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好了,我也好久没有舒舒服服的睡个觉了。”
于是二人上了楼,这楼上一左一右两间屋子,郭云初引着慕云仙进了西边的这间,道:“慕姐姐,这间是客房,不过平时并没有人住,索性我那丫头还算勤快,经常洒扫,一应物品也是齐备的,被褥也是崭新的,姐姐若不嫌弃就在这将就一下吧,只是我是个不招待见的,统共就一个丫头,这会儿也不在,怕是没人服侍你了。”
慕云仙连连摆手,“哪的话,咱们修行之人四海为家也是常事,哪里就需要服侍了。放心吧,一应吃用的东西我都有,我可是从来不亏待自己的,你也只管休息去吧。”
“好吧,如此我也休息去了,就这间屋子,有事姐姐只管叫我”,于是二人各自回屋安歇不提。
慕云仙进屋打量了下屋里的陈设,果然一如楼下的风格,不过几件堪堪够用的家什,多一样花哨的也没有。
慕云仙不由心下疑惑,就这处境方才在门口还一出手就是百十块灵石,是假大方还是真穷啊,不太明白。
不过她也管不着,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关了门又放了防御阵盘还把小老虎放出来警戒,才安心的躺下睡了。许是许久没有睡这么宽敞舒服的床铺了,一觉到天亮,梦都没做一个,一大早起来先给小老虎喂了一顿肉,自己也吃了点东西这才收了阵盘和老虎出了门。
对门郭云初的房间敞开着显然人已经出去了,慕云仙下楼出了院子,小心地在附近转悠了起来,心想着别遇到什么小姐少爷才好,哪想怕什么来什么。
她正盯着几棵果树琢磨着是什么品种,迎面便来了一主二仆三个人。前头的那位筑基中期的修为,比她小一些的样子,身着绣着白玉兰的浅色纱衣并同款的百褶裙。
头梳凌云髻,鬓边斜插着一只橙绿相间的蝴蝶簪,并一只点翠珍珠钿花。鹅蛋脸吊梢眼,眉如远黛鼻如玉葱,一点樱桃小口饱满红润,神态高傲中又带着一丝急躁,不像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明显是位大家小姐了。
后边两位和自己的装扮一样,白色的窄袖裙装外套青缎滚边背心,低眉敛目,碎步莲移,紧跟着这位忙忙叨叨走路带风的主子。
只是这位小姐边走边嘟囔:“我那个蠢哥哥,真是蠢的透透的,废物一个,也不知死哪去了,一天天的愁死个人。”这边走路边回头冲着身边丫鬟抱怨,自然也就耽搁看路了,慕云仙见状赶紧规行矩步的靠着路边躲避,可还是被她撞了下肩膀。
“哎呀,你这丫头哪屋的,走路不长眼啊!”嘿,她个受害人还没说话呢她倒是先叫嚣上了,不过不能对嘴!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并非有意的,还请主子莫怪。”
这时旁边的一个圆脸丫头吱声了,“哎,你是哪个院子哪房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这说话的规矩也不对啊!”
完!瘪茄子了!
“奴婢是云姑娘的侍女,昨儿才进府的,所以都还不熟,主子见谅。”
“你是说郭云初?她回来了?正好,我正有事问她呢,走,她人呢?”
“呃,奴婢也不知,奴婢一早醒来小姐便不在。”
“那行吧,那你既然是她带回来的,她这几天的行程你也该是知晓的吧,跟我走一趟。”
说罢也不容慕云仙拒绝,俩丫鬟立刻上前拽着她一左一右推推搡搡的就跟着这位大小姐走了。慕云仙勉强挣扎几下,心里倒也不是很惧怕,走就走吧,就这么个炮仗性格的大小姐怕是也没啥有创意的点子,再说保命的手段她也不是没有,何须怕她!
话说一行四人左拐右转,可谓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总算到了一处明显气派了许多也大了许多的庭院。
溜金边的褐色牌匾上赫然书着“芳华居”三个字。院子门口种着两颗粗壮繁茂的紫藤树,足有三四丈高,紫色的小花如同葡萄串一般在风中一飘一荡,阵阵幽香扑面而来,慕云仙一眼便相中了,心想这树属实漂亮,来日自己若是有了居所院落,必要在门前也种这么两颗,实在是太美了,突然,慕云仙心想,先中在“归墟谷”也不错!
于是瞄了两棵树一眼,跟着人进院了。
这是一处三进的院落,下人们来往穿梭各自忙活着,见了他们都赶紧躬身给这位大小姐行礼问安,一直到第三进过了一个拱门,淹着廊下拐了一个弯总算是进了正屋。
廊下侍女见到来人赶紧行礼掀帘子,慕云仙便也一并被带了进去。果然这里可谓珠光宝气金碧辉煌,一应陈设摆件无一不精,各色盆景花卉琳琅满目,加之一旁侍立的四名婢女,屋内满满充斥着各种花香和脂粉香,一时间只叫人觉得冲鼻子,呼吸都不顺畅了。
“烟儿,今儿这么早,好不容易回来待几天,不多睡会儿,来来来,过来。”
只见这位美妇人,金丹初期修为,长得是肤色白皙,妆容得体,柳叶弯眉,雍容圆润!都这个年岁了,仍旧是珠翠满头,环佩叮当,一身橙红相间的绣牡丹薄纱褙子下配浅黄色八幅裙,端的是贵气逼人,端庄大气。
只不过身为修士却如此钟爱俗世这些金玉首饰,可见此人向道之心着实一般。
她盯着人家看人家自然也看到她了,“呦,人手不够么,难道你这院里的丫鬟伺候的不好?怎么又买了一个。”
这位烟小姐挨着自己的母亲在上首坐下,“哦,并不是我的丫头,方才在园子里遇到的,说是郭云初那丫头新买的人。娘,你不是说哥哥之前去找她去了么?我就把她的丫头带来了给您问问,看云初那丫头最近都干什么去了。对了娘,哥哥去找云初干什么呀?什么事不能在家说么,还巴巴的追出去找。”
话说到这慕云仙好像模糊的明白了什么,所谓的哥哥自然也是郭家人了,估摸着莫不是之前欲行不轨被干掉那位吧?若真是如此那这个郭云初也真是有胆子,把人家儿子干掉了还敢再回来,真是佩服至极。
这夫人听了女儿的话抿了抿嘴欲语还休,慕云仙看她那神情,估摸着她是知道自己儿子的龌龊心思的,不过明显她的女儿却不知自己兄长是个什么东西。
“行了,你哥的事你就别管了,他爱哪跑哪跑去,野惯了,等他跑够了也就回来了。”
说着怜爱地捋了捋女儿的头发,这位大小姐却撅个嘴把身子一扭,不满地冲母亲抱怨道:“我说娘啊,你也管管他,本就不讨父亲喜欢,又成日没个稳重的样子,十天半月的在外瞎晃悠,到底还想不想好了,倒是抓紧修炼啊!”
“哎呦,闺女,娘也知道,可是他那个资质再练也是白搭,什么时候你在门派换点什么天材地宝或者是在外得个什么助他一臂之力才是正道!你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你不和他亲和谁亲?这个大宅子里看似洋洋洒洒那么多人,其实最亲的不还得是你们俩么?你若不待见他还指望谁?你那个爹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倒也罢了,可是若是连你祖父和老祖也看不上他,那他在这个家可真就是混日子了,你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