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
“那人就是你们大伯?”
回想起刚才众人匆忙溜走的场景,剑灵不免有些好笑,“还真是脾气暴躁的家伙。”
“嗯嗯......”
万象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咬着下唇道:“那个老爷爷好恐怖的。”
不同于剑灵的心态,她是真有点被陆岳明给吓到了。
“乖......没事的。”
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陆长歌苦笑着解释道:“他脾气虽然的确暴躁了点,只不过,终归也只是嘴硬心软而已。”
安抚住万象的情绪,陆长歌又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妹妹,“清月,你了解当初家里的那些事吗?”
他说的是十数年前族中发生的旧事,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那时的大伯和身为家主的父亲产生了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也逐渐激化,直到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大伯主动选择脱离陆家,从此销声匿迹,彻底没了消息。
大伯一生无妻无子,痴于悟道,此事也属于秘闻,除开当时的陆家嫡系和少部分族老之外无人知晓。
唯一能推测的是,此事和争权夺利似乎并没有关系。
闻言,陆清月摇了摇头,“几乎没有印象,爹和娘他们也没有主动说过。”
那时的兄妹俩还年纪尚幼,即算是知道发生过此事,可懵懂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了解到其中详情。
更何况,小时候的两人也和大伯相处时间不多,若不是今天正好在朝堂上遇见,他们估计都想不起来家里曾经还有这么一位长辈。
“也是。”
陆长歌放弃了继续深究此事的打算。
如果真想要探知的话,还不如直接去问爹和娘他们,或者问陆博康那个老家伙也行。
“只不过,还真想不到大伯的性格变化会这么明显。”
似是回想起了童年时期的记忆,陆长歌神色有些复杂,低声道:“我记得当初时候的他除开脾气暴躁之外,性格应该远远没有现在这么阴沉才是。”
或许也是因为无妻无子的缘故,以前的陆岳明对陆长歌兄妹俩视如己出,虽然闭关悟道的时候占绝大多数,可还是时不时地会关照一下两人,和两人的关系也很不错。
印象之中的陆岳明应是一位性烈如火,而又开放爽朗的长辈,而现在,若不是他在朝堂上明显帮了两人,陆长歌甚至都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善意。
是这些年又来出了什么事,还是说......邪宗改变了大伯么?
这句话,陆长歌没有说出口。
如果说对于陆岳明性格的明显转变已经很是意外,那么,让陆长歌更为意外的则是他在身份上的变化。
邪宗大长老。
这是邪宗绝对的高层,也是构成其整体的真正核心之一。
合道境强者不出,他便始终秉持着最大的权威。
然而,这种由亲人变成敌对阵营的变化,多少让陆长歌内心有些微妙。
“不管是否敌对,大伯始终都是大伯,不是吗?”
看着陆长歌那略显复杂的神色,陆清月握住他手掌的指尖微微用力,有些俏皮地看了他一眼,“哥,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
感受到那掌心传来的温暖之意,陆长歌无奈一笑,“也是,没必要想那么多。”
停顿了片刻,他话锋一转,缓声开口道:“走吧,准备回去了,陛下估计还在等着我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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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郊外各处。
一束耀眼的流光自重明城内倏然飞掠而出,不过片刻便远离了城郊,凝成了几道身形各异的人影。
蛮族和巫族。
“呼......真他妈险啊。”
回头瞥了眼那身后的浩瀚城池,光头壮汉抹了把汗,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女皇貌似没有碾死我们这些人的打算。”
众人虽然离开得很是匆忙狼狈,这一路上倒也没有遭到袭击的样子,而是安然无恙的走出了重明城的范围。
见壮汉突然停下脚步,一旁的羊面黑袍嘶声提醒道:“迟则生变。”
或许是还没能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那本就低沉的嗓音变得更加沙哑了几分,显得有些刺耳。
“有什么好怕的。她要真想动手清算,我们难道还能跑得了不成?”
光头壮汉虽然没什么文化,脑子却还是很清醒,“巫族兄弟,今天这事你们怎么看?”
似是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羊面黑袍也止住身形。低声开口道:“自然是将一切如实汇报族内,不出所料,我巫族最近应该会收缩活动范围,静观其变。”
相较于女皇起势而言,他更在意的是邪宗和妖神的态度转变,这可是能够动摇各大异族内部风向的大事。
在诸方态度还未明朗之前,作为没有合道者坐镇的巫族自然会选择暂时偃旗息鼓,观望诸方接下来的动静。
“这是当然。”
光头壮汉咧嘴一笑,“我是说邪宗跟妖神的问题。”
“......”
闻言,羊面黑袍顿时沉默了下去,思考了好一阵之后才开口,“妖神应该可以不用去想了,邪宗的态度还有待商榷。”
连同为妖族的玉面青龙都不知道妖神宗会突然倒戈,看样子,妖神加入女皇阵营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至于邪宗的态度,罗岳明今天的异常反应他们也看在了眼里。
“有道理。”
听到这话,光头壮汉似是回想起了什么,竟是直接笑了出声,“你要是跟我说邪宗的态度有问题,那我还真不觉得。他妈的……就看罗岳明那老家伙当时的脸色,你说他能生吃了我我都信。”
笑了一阵过后,他又像是自语一般很是纳闷的开口道:“可惜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逼得那老家伙妥协啊,要是我也能猜到就好了。”
羊面黑袍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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