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人想说,妖丹也能卖钱不是,况且此二人刚经历了大战,正是体力不支之时,尤其这女修,鞋子都干丢了,可见狼狈程度。那两只兽虽然厉害,刚才也损耗不小,如此以他们三对二胜算很大,更何况论修为这俩人也只在筑基初期,总体实力也在他们实力之下,又何必要白白让他们捡便宜呢?
他这么合计,上官和慕云仙自然看的明白,不由心里嗤笑,这些个厚脸皮的,臭不要脸,这是要得寸进尺,占便宜没够了!
这番对话旁边几人自然也听到了,谁愿意到嘴的鸭子飞了呢?捡了东西俩个筑基的也就围了过来,站在这个翟野身边一脸挑衅的瞪着他俩,满脸写着‘我们要硬抢’!
其实慕云仙和上官霆此刻确实体力不支,再和这群人斗,胜算不大,缠斗起来多半得吃亏,可是就这么白白松口给他人做嫁衣又心有不甘,东西值多少钱另说,这口气却是不好下咽。
二人不动声色合计一番,最后上官直接上手把最大这只冰蟾蜍收进了储物袋。“那好吧,这个大的我俩就拿走了,其它那些就不和几位争了,我们还有事,告辞了!”
然后二人挥手收起两只兽,转身就上了剑,果然这翟野凶相毕露,“哪里走,东西给我放下!”
话毕,三个筑基修士就把飞剑祭了出来直追二人后心。慕云仙和上官霆本就体力不支,灵力告罄,这御剑速度自然也就提不上去,侧身躲过后背的攻击就踉跄的掉下剑来,二人落了地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算了不跑了。
可是打也得有个打法,明知不敌还正面硬杠就是蠢了。上官瞬间扔了个四阶防御阵盘出来,然后盘地而坐,刚要塞颗回灵丹,就听慕云仙道,“我给你的灵液呢?喝那个!”
上官深以为然,猛劲点头,然后赶紧摸出灵液喝了一口。又各自把灵兽扔出来。此时阵外已经是连哄带骗了,“二位道友这是何必,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你们出来,咱们万事好说!”
然后就是噼里啪啦攻击阵法的声音,过了几息另有一个也开喊了,“你们俩个缩头乌龟给我出来,储物袋扔下,饶你们一命,哦,对了,那俩灵兽也给我放下,不然,今天二位怕是过不去了!”
俩人也不理睬,只管打坐调息,两只兽此刻正抱着一大块妖兽肉甩着尾巴啃的津津有味。这四阶阵盘对筑基修士来说还是比较难啃的,若是敌人没什么特殊手段,一时是攻不破的。
可是今天这是三个筑基修士,而且他们手里似乎有个什么法器有助于破阵,不到俩刻钟,这防御阵明显便撑不住了。看上官拍了一身符箓握着剑站在那里,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慕云仙噗嗤就乐出了声。
上官瞬间挑着眉毛瞪了过来,“笑个屁,你还真是心大!”慕云仙咧嘴一笑,“我笑你真是个实诚孩子,哈哈!”
上官正纳闷她啥意思,就见慕云仙吩咐道:“高阶困阵有吗?摆到这个阵眼上”。
上官看了她一眼,摸了个四阶困阵出来放到了这防御阵的阵眼上,可是明显不知道慕云仙是何大蒜。
“上官,待会阵破了,谁手上有特殊的法器先收拾谁,免得他破阵!”
上官一合计,挑挑眉表示明白了,又不服气,嘟囔了一句,“属猴的。”
果然片刻功夫,阵旗咔嚓一声碎了,阵盘也瞬间崩了,外边的人赶紧往里冲。只是还没看明白谁是谁呢,怎么突然就被困住了!
可是外边这俩人看里边可是明明白白,于是上官运起剑势瞅准了那个手持黑色钝器攻击阵法的人就扔了一溜招过去,左一剑右一剑。里边的人这会儿被阵法困住,打又打不着,躲又没处躲,只能掏出法器抵挡,可一味抵挡又能撑多久呢,没大会儿功夫就被剑气劈的倒地不起了,手里的钝器也扔了。
另外俩筑基修士早就吓毛了,一个握着剑疯狂的四处砍,另一个死命的扔符箓,只是他们情急之下也找不到阵眼,而且这可是四阶困阵,没有特殊是手段,哪里是他们能空手破的了的,不过白忙活罢了。
上官也不给他们过多挣扎的机会,握着剑没完没了的往里咂剑气,就照着筑基的俩人瞄,另一个筑基修士没挨住多久也跪地哀嚎没了生气。
这时就剩带队的那个翟野和三个练气修士了,三个练气修士早吓蒙了,背靠着背,一头一脸的冷汗,这翟野也慌了,“呼通”跪了下来,求饶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倒。
“二位好汉,二位师兄,额不,师叔,师祖,爷爷!二位爷爷奶奶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是我们不知天高地厚有眼无珠冲撞了二位,给一次机会吧,我们愿意发心魔誓,以后绝不报复,如何?”
等了片刻,外边没声音,这人又补充道:“储物袋我们都留下可以了吧,二位人也杀了俩了,气也出了,不就求个财吗?”
俩人在外边对视一眼,又没吱声,这翟野也蒙了,搜肠刮肚地想着还有啥可说的能让这俩祖宗心软放他一马。
上官停了手,狠狠地喘了口粗气,“呼,怎么总有这么纠结的事呢!”其实上官更希望他死扛到底,那样比这种情况好办多了。
“呵呵,看来你还是习惯于被虐,我来处理吧!”
于是让上官收了阵旗阵盘,里边正绝望的几人突然重见天日,顿感绝处逢生。
尤其那个翟野,此时肋下和一条腿都受了剑伤,嘴角也挂着血,脸色灰白,底气不足,该是伤到了脏腑。
待瞅清了二人的位置瞬间就膝行蹭到了二人跟前,二人立刻往后退了退,“停,再过来我动手了。”
上官可怕他一旦近身过来会趁机捣什么鬼,毕竟他身边的这位大仙儿就是这路人。
这人立刻松了手里的剑解了储物袋放下,又脱了外袍,双手合十,痛哭流涕只管卖惨,“二位上仙高抬贵手啊,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那俩个死鬼撺掇的,我本来就说大不了和你们分一分就行,二位如此面善,一看就是好说话的。”
他这话一说,后边三个练气小子脸色都极其难看,慕云仙抱着膀冷冷的觑着他,“你让我们饶了你,这话好说这口气却难平,方才若落败的是我们俩估计这会儿尸首都快凉了,反过来败的是你们,就痛哭流涕,磕头求饶。软的欺硬的怕,怎么好事都让你占了不成!这样吧,你要是能让我们把这口闷气出了,我们也不是不能放你走,你看咋样?”
这人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一通转,然后往身后一指,一脸的戾色,“那三个,随二位处置,我的储物袋也不要了,所有的储物袋都不要了,如何?可够二位出气了?”
此人自以为找到了解决办法,生还有望,于是一脸希翼的望着二人。那厢三个炼气弟子一听这话顿时气愤填膺,那架势恨不得过来跟他同归于尽,他也全当没看到,完全不予理睬。
这厮为了活命连自家亲眷族人都可以推出来挡枪,如此下作的手段,不堪的嘴脸,上官完全明白了慕云仙的处理方法,看都不想再看此人一眼,只是嫌恶的一摆手。
此人如蒙大赦,点头哈腰的行了大礼,摸了剑起身就跑,踉跄了几步,想起来御剑了,又回头满脸谄媚地点点头,急急跳上剑!
正当三个练气弟子满腔愤恨双目喷火时,就见一柄金色大剑直取此人后背,“啊”的一声惨叫,如长虹贯日,正中后心,瞬间击落!
上官头都没回,伸手召回宝剑,往旁边跨了几步一屁股坐地上,“那仨我不管了,你来吧。”
慕云仙抖抖肩膀,往那三个人跟前走了些。此时,其中两个稍矮些的,脸色煞白,满脸虚汗,眼中满是惊惧和惶恐,见她过来忍不住往那个高个子身后退了退。
倒是这个个儿高的,目光从容淡然,仿佛看透了生死,摒弃了红尘。
“你为什么不担心自己的下场,不怕死么?”
“怕死就不会死么?反正改变不了结果。”
“那,如果你今天能侥幸活下去,你的人生会有什么不同么?”
“会完全不同,从今天起我会努力的修炼,不假外力,不靠他人,只做自己,只信自己。”
“你们三个会报仇么?毕竟族人死了,可能还是家族里的大树,倚仗,唯一的指望,靠山。”
对于这个问题,三人似乎看法比较一致,齐齐摇了摇头,不过这却在慕云仙预料之内,“修行先修心再修身。虽说好人不长命,可是祸害未必真能遗千年,心不正则身不正,迟早会给自己招祸的,你们走吧,自家族人的储物袋也拿走吧,那把破阵的锤子我要了”,说罢一招手将那个掉落的锤子摄了过来。
这剧情完全在意料之外,三人不禁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高个的挑了个头把翟野的储物袋捡起来收了,又一个火球将他的尸身烧了,其余俩人也有样学样,然后几人齐齐过来给慕云仙行了一礼。
慕云仙朝他们浅浅的勾了勾嘴角,转身就走了。上官见状也起了身,递了双灰白的法靴过来,“赶紧穿上吧。”
慕云仙接过靴子随手套上俩人便朝山下走去,不想才走了没多远,就听见后边“噔噔噔”的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那个个子高些的炼气弟子居然追了上来,到了二人跟前躬身一礼,“冒犯了,敢问前辈的名讳……可否告之?”
刚才只是觉得这个高个子的长得还不错,倒没细看,这会儿到眼前了才发现这人确实生的好。本就身高体长,又兼皮肤白皙,浓眉凤眼,左边眼尾还有一撮红色的胎记,形似火苗,平添了一丝妖媚之气,只是气韵上略有不足,不过经历些磨砺想来也就好了。
听了他莫名其妙的问话,二人对视一眼,慕云仙指了指自己,“我?”
“是!”
“呃,你这不会是想打听明白了方便复仇吧!”
“不敢不敢,绝非此意!”
“行,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姓慕,羡慕的慕,云中仙的云仙,慕云仙!”
“多谢相告,在下檀溪,檀木的檀,溪水的溪!”
“呃,好吧,我也记住了,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
“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
这人窝头便走了,上官一时瞠目结舌,心道都不问自己一句半句么?
慕云仙和上官也晃荡着往山下走去,路上,上官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慕云仙,“你总瞅我干啥?”
“哦,也没啥,就是寻思那个檀溪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慕云仙一听这话,满脸见鬼的表情,“你可拉倒吧,我刚把他家哪位祖宗给杀了,他看上我?有毛病么?”
“呵,那可不好说,他和他家那位祖宗很明显关系不咋地,不然也不会这么平静就接受了,再说了,你这爷们儿性格外人又不知道,单论这张脸还是具有一定欺骗性的,不然的话怎么解释他只问你的姓名,却把我当空气?”
慕云仙:“……,行吧,解释不了。”
突然,上官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问道:“呃,那个,哪日我若落别人手里了,生死攸关,逼你就范,你待如何?”
看着上官一脸期待的表情,慕云仙难得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在不行,你就放心的去吧,日后必定为你报仇!”
说完扭身就走,上官:“……也行吧,也算你够意思。”
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此时已是夕阳落日,只剩一点余晖映红了半边天,俩人闲庭信步,倒也惬意。
路上,上官又把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大仙儿,你为什么没杀那三个人?”
“猜你就得问,这个嘛两点原因,一呢,那三个人看我的眼神完全没有恨,没有仇,估计虽说是族亲,可是修仙一途上,亲情也未免薄如纸了,所以就算放过他们来日也不会来找我寻仇,至少比我厉害之前是不会想来送死的。二呢,三人目睹了那个翟野对所有人的背叛,包括已经死去的人他都要泼脏水,这对刚入仙途未经风雨的小喽啰们影响是很大的,是血淋淋活生生又很残忍的一课,再次让他们认识到亲情在利益生死面前如何的不堪一击,所以这三个人只会被这件事彻底改变他们对修仙界的认知,更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尤其我说放了他们以后,故而完全不用担心。”
“那你好像对那个高个儿的另眼相待呢,为什么?”
慕云仙耸耸肩,“那人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也算临危不惧,心性坚定,悟性也极佳。而且就面相而言,此人天庭饱满,目光如炬,贵不可言,我看他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有大造化,只是眼下可能龙困浅滩。
不过金鳞岂是池中物,迟早是要化龙而去的。”
.上官细细品了品她的话,又觑了她好几眼,好像不认识一般,“仙儿,其实你认真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大咧,也不粗心,相反你很会把握人心。”
慕云仙:“……,这是夸我呢?呃,太阳打北边出来了是吧?”
且说二人寻路下了山,带着两只兽走走停停边说边聊就出了这片雪山范围,这才御剑回了驻地。
回去又找带队真人报告了下情况,便休息了。一回了住处,慕云仙赶紧把小豹子抱出来看看,可惜还是冰封的状态,不过似乎冰层没有那么厚了,而且呼吸均匀,除了不省人事,状态良好,慕云仙估计是在消化吸收那块冰晶吧,毕竟凭一己之力,能影响整个冰湖,而且还迫使那么多冰蟾蜍处于昏睡冬眠的状态,又岂是那么好炼化的。
如此又把小豹子放回了“归墟谷”,把老虎拎出来松散松散,就开始打坐修炼了。
如此又反复的在这片区域巡视了六七日,这天平川真人终于发话了,“今日把大伙召集来是想跟大家说一下,经过我等这些天努力认真的清缴排查,如今已经鲜少有翼蛇的踪迹了,故而我决定这次任务就此结束,不过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再卷土重来,所以我跟宗门说过了,增加三个临时任务名额,在此协助驻守的弟子,为期一年,任务奖励是一件中品法器。一年期满后可回宗门凭任务牌去藏宝阁挑选,你们简单思考下可有愿意在此呆一年的。”
下边的人立马叽叽喳喳商量起来,中品法器虽说在上官霆和慕云仙这些有师承的弟子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草根出身,没有靠山背景,只能苦修的弟子来说无疑可以省一笔巨款了,于是很快有几个刚筑基的修士站了出来,显然名额少了。
平川真君又做了一番比较费了一番口舌,最后就选了相对比较穷苦的三个修士留了下来。
“如此,其他人可以跟我回门派了,不过也不强制,若谁要去游历也可以自由行动,不过安全问题就不归我负责了,自己小心!”
这提议不错,慕云仙瞬间有了想法,挑着眉毛看了眼上官,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上官瞬间明白,这妹子又有想法,索性他也不急着回去,便点了下头。
“真人,我们俩离队!”
“哦,你俩啊?好,那其他人还有没?看来没有了是吧,我回去后会把任务帮你们俩还了,回宗门的时候自己去领奖励吧,就此分道扬镳,好了,其它人登船!”
话说目送其它同门乘船远去,二人也和驻地的同门告了别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