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遭难众人获救

一座座大小不同,轻佻在上的悬浮之山,高低远近,杂乱无序,却又层次分明地,固定在这片,还未被开发的,淡蓝无痕的穹宇之上。

单一的眼眶之界,突然就出现了,太多的惊喜。

这种过于波澜起伏的构建,让人在短时间内,竟难以驾驭。

浮山林立,仙气缭绕,

奇异生物,惊鸣附声。

山上的翠茂植株,坚韧挺拔地成长着。

更有气派的府殿坐落,宛如盛大的仙界豪状。

最富有趣味和吸引眼球的,是从最高处的浮山边缘,流淌而下的清泉瀑布。

瀑布垂落后,分开出多股支流小瀑,又恰好被下层的,每座山体接住。

以此类推,一层连一层,巧妙的搭档起来,甚有天工开物的造诣。

各自独立的浮山,显得孤零无靠。

虽有牵线搭桥的措施,不过也是些,简单的原生态,天然生长的藤条之类,来连接收揽。

看似毫无品味的联络手段,却内敛低调有涵养。

就像仙家独具的风格,素雅清高,含蓄婉约。

在一座稍显偏远,却很雅致的浮山之上,修筑在山体边沿,精美无仿的走廊处,站着一位身穿蓝调,如流水形态的华丽衣装,仙姿贵派的长发少女。

她正在与另位,看起来老练和年轻共存,气貌不凡的英俊男子,于轻快愉悦的绝妙环境中,郑重其事的,探讨着什么。

然而,两人又各自静默无声,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久后,他们似有结论,才一起望眺望向远处,那十二根耸立在海天之间,无比巨硕的撑天水柱。

一道横跨长空,七彩斑斓的虹桥,与它们相辅相成,景象蔚为雄浑壮观。

身穿高贵正统,白色衣装的男子,满头纯白的发丝,垂落披肩,不显张扬。

他恭敬又语重心长地,婉声对少女道:“圣女,如今盛世昌泰,万民朝敬,两部分支,各安本心,而你又到了,执掌水幻都的佳龄。

因此,老臣决定,选个良辰吉日,举办迁任仪式。

从而,让圣女独掌千秋,属下亦可退而避之。

这样,圣君之前托付的任务,也好有个满意的交代了。”

少女面相华贵,精致清爽,秀发如水,波澜不惊。

其光鲜靓丽的完美脸庞上,似乎不太喜爱,白衣男子的安排。

她脸上挂满惆怅之色,轻皱着柳眉。

她用柔软甜美的声音,道:“梓潇圣尊,和我母亲的年岁,大体相当。

您辅佐她执掌水幻都,已有数千年之久。

在母亲离开后,这十多年的时间内,您又对我有养育之恩。

此刻,雪谧的心中,充满无比的感谢之情。

圣尊声名远播,善解人意,当机立断,绝不含糊。

处事周详公允,威严不失气度,是众人尊尚的典范。

您又立下无数丰功伟绩,劳苦颇高。

如今,我已到执事之年,终于能替您,分担忧愁。

您也可以,不必再过度操劳,便得好生休憩了。

雪谧也算是,继承了母亲的愿望,担起了应有的重任。

在此,请允许雪谧,敬唤您一声梓潇叔叔,以表达我对您的,尊崇和感激之意。”

少女光泽的唇齿间,肺腑之言刚说完,她细长的双腿,便屈膝跪下,趴在地面,磕头作礼。

男子反应不及时,在看到绝世美少女,娇贵的额头触地后,才急忙弯腰,去搀扶她起身。

他带着满脸吃惊的神色,似作自责,道:“圣女这是为何,万万使不得,快快请起。

老臣所做之事,都是分内之举,不必记挂心上。

你行这样厚大的礼数,属下怎能承受得起!”

圣女坚持磕完,三个分量沉重的头,露出欣慰的满意笑容。

然后,她才愿意在拉扶她起身,如落入凡尘的圣尊面前,站立千金之躯来。

两人的眼神,深刻地对视着,关系亲如父女。

片刻后,圣女轻声道:“圣尊,您请放心,雪谧定当秉承,母亲一贯的志气,把水幻都治理得,井序有然,不让你们感到失望。

同时,我也希望,您能在我掌事之际,替我指出不足之处,多出些宝贵主意。

好让我尽快适应,并熟悉当中隐含的道理,来增加自身的实践经验。”

圣尊语言客气地,赞颂着少女,道:“圣女聪颖过人,体贴大方,温柔善良。

老臣相信,水幻都在你掌管下,臣民都会全心向你。

大权统一的形势,更会变得如鱼得水。

甚至,圣女所做的成绩,会超越圣君,已完成的宏图大业。

在圣君归来之日,定会对圣女的所作努力,感到宽慰和自豪。”

圣女芳华并茂,沉稳坚毅的道:“圣尊说笑了,我哪有母亲,那般英明神武,独挡一方。

我若是能做到,她的十分之一壮举,就已经很不错了。

又岂敢妄谈,超越之类的大话。

不过,我坚信在圣尊的悉心帮助下,我也绝对不会,让万众臣民,对我失去信心。

我蓝雪谧在此发誓,就算无法做出,你们当年的丰功伟绩,也会尽我所能,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来给黎民百姓,安居乐业的承诺。

让子民们,都能享受到,幸福生活的快乐。”

白衣翩然的圣尊,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露出满心的欢喜,镶嵌在看起来如正值青春,充满向往的少年般脸上。

但作为圣尊,其几千载的年岁,可不是虚名而来。

他的肌肤,能保养得如此精湛,实在让人生羡。

梓潇圣尊,再次看向远处,气势恢宏的虹柱。

他如望穿秋水般,期待着某种奇迹,能在如撑起天穹的虹柱里,搞出一番动静来。

天仙般的圣女蓝雪谧,也露出金贵的笑容,随着圣尊沉静的目光,一起凝视远方,似在参悟虹柱内的真谛。

这天然的美景,待看久了之后,似乎会让人感到,莫名的视觉疲劳。

就在两人心有所悟间,有一根圣洁的虹柱上,竟然突生抛出几个,看起来渺小如黑点,人形状的影子。

那幕值得深入品鉴的画面,就此被勾勒上,止步的符号。

圣女和圣尊两人,顿时惊诧得面目相觑。

但亘古不停的时间,由不得她们多去猜想,其中蕴藏的玄机。

迟疑片刻后,两人皆一致跃出,庭廊的安全范围。

从数丈高的浮山之上,往多年未造访的下方深空,如神仙下凡般,速度疾缓适中,身形稳健的奔去。

穿过浩渺无垠,乳白色的云雾,两人澄澈如洗的眼眸,终于看清了,那几个闯入视线的人影实况。

他们的浑身,皆已湿透,且好像都失去意识。

几人穿着的五花八门打扮,和此刻身负仙气的两圣想比,显得十分的老土庸俗。

在这清明如洗的画中仙境,满是格格不入的风味。

但生死不由己的六个“凡人”,现在根本无法抹去,这份天生而来的“耻辱”。

因为,他们全都失去了支撑点,在高空中不明“挣扎”着。

十二根巨大无比,气势磅礴,垂直的通天水柱,傲立于蔚蓝碧海上,徜徉在穹宇彩虹下。

从其中之一,甩出的几个毫无知觉,像失控重物般的身影,在天空中胡乱倒翻着。

最后,随着“扑通”几声,水花四溅的闷响,便全部落入了,不可斗量的深海里。

其实,这便是在冥虚谷内,陷入混沌漩涡中,结队斩杀妖魔的一行人。

六个性命堪忧的人中,唯独仅剩殇泽羽,似乎从始至终,都保持仅有的意识。

但他刚从黑暗漩涡中,逃出了生天,却又再次沦陷在,让人窒息的海水中。

真是好运不来,坏事接连不断。

此刻的殇泽羽,也不知其余几人的情况,是否都像他那般,呼吸依旧均匀,头脑清晰可判。

不过,从他们毫无声响,如旋转木偶般的情势看,他由衷的牵挂,只是徒增伤怀罢了。

眼见同伴都不搭理他,加上沉重的救世负担,这时在呛人的海水中,孤零跌入深水的殇泽羽,顿感茫然失落,恐惧无助。

他在极端的负面情绪影响下,再次被命运抓住把柄。

没有预约的头脑眩晕感,又开始来折磨着他。

以致于,他在生还希望渺茫的时候,甚至差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生存目的,忘记了拼命努力的信念所归。

但无论殇泽羽的思维,是否被捉弄掏空,他却未曾丝毫淡忘某个人。

那个他一见深情,并烙印于心,即便身首异处,肝脑涂地,也要誓死守护的默姝凝。

此种念想掠过脑海,身处绝境中的他,突生起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靠着本能,尽量保住身体,不往水中下沉。

但在浩瀚无垠的汪洋中,又无可着陆落脚的地方,且在水体密闭的困局里,呼吸节奏,已变得零散虚弱的殇泽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渺小的身体,任由向水底沉落下去。

在殇泽羽即将失去心跳频率,最后的那一刻,他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苦涩味道的海面上,多根似仙境中才会存在,通天贯地的虹柱。

接着,他缓慢合上双眼,含恨接受着,始终逃不过的宿命劫难。

在殇泽羽闭眼后,仿佛从九天飞闪而来,拖曳着细长尾流,一蓝一白两道光芒,由壮观的虹柱旁,擦边闪过。

好似陨落失败的流星,向海面渐近砸去。

他定睛细看,天降光辉中,分别藏着一个,仙姿俏影之人。

在接近海面的过程中,两人手中不停比划着,释放灵法要旨,引动体内的灵力。

最后,他们在离海面,三丈左右的距离处,优雅悬停了下来。

待两人静立身影后,一看便知,是先前从浮山之巅,纵跃而下,魄力浑厚的圣尊,以及端庄卓越的圣女。

两人安稳身躯后,各自从双手间,发出两股怡神养眼的光芒,快速融进浩渺的海水中。

但见灵光所触的地方,之前平静安详的海面,突然泛起巨量的白色泡沫,水面顷刻间,开始翻腾捣鼓。

接着,犹如喷泉状的六股水流,似得到旁边十二根,天地虹柱的仙气带动,相形见绌,却又光彩焕发地,霍然呈现在海面上。

六根一丈高的水柱,顶端激流亢进,不停向上翻冒着水花。

下端又仿佛在,奋力抽取海水中,埋藏的物体。

甚像鲸鱼呼吸时,持续喷出的,短暂水流奇观。

不消半会,纯净的透明水柱中,竟然由下往上,各自吸附了,一个颜色款式,相异着装的人。

他们正被各自所在的水柱,温柔提卷着,向抛洒水花的柱头而去。

被打捞出的六人,正是落入险象环生的境地,殇泽羽的队伍成员。

只是,众人皆不知道,口口声声,说要救世灭魔的他们,此刻竟是让人,这般狼狈救起。

如果以后,他们回忆起这场景,那还不觉得满心忏愧?

两眼紧闭昏睡着,衣装湿透的六人,被送达水柱顶端,躺在撑起的水面上后,凌空的圣尊和圣女两人,对着喷泉水柱,使出双手上抬动作。

两人手中不断发出,异色的灵力光芒。

之前低矮的水柱,便得力见长。

水柱用心顶着,获救的几个昏迷之人,匀速平稳地,朝苍穹之巅的悬浮仙山,推送上去。

两个神仙般的人物,也跟着如长龙状,蜿蜒伸展的水柱,向上御空飞去。

圣女和圣尊,将各自身体,移动到水柱端头位置,好便于查看,所救之人的状况。

在两人悉心的护送下,几个在黑暗气旋中,甩到失去意识,溺水后更加神志不醒的人,被投放在某个浮山之上,仿佛蓝色碧玉,铺就的广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