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殷如离绷着脸伸手推莫云杉,依然跟个大石头一样,推不动。
“你明明就很想,干嘛这么嘴硬呢?现成的劳力不用,憋坏了多划不来?”莫云杉轻轻触碰殷如离的唇,挨上又离开,再挨上,再离开。
每一次触碰,两人的呼吸都有细微变化。
“我没那个需求。”殷如离声音较往日虚浮许多,但仍咬着牙不松口。
“可我有。我想看你为我脸红、为我沉.沦、为我绽.放的模样,想得快要疯掉了。我早就说过,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谁也休想分走一点,既然以前没有,以后就不可能有。你想守着那些小玩具过后半辈子么?”莫云杉眼中烈火燃烧,捏住殷如离的耳朵,手下不轻不重,撩.拨得颇有技巧。
“既然你非要问得这么明白,那我就告诉你,我可以让自己获得任何想要的感觉,不需要假手于人,比起别人,我更相信自己。”殷如离钳住莫云杉的手,“我这些年是没有过感情生活,单纯因为怕麻烦,你别误会。”
莫云杉没多话,直接吻上去,唇舌不给对方任何逃离的机会。
殷如离猛地一个翻身,两人位置互换,莫云杉的脑袋枕到沙发上。
失去控制权,莫云杉没办法再轻易捕捉到殷如离的两瓣唇。
她仰面与殷如离对视,眸中有两汪水汽。
殷如离又吻下去,胳膊圈住莫云杉的腰,不断收紧,像要把人勒进身体里。
两人不知何时转移到卧室,莫云杉彻底失去主导权。
……
一次又一次,最后不得已跟殷如离撒娇求饶。
殷如离将脸埋在怀中人颈间深吸一口,放开她,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莫云杉筋疲力竭,懒懒道:“你先吧,我再休息一下。”
殷如离起身走进浴室。
听到“哗啦啦啦”的水声,莫云杉脑中又浮出绮.念,加之没有反攻成功,十分不甘心,干脆直接开门进去。
她快步扑向殷如离,但一碰到花洒淋出来的水就惊叫后退。
那水冰冰凉凉的,鸡皮疙瘩都冻起一层。
莫云杉再度靠近,关掉水龙头。
“你洗冷水澡干什么?”她又心疼又生气,一把抱住面前的人,身上也是冰冰凉凉的。
“我热。”殷如离心虚地将脸转向一边。
看莫云杉绽放那么多次,完全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她的确很热,但靠着冲凉水,似乎并没有任何缓解。
“女孩子碰凉水本来就伤身体,你这一把年纪冲冷水澡,是不是嫌自己身体太好了?!”莫云杉满眼疼惜,盯着殷如离看好半晌,垂眸,“你要是真的不想我碰,就自己解决,我不会笑话你。”
说完,转身往外走。
殷如离几个跨步,从后面环住莫云杉的腰,在她肩膀印下一吻,“你帮我。”
莫云杉全身肌肉僵住,怎么都没办法立刻行动。
“生气了么?”殷如离轻声问。
“当然生气!”
“那你不想帮我了?”
“我要生一会儿气。”
“云小姐,帮帮我,嗯?”
“我考虑一下。”莫云杉边说话边努力从手指开始活动,慢慢的,胳膊可以动,脚丫子可以动,小腿可以动,几秒钟后,总算全身都能动。
“那算了。”殷如离手松开。
“我考虑好了!”莫云杉转身拥住殷如离,几步将她抵到墙边。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摸到淋浴开关,花洒重新出水,温温热热的,蒸腾起白色水雾。
……
-
太阳升起,房间里有了些许光亮。
白色大床上,四条纤长的腿随意叠着,露在被子外面。
莫云杉头枕在殷如离臂弯里,脸压得变形。
殷如离先一步睁开眼睛,想把胳膊抽回来,但怀里的人睡得正香,她犹豫片刻,没有动作。
那条胳膊被枕了一晚上,血流不畅,主人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殷如离两只浅棕色的眸子里,映出莫云杉小小的影子。
熟睡的人很乖巧,很安静,很可爱。
她看着看着,便有些出神。
大约过去二十多分钟,莫云杉才慢慢醒转,睁开眼,发现狐狸精专注地看着自己。
“早上好。”她被那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打招呼的声音俨然是个娇羞的小姑娘。
“你的头能不能抬一下?”殷如离说。
“什么?”
“你的头太重,我胳膊很麻。”
“……”
莫云杉脑袋使劲在殷如离胳膊上砸几下,“现在还麻不麻?还麻的话我再给你治治!”
被莫云杉这么一闹,原本没什么知觉的胳膊就跟同时被铁丝和鸡毛来回划拉,难受极了。
“你恶毒!”殷如离闭上眼睛,另一只手攥拳,好阵子都没缓过来。
“谁让你说我重!惹到我的人会遭报应。”莫云杉做了个鬼脸,很欠揍。
殷如离咬着牙保持刚才的姿势躺了好一阵,胳膊上的麻意总算有所缓解。
她睁开眼睛就准备下地,结果被莫云杉按住。
“你想不想接吻?我好想。”莫云杉越靠越近。
但刚碰到殷如离的唇,就被一脚踹开。
“你干什么?!”她瘪瘪嘴,不知是因为被踹了委屈还是因为没亲够委屈。
殷如离:“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如果我没记错,莫小姐说过吃了散伙饭就不再缠着我。”
莫云杉嗤笑一声,“你跟我认真是吧?”
殷如离:“这话难道不是认真说的?”
“行,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那么没脸没皮,不缠着你就不缠着你。”莫云杉两只胳膊做了几下伸展动作,脖子左右活动,脚也跟着转动几圈。
殷如离被她这一套动作弄得一头雾水。
莫云杉勾勾唇,身子转个方向,两只脚齐齐发力,将旁边的人直直踹到地上。
“莫云杉!”殷如离昨晚本就消耗巨大,猛地被这么踹一脚哪里受得了,腰好像又隐隐有抽筋的苗头。
莫云杉扬起下巴,趾高气昂:“你可看清楚,这是我的床,我不缠着你,你也不能赖在我的床上吧?”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殷如离原本声音就有点哑,这下情绪一激动,直接破音。
莫云杉掏掏耳朵:“怎么一大早就有只尖叫鸡在我的房间吵吵嚷嚷,真烦人。”
殷如离站起来走到床边,稍弯一点腰和莫云杉视线平齐,唇角向上翘起,“反正这是和莫小姐最后一次见面,我也大度一点,不为这些小事跟你计较。”
莫云杉用虎口钳住殷如离的下巴,笑眯眯道:“殷总这话说得真自信,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就赌会不会有一天你跑来求着我伸出援手。”
殷如离轻蔑一笑:“你以为谁都是你?”
莫云杉摊摊手:“十年没开闸放水的滋味我最清楚不过,不开则罢了,开一次可是不容易关上。”
“那恐怕要让莫小姐大失所望,我的自制力要比你好上许多。”殷如离眼露挑衅,“更何况莫小姐昨晚的技术不过尔尔,连喝醉那次都不如,还不至于让我多惦记。”
“喝醉那次?我喝醉的时候有过优异表现?”莫云杉皱眉,“十年前的事你都记得那么清楚,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殷如离面部肌肉僵了两秒,镇定道:“总之我绝对不会像莫小姐所希望的那样做出求你的事。”
“等等,求我……求我……”莫云杉拍拍脑袋,“我怎么感觉你什么时候求过我?是不是求我放过你来着?”
殷如离喉咙微动,不发一语,径自朝浴室走。
“啊!啊啊啊啊啊!喝醉酒!求我!”莫云杉从床上跳起来,指着殷如离,眼睛睁大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