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芜刹往风浔方向去时,看见默姝凝迎面走来,便不自觉上前跟她搭讪。
“小美人,你已成功见到风浔,你答应嫁与我的事,可别忘记了哦。”
焱芜刹一脸垂涎之样,默姝凝实在看不惯,道:“本小姐知道,不用你来提醒。”
“记住就好,省我去操心。”焱芜刹露出满意的奸笑。
“现在你可以走开了吧?别妨碍本小姐散心。”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就让我跟你一起了,顺带提前培养下感情。”
默姝凝知道,要想赶走这种无耻之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她生气发火。
但她此时的心境,如雨后晴天般美妙,着实唤不醒,沉睡的洪荒怒气。
只见她毫不在意,道:“谁跟你有感情可言?能不能别说这些,令人食难下咽的恶心话?你若想当个跟屁虫,那就随你便,与本小姐无关,咱们互不相扰就行。”
如此一来,得到允许的焱芜刹,像个贴身保镖似的,紧跟在默姝凝旁边。
起初的那会,默姝凝情绪还不错,任由焱芜刹,留在一旁作伴。
谁知到了后面,他就一直叽里呱啦的,犹如无头苍蝇般,在默姝凝耳边不停直说,惹得她深感烦躁。
“等出去娶了你,本少爷每天都要,跟默美人花前月下,共赏舞曲,吟诗作赋,忘情纵乐。让你享尽应有的富贵,尝遍世间所有的美食······”
“麻烦闭上你的嘴,不要在我身边唠叨,坏我心情!”默姝凝突然大声怒吼。
“小美人别动怒,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焱芜刹弯腰驼背,赶紧好言相劝。
“你若再不滚开,本小姐就毁约不嫁了!”
焱芜刹在做着春秋大梦,默姝凝一语惊醒梦中人。
然而,双方明里在斗争,可实际却互相忌惮。
焱芜刹怕默姝凝,不真心嫁给他,一番点头哈腰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默姝凝又在担心,心性狂野的焱芜刹,会滥用强权,来逼迫她嫁人。
但两人毕竟不太熟悉,不能完全揣摩对方内心,没法保证谁会当真。
所以,总会见到两人,忽冷忽热的交流,缘是如此。
被默姝凝轰赶着,焱芜刹不得不从,才难舍的去往风浔之处。
风绝痕刚要风浔,续谈往昔旧事,却见焱芜刹独自走来了。
此刻焱芜刹的肚子里,憋了一大团火,准备朝风浔撒出。
而焱芜刹帮众人进洞探视,默姝凝却说了些话,刺激到了风浔,不觉加剧了,风浔和焱芜刹的纠葛。
虽然风浔被默姝凝,从中调和好了,但风焱二人,却是拉深了仇恨。
因此,风浔也在想办法,欲除掉焱芜刹。
风浔联想默姝凝的表现,顿心生怒火,打算将焱芜刹引诱来,把屠影鬼的死,栽赃嫁祸给他。
风氏父子见有人来,随后便躲到了,视野狭隘的角落里。
四处观看的几人,被到处响起,凿石头的叮当声音,给屏蔽了听觉。
故而先前没听到,风绝痕和屠影鬼,解决私仇的打斗声。
幸好屠影鬼垂死的挣扎,撞坍塌了一根石柱,才吸引包括工人在内,大部分的人靠拢来。
焱芜刹在接近风浔的路上,听见有轰隆的倒塌声,便不由的飞快跑步前去。
然他却是看到屠影鬼,已倒地躺卧不起。
正当他蹲下身体,查看屠影鬼气息时,风浔即刻现出身来。
“快来人啊!焱芜刹杀人了!快来人······”
风浔登时大叫不止,焱芜刹当即比划拳脚,想予以污蔑的反击。
众人亦是加快脚步,往这个事发之地,尽数收聚而来。
陆续到达的数百号人,只见屠影鬼牛高马大,虎背熊腰的遗体,外观松散的横躺在地面。
默姝凝和月春媚,两个女子之辈,当下不能忍住难受,想向前接触屠影鬼。
但被辰唯翼伸出手,给阻挡了去处。
“你们先别乱动,不要破坏了现场。”
接着,默姝凝目露凶光,盯着焱芜刹看。
“看我干什么?又不关本少爷的事,你们可别听他瞎说!”焱芜刹一副慌张的样子。
“刚刚仅有你在场,若不是尔等的话,还能有谁做出,此种丧心病狂之事?”风浔当面质问着。
“本少爷过来找你时,便已看见他躺地上,貌似没了呼吸。”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狡辩,快说有什么阴谋?”风浔言辞强势逼问。
“呵呵······你小子自导自演,贼喊捉贼的伎俩,果然堪称一绝。不过,随便你怎么卖力诬陷,本少爷都不屑与你争论。”
众人开始议论不停,周围一片哗然,让本来紧张的气氛,显得更加悬疑无果。
“都先安静下来,别再吵嚷了!”昭婷威声喝止着。
人声鼎沸的场面,立刻沉静为万籁俱寂。
善于分析解密的辰唯翼,随即展开取证调查。
观察他一番查验后,昭婷问道:“公子有何所获?”
辰唯翼道:“也许大家还不知晓,此人有一种功能,可让身体放大数倍后来展现。
在下经查发现,屠影鬼死的地方,有很大的一圈,他变幻的身体,留下的阴影。
可他却是以常人之躯,横死在地上。
我猜想或许是他,在死的最后那刻,其庞大的躯壳,失去能源支撑,便自然缩减为原形。
但屠影鬼的体内筋骨,全部是断裂之态,没有一处完整的衔接。
想必他是在极大的痛苦中,被剥夺了鲜活的生命。”
解析到此时,屠影鬼的嘴角,竟开始溢出鲜红的血液。
昭婷满脸惊恐,道:“辰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辰唯翼面色紧绷,道:“人在重度痛感下,极易霍然断气死去,其受伤体内的淤血,也会因此被封压住,过些时间才流出。
他这时的现象,便是刚好应证了,在下猜测的,他在剧痛中死亡的依据。
假如他不是由于,巨大的痛楚致死,体内积攒的鲜血,便不会此刻才流淌而出。
而定会在他亡命之前,就释放出来了,以缓解体内的不适感。
但他的身体退变为原貌,是在有意识情况下完成的,与后面猝死的状态不吻合,也跟刚才的剖析相矛盾。
因而,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他在丧命后,有人暗中动了手脚,才致使他呈现出,如今的形状。”
“那杀他之人,究竟为了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昭婷百思不解状。
“在下暂时不清楚,但能断定的是,极大概率是仇恨。”
昭婷登时下令,道:“在场之人,没有本使的命令,一个都不许离开。”
面对这无端牵扯,勤奋挖洞的工人,瞬间感到不安。
屠影鬼死无对证,可心细入微的辰唯翼,却是在其遗体手掌的地上,看到了个十字形的叉。
虽说此标记,预示焱芜刹的嫌疑最大,但在众目睽睽下,他竟然没有,一点心虚胆怯之样。
可见他,要么心理素质极好,要么确实与此毫不相干。
面对此棘手情形,辰唯翼陷入短时的,谜题拆解中······
一旁情绪凌乱的默姝凝,回想起前段时间,屠影鬼跟她一起过生日,逗她开怀大笑的画面,心中顿感一阵酸涩。
没过半会工夫,她竟是哇哇的大哭起来。
默姝凝边哭边道:“鬼叔叔,虽然你给我的映象不好,甚至是糟糕透顶。
但自从你改邪归正后,你表露的诚意,我时刻看在眼里。
如今你客死他乡,倒也死得其所,许算是弥补了,你之前的缺德过往。
你最放不下的,应该是春媚姐了,你且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
还有,我们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雪恨。”
蛇蝎美人月春媚,在冰冷外表下,也藏着一颗炽热之心。
她见屠影鬼凄惨死状,在默姝凝的告别之话里,也流出滚烫的伤情泪水。
默姝凝和月春媚,各自搀扶着对方,以作基本的节哀。
昭婷见状,也凑近些身子,给予她们最诚挚的抚慰。
“风浔,这是如何回事?”默姝凝忽然发话问道。
风浔假装很茫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道:“你问我,我哪知道?”
“我离开这里之时,他不是还好好的,跟你乐此不彼的聊天吗?”默姝凝抹着脸上泪痕说。
“你刚走没多久,他就说之前我们站的那地方,有些闷热,我便让他去,人少宽敞的位置纳凉,然后我即干活去了。”
“是吗?”默姝凝持怀疑态度。
“当然了!”风浔极力掩盖着事实。
“你就尽管胡扯,本少爷刚到时,你一直叫嚷着是我干的,看你积极的举报,莫不是心里有鬼?”焱芜刹加入提问。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是我做的?”
风浔瞬间又跟焱芜刹,眼神激烈的怼上。
“那你又何证据,指明是我杀的?”
“是你······”
“是你······”
······
一时间里,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你们不要相互指证了,我或许或许是谁了?”
辰唯翼似总结的话,愣是惊动了全场之人。
“那把你的观点,说出来听听?”昭婷忍不住让辰唯翼,讲出其查证的线索。
“地上这两笔相交的图案,大家觉得,在焱芜刹和风浔,他们二人的名字里,跟谁的关系最大?”辰唯翼让众人来判断。
“跟‘风’字里的笔画,联系甚密······”
“‘刹’字当中,也有这个结构······”
······
在场全数之人,都在发表第一感觉,衍生的直观看法。
“那大家又觉得,在气息微弱之人身上,会选择复杂的字,还是简单的字,来做提醒凶手的暗示?”
“明显是简易的了,而且一般会选靠前的,这样便于识破。”昭婷首先发表见解。
“大家的推测很好,答案似乎就已定格了。”
辰唯翼站起身,用凌厉的余光,瞥向风浔的方位。
围观的人群里,数百双犀利的眼光,几乎在同一时刻,凝视到了风浔身上。
“你们干啥看着我?单凭一个指示,就想把凶手定位成我,未免太可笑了。”
风浔用手指着自己,面带深层疑问的色彩。
“风浔,都到这个程度了,你就坦诚招了吧。毕竟现场人群里,只有你的作案机会最大。”辰唯翼劝说着风浔。
“辰唯翼,你凭什么说是我?那我还想认为是你了!”风浔似乎暴躁至极。
“那你问昭婷御使,在下有无可能,做到这等离奇之事?”
辰唯翼微笑看向昭婷,她证明道:“辰公子一直与我,在观看宝窟洞穴的建造情况,并无时机离开半步。”
“那为啥不是焱芜刹?”风浔又问道。
“他太愚笨无知,没你这么有心机。”辰唯翼直视着风浔。
“呵呵呵······连我送朋友的礼物,他都敢私自占为己有,会没心机?”
“看来你也知道,他调换你赠礼的事,我们就不便掩藏了。”
辰唯翼确认风浔的话后,现场所有的目光,又沦落到焱芜刹,他喜欢胡作非为的身影上。
“我只是想惩治一下,你跟我作对的不爽,并无其他恶意。”焱芜刹解释着。
“哈哈哈······哈哈哈······”
风浔突然大笑不断,似有心绪癫狂的征兆,竟让看戏之人,都登时戒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