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熠打开卧室门，肖焕看他一副要出门的样，“怎么了？”
“看着绻绻，我有事。”
肖焕眼珠子一动，一边喝一边笑了起来。
肖绻握着手机定定也看着他，电话里纪轻芦问，“宝贝。”
“嗷。”她笑着转过头继续讲电话。
“怎么了？哥哥去哪儿了吗？”
“去找集影姐姐了。”
肖熠刚好走到门口，动作一顿，随后低笑一下关了门。
几步后，敲了敲隔壁的房门，没动静，肖熠挑眉，不会儿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溜走了吧。
他在门口拿着手机看了看，打了个电话，再敲了敲，下一秒，门就开了。
里面的人穿一身及大腿的短裙，露出一双纤长笔直的长腿，在玄关处的微弱光芒里，白皙诱人。
肖熠眯眼定定看着。
“穿这样要出门？”
“我有外套啊。”
肖熠一把进去抱着她按在怀，“专门气我呢吧，还吃醋？嗯？”
集影圆满地蹭着他，埋在他胸膛不起来。
肖熠甩上门，把她搂着进去，卧室里的电脑上还放着那首无处安放的歌，细细感伤又好像有些轻快释然的歌在偌大套房里流淌，使得这个夜有些……
挠人心肝，与暧昧。
“把电脑关了。”
“不好听吗？”
肖熠扯了扯衬衣纽扣，刚刚急，多急了一颗，他邪邪看着她，“不然我待会儿让你寂寞不起来。”
集影火速扭身进去，但是……手指移到播放器那里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她扭头，又不想关了，她觉得好听。
肖熠走去开门，拿进来一个蛋糕盒。
集影一手轻搭在卧室门框静静看着，看看男人往客厅走，看了她一眼，随后放下，打开。
一个精致漂亮的蛋糕蓦然出现在眼前。
她记得，她下午开玩笑和他说，她想吃蛋糕。
集影默默踩着地板过去，从后面搂住。
肖熠拉过她到前面来，抱着放在膝上哄，“乖乖吃，不出去了。”
“收买我吗？”
“嗯。”
“我被收买了。”
他扯唇，压着她深深先吻了一通，放开了，才缓和了下气息，去给她切蛋糕。
集影那颗无处安放的心被抚慰得心满意足。
吃了两块醇香又清甜尤其抓人的水果蛋糕，剩下的放进冰箱，她终于关掉了卧室里的播放器，合起电脑，睡觉。
这晚没有沾床就睡了，躺倒后，半个身子爬到身侧男人身上，枕在他心口。
他宽厚的胸膛上，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下过渡到她心间……
“你明天就离开是不是？”
“不确定。”
“确定吧，我不需要你陪太久的，手明天就全好了，不会再引得发热。”
肖熠没说话，抱着她低头定定看着她的脸，亲一亲。
她看上去没什么，倒是他万分不舍，不舍得她一个人……继续一个人。
“绻绻跟着你还是？”
“嗯，我带出来的，肖焕是来谈生意的。”
她颔颔首，“去吧，带去欧洲玩一圈，然后，”她仰头，“老实等我回去哦。”
他一笑，点点头。
集影说：“不能再来哦，别跟我说什么一张机票的事，我知道你要安排时间事情的。”
这肖熠没怎么听得进，“看情况吧。”
“肖熠。”
“宝贝，睡了，我想抱着你了。”
“……”
集影咬咬唇，“你这样不是抱着我吗？”
“你觉得白天抱着一个人，和晚上抱着一个人，一样吗？”
“……”
你又不来真的，抱着有什么用。
集影和他对视，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眼底依旧泛着不正经的光，她凑上去咬他一口，“今晚怎么还来？去看看小猫咪，待会儿又该找不到你了。”
“看过了。”
“……”
“她知道，哥哥今晚在她集影姐姐那儿待一晚上。”
“……”
集影捂捂脸，“那各睡各的吧，”说着她要滚到另一边床，“免得你待会儿还得去冲冷水澡。”
肖熠拦腰搂住，“我今晚愿意冲十遍。”
“……”集影埋下头，明晚没机会了是不是。
集影真是，浑身滚烫。
玩玩闹闹，到了十二点，整个夜空都安静下来了，房间内也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不再有什么。
集影渐渐在肖熠怀抱中熟睡过去。
他搂着她，伸手摸摸受伤那只手，看一看怀里，亲了一下，拖高被子裹住两人，陪她睡。
没起来，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午后的航班飞欧洲，集影被肖某人禁止去机场，两人只得最后在酒店房间里说话。
外面春风明媚，今天天气很好，集影看了看，搂着肖熠靠在窗前，他随口嘱咐她，“一个人不许去酒吧，要玩等回国我带你去；出门小心，司机会接送你。”
“哦，不用，我过两天就去拍摄了。”
“那自己注意，不许弄得满身是伤。”
集影乖巧点头。
肖熠亲一下她粉嫩的眼皮，声音温柔了下来，“要去多久？”
“应该十天半个月，天气好的话。出来后就不会再去了。”
“会失联吗？”
她一笑，“我一定会日常跟你汇报伤情……哦不是，汇报收获。”
“呵。”
“……”口快要完。
集影苦笑不得，踮起脚尖去亲他，“怎么办，我有点舍不得，你在我好像是个城市里的人，一不在我好想是颗草。”
肖熠失笑，叹气。
搂进了身前柔软的身子，低头吻着她肤若凝脂的脸，“那习惯吗？我有没有打破你的生活。”
“也还好，我不拍摄都回去城市里面住的嘛，”她微笑，“但是，你是我认识的，又亲近的，算是最没交集的一个圈外人。”
“是吗？”
“我一直以来，大部分是和圈里的人打交道，各种摄影师，摄影基金会，动保协会。虽然认识的人很多，也都志同道合，但也就那样。”
肖熠眼底泛过笑意。
她抬眸，“所以我还是很喜欢回去生活，就是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喜欢上一位。”她微微笑一下，没再说。
肖熠：“怎么不说了，我不差这点时间。”
她脸红，咬他一口。
两人转瞬吻在了一起。
半晌过去，她跟他道：“我手已经不疼了，刚刚吃饭回来，遇见一个我认识的摄影基金会几个要去草原探险人，路上应该会遇上，你不用担心我。”
“刚刚前台那几个人？”
“嗯。”
“都是男人。”
“……”集影想了想，“有女孩子的，只是那会儿不在。没事，我以前认识的同行也多是男人。”
“……”肖熠低头，“你这是安抚人的话？”
她心虚一笑，“唔，可是野外工作有些考验，不是很多女孩子从事这一行。”
“怎么感觉那几位不像摄影师？”
“哦，有些不是的，是基金会里的人。”
“你很熟？”
“唔。”
“有人喜欢你吗？”
“一般来说……你女朋友这个勉强还行的颜值，也不是很花瓶，那……”
肖熠一把吻了上去。
集影哭了，他边吻边低哑再嘱咐了一条：“这十几天，自己好好玩，回去后登记去。”
“……”
肖熠悠悠叹气，“你这世界离我太远了，不安全。”
“我的心对你很安全的。”
肖熠默了默，和她对视三秒，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集影感觉戳到肖先生了，愉悦地又道：“这个圈里真的有许多很高级友好的组织，有很多优秀的人，也和我喜好相同，但是我要是喜欢……”
他直直看她。
“我们就不可能认识了。”连认识都不会。
温存到两点，肖先生带着一只对她恋恋不舍的小猫咪去机场。
小家伙对这里很新鲜，对她留在这里也感兴趣，还有……纯粹的不舍得。
集影也不舍得这只小天使。
但她没去，只有绻绻的二哥去了。
晚上和朋友吃晚餐，白绘问她：“会不会空落落？”
集影喝着水，微笑，“也没有吧，他不来我依旧这样过，拍摄，日夜忙活。”已经习惯了，不再会因为出远门，一个人而心悸焦虑。
“只是他来了，觉得日子过得比较快，在这里的时光没有那么枯燥无味，手也没那么疼了。”
她一笑：“我也觉得。”
“现在手好了，很快又可以忙活了，我只是会很怀念这几天。”
“以后会有吗？”
“肯定的呀，这个人，不是老实人。”
白绘失笑。
后面再休息两天，找了个完美的好天气，两人就再次驱车出门了，那会儿肖先生也到了那边。
跟他打了个电话后，她与朋友连同司机几人就远走拍摄。
这一趟天气晴好，非洲的气候一般也就那样旱雨两季来回折腾，前几天是意外，这会儿还不到非洲的雨季。
出门的路上勉强算顺利，只是中途车轮破胎一次，被荆棘扎破，差点把她刚好的手又给撞骨折。
好在司机经验老道，稳住了。
集影和朋友先后跳下车，两人兴致一点没影响。
“我们要在这过夜吗？你看……”白绘指着天，“这里地理很好，我也勘察过，很安全，晚上运气好的话，还能有银河。”
集影靠在车门，微笑：“我住过一个酒店，基本就是在非洲草原里的，那样的条件下，设施还很硬。”
“怎么样的？”
“有温水池……能在池里仰望没有一丝污染的星空。能在房间里看不远处的羚羊，鹿群，大象，像水族馆。”她一笑。
“我靠，这么厉害。”
“草地外还能烤肉，就在门口吃野餐。夜晚草原的风与秀丽景色，倒影在篝火里，很绝。”
“呜呜，你就不像野生动物摄影师，像风光摄影师。”
集影一笑，“下次，找个没有拍摄任务的时候，我们去玩玩。”
“okok。”
“说起来，你认识ins id叫瞻前不顾后的风光摄影师吗？”
“詹絮？”
“认识？”
“怎么你也认识？”
“在国内碰巧遇见两回，她好像也住北市。”
“对，这人我太熟了，家里有钱，所以你看她id名字，霸气狂妄，”白绘一笑，“不过性格合不来，我在路上也见过，偶然在瑞士那边还一起扎营过。”
“确实，我也觉得性格和我不一样，”集影悠悠一笑，“不过她倒是对人很热情。”
“热情吗？好高冷一人吧。”
“？？？”集影默了默，“高冷，怎么我们好像遇见的，不是同一个人。”
“我靠，美人，你生生把我兴趣拉起来了。”
白绘把相机放在车子顶上，认真和她探讨，“我一直以为风光摄影师嘛，她粉丝也不少，格调是有的，她又肤白貌美，冷就冷一点，没啥，怎么你这么一说……她是只对我冷吗？为啥呀，我这么一个小可爱。”
“……”
集影还是怀疑她们说的不是同一人，正要说话，那边有车子过来。
白绘看去，一笑，她们和这支来探险的队伍在酒店就见过了，也是前后走的。
但是走着走着，她们的目的和他们不一样，两三天后就散了，没想到这会儿又遇见。
队伍的人把车开过来了。
一波人再次打招呼，然后准备安营扎寨，在这过夜。
集影去看司机换胎，一会儿，有人过来和她说话。
是基金会的一个华人，很年轻，和集影也认识很久了。
“上次在欧洲遇见荆知，她说你眼睛不太好？”
“已经好了，只是感染。”
眼前的男人穿一身休闲装，没有很正经的野外装扮，很从容闲适，协会经常会上杂志，所以和杂志社的人也熟识。
集影穿的也差不多，迷彩服外套到大腿，黑色长裤塞在短靴里，利落干净。
“有没有什么收获？”
“目前来说，还可以。”
“准备进到哪里？”
“走到哪儿算哪儿，和朋友的，要看对方进度。”
眼前男人定定看着她，半晌，轻声道：“有一年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没有，谢谢。”
集影入行早，十几岁时就拿过大奖，所以认识的人超多，越积累越多。
以前见到的，关系不是很深厚的，就只有在关键时候，比如拿了奖，或者像这样偶然碰见，才会见面。
和白绘，她认识了有八年，就经常有见面，因为两人很聊得来。
转头眼前的男人被同伴喊去帮忙起火，她继续看着换轮胎的司机，给他帮帮忙。
安静下来，脑海里想着一些事。
她和刚刚的人，其实有两三年没见了吧，怎么一年？估计是在路上碰见过她，但她不知道。
忽然好想肖先生啊，一直在自己的圈子里和圈里人打交道，她其实很喜欢外界。
那次带她去吃宵夜，她其实比那群偶然见到著名摄影师的新鲜感更多的。
晚上，一堆人在星罗棋布的夜空下扎营。
夜空里，她和白绘说话时的笑声引得别处的人都回头看来，有不少人被这俩肤白貌美的摄影师勾起了笑意。
运气真好啊。
……
欧洲的这会儿，正好傍晚时分。
肖熠一身休闲，带着肖绻在母校游玩。
小家伙年纪虽小，但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了，不过这一处还是第一次来，很好奇，这问问那看看，感兴趣得很。
肖熠在她走累时抱起来，拐入学校高层办公室里坐坐。
对面是一圈校内高层，也是大佬级别的人物。
肖绻一进去，收获了一杯不知道哪来的牛奶，她抱着甜甜道谢，完了被一个女性领导人万分喜爱地抱在怀里。
肖熠靠着沙发，看了眼壁上的钟，他今天不是来谈事的，就住在附近，晚餐后带肖绻来玩玩。
某个人不久前和他发信息说：晚上视频？肖先生。
所以他不久就要走了。
闲聊了一会儿兼具几句明天要谈的工作，一群人对闲坐在沙发的年轻男人满满的客气，虽然人从这里走出去的，但着实令人无法小觑。
不久后，办公室里的墙上屏幕放过一段视频，闲来无事的肖绻定定看着，呢喃了句：“集影姐姐。”
在谈笑风生的一群大人纷纷看去，随后望了望屏幕。
是在放校内一个摄影展览馆里展览的作品，肖绻看到集影的头像与名字闪过，随口说了出来。
随后众人好奇，“你认识呀？嗯？是看过这位摄影师的作品吗？”
肖绻看向哥哥，后者靠着沙发莞尔一笑，看了眼视频里循环播放的内容。
“嗯，她认识，是我女朋友。”
一众人惊叹，话题顺着拐了起来。
等从屋内出来，外面已经星空满布。
肖熠抱着肖绻坐进车内，打开手机，那一秒，刚好有人发来视频连接。
他勾唇，一秒划过。
集影在烤东西，看到接通了，笑一笑，“吃了吗？肖先生？”
“没吃你要请我？烤什么？”
“树皮。”
“这么惨。”
她失笑，翻了翻东西，肖熠看清了她烤的，贴心悠悠道：“差不多，可以吃了，过会儿糊了真只能啃树皮了。”
集影哼哼一下，马上拿起来转头交给朋友，自己拿着手机朝星空转悠了一圈，“看，草原的星空，北极星，今晚万里无云。”
“嗯，看到了。”
“甚是想你。”
“嗷。”肖绻爬过来。
集影捂了捂脸，低头，哎，被小猫咪听到了。
肖熠也笑了笑，抱过在副驾驶座的小人在怀，手机拿好，正要也回一句，我也想你，那边镜头里忽然有个男人身影朝集影走去。
手里拿着几支烤好的东西。
她转过头，和对方打招呼，说不用，她已经有吃的了。
肖熠扫了眼左下角她朋友白绘在刷酱料的不少食物，眯了眯眼。
集影转过头，男人也朝镜头看来，微笑：“在和朋友视频？”
这时，肖熠低了低头，跟肖绻道：“宝贝，嗯？喊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