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节 再次拜师

拓跋鸿煊轻轻“嗯”了一声,心中不由地认为,眼前的元展叔叔早已没有了当年的豪情壮志,甚至似乎变得婆婆妈妈,对于当年的苦痛似乎他也不太计较了,而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切却依旧无法抚平心中的伤痛,这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这是上百条人命的事。想到这儿,拓跋鸿煊觉得心中颇为郁闷,总觉得这瑞和亲王自从婉姨回来以后,就没有了斗志,似乎也原谅了当年的罪人拓跋嗣。于是,他说道:“元展叔叔,你明日就回盛乐吧,我们在盛乐见”。

拓跋元展愣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们盛乐见”,说完,大步走出望月亭。

看着离开的紫霄左王,拓跋鸿煊心中很是不爽,皱着眉头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觉得这次的谈话令人不快,他从来没有和拓跋元展如此不快过,甚至开始担心,如果自己要杀拓跋嗣为父报仇,这左王会不会阻止自己,如果出现那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办?

赫连云秀在镇子上买了好多东西,众人又在镇子上最好的酒家饱饱地吃了一顿,才启程回山庄。赫连云秀刚刚走到荷语星时,就看见九王远远地站在门口,似乎正在等她回来,心中不觉一暖,高兴地跑过去,说道:“王爷在等我吗?”。

九王忙说道:“没有,只是出来走走”。

赫连云秀笑了笑,说道:“我有礼物给你”,说完,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红色丝线编织的手绳,上面还有一只金丝编织的麒麟兽和一个漂亮的铃铛,她递给他,说道:“拿着,我给你的平安绳”。

九王看着她,问道:“你这么希望我康复和痊愈吗?”

赫连云秀奇怪地问道:“难道你不希望吗?”,她不知道此时的这个九王心中很是矛盾,不知道赫连云秀是不是真的对九王拓跋云有了好感,还是只是简单地希望她的病人康复。

但是,他还是接过了平安绳,摇了摇绳子,问道:“为什么还带个铃铛?”

赫连云秀笑道:“因为我看魂魂随时身上都有个铃铛,走起路来挺好听的,所以我也让卖的老板编了一个进去,喜欢吗?”。

闻言,九王冷冷地说道:“本王最讨厌的就是铃铛”,说完,拿着平安绳离开了,留下赫连云秀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次日一早,瑞和亲王早早地离开了千湖山庄,当赫连云秀带着自己的礼物去见拓跋元展时,才得知天刚刚亮,亲王就动身回盛乐了。无奈,只得又将礼物收好,等到盛乐时再去拜会拓跋元展。对于赫连云秀的礼物,九王轻蔑地说道:“看不出来王妃还真的喜欢这些人来人往和礼来礼往的事呀”。

赫连云秀皱着眉,轻哼了一声,说道:“王爷不喜欢就赶快还我平安绳,不用一大早就来讽刺我,我也只是感谢瑞和亲王这么大老远地把赏赐送来,一个长辈给晚辈操劳,晚辈不该回礼表示尊重和敬意吗?”。

赫连云秀的回答与反问让九王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呵呵一笑,说了句:“本王说不过你”后,转身就走。

赫连云秀连忙拦住他的去路,伸出手说道:“还我平安绳”。

九王拓跋云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说道:“扔了”,说完,杵着拐杖大步离开,气得赫连云秀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

当九王还没有踏出荷语星时,拖河俊突然跑了过来,禀报道:“王爷,您请的药谷医师来了,正在前厅呢”。

赫连云秀闻言也忙走过来问道:“药谷?是民间传颂的那个神秘的药谷吗?”

九王看看她,说道:“是呀,怎么了?”

赫连云秀心中激动不已,忙向九王行了一个礼,说道:“王爷,我也想向他们请教,可以吗?”

九王歪着头问道:“王妃也想一同前去?”,闻言,赫连云秀点点头,眼神充满了期待。

九王微微一笑,让拖河俊安排了两个竹轿给自己和赫连云秀,云秀奇怪地笑道:“我又不需要,干什么还要坐轿子?”。

九王冷笑道:“哪有一个王妃像个佣人一般蹦蹦跳跳去会见客人的!”,赫连云秀想想,觉得九王的话也对,自己这几天都快忘了什么是宫廷礼仪了,于是,也坐到另一顶竹轿上。

竹轿走了很长时间才来到前厅,赫连云秀远远地看到四个身影,三个老者一个像童子一样的年轻人。跟着九王下了轿走进前厅,总觉得眼前的这几个人,特别是几位老者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有一种特别亲近的感觉。而三个老人也不断地打量自己,赫连云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听,拖河俊说道:“王爷,这几位都是药谷的大医师,这位是药谷子,这位是无息子,还有这位是金道子,这位是他们的弟子枸杞”。其中的无息子实际上就是毒尊,只是因为毒尊二字太过霸道,怕引起别人的猜忌,因此化名为无息子。

九王起身,拱手说道:“多谢三位药谷前辈来为本王医治,快请坐,上好茶和糕点”

只见三位医师有礼地坐下,而童子则站在身后,九王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让赫连云秀坐到自己身旁,而赫连云秀不由地脸一红,说道:“我还是坐

不等她坐下,九王大声说道:“你是本王王妃,本王叫你坐这儿就坐这儿”。无奈,赫连云秀只能扭捏地坐在他身旁。

此时,药谷子一板一拍地说道:“王爷,看来最近身体好了许多呀,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可否让老夫把脉查看一番”,九王点点头,将自己的左手伸出给药谷子把脉。

不一会儿,药谷子点点头,说道:“王爷的阴寒之气比之前好了太多,不知是如何处理的?”

九王说道:“是王妃把本王埋到土里去,又不断用药石和针灸医治的”

药谷子等人惊喜地看着赫连云秀,不断地赞道:“王妃医术了得呀,如何想到用土壤辅助王爷去寒的?”

赫连云秀被人一夸,脸通红起来,说道:“我以前读过一本书,说土壤恒温又是万物生机所在,所以才想到的,只是我一直有个疑问”。

药谷子听到赫连云秀的对答,心中欣喜无比,因为,在药谷的典籍《道之论》中确实是有对土壤妙用的描绘,他记得当时灵尘读到这里时,还和自己讨论过,此时听到赫连云秀这么一说,心中高兴不已,他觉得他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灵尘,无论她是失去记忆还是没有失去,容貌是否改变,灵尘对医学的讨论和思考是不会变的。想到这儿,不由地有点老泪纵横。

赫连云秀奇怪地看着药谷子,不断地在想,我没说什么太多的呀,为什么这位前辈会哭了起来。而一旁的毒尊赶忙踹了药谷子一脚,低声说道:“干什么呀,人家姑娘问你一个问题,回答不上来也不用哭呀”。

闻言,药谷子连忙嚷道:“什么问题我药谷子回答不上来!快说!”

赫连云秀呵呵一笑,说道:“王爷的病痛应该是火伤所致,为什么现在身上的症状却不像是火伤所致?”

九王也没有想过赫连云秀会有此一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由地假装咳嗽起来。而药谷子闻言,高兴地跃起,笑道:“不愧是我徒弟,一针见血呀”。

药谷子是个不会隐藏的人,纯真朴实,这样直白地讲出自己的想法,连毒尊都没想到。毒尊也咳嗽了一声,说道:“也许是王爷常年泡在寒潭中,身体中常年积累了太多寒气所致”。

赫连云秀点点头,说道:“也许吧,只是为什么会突然火伤症状消失呢?特别是我听管家说以前王爷身上还有很多伤口,现在好像没见过王爷伤口发作过了”。

九王突然说道:“这是药谷的凝气玉露丸和一些药膏的作用,药谷子前辈他们提早送来的”。

赫连云秀喜道:“凝气玉露丸果然是圣品,不知道药膏又是什么药膏?”

毒尊微笑着说道:“王妃,这些都是我药谷的秘密,是无法告之外人的,除非……”。

赫连云秀忙道:“除非什么?”

药谷子插话道:“除非你拜我们为师,那么才有可能知道和学习药谷的医术”。

闻言,赫连云秀大喜道:“真的吗?我真的能拜入药谷学习医术吗?”

毒尊笑道:“王妃天资聪慧,你可愿意?”

赫连云秀喜道:“愿意,愿意,弟子给师傅们磕头了”,说完,十分虔诚地给药谷子三人行了拜师礼。药谷子高兴地热泪盈眶,把赫连云秀一把拉了起来,嘴里还嘀咕着:“小尘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