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为爱争夺之战中,女帝仔细观察着,焱芜戮两父子,所使用的非常规功法。
她当下便转念认为,风浔队友之死,恐怕真是他们家族所为。
他们无非是想借此,来剥削风浔的意志,以报当初结怨之仇。
可焱芜家族现在,是一方独大之势,女帝不敢贸然出手,去制衡他们的行为。
虽说月春媚,全程都在参加,默姝凝的婚宴,但辰唯翼最后现身,帮助风浔之时,却是无意暴露了,自己没在场的证据。
浪漫的婚礼之地,变成血腥的战场,女帝又误以为,是辰唯翼消失这段时间,去怂恿风浔作乱,最终才导致如此场面。
既然他和月春媚,是同一伙人,便存在所谓的牵连关系。
所以,目前的状况,女帝为了平息,焱芜家族因风浔生乱,而引发的不满情绪,只有忍气吞声,暂时不辨是非,把矛头的目标,对准辰唯翼和月春媚,欲下达围捕命令。
再看焱芜家族的跑腿,伦忒和霍隽植两者,当焱芜刹发飙,跟风浔对战间,不知已在何时,悄声混进了人群里,掩盖了去做不轨之事的痕迹。
这样一来,辰唯翼更加坐实,意图掀起腥风血雨,扰乱现状的罪名。
月春媚和焱芜刹,经过几个回合的缠斗,以灵敏的身法,摆脱了他的邪门歪道之术。
她跑到辰唯翼身旁,打算趁机逃出围堵困境。
但是,由于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在沟通想法后,觉得此举不大可能实现。
二人便展示凛然正气,做好戒备姿势,齐力并肩作战。
焱芜戮见两者,有拼死抵抗的表现,遂对维持秩序的侍卫,下令道:“这两人协助监工,当众起事谋反,把他们就地格杀,以正王法!”
国师发出杀人指令后,士兵们快速围拢上去,对两人展开剿杀。
不过,这些小喽啰兵员,对于修为深厚的两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堪重击。
只见辰唯翼祭起,灵力化形的气剑,月春媚则扬起,隐藏在身体内,庞大的蛇蝎兽虚影,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卫兵们,一通奋力的击杀。
或许两人觉得,他们隶属于国师府,便尽情把内心的怒火,朝对方身上发泄。
这样一来,也好消除些许,之前默姝凝深入敌营,独自承受的委屈。
密集攻来的士兵,没有伤及两人半厘,却被他们操纵的器具伺候着。
缺乏意识的众人,不是中剑流血倒下,便是击飞到高空垂落。
在激烈对战之间,遭到两人的巨大力道,拍打升空的人群,密密麻麻的飘飞着。
恍惚间,竟是在下方地面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飞升上空的他们,受到重力的吸引作用,以各种失控的姿势,狼狈掉落在地,即刻死伤惨重。
最先掉下之人,撞在坚硬的石板上,口吐腥热的鲜血后,便大都魂归九天。
而后面落地的士兵,有些掉在先死者的躯体上,幸运的躲过灾劫,却是被凌乱搁置的刀剑,给划破身体的血肉,血液喷涌不止,只怕也是活不久了。
不出半会光阴,地上就陈列着,成百上千号,因无知而送命的兵卒。
焱芜刹见到两人,手段极其果决利索,清扫战场的能力,可谓是游刃有余,便不想对其再温柔以待。
他刚打算上前助阵,却被一旁的焱芜戮,伸手拦了下来。
焱芜戮自知其子,不是两人的对手,只好代为教训一番。
只见他全力调动,浑身解数的修为,想赐予他们,最恶毒的招式。
慕颜婉璃瞧着,焱芜戮的出招,许是真冲着两者的性命而起,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为了证明自身,不是纯粹的观望者,她随机应变,吩咐同行的禁卫军,道:“给本王抓住他们,别让其跑掉了。”
其实,她此举亦是为了,保护两人的周全,不会凄惨的死于报复中。
焱芜戮看到女帝,招呼卫队出动,便停下正催发的神功,观察她如何处置他们。
辰唯翼和月春媚,听出女帝的语气,有手下留情之意,故没有像之前那般,以狠烈无度的方式,来对待她的亲兵。
但他们也是轻易几下,就撂倒了所有支援的人。
焱芜戮对这样的结局,彻底失去耐心,不顾在场之人的眼光,放出最很烈的霸道技能。
只见他的双手臂膀周围,同时晕出一道血红虚影,在其不停的发力下,影子瞬间暴涨形态,比之前的大上数倍。
辰唯翼见焱芜戮,终于使出绝招,他也不再保留实力。
他在身前虚空,施咒画出一道,旋转的竖向圆盘法阵。
在他灵力的持续汇聚中,阵图前端的位面,突兀出若干把,密布的尖刀之物。
众目所盼下,表示与邪恶势力,抗争到底的苍茫剑阵,惊艳的促成。
而月春媚除了维持好,之前的蛇蝎幻影,更是唤出了,堪比实物的双旋毒刺,以便跟辰唯翼一道,伺候焱芜戮这个白发老头。
焱芜戮乍看形同实体,伴生的第二套手臂,当下就朝两人,凶悍的抓挠过去。
辰唯翼使劲前推苍茫剑阵,其转动的盘面,竟是与焱芜戮的血手,摩擦出耀眼的火光。
月春媚暗绿色的双钳,也是自我旋动着,于接近透明色,虚幻兽身的加持下,和焱芜戮的大手,碰撞出刺耳的嘶响。
双方凭借毅力,强制抵抗多时,不分胜负的僵持着。
而国师夫人慧瑾,在丫鬟绿桃的陪伴下,却是和焱芜刹,等相关人员一起,给焱芜戮打气充能。
焱芜戮得到鼓励,奋力冲刺一把,直接将辰唯翼和月春媚,往后挤退出一段距离。
辰唯翼暗示月春媚,加大释放功法力度,以作深入的对抗。
而他也凝炼出若干把,狂飞乱舞的青色巨剑,对焱芜戮的假臂膀,进行全面的包抄破除。
果然年轻人的力量,是要比老年人的体能,充沛得多。
刚才处于劣势的两人,转眼就扳回了战局,让焱芜戮的巨手,呈崩解之状。
他们最后奋力一击,竟是把焱芜戮的杀招,一下便给挫败为光点,融进了空气中。
焱芜戮来不及筑起防御,眼看锋利的苍茫剑群,和尖锐的双旋毒刺,就要截取了他的老命。
焱芜刹也是行动迟钝,没找到拆招之法,陷入茫然之中。
伦忒和霍隽植观战入迷,加上修为低下,只适合做偷鸡摸狗之事,不敢强起反击之举,也仅有无奈作罢。
当国师府的顶梁柱,将命丧黄道吉日之时,女帝却低调的引诀作法,送出一抹艳丽的浅粉灵力。
灵光先是冲散苍茫剑阵,使之回到原始灵气。
继而,它又转向双旋毒刺,让其终结破敌行动。
接着,再以迅疾准确之势,于白驹过隙的时间里,弹开了数量众多,独立成型的气剑。
处于施法中的道具被毁,辰唯翼和月春媚,当即便反冲倒走,脚跟不稳。
两人心魂失守,随即就落入了,握着冷兵器的,皇城禁卫军的包围下。
就这样,辰唯翼和月春媚,为争取自由的反击,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辰唯翼和月春媚,刚被拿下后,女帝安抚问道:“国师还好吧?有无伤到身体?”
“承蒙女帝关心,我爹老当益壮,好得很!”焱芜刹目中无人的样子,斜视着慕颜婉璃。
慧瑾想责怪儿子,不懂礼数的说话,却见焱芜戮质问着,道:“女帝,今日发生之事,你是居功甚高啊!”
“敢问国师,你这话是何意?”女帝面容冷俊反问着。
焱芜戮举止不尊,道:“若没有你的授权,你的手下敢这么放肆,做出劫亲之事吗?
而且,你除了劝说几句外,几乎就没出手,去加以阻止他。
假如你不袖手旁观,早些相助的话,他哪有机会,就此逃走不见踪影。”
女帝对国师的话,感到万分侮辱,道:“请国师注意你的言辞,本王倘使教唆他来劫人,我又岂会站在这里,来给你儿子当见证人。”
“口说无凭,凡事讲究依据,但既然事情已发生,你需得老臣一个交代,不能就此作罢。”
女帝为了压制住,国师府造反的速度,道:“国师大可放心,这是必须有的程序。”
这时候,身穿戎装的侍卫,把寡不敌众,被俘的月春媚和辰唯翼,押着上前来。
“当天在坤蜃殿内,是不是你们偷听,本王和御使说话?”
女帝突发的问题,辰唯翼一头雾水,道:“小人冤枉,不知女帝的话意。”
“给本王装蒜是吧?那我问你,尔等的挚友结婚,为何不在场助兴?风浔抢走了她,是不是你们出的主意?”
辰唯翼还未回答,焱芜戮却在想着,不知慕颜婉璃的举动,是真的没发现,伦忒和霍隽植当日之事,还是故意做戏给他看。
毕竟,当时两人回府复命时,大概因兴奋过度,把这个细节忽略了,未及时作呈报。
即便怀有疑问,但他对女帝的傻笨,倒很是欣赏,甚至觉得有些丢人。
可不管怎样,她此时的行为,都是在向国师府,有示弱的倾向,故而他也没去深思。
女帝经过几轮盘查,辰唯翼的答案依旧,没有改变说辞。
见帮凶不愿伏罪,焱芜戮对此谏言,道:“女帝,风浔监工的行事,已然是公开造反,而他的朋友却助长威风,如果不杀了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女帝对焱芜戮,贼喊捉贼的话语,感到无比憎恨。
她虽想庇护风浔的过错,但其朋友惹出这种岔子,就算不下死手,但也有诸多嫌疑。
故而,她在心里暗下决定,将他们暂时收押。
女帝面带浅笑,道:“国师莫激动,本王会把两人,关进城外的石刑牢狱,待查清真相,再处置也不迟。
至于羁押期间的生死,全看他们造化,能否坚持下来了。
不知你对本王的判决,可还算满意?”
焱芜戮有些不服气,道:“他们所犯之事,女帝就这般轻巧放过吗?”
女帝作出解释,道:“国师要知道,石刑大牢惩罚的是精神力,而不是外在的体力。
当面应对石头轰砸,还可灵巧的避开,减少肉体所受的痛苦。
然监牢里的迷阵,会让人产生幻觉,堕入梦境之中,经历比真实痛楚,更无法忍受的效果。
若是心性不坚定者,极有可能,会殒命在内。
关键是,他们为第一批,亲临该种处罚之人,国师难道还有意见?”
焱芜戮摇了摇头,开始沉默不语。
他本是心存不善,或许才导致了,如今焱芜刹的婚礼,闹出这等悲剧下场。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而辰唯翼和月春媚的惩处,也就此定论下来。
两人愣是没想到,在水幻都遭到牢狱之灾,这会儿又被囚禁,实在倒霉至极。
他们有前车之鉴,便没作多余反抗求饶,准备好受罚的心理。
虽然二人很是冤枉,但女帝和国师之间,真正玩命的较量,才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