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幻都的又一次动荡,幸运的平复了下来。
殇泽羽也顺利晋升了,待遇的级别。
而石之国境内,默姝凝等人组成的队伍,亦为寻得金灵珠,而不懈奋斗着。
为探查金灵珠下落,风浔得偿所愿,收获昭告天下的职位,成了女帝的左膀右臂。
风浔被女帝慕颜婉璃,任命为修建地下宝窟的监工,他一丝不苟的,执行统治者交予的任务。
他跟目前的殇泽羽,做着性质类似的事情,不知是过于巧合,还是彼此间的心灵呼应。
不过,风浔内心的抱负,则更显得明白远大。
他是掏心挖肺,主动争取荣耀,殇泽羽却是无可奈何,被动授予职权。
而且,两人各自所做事务,代表的相关含义,也有差别之处。
但殊途同归,他们都是想方设法,为得到宝贵的灵珠,披荆斩棘着。
风浔与原先挖掘洞窟的工人,经过个把月时间的相处,关系已非同寻常,亲如兄弟。
虽说众人每日的工作,就是朝各个方向,不断掘进扩容,可那种探索的乐趣,是无人能体验到的。
为使空旷深邃,有不平斜坡的洞穴,显得富有韵味,风浔特意授命,参与挖洞的人员,在石材坚硬的地方,相隔一段均匀的距离,留下来一根,连接顶部和地面的石柱。
如此方法,还能防止顶部重量超支,单靠原始拱顶的力道,无法支撑起洞体,而导致坍塌的事故。
在存留的石柱上,风浔还刻意交代工人,将石柱的表面,雕刻出精美的图案,来让它们显得生动。
之前漆黑的洞穴,有了这些石柱后,便可在上面挂上灯盏,来照亮黑暗的环境。
这种兼具娱乐的方式,令大伙的工作情怀,不自觉就增长起来。
再摆上些桌椅,等装饰的道具,活像一个气派恢弘,富丽堂皇的地下宫殿。
风浔精选一处位置,专程设了一道结界屏障,以隔离污尘土染源。
避免外围的灰尘,沾染陈设好的,简陋办公之地。
就此,这处巨大的洞府,理所当然的变成了,风浔施展才能的地盘。
他也终究像个正经官员般,主管起这儿的一切事务。
有了这些设施后,风浔便能更加尽心,来探究出女帝,安排的神秘重任了。
但他可不是,仅仅随处闲逛着,只充当监控的角色。
倘若一直靠监管工人做活,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搞到预想的模样了。
女帝当初只是把他们,扔在这个地方,也没明确的指示,仅下令挖造宝藏洞窟。
而风浔每日盯着他们,忙碌不停的身影,眼睛感到甚是疲惫。
面对他们的勤劳,风浔反而觉得,有种浑浑噩噩的不适感。
恍然间,风浔在心里想道:“女帝的心思太复杂,如果是单独挖取地洞,那这个宽大的洞穴,不知要用多少财宝,才能装填满。
难不成她是想挖地道,去把金幻国的财富,给转移到这里?
毕竟之前听到,铁阙和若菲提过,金幻国遍地都是,随手即得的珍宝。”
但是,风浔不关心这些,他是想怎样才能够,更快的找到金灵珠。
为套取工人们,知晓的过往信息,他也加入挖凿队伍里,帮助他们采挖。
领队的工头冷俊,对风浔的行为,深深折服感动。
见风浔拿着钉锤,走向掏挖队伍里,冷俊道:“大人这是干啥?你可是我们的领导者,若是女帝发现,你跟我们一起干活,肯定会迁怒于咱们的。”
这时,风浔已举起锤子,开始打挖下去。
风浔面带笑颜,道:“在这个地下洞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女帝的金贵之躯,只怕是今生今世,都不会踏足此地一步。
而且,这地方黝黑还封闭,谁又会来探视,观察我们在干什么?
他们要的莫非是结果,至于过程怎么进行的,根本就不去在乎。
因此,你们就别见外了,让我也活跃下筋骨,免得长时间缺少运动,身体给报废了。”
“能有你这般体贴的监工大人,属下们实是三生有幸。”冷俊感动着说。
风浔傻笑着,不好意思道:“过奖了,我跟你们同样,也是一般人,何必摆高架子,跟你们不能共处?
大伙这般配合,我自然懂得感恩回报。
我们一起努力,尽快挖好洞窟,早点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让大家去寻找,心目中向往的生活,还有各自喜欢的人。
天天埋在这里,就跟活死人一般,丧失了元气。
空气又不清新,阳光也透不进来,气氛太压抑了。
真不晓得你们,是如何熬过来的,很是让我佩服。”
冷俊停下手中工作,谦虚的面向风浔,客气道:“以前金幻国的日子,哪怕再安逸舒坦,可仔细想下,我们都是金钱的奴隶,卑微且无用。
只因钱物这东西,才是最大的欲望制造者。
我们这些人,就是想对生活,有别样的追求,才自愿来到此处。
虽说女帝信誓旦旦的承诺,基本上在忽悠民众,但能让我们有新的向往,也算是一种补偿。
所以,地下洞穴的艰苦日子,大家如今都习以为常了。
另外,女帝兴建的王国,套路比金幻国要深,欲念随时会袭来,扰乱我们的思维。
在这没有烦恼,谈笑风生,简直是太逍遥了。
即便日子凄苦些,但至少有种归宿感,远离钱财的桎梏。
听大人之前所说,上面劳作的人们,还要受到各种压迫和约束,确实是太惨了。
勾心斗角的场合,辛酸悲苦的滋味,咱们即使没经历过,可我们时常有想象。
与其沦为争权夺势的牺牲品,倒不如安静的待在此处,完成心中所构想的愿景。”
其余人不停点头,回应冷俊的说法。
风浔却听出冷俊的意思,有种欲逃避世俗的样子。
若是放任他们这样,做事必然很拖沓缓慢。
风浔假意赞同,道:“是的,在外面的那些人,都容易被欲望感染,不像你们无欲无求,没有杂念。”
冷俊道:“大人说的没错,我们不想再变为,被欲念牵着鼻子走的人。
既然逃离了那个世界,就不该再像常人,承受不属于我们的代价。
我们初始也感觉,这里跟下地狱一样,失去了自由和光明。
可时间一长,我们就改变了想法,也悟出些道理。
只要心中平淡宁静,贪欲就没机会,接触到我们。
它也就不可能,成为大家的绊脚石,从而浪费跟它抗争的时光。”
风浔勉强笑着,道:“你的观点很新奇,我也曾有一种,不理世事的愿望。
可是,欲望并非你能避开的,它有时候无缘无故,就自动找上你了。
财物这种东西,我们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它对人的迷惑,理应是源自内心,不够坚定的信念。
我们不能由于它的存在,而选择隐世隔绝。
这么做的话,岂不是降服于它,得不偿失?
耗费了各位的美好时光,没法随心所欲的过日子,才是所谓的代价。
你们此番,漫无目的做事情,与没意识的木偶无异。
人活着的价值,便是创造价值。
否则,就跟一滩烂泥,毫无区别。”
“属下们目前的情况,便是挖成宝洞,创造出第一份价值。”冷俊面带着满足。
“你们眼里的价值,未免太过迂腐了。”风浔略带挑衅说。
冷俊反问道:“那依大人所见,达到何种目标,才算真正的价值?”
风浔表情肃然,动作浮夸认真,道:“当然是很多了,好比女帝虽身在高位,但同时处于水火之中。
那些反动势力,时刻都在觊觎着,她宝座上的王权。
女帝太年轻,没有人真心想与她结伍,她只得孤身以对。
唯有你们这些,心地诚实之人,才是她最大的依靠。
即使她有冷落你们,谁知是不是去应付奸贼,没有闲暇来关心的缘故?
故而,帮助腹背受敌的女帝,一起度过当前的难关,就是最真实的价值。”
“属下们确实不想,掺和进争夺皇权的浑水,那样很易深陷其中。”冷俊表示不情愿。
风浔狠色质问道:“若是女帝皇位不保,你们在这里消耗的物资,谁来给你们提供?
没有必需品的维持,大伙到时候,如何心无旁骛的生存?
难不成反叛者,会记得这个处境中,劳苦功高的你们,给派发该得的奖赏?
你们不要只顾着眼前,要看得长远些,做好充足的打算。”
冷俊沉思半晌,道:“那大人认为,我们该怎么去实行,你帮扶女帝的计划?”
风浔道:“第一步,当然是要把这个宝窟,给挖掘成型,才能让女帝,少分心来关注。
我看诸位每天成群结队,只朝一个方向,拼命的挖洞,操作空间拥挤不说,还没什么收获,无疑是在虚度光阴。
而你们投奔女帝,首要的原因,就是想坚持做点,惊人的成绩出来。
假如照当下的进度,或许等各位老来西去时,也弄不到效果。
所以,既然你们不清楚做法,那我就来指明路线,规划接下来的方案。
从此刻起,全部人员分成四个组,以水平位面作基准,往四个垂直方向挖掘。
也许这样的进度,会比前面稍微慢点,但多路齐进的话,收效绝对不一样。”
冷俊面色不悦,道:“大人的办法,是可以采取,但属下想要告诉你,为倾倒挖出的泥土,而设计通道的山体那面,似乎永远都无法挖穿。”
风浔讶然道:“这是为何?”
冷俊回道:“属下也不太清楚,只要我们集中力量,往那边掘进的话,方向好像会被某种外力,给悄然扭转改变。
我带领他们,拼命冲刺过无数次,可始终不能打破,那道无形的障碍。
经过多次尝试的失败,我们才放弃了,对那方冲刺的幻想。
最终才在其余方向,朝地底的深处,失落的胡乱挖凿。”
风浔显得很惊奇,道:“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诸位慵懒的神态,是被迫造成的,真的难为你们了。
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在捣鬼。
这样,你们先按照我说的,四面同时挖掘,看有无这种现象。
若没有的话,那大家挖起来,也有个参考方位。
我怀疑那个方向,是有种反抗因素,对你们的集体冲击,产生排斥反应。
倘若我们分散力道,势必就能让那玩意,觉得对其威胁不大,不再像先前一般抵触。
待大家挖开这面阻碍,定能看到里头,是何妖祟在作怪。”
听闻风浔一分析,众人皆眼神来劲,恨不得马上就挖通,窥探那处山体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