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有想法的金石兽,还没来得及开口,辰唯翼又道:“为何我听到的故事,不是你讲的这般慷慨,而是你忽悠他们,来此地开辟新天地,创建新的生活规则。”
“他们这是对本王,强制劳作的恨意太深,故意编造的幌子,好得到世人同情,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慕颜婉璃自辩道。
“既然女帝也有,被误解的经历,想必能体验那种感觉,既是此般,咱们何不言好如初,化解现有的干戈?”
“可笑,你当本王是菩萨,会广施慈善,一笑泯恩仇吗?”
“话说得这等决绝,那看来你的遭遇,也是罪有应得,没有怜惜的余地。”
“照你的想法,若要建立一个国家,只靠激励的语言,不展示出威慑力,去做点特殊行动,就能坐享其成吗?”
“但你的做法,实在是太苛刻,试问有谁能坦然接受,而不带半点抵触情绪?”
“不管结果怎样,只要结果符合,本王的观念便行,过程并不重要。”
金石兽见辰唯翼,辩论的效果不显著,却还想继续下去,便道:“你们先暂停片刻,容老身来插两句嘴。
这世间的生存法则,本应由统治者制定,而不该寄托于百姓。
女儿你身为万民主宰,对于制度和律法,自己说了便算数,人们只需遵守实施即可。
而你把这些要紧事,用另类的方式,让戴罪之人参与其中,看起来是一片好心,然他们却不会这么想。
甚至还会把你的心意,看成是压迫般的坚持手段,来达到所谓的称霸目标。
毕竟若是坚持过头了,就是折磨的原型,结局便会事与愿违。”
慕颜婉璃沉思半会,道;“我懂了母亲,我会摒弃陋习,广纳人才,来制定国家的法典,并尘封宝窟洞穴,以及石山工地两处地方,斩断人们痛苦的根源。”
“你如此考虑甚好,让大家换种模式效劳,才能更全面的笼络人心。”
慕颜婉璃得到夸赞,心中流过一丝感动,并示以笑脸回应。
金石兽停顿半刻,叹气道:“既然你能想通这些,为何要将他们几位,赶尽杀绝才满意?”
“因为他们是跟焱芜家族,同出一类的奸细之徒,会扰乱本王的朝纲秩序,必须杀之而后快。”
“你放他们走掉,不就行了吗?何必要双手沾染鲜血,才肯止住欲望?”
慕颜婉璃不肯妥协,道:“即使他们走了,也不能巩固,国师留下来的决意,他们唯有一死,方可斩断相思,平复人心的波澜。”
金石兽摇了摇头,道:“那你们的纷争,我和清川他们,不会参与当中,杜绝以多欺少的流言,希望你能明白道理。”
“本王不会责怪母亲,避免把你牵涉进来,我要以绝对的气魄,来捍卫王权的根基。”
“行,那你便用自己的方法,来完成复兴的宏图吧。”
“谢母亲体谅,女儿牢记于心。”
随后,女帝扫视着殇泽羽几人,道:“本王话已至此,接下来便是,诸位领死的时候了。”
女帝为了试探风浔,是否真心投效于她,竟是打算让他参战,与昔日的友人厮杀。
“国师,阻挡你前程的障碍在此,你可别优柔寡断,下定决心将他们铲除,好夺回你心仪的姑娘。”
“是,属下遵命!”
风浔面色冷峻,瞬时祭出浮生扇,呈现攻击之势。
可他在转头间,却是看到了,那天石雨阵结束,众人相迎的那块山脚处。
他在心里想道:“对面是当初荣耀的出口,但为了证明自身,不得不屈居人下,这边乃是今日耻辱的彼岸,为给将来铺平大路,只得对手足使出狠招了。”
风浔刚刚想完,快语叫阵道:“殇泽羽,看招!”
他的话音刚落,便飞速朝殇泽羽攻去。
殇泽羽见状,示意默姝凝退后,躲开不长眼的打斗,防止伤害到她。
与此同时,昭婷亦是出战,把目标对准了辰唯翼。
“本使便来领教一下,辰公子的高招。”
一向不喜刀剑的昭婷,却是接下了,慕颜婉璃扔给她的天女剑。
王者宝剑在手,她浑身血气沸腾,势必要好生展现一番,才能给女帝长面子。
昭婷执剑杀向辰唯翼,楚恒沙见状,跟着请命道:“女帝,让属下去对付月春媚,您在旁观战便好。”
“你去吧,记得尽心表现,本王会时刻观察,在战况不妙之时,给你等提供支援,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
“谢女帝关心,属下荣幸至极。”
接着,楚恒沙手持大刀,纵身一跃,朝月春媚挥砍去。
眼见下属都出击,慕颜婉璃欣然欢笑,道:“看来不用本王出手了,默姑娘,我们一同看戏吧。”
默姝凝鄙视着道:“谁稀罕跟你一起观,我只想独自欣赏,泽羽哥哥的英姿。”
“也对,姑娘多看几眼吧,以后可没这种机会了。”
默姝凝满带恨意,看向笑着的女帝,道:“本来我对你,还心存喜欢的好感,可到了现在才发觉,你竟是个阴毒之徒,真是令人厌恶。”
“姑娘的心情,本王能理解,好好看他们对战,兴许能缓和你的思绪。”
默姝凝不想理睬女帝,把祝福的眼光,投向殇泽羽,灵敏又潇洒的身影。
风浔在袭来的空中,手握武器浮生扇,送出多道黄白杀气。
殇泽羽抽出寒赤剑,对准剥离的扇影轨迹,未遗漏任何一道,迅速撇掉对方的威力,令其化作闪耀的光芒。
随后,殇泽羽投掷出佩剑,不给风浔好脸色看。
在利剑刺来的途中,风浔调整姿态,侧身予以躲避。
寒赤剑从他身前,咫尺距离的位置,擦掠而过,向他身后的空间奔去。
殇泽羽引诀作法,意念操控着寒赤剑,让它在飘向远处期间,竟是灵醒的掉了个头,拖着蓝色光痕,折回袭杀风浔。
“国师小心身后!”
听见慕颜婉璃,急促的提示声,风浔扭头便看见,寒赤剑以流光之状飞来。
但他却是笑着调侃,道:“不错,你的剑居然能够,有转弯的意识了,看来调教的很努力,没让大爷我失望。”
殇泽羽果断回话,道:“打架就打架,你婆婆妈妈的,废什么话!”
只见风浔得意的片刻,寒赤剑已临近其身,欲有切削他之样。
岂料,风浔附带一抹邪笑,丢出撑开的浮生扇,将之以飞旋状态,杀往殇泽羽。
殇泽羽发力吸取寒赤剑,在扇子抵达的前一刻,将其紧握到手里。
他手中的寒赤剑,瞬间便跟风浔的扇子,碰接在了一起,当场发出一道,强烈的气浪冲击。
周边之人毫无防备,被这股强者对抗的威势,给搞得站不住脚跟,身体晃荡不稳。
而附近的草木,也有被影响到,茁壮生长的现状。
某些脆弱的植物,愣是直接被震荡波,给折断了形态,于噼啪声中掉落在地。
而旋动的扇体,似有巨大力量加持,在与剑身触碰之际,依然不停的运行着。
两件利器持续消耗,伴着铿锵的声音,摩擦出璀璨的火花。
风浔却是在此间,催动浮生如梦法术,从数十米外的空中,突地闪移到了,殇泽羽跟前。
他趁殇泽羽没留意,猛地抬起右脚,对他支撑举剑的左臂膀处,一击踢打过去。
幸好殇泽羽反应机敏,在受力顷刻间,把手臂往上掀动,才消却了横踢而来,怕是会断骨的力道。
风浔移动的腿部,不受控制的滑向了,殇泽羽的头部。
只见他弯腰低头一躲,风浔狠辣的续招,便化作白费之举。
风浔随即抓住浮生扇,对殇泽羽使劲压去,欲把他就地制服。
殇泽羽横剑格挡扇子,却是被风浔要命的力气,给压得愈加接近地面······
再看昭婷和辰唯翼,皆用利剑对决,可谓是精彩连绵。
昭婷由于身姿更轻盈,移动也显多样,令辰唯翼招架起来,很是有些吃力。
只因她持拿天女剑,宛如飘逸的精灵,从多个方向,对辰唯翼进行击砍。
辰唯翼想跟踪其身影,来阻断她的连续出招,竟是头脑左右摇晃,给搞得有些晕沉。
无赖之下,他只有凭靠苍茫剑,奋力抵挡着,温柔却致命的攻击。
毕竟昭婷乃弱女子,即便修为不浅,可她不习惯使用武器对仗,只钟情隔空的灵力伺候。
因此,她拿着寒赤剑,在空中一阵发泄后,却是有些喘气疲累状。
到了后面的话,消耗加速的灵力,让她更有不支的模样。
辰唯翼被绕得晕头转向,本来他想怜香惜玉,可见昭婷的手段,并不显柔弱,他便对苍茫剑,加注强大法力,瞧准了时机,奋力回击昭婷。
散着青色光辉的苍茫剑,与样式要瘦小些的天女剑,轰然撞打在一起。
那种震弹的情形,携带的庞大力量,却是让昭婷的纤手,遭受剧烈抖动的麻木感。
她稍不留神,把手中的天女剑,给甩落在了空中。
慕颜碗璃一见异常,伸手释放灵力,将佩剑召唤回来。
可失去武器的昭婷,没了压制的东西,她刚凝聚完法力,欲对辰唯翼投送去时,竟被他以剑身,狠狠击打在胸腹部。
一口热血飘洒出嘴,昭婷当下痛苦受害,灵识缓沉的飞落掉地。
空梵谷见状,似箭影般掠去,双手将之搂抱住,轻缓的放在地面。
禾轩娅看到此景,深有吃醋之色,道:“王后都说了,我们保持中立,谁都不要帮,你却倒好,像风一样冲出去救人,这要是被别人误会,看你如何收场!”
“要误会也是你,我就是出于人道,去救一下她而已,以防遭到二次伤害。”
“你明明就存私心,还搬出人情道义,当本姑娘傻子吗?”
慕颜清川看着,互定终生的两人,劝说道:“轩娅,你就饶了他吧,回去再慢慢收拾,毕竟昭婷是我们好朋友,举手之劳的搭救,并不显得有多偏袒。”
“是,王子,属下记住了。”
慕颜清川的好言相劝,禾轩娅安静了下来,却是对空梵谷,使个犀利的眼色。
而楚恒沙与月春媚,两人间的战斗,也吸引着人群的目光。
只因他对月春媚,曾有流露情意,似乎不忍心下手。
楚恒沙以刚烈刀体,不断的抵御着,月春媚双旋毒刺的袭击。
故而硬物对碰的声响,以及衍生的低频嗡嗡音,不绝于耳,惹人心烦。
楚横沙身形强壮,移位有些迟钝,在不经意间,他偶尔被双旋毒刺撞击到,体表也现淤青之痕。
月春媚是无感之人,对怜悯的思维,没有清晰的概念。
对于楚恒沙的来袭,她认为必须强硬对待,赋予他严厉惩罚,才能消解怒气。
所以,她哪怕看到楚恒沙,被其多番痛击后,仍然不见收放的态势。
甚至,她见到对方被打中,竟想着不惜最后一击,来彻底挫败他。
但见月春媚祭出了,隐匿的巨型虚体,趁对方心力憔悴间,狠烈地拍打而去。
楚恒沙感受到,一股急速的空气扰动,握紧注进灵力的大刀,把纠缠的双旋毒刺冲开。
然后,他又凝结防护气盾,抵抗摆尾的正面轰击。
楚恒沙以守为攻的战术,终究不能获得好处。
只见月春媚的蛇尾,与他相接之际,愣是将其撞得,像一坨石头般,翻滚到了数百米开外。
其手握的刀体,瞬间被重力击碎,成为若干块废铁,四散掉落。
而他硬朗的躯体,所过之处的地面,皆是花草碾平,树木植株横断。
再看他本人,却是没有皮开肉破,只是头发凌乱。
楚恒沙吐出嘴里的鲜血,毫不费力的站起身来,女帝一方之人,也舒缓了一口气。
可他裸露的肌肤上,已是覆盖满多道,代表刚才战绩,深紫的肌肉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