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形状的萘札丝,被殇泽羽众人合伙奋力击杀后,本以为他们能顺利逃离游戏幻境,却还是跟犯人似的,被困于其中。
没有人能够明白,究竟是何种情况,引发此类无解的后果。
在妖狐魂消魄陨的起初时候,他们都认同是其设下的魔咒生效了,来给予最无情的还击,便没去做太多的猜疑。
但未过多久时间,人群貌似寻到了出路,都开怀得激动不已。
他们联想到这处迷幻的境地,是现实世界里的赦迦魄和寰珑鸢,一手设计和掌控的,那或许他俩能解开迷局。
于是,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中,他们开始放声呼喊,对着各个方位,无头绪的求救,渴望被外面的二人发现,把大家拯救出去。
恰巧外头奸诈的两者,也在观察游戏场景内部的状况,以确认囚困之法是否奏效。
当两人看到阵内的六者,发出无助的求援声时,脸上登时像开了花的高兴。
大概他们认为,是禁制法术起了效果,让殇泽羽等人慌了神识,才有这般惊讶的表现。
故此,他们对殇泽羽一行人的呼叫,当做充耳不闻去对待。
毕竟,这也是两者最初的想法,当下既然变为了实际,怎会好心去搭救他们?
而且,即使他们两个的良心松软,欲放他们出来脱困,却是也没得可行的办法。
只因化作飞灰的萘札丝,已全盘掌握了大局,外人是不可能解决,她预埋的棘手问题。
可叹的是,不知情的殇泽羽他们,还在睡梦里一般,在亡故者的私人地盘上,去向无心者索求帮助,注定是徒劳无功的费劲之举。
甚至,他们还考虑成为,对方是出于萘札丝的干扰,才缺失及时提供援助的机会。
就这样,困窘之人卖力寻找生路,布局者却开始隔岸观火,着实是一幕滑稽又恼人的悲剧。
殇泽羽众人经过许久的呼救,未得到任何的回应,遂有些心凉之意。
最后,每人疲累不堪的身躯,使他们不得不停下行动,以节省存留不多的能量,去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现下使人最绝望的地方,莫过于天上光线惨淡的月光,在萘札丝消亡后,仿佛藏匿起来似的,宛如要跟着“主子”一起熄灭了。
不过,当其彻底掩盖痕迹前,竟是变得如九尾狐的眼珠般,膨胀为泛着红光的巨型影圈。
很快,它在寂静的夜空里,于大伙的注视中,迅速坍缩收拢,仅剩下了一抹,让人留恋的光辉残影。
然而,天上紧接着又映射出一团,跟适才月色相仿的白光,令人充满奇妙的幻想。
其实,那并不是月亮的身影,是遥远的天际处,预示着出口的方向,只是大家太神伤,未勘破真理罢了。
他们就此般,犹如被世间遗忘的渺小沙粒,与这片漫无边际的虚幻黄沙之地,融为了一体。
当一切重归平静后,照射范围有限的新生光团下,默姝凝蹲坐在地,蜷缩于冰冷的沙漠间。
她细软的双手,各自紧抱着左右胳膊,落得一副很孤零的样子。
殇泽羽见状,顿时感到她可怜无比,想送去关切的怀抱,却是有心无胆。
毕竟他还要拥抱着蓝雪谧,给爱人施以温暖,才能尽到伴侣的责任。
即便这一会,他很想靠近些许,安抚妹妹的心情,但又怕与恋人闹出嫌隙。
只因在绝境中,身为主事之人,其一举一动,都证明他的心里,装得到底是谁。
蓝雪谧微闭着双眼,温柔的躺在殇泽羽怀里,享受着他结实胸膛的支撑,以致于她没看到,他面部焦急的表情。
幸好月春媚察言观色,读懂了殇泽羽,对默姝凝处境的反应,瞬间有了她自己的打算。
她自觉的拖着伤病之身,悄悄凑近默姝凝的旁边,就如年长的亲人般,将她轻轻的拥揽入怀。
默姝凝当即抬起头,看见像母亲一样的月春媚,立刻满怀感恩之心,在灰蒙的视线里,流出甜蜜的笑意。
殇泽羽看着心有所落的默姝凝,登时觉得很满意。
他以欣慰之笑,将蓝雪谧搂得更紧,来抒发压迫的心绪。
蓝雪谧感到异常的力量,误以为他身体不适,便仰头查看其现状。
月春媚领悟了暗示,也用更大的力气,抱着如女儿般的默姝凝。
辰唯翼和梓潇两位男子,盯着眼前的温馨画面,也是抿嘴微笑一下,来融入此刻的情景。
在巨大的沙漠地貌里,大伙彼此鼓舞开导,报团取暖,希求奇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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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困境的默姝凝,在超级无奈的情境里,首先最想念的,自然是其母亲惬芸,来获得心灵的慰藉。
而在万物凋敝的人间大地上,如孤岛般的睦悠城里,惬芸几乎只敢待在城主府内,方可保证生命安全。
只因城外的环境里,聚集着诸多危险的元素,哪怕是去散步,只要稍有不慎,就会由于疏忽大意,成了各种掠食者的目标。
况且城主府的地界,何其的宽广,她完全没有必要,去冒那个作死的险。
她最强烈的牵挂,便是远走异界的女儿默姝凝,还有极度像其丢失的儿子,身世不详的少年殇泽羽。
在惬芸的夫君默冉,离世的这些年里,默姝凝就是她的唯一。
她只有以虔诚的心意,去给两者祈福祷告,才可投入一份简单的帮扶。
好在有花开花笑两姐妹,时刻都陪伴在惬芸身边,防止其因太担忧和思念,而发生某些未知的意外。
惬芸愣神发呆间,依旧阴沉的天空,突然豁开一条口子,很久不见的柔和明亮月光,应时倾泻而下。
这可是惬芸近几年里,见过最唯美的月色,她差点都没适应过来。
沐浴着从道口里,迸射而出的绚烂光华,惬芸似乎看到了,未来胜利的希望。
花开花笑亦是欣喜连绵,不停的表达心中的欢愉,并和惬芸互动起来。
今次异样的月光,跟默姝凝所在的地点,貌似有种呼应的关联。
惬芸也能通过头顶的光色,把内心的祝福,传递给相隔甚远的女儿。
对于丧夫的中年妇女,惬芸唯有寄托相思,守望着骨肉至亲的信念,才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此时的情形,透着一股诡异之气,使人感到很不对劲,但惬芸也将坏的东西,往好的方面去想。
就算她亲眼见此景,预感默姝凝正处劫难当中,却是将之弱化成了,一点微小的挫折去看待。
毕竟有些事情,焦躁是没法排除困难的,仅有用淡然之心,才会抵消无尽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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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显得渺小,是因为内心太过于脆弱,找不到依靠的后盾。
坚强刚毅的本性,能锻造伟大的胸襟,驱走孤独的副作用。
在殇泽羽所处的土幻境里,本来已经过了半年多,但外面的正常时间,却仅才逝去了月余。
该种悬殊很大的时光差异,也许便是现实和游戏两种境界,最清晰的划分方式。
经历战乱破坏,又以最快速度,重新修缮的石之国皇城,显得比以前更恢弘气派。
由内而外透露的霸道气息,环绕加持在它顶上的空中,叫人无不肃然起敬。
干净而整洁的街道,展示出城中百姓的心境,已恢复到了常态水平。
可就在皇都的城门前,坐落的国师府罪人雕像,竟是挂满各种肮脏之物。
这些垃圾物品,能刻画出广大群众,对叛逆者的伏诛,百感交集的复杂情绪。
人们宣泄了愤怒,换来宁静的生活,这是作为新上任的统治者,最欣慰的礼物了。
可女帝慕颜婉璃,却是整日焦头烂额,愁眉不展。
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甚至还伴有一些,杯弓蛇影的疑难杂症。
昭婷看着女帝整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很想探究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另外,她才能对症给药,对主上予以支持和帮衬。
鉴于慕颜婉璃的焦虑举动,综合起来讲,无非是以下几点要素。
一是她掌管的国家,刚刚遭遇了叛乱之灾,在动荡时期内稳固的皇城,各方面都还很薄弱,需要随时保持警惕,才可安然无碍。
再者是其想用清高孤冷的形象,来增加对民众的威严感,让他们不敢再有人,生出异心的思维,做好称职本分的普通人。
而最关键的一点,便是性格多疑的慕颜婉璃,此前故意栽赃冤枉了,对她极力帮忙的殇泽羽几个好人,酿造不友善的追杀惨剧,一时闹得人心涣散,民怨迭起。
为君者的该种做法,可谓是无耻且自私,令人特别的憎恨和厌恶。
她当前很有可能,是生怕其往昔行为,引起公愤而被谋害,才导致精神不能专注的各种症状。
最近这段时间,慕颜婉璃都在天凌宫内,整日焦虑不宁,把国事都暂且交给昭婷去打理。
她时常走神凝望,天堑鸿沟对岸的雾隐石墙,辰唯翼当天劈开的那条通路,不由地回想着数天前,在近处展开的忘恩负义之战。
她罗列出多种方案,来给疏通心理郁结,缓解承受的谴责压力,可始终不怎么见效。
与此同时,慕颜碗璃也在竭力修炼,并攻研金蝉化蝶法术,渴求来转移负面影响。
她只有让自身华丽蜕变,走出乱使权力带来的阴影,诚心的忏悔醒悟,兴许才能回到正经的形态。
因此,慕颜婉璃眼下的重中之重,便是尽早练成新的功法,方可挽救她逐渐迷失本真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