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一介闲散妖修,充其量也就是各路消息门路稍微灵通了点罢了,并无什么别的出彩之处。
只是可惜,眼前这位黑袍前辈却似乎正好相中了这点,直接以法器设下禁制,迫使他为其继续收集情报效命。
虽说在寻宝的过程中的确能得些好处,可这种连自身生命都被对方掌控的感觉也同样很不好过。
更何况,在瘦削中年看来,这位前辈应该是被仇敌所伤,身受重创,所以才驱使他来暗中收集宝物,恢复伤势。
可这种层次的争斗,哪里是他一介散修有胆子参与的事情啊......
瘦削中年只希望,等到他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这位前辈能够念在他这两天带路的苦劳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然而,当他说完刚才那句话后,面前黑袍人的气息却变了。
“什么?!”
磅礴威压骤然蔓延开来,弥散在这片天地之间,仅仅只是站得稍微近了些,瘦削中年便已是如临深渊,甚至连单纯的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前辈......饶命......!”
身处如此恐怖的威压之下,他已经无法升起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只能睁大双眼,露出了几分哀求之色。
不是让他继续前去打听消息吗?为什么会如此突然的要杀他?
是出了什么异变,让此人觉得他没有价值了,还是由于什么别的缘故。
瘦削中年无法理解,但他知道,这个问题,自己已经永远都无法知道答案了。
......
然而,正当他脑海里已经开始走马灯时,那四周磅礴的凶煞气息却又像是昙花一现般尽数收敛,只在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刚才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前提是如果瘦削中年没有摸到自己那额前已然布满的冷汗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
瘦削中年畏惧地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影,眼中闪过些许惊魂未定之色。
哪怕是危机暂时解除,他也不敢做出任何轻举妄动,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半句。
只不过,也就是在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的时候,那周身散发出凌厉煞气的黑袍人却是身形一僵,旋即用力干咳了几声。
“呃......刚才出了点小意外。”
出了点小意外?
视线定格在那黑袍人身上,瘦削中年眼神呆滞,似是还没能从恐惧中回过神来。
刚才他都已经做好死的觉悟了,那还只是个小意外?
而且......为什么会觉得这位前辈好像有点尴尬?明明自己连对方的脸都看不到,这种感觉又究竟是从哪来的?
那种莫名的感觉似乎也仅仅只是维持了一瞬,等到黑袍人重新开口时,气息已经是重新恢复了云淡风轻。
“这......?”
下意识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瘦削中年压下内心的胆怯和茫然,低声问道:“前辈,刚才......?”
“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
他话还没说完,黑袍人的气息又是一滞,“继续去打探圣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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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情形,瘦削中年终于再也顶不住这种恐怖的心理压力,逃命般地冲向了那临近的岛屿。
“小的遵命!”
“......”
看着那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黑袍人装出来的凛然气势也是瞬间垮掉,黑袍之下,一只白皙的手掌逐渐紧握成拳,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些许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啧......大婚也就算了,偏偏要挑在这个时候?”
“姓陆的,你给我等着......”
......
————
将陆长歌的婚事告知了远在东海的常习羽后,东方戎和剑灵两人脸上竟是露出笑容,互相碰了一杯。
也几乎是在她们干杯的同时,殿门之外响起了陆长歌的声音。
“启禀陛下,臣已经把墨少卿带过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间原本还是缓和随意的气氛骤然一变,就连躺在桌上打哈欠的拓跋心也是撑起身子,小脸一肃。
先前的玩笑归玩笑,现在的她们可不会含糊。
墨少卿一来,那也就意味着最关键的事情拉开了序幕。
“无需多礼。”
东方戎摆了摆手,“长歌,带他进来吧。”
“嗯。”
闻言,陆长歌点了点头,缓步走进了内殿,而墨少卿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身后。
然而,当他看到面前那身着金甲的东方戎和那一袭玄衣的凌无雪,还有那另外两位少女时,神色依旧是不由自主地拘谨了起来,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
“在下墨少卿......见过几位。”
他本就还不习惯见到其他生人,一下子感受到这么多人的视线,更是让他有些难以适应,更不用说,这些人的气势一个比一个恐怖。
想到这里,墨少卿不免躬身行了一礼。
“墨道友免礼。”
东方戎那满是英气的俏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我曾听长歌说起过多次道友之名,如今看来,的确名不虚传。”
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以她的眼力自是能够看出墨少卿的具体修为。
合道中期。
这已经是当世顶尖的战力之一,如果再加上那种特殊的道则之力,某些时候所能发挥的力量甚至比寻常的合道中期还要大出许多。
“多谢陛下。”
再度朝东方戎行了一礼,墨少卿抬起头来,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陆长歌。
如果没有陆长歌的话,他一个人可应付不来这种情况。
“放心,用不着这么紧张。”
拍了拍他的肩膀,陆长歌微微一笑,缓声开口道:“陛下,既然关键的演员全都到场,那我们演出的戏码也可以拉开序幕了。”
“具体该怎么做?”
东方戎虽然不是第一次听陆长歌说要演戏,闻言,却也还是露出了几分饶有兴致的神色。
“首先是必要的准备工作。”
陆长歌扬起指尖,浩瀚守护之力一闪而逝,笼罩在东方戎周身,不过转瞬便已是凝成了一片山川河流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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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关于压制和抹消诅咒力量的大部分法器和丹药准备齐全,然后......就是正式开始。”
......
————
在陆长歌等人还在八荒楼中筹备宝物的同时,咒杀之人也是寻到了那被他写在自己记忆中的二长老。
“咒杀大人,您伤势初愈,最近一段时间还是留在宗内调养吧。”
方外之地的某处洞府内,看着端坐在石桌前的血衣老者,白袍中年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些许忌惮之色。
先前在南疆败走时,眼前之人的灵魂分明已经彻底被赤焰焚烧殆尽,现在却还能通过某种诡异的方法重新复生,再度找上了他。
每一位合道者的手段,的确都足以让人望而生畏,这不是战力能够弥补的事物。
当初那一战最后的搏杀和反击,让他至今都是历历在目。
“......”
面对白袍中年的劝告,咒杀之人并没有回应,而是若有所思地自语道:“南疆一战,原来我是被朱雀之焰烧死的么......?”
作为在彻底夺舍蛊元槐之前剥离而出的分魂,他并没有关于那场混战的记忆,于是便来到邪宗,让那时的知情者把当初所发生的一切复述了一遍。
“的确如此。”
见他始终在意南疆一事,白袍中年便又从袖袍中取出了一段玉简,缓声道:“大人,这是当初那些人所具有的大致能力。”
那一战之所以会输,绝不是因为白袍中年等人的能力太差,相反,无论是在洞察战局,还是在分析对手的方面上,白袍中年的能力都极其高明。
玉简中所记载的字迹密密麻麻,而整体也是大致分为了四个对象。
慕容清月:所学阵法怪异,威能超过寻常六境,可催动七阶法阵,道则能力疑似为复制他人力量,所能维持时间未知,预计无法长时间催动,否则一开始应该不会选择隐藏。
拓跋心:身为兽王,却具备朱雀一族的赤焰,威能远超寻常朱雀,生命力也是强得可怕,拥有能够修正领域的能力,道则力量疑似为无视空间距离,出手速度极度危险。
炼气少女:自身毫无破绽,源气深不见底,疑似能够源源不断的再生力量,具有极强的衍生能力,目前观察来看,手段并不丰富,但综合战力却最为顶尖,保守估计在六境后期。
......
这是关于几人能力的简要概述,实际上,不仅是具体道则力量,所修术法,甚至包括有关她们的身世,大致性格,人生经历也或多或少的记载在了上面。
“是么......”
凝视着那玉简上的文字,咒杀之人的目光落在了那最后一行字上。
映入他眼帘的,是关于陆长歌的能力分析。
陆长歌:多变的攻杀手段,带有恐怖破坏性的剑气,道则力量模糊,集镇压,破坏,防御于一体,疑似能够分化道则力量庇护他人,疑似受到的伤势越严重,自身的力量就越强,其具体战力层次无法预计。
上限未可知。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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