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之间。
郑府后门守卫的两名喽啰,刚刚察觉到动静,就已被徐安快速抹了脖子,动手干净利落,二人甚至连叫喊都来不及。
这也是徐sir第一次在“古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杀人技。
生活在文明的现代社会,民众或许很难见到特战队员出手杀人的情景。
对于他们的格斗技法和手段,局限于影视作品或者道听途说。
但真正了解这群狼兵的人会知道,当他们真正想取人性命之时,手段是如何的狠辣与果断,且精准!
徐安只不过是小试牛刀,已令身后的庞奇等人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
随后赶到的禁卫也随之发射袖箭,击杀了另外三名守卫,箭中咽喉,一击毙命。
不得不说的是,皇帝身边的禁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
不论是单兵素质,还是总体战斗力都是大理寺这些内卫府兵无法比肩的。
每一个禁卫不仅要团队配合默契,单兵格斗、射术、骑术以及谋略也都是精英级别。
徐安杀人后,晃了晃手中的刀,回头望向一脸呆滞的庞奇,啐道:“喂,傻愣什么?赶紧藏了这几人的尸体,然后快速突入。里面的会议,怕是已经开始。”
庞奇惊叹于徐sir的身手,听此一说,这才触电般回过神,迅速将五人尸体拖到了暗处。
随后。
十余人快速推进,沿途精准刺杀守卫,很快便靠近了郑府大厅。
正如徐安此前所料。
郑鼎这个“幕后金主”做了很多铺排,将自家巷子里的人都请去鼎春楼吃宴席。
如今,郑府周边乃是三里空巷,除了少数游弋的混混之外,连路人都很少见。
郑鼎以为如此一来,帮派密会就足够安全,万难有人来打扰。
继而,也就没有在府中安排很多守卫。
乃至于仅有的数十名帮会守卫,也都是懒散的姿态,毫无警惕之心。
这无可厚非,道理很简单。
如果你觉得身在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那么,自身的防范便会潜移默化般松懈下来。
这正好给了徐安等人的秘密潜入,带来了可乘之机。
此时。
众人隐藏在暗处,隔着不远的距离,凝望着眼前偌大的郑府大厅。
徐安躲在一座院前的假山后,目光远视,若有惊喜道:“天助我也!大厅周边并无守卫,想必是他们不想让手下的帮众听到什么秘密,继而不让人靠近。我们正好可以摸过去,偷听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
身旁的庞奇点头道:“那好!大人带着禁卫先过去,下官带人彻底清除府中的守卫,以免被发现。”
“好,分头行事。”
“是。”
二人分头行事,徐安迅捷出手,利用袖箭击杀了游弋在大厅周边的守卫后,与十名便装禁卫摸到了大厅外的一处窗口下潜伏。
并用手语暗示身后十人,准备好火铳,以防被人察觉。
在这种情况之下,一旦被发现,就免不了火拼。
而徐安刚刚猫下身子,稳住呼吸,就猛然听到厅中传出一道微响。
砰。
像是有人正在怒拍桌子的声音。
紧接着,说话声传入耳中:
“喂喂喂,我说他娘的,人不都到齐吗?还等什么?这会还开不开了?不开的话,老子可要走了。前天刚抢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老子要赶着回去开苞呢。”
“石狗,你他奶奶的,聒噪什么?鼎爷迟迟不开口,怕是在等泰哥和东家到场,你急个什么?咱还没说你呢!这些天官府正在大力扫黑,你他娘的,竟还敢顶风作案,这时候去抢民女?活腻了吧!”
“崩牙,你少给我指指点点!老子就顶风作案,怎么了?顶不起吗?出了事儿,自然有泰哥和东家捞人。扫黑?我去你娘的,老子会怕扫黑?要不是鼎爷下令要我们低调,老子早就烧了京兆府衙门。对了,还有大理寺!”
“哼,就你嚣张、能耐!大理寺乃三司之一,天子犬齿。你要敢烧了大理寺,转头皇帝就能把你家祖坟给掀了!”
“雏鸡,你少在老子面前危言耸听!三司又怎样?御史台不也是三司之一吗?还不是给人一锅端了?连家中鸡犬都不放过!你怕个啥?只要鼎爷和上边一句话,老子就能让大理寺成为下一个御史台,你信不信?”
“屁话!吹牛谁不会?”
“怎么?烂荣,你是瞧不起我石狗的意思?”
“瞧不起又怎样?”
“”
随着那名唤作“石狗”的帮派头子率先发话,厅中顿时吵闹起来。
与会之人虽同属一个团伙,但表面独立,私下倒也有许多不对付的地方,一开口便是骂娘喊娘,可见毫无素养。
直到一股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后,众头子这才安静下来:
“都闭嘴!吵什么?当我郑府是你们的堂口?”
说话之人就正是八字须郑鼎,郑员外。
这位郑员外表面乃是正经商人,经营着好几家商社,腰缠万贯,且背景清白,一般人都不会将之与黑帮联系在一起。
殊不知,他背后却掌控着城中的黑恶势力,以商养黑。
“好。咱不说,鼎爷您说。咱这会还开不开了?到底在等什么?”
石狗说话的分贝降下不少,略有腹诽道。
坐在厅中主位上的郑鼎一脸严肃,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须,道:“与会的时辰已过,但泰哥和东家一直未见现身,怕是不会来了。”
“那就散会,各找各妈?”
“不!他们虽没来,但泰哥交代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做的。”
“那泰哥有何交代?”
“泰哥说了,要我们在三日内取一人首级,并将苏家父女给绑来!”
郑鼎这话说完。
堂下一名高高瘦瘦,尖嘴巴,独眼瞎,绰号“雏鸡”的黑帮头子,便道:“苏家?鼎爷,泰哥口中的苏家,可是刚来京城,住在梧桐三巷那个苏家?据说他们祖籍扬州,乃一方首富。”
郑鼎点头道:“正是。前些天,我还让丧天去收拾了他们一下。”
“哦,原来是他们那敢情好啊。我可听说了,苏家的幺女苏清影可是妥妥的美人儿啊,长得那叫一个标致哎,鼎爷,泰哥的意思是绑了他们,勒索钱财?如果那样的话,这事交给我吧。老子正好去玩玩那苏家幺女,嘿嘿”
“小柴鸡,你争什么争?谁他娘的都知道你不举,你玩什么玩?要玩,也是老子来玩,保准让那苏家娘子欲仙欲死!鼎爷,你交给我吧。两个任务我都接了,你说泰哥想杀谁?”
石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气得坐在对面的雏鸡当即要暴走。
郑鼎怒哼一声,赶忙喝止道:“行了。都别给我争,我自有安排。泰哥想杀之人,名叫徐安,乃新任御史台两院监察使。这回的目标是朝廷命官,你们还要抢吗?”
此话一出,雏鸡最先安静了下来,一脸犹豫之色。
可见,并未想到“泰哥”竟会让他们去刺杀官员。
依照大乾律例,谋害朝廷命官,情节严重者可诛连全族,乃是大罪。
而这些人虽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员,但当也知道有些人与事是不能轻动的。
再者,杀官之后,为避免朝廷追查到,行动之人必须远离京城,短时间不可出现。
此乃帮派的惯例。
这些帮派头子皆是浸淫京都多年,习惯了这里的繁华和闲逸,让他们远逃,怕是没人愿意干!
郑鼎一见众人沉默,轻笑一声,道:“怎么?刚才不是要争吗?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谁出手杀了徐安,那么绑架苏家父女的美差,就给谁!而且泰哥说了,事成之后,赏金五千两。”
“并安排去幽州躲避,半年后即可回来。大家都知道幽州也算富庶之城,不比京城差多少。在那里,你们一样可以肖遥快活。谁愿意去办?”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五千两黄金那可是巨款!
郑鼎这个条件刚开出来。
石狗第一个就拍案而起,道:“鼎爷此话当真?那老子干了。你别以为老子刚才不说话,是害怕杀官。”
“其实,我是在想怎么炮制徐安!”
“听说,朝廷这次扫黑,背后就有御史台的手笔?而且,那厮还与苏家小姐有婚约?那就最好不过了!”
“老子先将那小子和苏家父女都绑来,再打断他的四肢,让他舔干净老子的屁股,最后在他面前要了苏清影那小娘们!”
“嘿嘿,你说那得多美妙?鼎爷,将徐安的画像交给我吧,今夜老子就办好这两件事!他娘的,御史台算个什么东西!哼。”
话声落地,郑鼎还未表态。
窗外,某人听了,脸色已然变得铁青,拳头握紧。
站在徐sir的角度,不同的立场这些人想杀自己无可厚非,但若动到自己身边的在意的人,那就另当别论!
而这个“另当别论”代表着如果原来徐安只是想要抓住这些人,那么现在这些就必须得生不如死!
下一秒。
他豁然起身,已不打算再做隐藏,沉声冷漠道:“火枪队进攻,自由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