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节 怪人幽天皇

只见昊天大帝神像前,幽天皇赤都藏玉早早地备下几个小菜和几坛美酒,几个貌美如花的侍女摇扇的摇扇,捶背的捶背,早早地把神庙改成了轻歌曼舞的地方。幽天皇眯着眼睛看着拓跋鸿煊走进来,轻轻品了一口手中的美酒,舒缓地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我的宝贝重孙来了,还不快去伺候!”。

拓跋鸿煊轻哼了一声,他最讨厌幽天皇倚老卖老,也很烦躁自己与他的关系,但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在他对面坐下,抬起刚刚满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中行天急道:“尊主,别……”。

幽天皇呵呵一笑,看着中行天笑道:“怎么,以为本皇会下药?”

拓跋鸿煊微微一笑,说道:“幽天皇下药!这岂不是辱没了他老人家的威名?”

幽天皇“欣慰”地看着拓跋鸿煊,充满激情地说道:“还是我的乖孙孙明白老祖宗,真让我感动的”,说完,还假装喜极而泣的模样,惹得拓跋鸿煊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面色愠怒埋头喝酒。

幽天皇一边看着拓跋鸿煊,一边不断地问今日的酒如何和美女如何等问题,拓跋鸿煊烦透了,放下酒杯,直截了当地说道:“酒喝了,寒暄过了,该说说正事了吧?”

幽天皇轻笑道:“喝酒,寒暄不也是正事吗?”

拓跋鸿煊直接指着神机子问道:“那日在紫霄将这厮偷走的可是你?”

闻言,幽天皇呵呵一笑说道:“是我,因为我拿他有用!”

拓跋鸿煊又接着问道:“灵尘是被你劫走的吧?元展叔叔是你让醉仙灵下毒的吧?我的魅者是不是你绑的?”

幽天皇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我,是我,还是我,那又怎样?”

拓跋鸿煊强忍着怒火,说道:“灵尘还我,解药拿来,东离歌放了!”

幽天皇轻轻喝了一口杯中酒,上下打量了一番拓跋鸿煊,笑道:“你凭什么与我谈条件?”

拓跋鸿煊冷笑道:“就凭我拿住摄魂铃、醉仙灵,铲除了你在南宋的势力与谋划,难道换不来这几个人的安全吗?”

幽天皇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忍着笑一边说道:“区区两个部下怎么能和灵尘、麒麟王及冰魄魅者相比较,再说这南宋的事你就真的确定一切妥当了吗?谋划如同下棋一般,你小子被刘裕小儿设套还敢在我这儿口出狂言!你说,你有多少值钱的筹码可以威胁我?”

一时之间,拓跋鸿煊还真拿这幽天皇毫无办法,如果他不在乎摄魂铃和醉仙灵的性命,那还有什么可以威胁他呢,狠狠地看着幽天皇半天,才说道:“如果你不在乎她们的性命也行,那我就向整个武林和天下昭告你幽天皇的存在,让天下人之眼天天盯着你,让你无法在背后操控于人”。

拓跋鸿煊的话让幽天皇差点将酒杯中的酒水泼出,他冷笑道:“小子,公布我的存在,你就不怕引出你我拥有羽境吗?”

拓跋鸿煊也冷笑,举杯喝了一口,说道:“既然公布,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倒是你,坏事做尽,如果全天下之人都盯上你,无论你是天皇还是天帝,日子可想而知吧!”说完,拓跋鸿煊不忘再喝上一杯。

幽天皇此时有点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存在,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不该存在的怪物”,群起而攻之的日子不敢想象,更有甚者,这么多年活着的乐趣就是躲在背后戏弄和操控他人,如果被放在聚光灯下,那这悠长的生命岂不是成了一种煎熬。想到这儿,幽天皇呵呵一笑,轻轻品了一口酒,赞道:“不错,你小子有进步,这一招确实是我很忌惮的,好吧,这一次我认输,我会把人和解药在明日卯时三刻放在你客栈门口,你也把醉仙灵和摄魂灵在那个时刻放出来,如何?”。

拓跋鸿煊点点头说道:“好的,一言为定!”

幽天皇重新恢复了好心情,一边喝着酒一边还逗乐着身边的美人,微笑着说道:“拓跋尊主还有什么事吗?”。

拓跋鸿煊淡淡一笑,说道:“我还想请教关于当年紫霄之乱的内幕,当年之事是不是与你幽天皇有关?”

幽天皇看了看他,淡淡地说道:“有关,怎么没关系!”

此言一出,拓跋鸿煊蹭地站了起来,怒道:“果然与你有关!”

幽天皇故作诧异地看着拓跋鸿煊,逗乐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你妈可能是我子孙,她的事怎么可能与我没有关系?想到哪里去了?嗤……”。

拓跋鸿煊强压了几次怒火,才慢慢平静下来,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策划杀害我的父母?”

闻言,幽天皇不住地叹气,摇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孝呀,居然怀疑老祖宗去残害他的父母,天理何在呀!”说完,还故作仰天长叹之势。

拓跋鸿煊阴沉着脸说道:“你真的没有参与紫霄之乱?”

这一问让幽天皇直接跳了起来,骂道:“你以为我这个老祖宗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吗?为了守护你们这些所谓的子孙,从西域到中原,躲躲藏藏,帮你们立足中原,帮你们建立基业,好不容易收两个徒弟吧,还是两个离经叛道的,一天到晚还要操心你们这些子孙的屁事,什么偷情的,爱上女飞贼的,逃婚的,弃子的,攀龙附凤的,三角恋四角恋的……”幽天皇啪啦啪啦一下子“吐”出了玉家好多代人的隐私,听得一旁的中行天和南淮鸺都瞪大了眼睛。

拓跋鸿煊也很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眼前这个人,一会儿阴狠异常,一会儿无比唠叨,一会儿任意妄为,一会儿稚气十足,一会儿狡诈奸猾,一会儿又很是通情达理,邪气十足,总而言之,幽天皇就是个变化无常,异想天开的狂妄之徒。初次在冰殿中见到他时,一袭红装妖艳无比,与紫玉老人和铁英娘子是师徒又是一生纠缠的敌人;在小村庄劫持灵尘和紫霄盗走神机子,看似随性而为,又显得处心积虑;在山谷和皇宫中策划尸偶傀儡时,又显得阴狠毒辣;而婉姨当年又是他救的,也是他安排了龙泉崖下的一切;他看似不在乎摄魂灵和醉仙灵的性命,但实质是挺关心的。想到这儿,拓跋鸿煊不由地皱着眉,摇摇头,这个“祖宗”真是个让人头痛之人。

拓跋鸿煊的举动没有逃过幽天皇的注意,他很不满地问道:“小子,你想说什么?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的!”

拓跋鸿煊淡淡一笑,问道:“那当年的事,您老知道多少?可以告诉我吗?”

幽天皇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叹了一声,说道:“这事呀,总的说来都是你爹惹的祸!”

拓跋鸿煊微微惊异,问道:“这事怎么会是我爹惹得祸呢?”

幽天皇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也要怪你外公,你爹一个什么狗屁王爷,很稀罕吗?搞得玉家不得安宁,这男人惹的祸不见得比女人少,吃亏上当受骗的还都是女人!”这话惹得周围那些侍女喜不胜收,一个个忙着帮幽天皇喂吃的,倒酒,摇扇子。

只听一个侍女娇声说道:“哎呀,爷真是会疼人呀,真是懂得我们小女子的苦楚!”

幽天皇也顿时嘻笑道:“我不疼你们,谁疼呀?快,喂一颗果子!”。

看着眼前的一幕,拓跋鸿煊无奈地摇摇头,问道:“那就是与北朝王室有关了吧?神机子曾今说过一个王公子,我原先以为是南朝王室的人,那现在看来应该是北朝的人!”。

幽天皇很欣赏地看着拓跋鸿煊,一边喝着美人倒来的酒,一边说道:“嗯,嗯,有点沾边了,接着说!”

拓跋鸿煊接着分析道:“我查过,紫霄之乱后,不久刘裕篡权建立南朝,而北朝则发生拓跋绍之变,难道,这与拓跋嗣和拓跋绍有关!”

幽天皇拍着手,赞道:“不愧是我的血脉,孺子可教呀!这什么神机子,土包子的,不用留了,答案都快出来了嘛!”话音刚落,手一挥,一旁被看押的神机子顿时头一歪,死了。

拓跋鸿煊惊问道:“怎么就把他杀了呢?我还想问问他关于王公子的事呢!”

幽天皇不屑地说道:“你都猜的差不多了,有些人早杀早清净,留着后患无穷!”

拓跋鸿煊无奈地检查了一下神机子,确实死的透透的,看来对于幽天皇而言,他已经是一个弃子了,确实没有留下来的价值,这个伪君子终归有了他该有的下场。

随后,拓跋鸿煊带着南淮鸺和中行天离开昊天大帝庙,一路上,拓跋鸿煊问他们道:“你们认识幽天皇时间比我早,你们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中行天答道:“怪人!”

南淮鸺答道:“非常人!”

闻言,拓跋鸿煊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可知道他的经历?”

中行天说道:“以前曾经听老主人略微提过,似乎这赤都藏玉也挺坎坷的,经历了许多人事变化吧”。

南淮鸺也答道:“好像听说曾经深爱过一个人,但遭到了背叛和出卖!”

对于这两人的话,拓跋鸿煊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个故事太多的人!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这位‘祖宗’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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