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霄真尊心里也不好受,自己不在这几年这俩个徒儿不知吃了多少苦,伸手拍了拍他,浅浅一笑,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出声,上官心下一惊,更加担忧了两分。
此刻那边自然也听出来他的身份了,那个一直没机会发挥的筑基男修,可是逮着机会表现了,哪里还能忍,径直上来开始发难!
“这位师兄,在下朱雀门江彤,看方才的情形,这位师兄和那个慕云仙是同门师兄妹了?”
上官并没有理他,直接越过他去,给几位老祖掌门还有几位隔房的师叔见了礼,众人难免脸上都有些讪讪的,当年寒霄的事出来,他们要么是袖手旁观,要么冤枉了人家,尤其几位老祖,可以说是放任上官霆被针对驱逐,甚至是被缉拿,此刻真相大白,难免觉得老脸上挂不住,再加上方才人家进门并没有按照辈分先过来行礼,心下自然也明白两分,这会儿便都有些不自然。
还是通霄掌门心里最为宽慰,赶忙把人虚扶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吃苦了,你们师父也……,现在都好了,都好了!”
上官略微点了点头,这才回身给朱雀门的前辈们微微行了一礼,“在下寒霄真尊门下大弟子,上官霆,见过各位前辈!”
雀羽真尊略笑了笑,“嗯,我记得你,你师父化神大典的时候,你和你师妹我都见过。这是出门下山了?”
“是,弟子下山历练了几年,方才回来恰巧听闻各位前辈远道而来,所以一来看望师父,二来帮着师父招待贵客,不知可有晚辈能效劳的?”
雀羽真尊又落了座,抖了下水袖,“师侄客气了,也不瞒你,这个时候回来想必你师妹做的事你也听说了,我们来……”
“恕晚辈无礼,前辈所说我师妹的事,我师妹云游在外还没回来,并未听说有什么事传回来,难道她有什么事是贵派知晓而我们尚且不知的吗?”
雀羽真尊收住话头,挂上了一丝冷笑,“小子没看出来,挺护短那,这么说你是不承认了?通霄掌门,两位师兄,难道这就是你们的态度?他的话可是你们的意思?”
雀羽真尊轻蔑地翻了一眼上官霆,兰花指随意的指着他冲几位老男人发难!
“真尊,我们何必多费口舌,这位师兄刚回来,恐怕还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所谓,事实胜于雄辩,何妨给他看看留影石?”
雀羽真尊略微拎起裙子,居然翘起了二郎腿,然后随意地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这么做,一派的风轻云淡胜券在握。
这个江彤得了首肯立马掏出来一块石头,“这位师兄,自己看吧!”说着往上一抛,之前见过一次的画面再次呈现在了眼前。
地上横着几具尸体,一条又长又深的沟壑,一个身着雾白色法袍的女修,戴着面纱的脸庞一闪而过,看的最清晰的便是腰身以下的裙摆和那枚玉坠子。
众人看了影像气氛再次陷入凝重之中,尤其梦来真人,双目赤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也不看师父师伯的脸色,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怎么样小子?看够了吗?修仙是与天争命,谁都知道,短兵相接,狭路相逢,杀人夺宝都属正常。可是今日这事,如果是两方火拼我们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弟学艺不精,命丧人手,我们也认,对吧,这条路走到今天,在场的哪位敢说没杀过人,对吧?那纯属天方夜谭!可是,我们那几个子弟分明是中了药,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被单方面屠杀的,你叫我们怎么认?怎么能甘心?我徒弟罗宾……”
“唉,稍等!我打断一下,你们弟子遭了毒手上我们这来闹什么?和我们有干系吗?”
此话一出,满堂惊疑,别说朱雀门的人摸不着头脑,连天山宗的人也蒙了,这小子什么套路?这是要生生赖掉这件事吗?梦来真人气的话都不会说了,指着他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寒霄真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这个大徒弟又要戏精上身了。
上官霆扫视了一圈众人,无辜的一摊手,“我说的不对吗?难道方才看到的那个女修身上刻字了,说她是慕云仙?”
众人:“……”
“这位师兄,你不能红口白牙的颠倒是非啊,这块石头是我们大师兄临死前藏下的,他拼着一口气给我们师伯发了传讯符,说就是这个女人去而复返,抢了钥匙还不够,居然又杀了个回马枪,趁着他们药力未散,痛下毒手!难道这还不能证明?”
上官抱着膀,斜睨着这个江彤,“不错,就是不能证明,恰恰相反,疑点重重!首先,夺了钥匙就走,完全说明此人只是想得个望海楼的名额,全无杀人越货之意,即如此走都走了,又何必回来?这前后行事完全矛盾,讲不通。第二,你们方才看到了吧,她还把储物袋和储物戒指顺走了,而且有两个是从地上顺带摄起来的,可见储物袋和戒指在她来之前就在地上了,也就是说前边抢钥匙之人,储物袋和戒指没拿,钥匙够用了就扔在地上了,这说明什么?储物袋人家不稀罕!如此还特特地回来要他们的命,讲的通吗?众位?”
上官虽然辈分低修为浅,可是眼神犀利,字字珠玑,句句在理,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小子分析的似乎有几分道理。
“哼,那可不一定,万一她后悔了呢?万一她怕自己身份泄露了会有麻烦,所以干脆又杀回来灭口呢?再说了,她腰上的玉坠子据说可是和这位师兄你腰上这一块是一对啊,怎么,难道这也有假?”
上官背过手冷哼了一声,讥讽地看了这个江彤一眼,“行,那我再说一条,我师妹的玉坠子丢了,三年前在试炼之林之时,就丢了,后来她给我发过一次传讯符,当时还念叨心疼来着。”
“丢了?这么巧?你别不是在这替她描补呢吧?还有,她和你有联系是不是?你知道她在哪!”
这江彤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顿时双眼放光,指着上官正义凛然!上官背过左手,右手双指朝天,“我上官霆可以发誓,我师妹的阴阳鱼坠子早在试炼之林就丢了,如若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不止我,连着我师妹一块劈,怎么样?”
这下天山宗的人是全信了,朱雀门的人有一半信了,“再说了,脸都没看到怎能盖棺定论?老百姓断案也得证据确凿,人犯到案,过了堂画了押方能定案,难道别人乔装打扮一番,挂上个不知是偷来还是抢来的物件,陷害一番就弄假成真了?难道我哪日扮成江师弟你的模样出去祸害一圈,江师弟你,就该死了?不能吧!至少须和你江师弟本人求证一番再做定夺,对吧!至于我师妹的下落我如今更是不知道了,自从三年前收到过一张传讯符,再也未曾给我来过信儿,我给她发传讯符也未曾回过,想来是传讯符用完了吧,至于诸位,爱信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