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集中注意力,监视异常情况的殇泽羽,看到两股光亮的影子,飞闪去其他地方,顿时察觉好奇。
他对辰唯翼、默姝凝和月春媚三人,留话交代道:“辰兄,你们继续巡查,我去办点事,很快就赶回来。”
辰唯翼当下问道:“羽兄准备去哪里?”
“还不能确定,等我返回时,再详尽告知你。”
“好吧,那你当心安全,现下晦气密布,很多的事情,都超乎我们所料,莫要引火烧身。”
殇泽羽微笑致意,道:“我知道了,多谢关心。”
殇泽羽刚要迈步起身,默姝凝竟是撒起娇,道:“泽羽哥哥,姝凝不放心你,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姝凝别闹,我有要事办理,不是去玩耍,你在这里跟着他们,才能保证无恙。”
看着殇泽羽,万分认真的神态,默姝凝嘟着嘴,不情愿的道:“行吧,那你可得早点回来,别让大家久等了。”
“我懂啦!”殇泽羽说完,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辰唯翼和月春媚看见,感到一股暖人的欣慰,以凝视之色瞩目。
殇泽羽前脚起身离开,跟上查看风浔的状况时,却是被观赏烟花美景,喜欢邀功之人发现。
只见有一道人影,鬼祟的迅速离开现场,去往皇城的中心处,欲通风报信般。
当然,殇泽羽走的匆忙,且重心在风浔身上,自是没有发觉,身后意图不明之人。
阎罗刹已被欲魔,侵吞了所有人性,故而纯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工具。
当其制造酒楼惨案后,接下来所去之地,自是循着气味,赶赴关押国师府余党,修在天然山洞里的死牢。
这与风浔适才的预感,惊奇的重叠在一块,甚有巧合之意。
他刚来到牢里,绝望苦等的士兵们,看到是故人到访,随即送上一阵,欢鸣的迎接之声。
不过,双眼通红的阎罗刹,对人群的反应,呆滞且无感,没有丝毫回礼。
只见他像一个木偶,在两手间凝聚着,大团的暗红色血雾,并把方向对准,被囚困的数百人。
在众人皆不明缘由时,阎罗刹果决出招,以极度凶残的邪煞之气,袭击着当初,同仇敌忾的人们。
在昏黑的石牢环境下,阎罗刹如饿鬼扑食般,开始大肆吸取着,几百个囚犯的精血。
黑暗模糊的光线,让本就可怖的杀气,更有直观形象的感觉。
深红的索命光气,飘进活人体内后,颜色鲜红的血气,便从躯壳里抽离而出。
刹那间,若干道红黑雾痕,在大牢的地域里,赫然生成。
异色光芒交汇对比之际,那种宛如修罗炼狱的画面,倘若被旁人见到,恐怕今生都难以忘怀。
多股同时漂游的光缕,充斥满巨大的洞穴,可怖又阴森。
凄婉的哀嚎声,不断从死寂的牢狱里响起,回荡在高阔的空间,像是恶灵合奏的招魂曲。
许多人见同伴受难,竭力寻找着生路,想逃出死亡裁决。
不过,石牢是以地层深处,最坚硬的材料修造,其牢固的程度,令人无从下手。
除非用上古神兵,汇集浑身力道,也许才可将之劈除。
否则,尚且无其余,除密匙外的普通手段,来毁坏它的完整性。
故而,大牢里的强壮士兵,被眨眼间吸食完精气后,以干枯的模样,成批的倒地绝命。
不出许久,地面就堆满了,如小山般的干尸。
阎罗刹施行恶举的一幕,被赶来阻止的风浔二人,立刻的摄取入眼。
而跟着来探秘,包裹在蓝色光晕中的殇泽羽,也碰巧在同一时刻,降落在两人附近。
阎罗刹感应有高手到场,原本麻木的思维,竟在瞬间灵活过来。
他收起作恶之举,化成一股黑气,从几人的疏漏处,飘然逃离现场。
而此时,牢里关着的众多兵员,已几乎被全部弄死。
只剩下零星几个,心魂受惊破碎,如丧尸般的幸运儿。
风浔回首望向殇泽羽,出言讥讽道:“你这般及时跟来,是怕同伙失手吗?”
“风浔,你此话何意?”殇泽羽面带警惕反问。
风浔冷笑一下,道:“没什么,开个玩笑而已。”
“这个事关人格清誉,一点都不好笑,麻烦你以后,不要这么随意出言了。”
“好,羽兄别介意了,你既然来了此地,我们就一块探查,鬼魂杀人的案件吧。”
“这世上哪有啥鬼怪,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殇泽羽调侃着说。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结尾遇见的情形,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你不也看见了,想必心里已有定数,我若是解说,只怕显得多余。”
“行啊,殇泽羽,几个月不见,学会巧言善辩了。”
“过奖了,国师大人,我不过就是,耳濡目染罢了。”殇泽羽假意抱拳造势。
殇泽羽语气轻蔑,但在迷蒙的视线下,风浔竟是没察觉出,他异样的神色。
但风浔对话意的揣度,倒是很机警敏感,未放过任何一个字。
“我说羽兄,你何必叫得,这番生疏?”风浔似有生气状。
“你现在可是,女帝钦封的国师,我肯定得对你,保持应有的尊重了。”
“你当真以为,我想当这个差事吗?”
“那为何没见你,拒绝领命的话音呢?”
“你们受封之后,也没发表意见,我凭啥放弃好处呢?”风浔反驳着。
“好了,就此打住,不想跟你扯皮争论,赶紧查案吧!”
“我心境都被扰乱了,还查什么案?!等我先把思路,给理清了再说。”
“那你请便,慢慢去想。”
风浔似乎进入纠结,一副正经办事之样。
殇泽羽停顿片刻,又问道;“风浔,你是真打算在这里,一直接任国师,不跟着大伙,去寻觅灵珠了吗?”
“这个嘛······不好说,得看本大爷心情了。”风浔随口应答。
“你说的什么话,除魔卫道,护佑苍生,是我们队伍的宗旨,你却说得这般肤浅,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在这个国家,有吃有穿有官当,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更有绝世佳人陪伴,何必跟你们去受罪,还被鄙视挑刺呢?”
“风浔,你变了······”殇泽羽道出一丝失落。
“世界在变,我当然得跟着改变,否则就会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没让你跟着时局走,我只愿咱们的团队,保有最初的整体便可。”
“你说的倒是容易,但谁能够体验,我遭遇的不公,明白我承受的委屈?”
“有啥不公和委屈,竟能让我们的风大爷,记挂在心了?”
“算了,有些事即便说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就让它,尘封在记忆里,这样对大家都好。”
“也对,你不愿道出的事,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不便强加追问。”
“你说的没错,就像你跟随来这里,我没刁难你一样,因为我也清楚,你本是无心的。“
“谢谢你的理解,其实我是想来搭把手,看能否助你破解迷局。”
“你刚才也目睹了,那厮跟幽灵似的,虚无缥缈,行踪莫测,我们拿何去制止它?”风浔一脸无奈。
“虽然那玩意,像是一团雾状物,但我隐约发现,在其变身之前,却是人形的模样。”
“羽公子说的对,在下也看清了,风浔兄弟没见到吗?”楚恒沙附话确认。
“听见没,不是我凭空臆想捏造,楚大哥也是见证者。而且,那东西的所为,你不觉得像某个人吗?”
风浔来神问道:“像谁?!”
“焱芜刹!”
“焱芜刹不是在那晚,被烧成灰烬了吗?”
“你亲眼所见,地面残留的骨灰,是示众的两人所化?”
风浔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有······难道是······”
“尽管说出来,别留悬念。”殇泽羽催促着。
“难不成是借火掩饰,让焱芜刹的尸体,还魂复活后,无意间溜走了?”
“怎么又扯到,鬼魂上面去了?”殇泽羽鄙视着说。
“那还能如何描述,当时干活的工人们,所说的情景?”
“我有不好的预感,焱芜刹的尸身,被某种超能力附体了。”殇泽羽惊醒道。
“这不是废话吗?只是你不信鬼神之说,但为何也有类似的观点?”风浔联想着问道。
“比如某种秘术,或者是蛊虫作怪,都能有此效果。”
“秘术我倒认同,但蛊虫是何名堂,我却是未有耳闻。”风浔略显迷茫。
“这是我从师父那里,无意间听到的,就是以蛊种术,操控某个活体的手段。”
“太玄乎了,不知道是啥奇妙的宝贝。”
“不懂就略过,别去再纠结了。”
“嗯,现在作案的元凶跑了,我们该从何下手?”
“先去看下尸体,问下活着的人,兴许能有些收获。”
“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随后,三人走向大牢内里,去搜寻可用的线索。
殇泽羽在手中,点燃一撮灵光,用以照亮黑暗的环境。
刚靠近监牢时,地上堆积的干尸,登时映入眼球。
风浔辨清惨状后,愣是被吓得,蹦跳出一段距离,并且额头冒着细汗。
“好家伙,经由凶手的折腾,这些人仿佛死了多年,跟风干了一般。”
“那儿有两个幸存者,去询问他们一下,先前的情况。”
风浔轻点下头,道:“我问你们,可有看清杀人者的面貌?”
见两人目光涣散,浑身哆嗦着,没有作出回话,风浔又道:“本大爷问你俩话呢,耳朵聋了吗?”
依旧没得到回复,风浔一阵失意,道:“完了,他们必定被吓傻了。”
“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没对他们抱幻想。”
“那你还让我,对牛弹琴?”
“确认一下,比较放心。”殇泽羽表情轻松。
“你小子真够狡猾,叫我跟哑巴谈话,你在旁边观察。”
“没办法,跟你混久了,学了几招而已。”
“那我岂不是你师父了?还不叩头拜师!”风浔站直身子,做个满意之状。
“别胡闹了,把他们带回去,看能不能医好,再问出些信息来。”
“居然跟我想的一样。”风浔自鸣得意。
“那请问国师,你有牢门的钥匙吗?”
“我又不是掌管监牢的,哪有这个物件,钥匙应该在昭婷那里。”
“那我们去找她拿吧。”
“行,一起去。”
殇泽羽稍作犹疑,道:“不留下个把人,保护他们周全吗?”
风浔分析道:“他们跟活死人一般,看护也是白搭,撂在这儿即可。
说不定我们分散后,先前造乱的东西,又绕道回来灭口。
以我们几人的力量,就算是合起来,恐也不是其对手,分开更是找死。
因此,依我所见,还是同行比较妥当。”
“原来国师也怕死,我真是长见识了。”殇泽羽偷笑着。
“你敢说,你就不怕?”
“我当然怕了,而且还怕得要命!”殇泽羽故意作样。
“怕还不赶快走!”
三人顿时醒悟,化作三条光线,冲出暗黑洞窟,疾速飞向皇城中心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