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拓跋嗣进入大帐后,毒尊一把拉着药谷子直接走进九王帐中,无论药谷子怎么大喊大叫,一直到九王帐中又确定没有人在周围,才松开手,毒尊责备道:“师弟,我们不要给尊主惹麻烦,你不知道这些阉人难惹吗?更别说还惹皇帝了!”。
药谷子无精打采地白了他一眼,说道:“那又怎样?我药谷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他皇家一口粮,喝过他皇家一口水了?”。
毒尊无奈地说道:“道理是这样,但现在我们不就在人家地盘上嘛!对人家尊重一点,总是不坏的呀!”
药谷子一脸难受地说道:“哎呦,师兄,难道你不觉得对着一具尸体看解剖都要比对着皇帝说话容易和惬意吗?”。
毒尊苦笑道:“这倒也是,跟官家说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药谷子激动地叫道:“就是嘛,你也觉得难,为什么还要要求我呢?”
毒尊长叹一声,说道:“师兄的意思是,表面上该做到的礼节,我们还是要做到的”
药谷子反问道:“那刚才我不是也做到了吗?”
毒尊一时语噻,愣了半天,才点头道:“对,对,做到了”。闻言,药谷子顿时乐了,眯着眼睛看着毒尊,寻思着怎么让自己的师兄再多承认一些自己的看法。而毒尊也看出药谷子的心思,忙问道:“看你一来就大呼小叫的,好像有开心的事,是什么事?”。
药谷子一拍脑袋,说道:“哎呀,差点忘了,师兄,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毒尊呵呵一笑,说道:“什么?”
药谷子笑嘻嘻地,神秘地说道:“我找到师父书籍里一种神秘的东西,只见书中有,未见世上行”。
毒尊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东西呀?”
药谷子得意地拿起桌子果盘中的一个苹果,大口地吃了起来,慢悠悠地说道:“你猜”
毒尊心中好笑,看着药谷子这个“老小儿”又开始耍孩子脾气,故作毫无兴趣的样子,说道:“师兄还忙着呢,我先走了”。说完,转身故作离开。
药谷子一急,忙纵到毒尊前面,拦住他,说道:“师兄,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我找到了金蝉子”。
闻言,毒尊心中一惊,金蝉子确实是师父洞窟老人晚年著作《世间奇物志》中描绘的一种罕见的金色生物,可生百毒,但自身则可解百毒。想到这儿,毒尊心中不免也很激动,但他知道,自己的师弟药谷子就是要反着“对付”才行,于是,他故作不信地说道:“是吗?师弟怎么可能会找到金蝉子,连师父都只是听师祖说过,谁也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找得到。师兄还很忙,你自个儿歇一会儿吧”,说完,又故作要离开。
药谷子一急,直接从怀中掏出瓷瓶,递给毒尊,说道:“你看,我怎么可能弄错,我堂堂药谷子”。
毒尊接过瓷瓶,看到金色的小虫如同蚕蛹一般在瓷瓶中蠕动,而金色的光芒让整个瓷瓶都闪闪发光。他小心翼翼地找了一个大瓷盆,用一根细苇杆轻轻引导着小虫爬出,只见金色躯体慢慢蠕动爬出瓷瓶,不断升起头部窥探四周,十分警觉。
毒尊惊喜地看着金蝉子,问道:“你还没给它吃的东西吧?”
药谷子惊异道:“啊,吃的?我就没想起来,它要吃什么?”
毒尊问道:“你抓住它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药谷子傻眼了,他怎么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是拓拔鸿煊抓的,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喃喃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情况”。
毒尊奇道:“不是你抓住的吗?”
药谷子很泄气地说道:“是拓拔鸿煊那小子抓的,瓷瓶是我给的,我是指导他抓的”。
毒尊没好气地问道:“那也就是说,尊主抓到虫的时候,你根本不在场咯”
药谷子气馁地说道:“是呀,但我指导他抓了”
毒尊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那这虫子产的毒物是什么?”
药谷子答道:“巨大的蓝眼蜈蚣”
毒尊惊喜道:“蓝眼蜈蚣?世间少见呀!那些蜈蚣呢?”
药谷子用手指了指账外,说道:“那小子和两个小子正运回大帐呢”,话音刚落,就听到账外人声嘈杂起来。
毒尊忙将金蝉子收入瓷瓶,放入怀中,说道:“这虫子我来养,你要用时我拿给你,可好?”
药谷子脸色颇为难看,但转念一想,自己确实不知道如何饲养虫子,毒老头一天养毒物肯定比自己有经验,有其被自己养死掉,不如放在师兄那里更安全,要用的时候他也不可能不给,想到这儿,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认为这样自己最轻松,于是,说道:“好吧,不过我要研究时,你得随时拿出来”。
毒尊笑道:“那是肯定,我研究它的毒子,你研究它的解毒,如何?”
药谷子点点头,笑道:“行,行,行”,说完,又开心地蹦出九王营帐,去看热闹了。毒尊无奈地摇摇头,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只见,拓拔鸿煊和东离歌四人将巨大的蜈蚣“球”和药草都运回大帐,当然主要是九王找的三个帮手力大无比,两人抬起了如山一样的“球”,另一人则用一根扁担挑起两大框巨大的草药堆,而九王则杵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皇帝拓跋嗣一看到草药,忙让王公公去扶着九王,等九王走近,自己也扶着他说道:“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处乱跑,出了事怎么办?你让为父怎么向你母妃交代?”
九王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了好半天才说道:“陛,陛下,臣,臣,主要是,担心,担心……疫病……云秀……不是也去……帮忙了呀,所以……臣……也想出点力……”。
拓跋嗣慈爱地抚摸着九王的后背,说道:“父皇知道,云儿是最孝顺的……”,说完,不由地双眼红润了。
新息公王洛儿诧异地看着皇帝,轻声说道:“陛下……”。
拓跋嗣忙笑道:“朕失态了,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