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览捏着一个鸡腿,半个身子摊在椅子上,眼皮半撩着看向云初。目光浑浊,上下打量着她,视线从云初发间的钗环一直扫到绣花鞋上的坠珠。
“这些日子你过得很滋润吧?”他不答反问。
“你把老子害成这样,害死我亲娘不够,还杀了我姐姐,两条人命,云初,你良心可安?半夜做梦有没有梦到她们向你索命!”林忠览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拄着一根拐杖一高一低的朝云初走近。
云初怔了一下,林红也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过往种种在她眼前浮现,云初没多在意,林红就算死在她眼前她也不会眨眼,云初看着林忠览轻声道:“自作孽,不可活,她们是死有余辜,我为何心不安?”
“更何况,她们死,不都是因为你吗?是你给圆圆下毒药不成,害死了你亲娘,午夜梦回,你就没有一点忏悔之心吗?”
“你!”林忠览哑口无言的看着云初,骂道:“贱妇,我当初就该打死你!”
云初把目光落在他那条残了的腿上,声音不高不低道:“你是来跟我逞口舌之能的吗?”
云初语气平淡,落在林忠览的耳朵里就是明晃晃的鄙夷。
他正欲发怒,却又莫名平静下来,“我劝你不要惹怒老子,就算我现在残了一条腿,我也能让你过不成安生日子!”
他一瘸一拐的又坐回椅子上,一副胜券在握的大爷姿态,“你跟那奸夫逼我签和离书,没想到会落个把柄在我手里吧?”
云初立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和离书上是你那奸夫随从的字迹,你说我要是拿着这纸和离书在这酒楼里喊上一喊,说堂堂勇毅侯不顾纲常伦理,残害百姓,强夺□□,他还会有这么好的名声吗,还会是百姓心中端肃自持为国为民的大将军吗?届时他会不会被御史弹劾,被文人口诛笔伐?”
“这些话若是传到圣人耳中,圣人会不会觉得他德行有亏,不堪重用。”林忠览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将酒杯抿在唇边,一口一口的小酌,既是品尝美酒,又像是在欣赏云初惊愕的面部表情,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惶恐忧惧的神色来。
林忠览的话落进云初的耳朵里,像是石头砸破了窗,沉甸甸的落在她心口,和离书确实是程木写的,却不想一纸和离书能让林忠览扯出事端来。
云初来了京城这些时日,知晓人们对陈晟的评判,提起他来,百姓无不是对他赞不绝口,这些年来,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让人指摘的地方。
他的功绩与名声是他用自己的骨血实打实的堆起来的。
她来这一趟,也只是想看看林忠览所谓的让陈晟身败名裂的证据到底是什么,没想到竟是救她出泥坑的和离书。
云初面容冷静,她知晓就算林忠览闹起来,残害百姓,强夺□□的这个罪名也不会实打实安到陈晟头上,林忠览可以把自己编造成受害者的身份广为宣扬,她也可以讲明事实辩驳。
不过云初担忧,即便她辩驳了,林忠览的话也会在一部分人心中留下对陈晟德行的疑影,让人怀疑他的品行,毕竟三人成虎,流言可畏。
“你真以为一纸和离书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更何况我为什么会跟你成婚,又为什么会跟你和离,你不是最清楚吗?”云初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面部神色,让自己看起来沉着冷静。
“能不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试了才知道,你想赌吗?”林忠览捏着酒杯,毫不在意道:“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你敢拿他勇毅侯的名声来跟我赌吗?”
他直直的看着云初,大声笑着,放言道:“我是烂泥一滩,你要是不满足我的要求,我拼死也要往他勇毅侯身上扔几个泥点子。”
云初看着他癫狂的模样,自然不敢跟他赌,若是她敢,她今天压根就不会来见他。
不过他想要的不过是一百两,她刚好能拿出来,云初心想,那便用这一百两换这件事的了结。
“这是你要的一百两。”云初从袖口里拿出银子来,放在手里让林忠览看,“把你的那纸和离书给我,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要是再想闹事,也掂量掂量你有没有那个命。”
云初从来没对人放过狠话,她放慢了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四平八稳,心里想着陈晟教训人时的样子,微微压着眉眼,眼神冷淡,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唬人的,而不是一副怯懦的样子。
林忠览定定的看了她好半响,满不在乎的笑道:“威胁我呢?我还真就不怕死。”
林忠览又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拐的凑近云初,朝着云初的脸伸出了他那只沾满了油渍的手,“几个月不见,你这张脸倒是让我格外想念呢。”
“这样,你陪老子一夜,老子就不跟你要一百两了。”他邪笑着同云初道。
云初一巴掌将他伸过来的手拍开,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厌恶的看着他。
“一百两银子在这,和离书给我。”云初道。
“也是,如今你穿金戴银的,一百两对你来说不过尔尔。”林忠览嘲讽道,“和离书我没带。”
“既然一百两你能随意拿出手,想必一千两对你来说也不再话下吧?”
云初眼睛瞪大了几分,没想到他竟狮子大开口至此。
林忠览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云初变了脸色。
“对了,圆圆是我的亲闺女,日后总不能让她喊别人爹,所以圆圆得归我养。”林忠览从云初手中夺过那一百两,“明日带着一千两和圆圆来这,我等你。”
云初攥紧了拳头,他竟然打起了圆圆的主意。
看着他一瘸一拐远去的身影,云初心里涌上一个念头。
他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云初在回府的时候,从路上买了一柄匕首和一顶惟帽。
她将匕首藏在袖口,回了侯府。
圆圆早就睡完午觉醒了,冬芝陪着她玩了一会儿,不过小家伙醒来没见到娘亲,玩什么都兴致不高。
见云初回来,圆圆朝云初伸出了手,肉嘟嘟的小脸满是委屈,仿佛是在控诉一醒来没见到云初。
看着圆圆可爱的小模样,云初的心都要化了,圆圆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绝不会把她给别人养,云初素来柔和的眼眸罕见的多了几分厉色。
临到用晚饭的时候陈晟打发人来告诉云初,今晚不用等他回来用晚饭,他晚些回来。
用完晚饭,云初陪着圆圆玩了一个时辰,慢慢放手让圆圆学着站稳,还扶着圆圆在地上练习走路。
又过了一个时辰,圆圆都睡下了,云初还不见陈晟回来。
她找到被陈晟打发回来回话的小厮,“你可知侯爷干什么去了?”
小厮恭敬道:“侯爷跟朋友在聚臻楼喝酒,约莫得晚些回来。”
聚臻楼在天湘楼的对面。
云初心口一滞,忙问:“侯爷什么时候去的聚臻楼?”
小厮摇了摇头,说是不知。
云初心里沉了几分,不知他有没有看到她去找林忠览,不管是为什么去找林忠览,背着他去找前夫,云初心里莫名心虚。
正想着,陈晟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将于后天入v,明天断更攒一下入v章orz,感谢各位读者宝贝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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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是沈氏嫡女,本该是京城贵女,却因父亲宠妾灭妻,害死她娘亲后,将府中姨娘抬了正妻,夺了她母亲的嫁妆尤嫌不够,暗地里竟想杀了她。
沈蕴为躲避追杀,一路逃到了乡野,慌不择路的沈蕴撞到了人,还未来得反应便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沈蕴看见追杀她的人倒了一地,眼前唯一立着的活人是一个少年郎。
少年郎俊美无俦,目光冷厉的望着她。
沈蕴怯怯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少年抱剑冷脸道:方才你撞到我了
沈蕴轻声试探道:对、对不起?
少年郎在烈日下等她醒来似乎只为了这一句道歉,听到耳了转身就走,冷酷的很。
沈蕴想到自己无处可去的处境,求他收留。
霍也看着娇怯柔弱的小姑娘面无表情道:这么娇气,捡你回去能做什么?
沈蕴抓住一线生机,慌忙道:我什么都能做。
后来沈蕴在霍家待了两年,十里八乡都知道霍家有个漂亮乖巧的小姑娘,前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沈蕴自知赖在霍家多日,她也该走了,遂开始给自己挑选夫婿。
当夜,那个素来嫌她娇气软糯的少年郎踩着新换的门槛问她:我媳妇儿,能做吗?
后来被抬了正妻的姨娘不知如何寻了来,奚落她找了个乡野村夫当。
却在看到乡野村夫的脸时吓破了胆,这不是当今圣上到处搜寻的太子吗!
乖软娇怂小美人vs武力值max糙野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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