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才知相思之苦

便笑眯眯道:“你们两个做事我最是放心,既是如此,这些琐事就交给你们办,我跟婉珺姐姐还有大事。”

翠儿嘴唇一撇,嘀咕道:“是是是,你们有大事,你迟早被她骗了才好……”

婉珺只当没听见,雨乔也就只当没听见。把婉珺手一拉,就进了书房去。

找出来逢年过节才用的红纸,裁成五寸长四寸宽的一沓,对婉珺道:“我的字实在是写得丑,还烦请姐姐执笔,帮我写一个宣传单……我的意思是……我念姐姐写。”

宣传很重要啊,不宣传京城中的人怎么会知道这娉婷谷是什么地儿。

“喜讯:今有娉婷谷,环境清雅,装饰脱俗,现对京中所有女子开放,旨在聚会交友,可做诗词歌赋之雅谈,可做琴棋书画之雅会,可做沏茶插花之雅事,意在陶冶情趣,修养身心。每月收取入会会费纹银十两,诚邀小姐们入会。”

婉珺写完后停笔,问道:“不是说只接纳未出阁的女子入会么?怎地又改成所有女子?”

雨乔眉开眼笑:“我细细想了想,京城中有钱的夫人那般多,又多是孤独寂寞冷,怎可将她们拒之门外?她们可都是财神挖!”

婉珺虽觉得她言辞奇怪,总归还是很好懂,便笑道:“正是。京城中的男子可以去青楼勾栏饮酒作乐,怎地就不能让女子有一个玩乐的地方?”

雨乔眼睛眨巴眨巴地:“只是要辛苦婉珺写写了,这样的告示只怕要写够一千张。”

婉珺倒没觉意外:“索性娉婷谷对外开放还在两个月之后,我有的是足够的时间写告示。”

婉珺告辞后,雨乔百无聊赖的坐着,兴许是这几日累了,也兴许是犯春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听到了细微地脚步声,然后一双温柔地手贴上她的面颊,鼻子里也闻到了熟悉的清冽之气。

她喜极:“道哥哥你回来了。”

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肢,并且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只觉得从来没有这般满足和幸福过。

喃喃道:“你不在你的这些日子,夜里我都睡不着,但我又怕旁人知晓了笑话。道哥哥,我们成亲吧。”

他俯下头,眼里的深情如海一般,将她淹没,唤道:“乔儿……”

蓦然惊醒,却原来是梦。

这些日子她只顾着忙碌,似乎都不记得去想他,可是夜里的确总是难以入睡的,习惯了他的臂弯,习惯了有他在的踏实和安全。

她傻愣愣地看着秦夫人,还在那个梦里徜徉。

秦夫人道:“怎地打瞌睡也这般沉?唤了你几声才醒。”

她糯糯地道:“干娘怎地来了?”

秦夫人从袖子里抽出信来:“秦忠和素颜已经到了齐州,道儿的家信也遣人送到了,这是你的,特意送来给你。”

雨乔连忙伸手,将秦夫人手里的信抢过去,慌不迭地撕开信封,又连忙背过身去。

秦夫人忍不住笑道:“偷偷摸摸作甚?为娘还会偷看不成。”

“乔儿:我安好,勿念。唯心里想你念你,食不甘味,寝不安枕,从前只以为不见你便是相思,而今才知相思之苦。想念之余,尤其放心不下,幸而有母亲照看,方才安心少许。只望皇上早日召我回京,与你日夜相伴。怀道。”

她的嘴唇勾着笑,随后眼睛竟是模糊了起来。

偷偷拭了泪,方才转过身来。

秦夫人格外的温柔慈善,柔声道:“道儿纵使不在,你的及笄礼还是要操办的,为娘细想过,而今的你的确是无比安全,便准你回府,由你的家人为你办及笄礼,我陪同你回去住几日。”

雨乔几乎雀跃,伸手将秦夫人抱住,撒娇道:“干娘是这个世上最最好的娘亲。”

第二日,秦夫人就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及笄礼服等物件搬上了马车,同雨乔一起回了宋府。

宋府自连番遇难,那悲伤之气总是消散不去,着实是该寻个事由好好热闹一番。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当好好活下去。

雨墨亲自写了请柬,派人送到亲朋好友府中,诚邀亲人朋友来观礼。

李小娘着手安排及笄礼的事宜,连番忙了三日才准备妥当,府里里里外外幡然一新,着实叫人瞧着欢喜。

生日这天,府里人早早站在府门两旁迎客。

雨乔许久未见雨茹,眼见着她成亲之后,愈发的沉静温婉,那眉宇间都是幸福的模样,拉着她就不肯放手。

王氏笑道:“茹儿跟鹏儿夫妻伉俪形影不离,在京中都传为佳话了,你这样拉住不放手,鹏儿在边上都眼红了呢。”

顾世鹏闻言,憨厚着道:“她们姊妹许久不见,世鹏不眼红。”

他回答得一本正经,众人都笑了。

他还是正色道:“只是乔妹妹要小心些玩闹,茹儿已有身孕三月了。”

这实在是天大的喜事,雨乔连忙放了手,盯着雨茹的肚子左看右看:“我要当姨娘了吗?怀的是侄儿还是侄女?”

王氏嗔道:“不过才三个月,还晓得是男是女?无论是侄儿还是侄女,你这姨娘是当定了。”

正说笑着,雨珠跟韦书简也携手下了马车。

雨乔跟雨茹连忙迎上去,姊妹三人拉着手,相互望了会,竟是紧紧抱在一起了。

幼时在一起有过吵闹,而今方才明白,姐妹只有今生,没有来世,如何不珍惜?如何不感怀?

雨乔轻声道:“你们今日谁都不准走,我们要一起住一晚。”

她们有太多话要私下好好说说了。

倒是韦书简还是从前那个性子,笑道:“乔丫头,多时不见,怎么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样?”

雨乔故作气呼呼地:“没瞧见我长高了?往后不许喊我乔丫头,不清楚情形的人只怕还以为你是我叔伯。”

韦书简笑不可抑。

雨乔认真瞧他,他从前俊美,如今留上胡子,的确老成了不少。

便戏谑道;“许久不见,你真是老了许多,不清楚情形的人还真会以为你是我叔伯。”

韦书简连忙拱手作揖:“我怕你还不行吗?乔妹妹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