃她可能心急心痒不吃了,那不行,他的集影这胃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昨天在飞机上还有点消化不好,现在很脆弱。
吩咐好后,他穿着大衣,看了房间中央,晒着阳台照彻里进来的雪光,在无声安睡的人一眼,悄悄关上门,自己先去给婚礼的事情忙着。
走在酒店二楼精致的廊下,外面稀稀疏疏再次下起雪来,很薄,其实这里很冷,已经零下了,下不下雪都那样。
但是此刻在洋洋洒洒的雪里看出去,整个面积庞大到难以估量的结着冰的湖真的漂亮到难以言说。
肖熠勾了勾唇,难怪她喜欢。
集影睡到醒来,太过舒服,迷迷糊糊知道是在外面,肖熠又在身边,加上昨晚半夜被他折腾到天亮,所以睡到了十点才懵懵醒来。
一看,被她昨晚打开后就没有拉上窗帘的阳台与窗户外全部在下雪,她深吸口气。
掀开被子,爬起来推开阳台的门,一眼看到远处一辆汽车从雪里驶来,不知道怎的,她就觉得里面是肖熠。
大概是熟悉他的开车方式与技术了,她仰仰头,转身马上去洗漱。
刚洗好,门就被推开。
“你去哪儿了?”她问。
“去忙点婚礼的事,才醒来吗?”他脱掉衣服,走过去抱住她揉一揉,蹭蹭她水一样柔软的脸,“我家集影真漂亮。”
集影笑起来,踮起脚尖,“肖先生没看腻吗?”
“嗯?看腻?不可能吧,不然我娶你做什么?”
他一秒亲了上去。
吃完肖熠终于带着人出去玩。
坐上车,驱车一公里后在岸边开上结冰的湖面,集影降下车玻璃,一下外面寒风灌入进来,她拿着相机放在副驾驶的挡风玻璃前录视频,人趴在车窗上对着湖面与在水中同样冰封的礁石,脸上全是笑容。
“好漂亮好漂亮。”
“和当年的有什么区别?”
“五年了,”她摇摇头,“但我依然爱这个场景哦,没有区别,好像还更漂亮了,可能有人陪着吧。”
她低头,车轮碾压过近距离看显着藏蓝色的冰面,里面的冰花美丽动人,寒气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但是看着四周的渐远的岸边草原,又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肖熠转动方向盘,愉悦地回味那句可能有人陪着吧,带着她在湖面驰骋远去。
集影转头升起车窗后看着他,男人手控在方向盘,慢条斯理地载着她往前。
见她在看他,肖熠问:“喜欢它什么?”
“唔。”围着围巾的集影转了转头,手指轻轻伸去触碰一下再录像的摄像机,笑一下,“如果不是太冷,我还很喜欢寒冷的地方,让人一颗心都想不了其他,像是全天地只有自己一样,心中有种空旷辽阔感,很舒服,很自在。”
肖熠轻叩了下方向盘,在琢磨她的话,她继续道:“湖和草原都是这样的啊,无边无际的美,安静,什么都不需要想。我喜欢这种感觉。”
肖熠盯着前方的冰面,小心又快速地在飞进,但是眼角余光里,满是那个此刻穿着白色大衣散着一头黑茶色卷发,在柔软说着话的人。
果然很符合她的性格。
摄影师。
忽然庆幸那夜睡不着,翻了翻她的ins。
他忽然庆幸。
“那你怎么要结婚?”
集影微顿,转头,他薄唇微动,“怎么要嫁给我了?你要是一辈子不想结婚,我也觉得正常。”
集影脸红,默了默,喃喃道:“你不觉得你和我说的,我喜欢的,差不多吗?”
开着开着,天上亮起了太阳。
集影下车来,肖熠拿着她的相机,看着绕着车,走在冰面上玩的人。
他差不多?
他缓缓牵起唇瓣,低笑一下,人靠着后视镜,拿起相机拍她。
集影看了无边际壮阔的风景一会儿,回头,然后走过去。
男人靠到了车头,她走近,走到他面前搂上去。
肖熠坐上车头一把抱起她,放下相机,在结冰的湖面上吻了起来。
……
玩了一阵婚礼临近时,肖熠的朋友来了,他从婚礼的主场地回来,带着几个朋友往酒店走,要找集影用晚餐。
东欧天气一直寒冷,夕阳下的欧式建筑哪哪儿都是风情,雪和落日缠绕在一起,后面几个朋友个个感叹大佬好浪漫。
肖熠到了酒店房间门口,敲了敲。
一众人想到要见那位漂亮得像仙女的大摄影师,新娘子,也是很愉悦,还记得那会儿在锡城海边吃宵夜,两人你来我往虐人却单纯的关系,想来就感慨。
肖熠没听到声音,推门,走进客厅找了找,嗯?去哪儿了?
他继续进入里面的卧室,没在床上,被子也没什么温度了;打开浴室,还是没人。
转去房间的阳台,露台,全都没人。
跑哪儿去了。
肖熠手抄入口袋,想了想,走出客厅,一群朋友全部笑了。
“完了,新娘子找不到。”
肖熠摸出手机想要打电话,转头却好像想起刚刚在卧室里看到一个手机,他回去一看,果然,没带手机。
他轻笑一下,那到底去哪儿玩了,居然一个人跑得没影没综。
肖熠走出去,朋友全部在谈笑风生,说着待会儿夜幕上来去骑马,冰湖上玩车,有人问肖熠:“这边房间是不是每个都还配有温水泳池的?”
肖熠颔首,随后顺着就绕过客厅往另一边的偏厅走去,泳池在那边。
在不在游泳,没说她要游泳啊,溜哪儿去了。
“熠哥你打个电话得了。”
“明显没带啊。”一群人失笑。
“也许就在这游泳呢,看看。”
肖熠推开门出去,波光粼粼的泳池边放着她一双鞋子,人还是没在。
他挑眉,又进去,小猫不乖。
边上是一个存放礼服的衣帽间,肖熠随意走进去。
衣帽间里,穿着一套白色高雅婚纱的人站在镜子前,闻声转过眼来。
湿雾一样的眼睛和他交缠在一起。
肖熠一顿,下一秒火速转身踢上门,砰的一声把所有朋友全部关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