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老妇人的身法,拓跋鸿煊顿时明白此人应该是紫霄之人,而且应该与自己的父母亲关系密切,否则她怎么会《天地苍玄剑》,这是母亲玉雪莲独有又出名的剑法,他还记得当年母亲以此剑法合于琴中,与父亲的箫声堪称天下绝配,不仅曲由心动,且功法凌厉,无人可敌。自己也学习了这《天地苍玄剑》,是元展叔叔教的,虽然大致是对的,但似乎与今日眼前的这位婆婆相比,略逊一筹。但这位前辈的《天地苍玄剑》似乎又少了母亲的灵活飘逸,一时之间,拓跋鸿煊还真的无法判定眼前之人是何许人。拓跋鸿煊灵光一闪,自己也以《天地苍玄剑》应对老妇人的攻击,一时之间,两人的招式好似双生花,但又各自不同。
老妇人心中更为惊异,叫道:“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可要杀人了”。
说完,只见这老妇人一掌挥向身后的两个大布袋,力道刚刚好把布袋震碎,里面顿时出现两人,一人是隐,另一个人则是殇,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拓跋鸿煊不由地走神,老妇人一记铁杖重重地打在拓跋鸿煊的左肩上,只听“咔擦”一声,拓跋鸿煊闷哼了一下,而他本能的护体神功也将老妇人连人带杖震出五丈外,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灵尘忙上去检查拓跋鸿煊的肩部,拓跋鸿煊咬着牙说道:“我没事,可能骨头有断裂,你快去看看隐和殇”。灵尘轻叹一声,回到房屋中将老妇人柜子上放的药瓶拿来,有好多是拓跋鸿煊和灵尘随身携带的,只因灵尘被俘,药品自然也被老妇人拿走。当灵尘跟着拓跋鸿煊走进房屋时,灵尘一眼就认出自己所带的药,此时,正好用上。
灵尘仔细查看了隐和殇,发现他们似乎是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导致身体虚脱,从而昏迷不醒。灵尘取出一个红色带金色荷叶花纹的小瓶,从里面抖出来四颗药谷子给的凝气玉露丸,每人各两颗喂下。随后,灵尘又找来四根木棍和两块木板,这是灵尘拆了屋中一把椅子又稍微削一些得来的,她从药袋中拿出一个圆肚子的白瓷瓶,打开,从里面挖出白色的膏药均匀地抹在拓跋鸿煊的左肩上,这是紫霄的断玉再续膏,很快,拓跋鸿煊左肩的淤血尽数被膏药拔出,白色的膏药也变成血红色。随后,灵尘用竹片将变红的膏药刮除,打开白瓷瓶内盖,取出一颗内丹,捏碎,将粉末平铺于拓跋鸿煊受伤的左肩,后又再次均匀地涂抹白色药膏,药敷完以后,才将准备好的干净布片敷在膏药上,又用木板和木棍固定好错位和断裂的位置,最后用布条包扎好并穿好衣服。在此期间,拓跋鸿煊一言不发,表情还有着淡淡的微笑,深情款款地看着灵尘,看得灵尘一脸娇羞。
不多时,隐和殇也醒了过来,愣愣地望着面前的拓跋鸿煊和灵尘,直到灵尘替拓跋鸿煊包扎完以后,隐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尊,尊主,这,这不是做梦吧,怎么,怎么你们会在这里呀?我……”还没等他说完,一只手竟然按住他的百会穴,殇也是一样。
拓跋鸿煊暗暗骂道:自己太大意。按住殇和隐命门的老妇人阴冷地怒视着拓跋鸿煊和灵尘,但她的眼神中又透着一丝期待,这让灵尘颇感诧异,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只听这老妇人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们叫他什么?尊主?他是哪里的尊主?叫什么名字?”
闻言,隐和殇都一言不发,拓跋鸿煊微微一笑,说道:“前辈,你放了他们吧,他们是我的暗卫,是紫霄宫尊主的暗卫”。
虽然,这老妇人还是猜到一点拓跋鸿煊的身份,但始终不敢确定,因为自己所知道的紫霄宫尊主乃是杜佘云那个贱人,前段时间自己还偷溜进紫霄,怎么现在这个小子会是紫霄宫的尊主呢!想到这儿,老妇人冷冷阴笑道:“小娃娃,莫要诓骗老身,紫霄的尊主不是叫杜佘云吗?怎么会是你?她有那么好心把尊主之位让给你?莫不是你与她联手来骗我的吧?”
闻言,拓跋鸿煊淡淡一笑,说道:“本尊不需要她让位给我,这本来就是我拓跋鸿煊的”。
这一句“本就是我拓跋鸿煊的”,让眼前的这个老妇人惊异无限,她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拓跋鸿煊,又颤声道:“你是拓跋鸿煊?怎么可能?你怎么证明你是少宫主?”
拓跋鸿煊听到老妇人称自己为“少宫主”也不免心中激荡,这个称呼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多少年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拓跋鸿煊假装镇定地问道:“我就是我,前辈要我如何证明我就是我呢?”
老妇人以极快的手法封住隐和殇的穴道,让两人无法动弹,随后,走到离拓跋鸿煊一丈远的地方,说道:“少宫主左脚心处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小时候总会在洗澡时问他的母亲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什么?少宫主在每年八月十五时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尊主和宫主又是怎么做的?紫霄之乱时,少宫主是如何逃脱的?”。
老妇人一连问了多个问题,拓跋鸿煊可以看出她确实很想知道自己是谁,但又怕被骗,此时,拓跋鸿煊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老妇人绝对是当年的老人,而不是杜佘云或者鬼谷的人,她应该是母亲这边的人。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本尊左脚心处是有一个胎记,但不是月牙形,而是一个四角星形,小时候一洗澡就会问母亲自己是不是个星星变的,而母亲总会笑着对我说,我就是她的小星星……”说到这儿,拓跋鸿煊停顿了,眼中充满温柔,那回忆是如此的甜蜜和温馨,灵尘从来没有听拓跋鸿煊说过自己小时侯的事,自己也不怎么问,因为她(他)们两人都身世飘零,谁也不愿意去提当年的事。过了一会儿,拓跋鸿煊接着说道:“每年八月十五我最喜欢吃母亲做的花霓糕、绿菱角、玉子包、东坡回望和玲珑什锦锅,母亲总是会早早地准备,父亲则每年都会带来一种红色的酒,有果子的香味和花香,至于你问我怎么做这些东西,我就不得而知了,当时年纪尚小,只知道吃,那里会知道后来吃不到了…..”对于拓跋鸿煊来说,以往的回忆即美好又伤感,自己总是害怕回忆,因为当美好逝去时,总是留下深深的伤痛。
灵尘轻轻挽住拓跋鸿煊的手臂,将头测靠在他的右肩上,本来满眼伤感的拓跋鸿煊微微一笑,反手搂住灵尘,在她的额前轻轻一吻,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随后,拓跋鸿煊又接着说道:“当年紫霄之乱时,父亲本来想让母亲带我离开,可母亲又记挂父亲,于是让婉姨带我离开。我记得婉姨带着我一路厮杀出去,身边的卫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直到十天后只剩下我和婉姨。婉姨受了很重的伤,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我们逃到一个破庙,婉姨将我藏在神龛下的草堆中,让我不要出来,等她回来,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
此时,只听“咣当”一声,老妇人的手杖摔在地上,本来满是伤痕的脸突然“扭曲”了,眼中充满泪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真的是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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