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上一段“软鞭术”,她便累得直接倒下睡着了,看得两个宫女呆呆的,聊了一夜。
“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四大禁军的操练,才是主子的兴趣,哪会写什么字啊,可也奇怪了。”
躺在床上,另一宫女道:“是啊,舞枪弄棒才差不多,也许,主子开窍了呢,呵呵,我就说主子不一般嘛……”
她们不知道明早皇后就来审讯她们,却因皇帝生日从宽处理了。
四处都觉无趣,芙莞就早早地来到御膳房瞧瞧。
却说寿宁节到来的前一个月,御膳房的良酝署已经造好各类御酒,即将送到万千天子宾客桌前,共同经历御宴之上“酒过九巡”的畅饮盛况。
与此同时,御膳使魏昭易带领内外物料库、珍馐署、油醋库等机构,将所有材料备案交给三司,签字拿钱,购物买菜,这就为天子宾客做出盛世豪宴。
可偏偏就有人趁机捞便宜。为此上司殿中省就派人到内物料库专门监督秤砣,派人专门掌管库存。柴米油盐面,酱醋豆卤椒……上百种材料从购买到入账全程都被跟踪监察。一切就绪,就等着御厨们挥刀、开火。
每一天,御厨使魏昭易都会沐浴更衣,无比庄严而隆重地带领菜库东厨和御膳素厨两大部门五百多位御厨,完成世界上最为丰富多彩、精致华美的做菜盛举。
“天恩浩荡,皇王万福,御厨之职,负比千钧。大家一定谨记《食经》之忌,务必小心翼翼,本使再重复一遍!你们手中的职责,大如天,要时刻警醒自己,人在做,天在看!都听明白了吗?”
魏昭易一声令下,御厨房内将是整个皇宫最忙碌的地方。今天一大早,在那个贪玩的公主还未到来之前,他要先要摆平一个皇后宠侍。
“呦,李都知,这么早啊,来我这有何指教啊?”
魏昭易一如既往地和气,脸上虽然略显富态却并不肥腻,倒是这刚刚大步进来的李都知,却是满脸的横肉。
“魏厨使,辛苦辛苦!指教谈不上,娘娘托我加几道新菜,您看看样。”递上一个折本他就笑道:“一到盛宴,厨使就忙个不停,厨使太辛苦啦!诸国大使用御膳,不能有任何闪失,啧啧,真不容易!”
魏昭易笑道:“李都知多虑了,官家圣明昭彰,你我只要秉公执法,一定百邪不侵!”
魏昭易说得大义凛然,眼睛直勾勾瞅着他,他却转着直角硬幞头,想要去欣赏佳肴,“哎呀,这菜样真是新鲜,嘿呦,这道菜真好看。”
“哎,里头不能进。”
魏昭易指了指墙上的敕令,李都知赶忙扭着肥厚的身子,笑道:“哎?我没进去,我就是看看。”
说着他又斜身望去,两脚并住不动,一扭臀就又笑道:“我只是看看,不违规定,嗨呦,好香啊……”
魏昭易扫了一眼菜单,却看出了其中猫腻,折子里竟多加了十多道菜肴,“哎李都知,这道‘生烧猪羊腿’原来没有啊,我记得官家说过他最近胃口不适合这道菜。”
李都知边瞅边回道:“哦,可能我忘记了,对了,魏大厨师可否会做这道菜?”
“当然!”
“可否教在下一招半式的,咱们也享受享受御厨的口感。”
魏昭易后悔说出来,但话已说出,只好大略地告诉他做法:“把肉精批作成片,用刀背匀捶三两次,再切成块放入热水漉出来,用布扭干了,半斤就够你吃了,再放半盏醋,两钱盐,再配上一些椒油、草果、砂仁少许就可以吃了。”
魏昭易说得相当快,说得李都知干咽了几口,加上里头香气缭绕,抹抹嘴巴他就笑道:“哎呀,大厨师可有吃的,咱家上午还没吃饭呢。”
“抱歉了李都知,这上头的菜肴我不能签字,这皎月香鸡、乌龙蟠珠、龙凤呈祥、鲜瓠羹、珍珠汤都是新加的,请你拿到三司签完字,买完材料再拿来吧。”
李都知耳内听明白了,这魏大厨压根是油盐不进,甩手抓起一把熟豆子,握着菜单他要走,却不想走。
魏昭易灵机一动,赶忙朝皇帝亲笔写的“御膳”二字拜倒洪声道:
“‘御厨诸色人,自今尽料供应。如供应不尽,吃食许工匠各将归,即不得接便于街市货卖及偷出造食物料。如获,送三司施行,若阑入御膳所者,流三千里。’。”
起身魏厨使就正色道:“‘淳化三年五月,皇帝召令。’”
如此这般,别说是皇后宠侍,就是官家宠侍来了,他也毫不畏惧,不留一丝情面。从容地笑对着李都知,笑得他点着手憋出一句,“你厉害!”
望着悻悻地离开了,魏昭易就把他吃剩的豆子连碗都倒了,“好吃懒惰的东西!跟我玩把戏,你还嫩点,猪嘴猪脑!呸!”
把守门人训斥一番,他就规定哪怕是皇帝来了也要提前报告,否则一律不准放行。可他不知道待会还有一位要来,却是他不敢惹的……
大宋皇宫内外各司其职,不在话下。却说货物刚被运走一半就杀出了等闲帮,神秘的小童说着神秘的话,却并非说给前来的官兵,而是告诉隐藏在山崖下的九部玄帐。
留下的侦查人员看见小童神仙般的腾身术,他们判断这个小童很可能就是御虚门的人。
他们回去汇报,契丹飞骑也要回去汇报,几个轻伤的兵卒也从海河的转运港口入了契丹国内。
“报……报告,报驸马。”
小头目跑进帐来摔倒,看得饮酒的驸马握杯倾身笑道:“慌什么,魔鬼来了?”
“啊?哦,不是。”
“那怎么吓成这样?”说罢一变脸,“跪好了!”
一句吓得那卒即刻跪正却惊魂难定。
拿来御赐的建盏鹧鸪纹杯,倒满一饮而尽,扔在一边驸马就不耐烦了,“什么破杯子,这么小!把我的大壶拿来!”
侍女应答去拿,驸马才又问了句,“怎么样?那些弱不禁风的南朝人,是不是见到我的铁骑就吓得屁股尿流!然后乖乖地被我们咔嚓啦?啊?哈哈哈哈……”
见驸马如此兴致,领头不敢再报,可又不得不报告,趴下去他就哆嗦道:“报驸马都尉统军使大人,东边,东边大海上突然杀出一群神,神仙兵,我们的人被杀死一大半,驸马派去的黑衣人,也重伤一大半……”
“什,什么!你说什么?”
那虎皮座上的驸马都尉,惊得扔下手里的御赐熊肪,旁边站立的黑衣人也惊得近前一趔趄。
“死了一大半?重伤一大半?放屁!”
大步拎起那兵还没骂他,就见他两眼一耷拉,吓哭了。
看他不回话还流出了眼泪,驸马勃然大怒,“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再去接人时,碰到神仙一样的敌人,他们个个武功了得,我们根本不是对手,连后来接应我们的都死了一大半,驸马,他们真的是神仙啊……”
“神仙?”
一声嗤笑,驸马就咆哮道:“南朝人都他妈龟缩十年了,当年就被我杀得血流成河,哪来的狗屁武功!还他妈的神仙!滚!”
扔出五六米,驸马就骂道:“废物!你们全是废物!你,竟敢流泪,丢人!来人呐!把他拉出去剁了。”
瞬时两个挎刀的士兵跑进来就托他出去了。
“驸马,他们真的是神仙呐!驸马,神仙呐……”
“剁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