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暑假的时候,蒋鹤洲陪着姜听晚回了家,在姜听晚家门前站了很久,才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姜妈妈和姜爸爸。
姜爸爸一反往常,在看到蒋鹤洲的时候,态度没那?么不好,反而带了点愧疚的表情,看着蒋鹤洲,很快给他开了门,放他进了自己家。
晾蒋鹤洲这么久,都是姜妈妈的主意。
她喜欢蒋鹤洲这个孩子?是没错,可这喜欢,和能放心让他做她女婿,完全是两码事。
尤其?是想?着自己放心大胆地让女儿去?他家给补习,再想?想?他俩现在就?在一起了,就?开始担心起了那?时候的一些?事情。
若是知道往后的事情,她肯定是不愿意让女儿去?给蒋鹤洲补课的,孩子?不管多大,看在父母眼里,都还是太小了,不够成熟,万一不够冷静理性,做出什么错事来……
反正?姜妈妈是越想?越后怕。
只不过看蒋鹤洲老老实实等了这么久,看到了他们回来,也不怒也不恼的样子?,姜妈妈倒是很快又想?起了这孩子?的好来。
如果不是因为怀疑着两个孩子?瞒着她早恋,怀疑自己受了骗,她其?实也还是挺看好这个孩子?的。
放蒋鹤洲进了门,率先冲出来的是灶灶,一见蒋鹤洲,圆圆的童稚小脸儿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蒋鹤洲个子?高了点,灶灶又是个小孩儿,毛绒绒的小脑袋还没到蒋鹤洲的腰际。
蒋鹤洲垂眼看着扑到他腿上来的这个白团子?,眉目一软,弯下腰,直接就?把人?给抱了起来。
他本来想?直接给扛上肩头来着,但是转念一想?,这动作看上去?危险系数有?点高,不太适合当?着姜妈妈的面这么来,于是动作一顿,胳膊往下落了落,把灶灶托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的动作熟练又轻柔。
姜妈妈从刚才打了招呼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蒋鹤洲,看他抱着灶灶的熟练姿势和温柔神?情,心里的印象分默默又升高了很多。
灶灶很聪明,即便有?一段时间?没见蒋鹤洲了,还是能记得他,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凑近了看蒋鹤洲,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的哥哥。”
蒋鹤洲忽然觉得生活待他也不赖。
虽然姜妈妈和姜爸爸都不是很简单就?能认可他的样子?,可这小舅子?,实在是乖得要命。
还好姜听晚上头没个大哥,要是再来个哥,怕是真就?要了他这条命了。
姜爸爸把灶灶抱到了自己怀里,倒是也没纠正?自家小子?一口一声?“姐姐的哥哥。”
蒋鹤洲鬼精鬼精的,留意着姜爸爸的做法,心里忽然有?些?踏实。
他很快抬眼看向了姜妈妈:“阿姨。”
他还没问,姜妈妈就?知道他想?问的是谁,不过是问姜听晚去?哪儿了,她道:“我让她出去?找宁宁玩儿去?了,总不能上了大学,就?和之前的朋友断了联系,感情是需要经营的,这人?,在一起的时候可能挺开心的,距离一远了,彼此之间?也就?生疏了。”
女人?的敏.感,让姜妈妈直觉女儿当?初报考大学,执意要报这么远,是和蒋鹤洲有?关。
她还有?些?不习惯,之前事事都要和她商量的女儿,突然之间?,就?有?了不会再与她交换的心事。
蒋鹤洲没有?多说话,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姜听晚说得对,姜爸爸说得对,姜妈妈说得对,连年龄一个手就?能数过来的灶灶说得也都是对的,他现在不需要什么判断力,赶紧把人?娶回去?才是实实在在的。
姜妈妈是故意把姜听晚支出去?的,她很快又带着灶灶出门买东西去?了,留下了姜爸爸和蒋鹤洲两个人?。
姜妈妈会让姜爸爸留下来,是早就?和自己丈夫商量好了,让他来和蒋鹤洲谈一些?事情的。
姜爸爸倒是把姜妈妈嘱咐他的那?些?全权抛在脑后,手往茶几底下一掏,就?掏出了一瓶酒来。
蒋鹤洲看着那?瓶酒,眼皮子?就?跳了跳。
姜爸爸的酒量,实在是有?些?惨烈。
他忙伸手拿过来了那?瓶酒:“叔叔,以后酒什么的,我都替您挡了。”
姜爸爸摸着下巴琢磨着,忽然笑了笑。
阮县这边酒席上喜欢拼酒,他这辈子?就?没一次不是输过,要是带着蒋鹤洲过去?,照着这小子?上次那?酒量,那?应该能给他长不少面子?。
这样一想?,好像蒋鹤洲就?又多了一条可取之处。
姜爸爸的眼里划开了一分满意,没有?继续让蒋鹤洲开酒,直接问道:“你奶奶来这边找过我们一次。”
他继续道:“带了不少礼物过来,按照阮县这边的习俗,彩礼钱是够了的。”
彩礼两个字,极大地刺激到了蒋鹤洲,他握着酒瓶子?的手都轻轻一抖。
姜爸爸看着蒋鹤洲终于从沉稳里泄露出来了几分紧张,舒心地挑了挑眉。
他就?说,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子?,喝酒能喝过他就?算了,但是道行肯定是不比他高的。
姜爸爸想?着,正?了正?脸色:“不过我家从来没想?着要靠女儿来赚什么彩礼钱,如果晚晚遇到合适的人?,彩礼钱一分不要,我们都没关系的,她自己有?她的本事。”
蒋鹤洲连忙解释:“奶奶过来,送的不是彩礼钱,就?是寻常的东西。”
姜爸爸知道蒋鹤洲家家底殷实,微微皱了下眉:“你奶奶说,想?让你们尽早订婚,但是我和晚晚妈妈都觉得不急,晚晚年纪还小。你年纪也不算大。而且,要是你以后只靠你家里……”
姜爸爸的话拐弯都没拐,说得明白又直接。
说白了,他就?是来戳蒋鹤洲的心窝子?的。
蒋鹤洲仍然淡笑着:“要是说完全不靠家里,我是傻了。”
“我一日姓蒋,就?会占着家族荫蔽的风光,人?脉、资源,这些?本来就?是我的优势,如果说完全不靠,我肯定也能找到我的生存方?式,但是这些?都是命运发到我手上来的好牌,我为什么不去?打好?”
姜爸爸一没留意,忘了自己现在姿态还端着呢,居然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
点头点了两下,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为难人?的,咳了一声?,重新拿起了姿态。
他想?了想?,一时间?居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又想?了想?,眉目突然间?舒展开了:“听晚和她朋友,应该是约在了你们初中对面的那?个奶茶屋,不知道现在她们有?没有?去?别的地方?。”
蒋鹤洲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眉眼里带上了淡淡的笑意:“谢谢叔叔。”
他站起身往外走,姜爸爸又叫住他:“明天陪我出去?,吃顿饭。”
蒋鹤洲的手指微微一颤,不敢太过外露自己被认同的喜悦,强压住心里的悸动,转过头来,重重点了点头。
第二天饭局结束,姜爸爸开着车载着蒋鹤洲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蒋鹤洲把车给开回来的。
姜爸爸又醉了。
蒋鹤洲只脸颊上浮着微微的红,把姜爸爸安顿好之后,他转身要走,打算回隔壁去?睡一觉。
回去?不久之后,手机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响了响,他正?叼着牙刷刷着牙,看到消息,立刻吐了牙膏漱了口。
他快步走到大门边开了门,开门的动作格外轻缓,关上门的声?音,也格外轻。
玄关的灯坏了,客厅里灯光打到这边,稍显昏暗,蒋鹤洲看着扑入自己怀里的小身子?,唇角勾了勾。
他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进了卧室之后才敢说话:“胆子?大了?这种时候也敢跑过来了?”
姜听晚从他怀里露出了点头来,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妈妈不在吧。”
她这句妈妈,喊得是蒋妈妈了。
蒋鹤洲摇了摇头:“她还在国外。”
姜听晚舒了一口气,又放心地把脑袋枕到了蒋鹤洲的胸膛上。
蒋鹤洲有?些?好笑:“怕她,不怕我。”
姜听晚揽揽他的腰,没说话,动作间?透露出来的亲昵与依赖,已?经给了他答案。
她蹭了蹭蒋鹤洲的胸膛,觉得还是抱着他睡觉更舒服一些?,慵懒惬意地打了个哈欠:“我想?睡觉了。”
蒋鹤洲迟迟没应声?,姜听晚等不到他的答案,抬眼看着他,却不想?对上了一双略微有?些?泛红的眸子?。
她后知后觉地动了动腿,碰到了什么,羞红了脸,结巴了起来:“这,是,是在我家。”
“是在我家。”蒋鹤洲纠正?了她的说法,想?到什么,眼睛亮闪闪的,“你爸今天带我出去?的时候,说我是他半个儿子?,姜听晚——”
听到他喊她名字,姜听晚睁着明澈动人?的眼睛看着他:“我爸?”
蒋鹤洲笑着凑过去?,吻住她唇.瓣:“你爸都同意了,你就?让我放纵一回吧。”
姜听晚被他突然激烈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脏跳动得很快,偏了偏头躲着他的吻,却直接让他吻在了她的脖子?上。
姜听晚觉得自己有?些?时候真的挺没出息的,明明现在她在上头,却还是像是被蒋鹤洲压制了一样,还是任由?着他来摆布的。
蒋鹤洲手指缠着她的衣角,一边说道:“你回来多久了,我想?你想?得难受。”
放假第二天他就?跟着跑回来了……说想?她想?得难受,这是满脑子?都装着不正?经的事情呢。
姜听晚红透了脸,却还是不愿意让蒋鹤洲得逞的。
他在这种事上没有?分寸,每次她得多睡好久才能休养回来体力,今天不行的,明天她还得早早起来,在爸妈发现之前,溜回到自己家里,溜回到自己房间?去?。
“我妈平时不到六点就?醒了。”姜听晚微喘着气说道。
蒋鹤洲的动作顿住。
姜听晚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有?点心疼,可是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真的不能让他得逞,不管他每次承诺得多好,等到动真格了,就?是个骗子?,而那?种时候,她已?经什么都控制不了了。
只能任君所求。
砧板上的小咸鱼。
蒋鹤洲缓缓起了身,有?些?懊恼狼狈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到底是不爱吃亏的性子?,忽然沉下身去?,狠狠吻了姜听晚一把,才放开手,进了浴室。
等到从浴室出来,见姜听晚还没睡,还在等他,蒋鹤洲撇撇嘴:“怎么一直在等着?”
要是知道她在等,他就?更早些?出来了。
姜听晚给蒋鹤洲让了让地方?,等他过来,眼睛亮晶晶地和他说着话:“我明天,要约谷宁宁出去?玩,已?经和爸妈说了。”
蒋鹤洲沉下脸来了,极其?冷淡地“哦”了一声?。
姜听晚见他这模样,笑意更深了:“但是我其?实没约谷宁宁。”
“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她请求道。
蒋鹤洲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我能陪你出去?玩一天?”
能酒店一日游吗?
姜听晚点点头。
她说完了也就?安安稳稳地去?睡觉了,蒋鹤洲却翻来覆去?,一直没睡。
虽然心灵和身体都很想?很想?酒店一日游,但是他觉得,还可以有?更好的安排。
***
眼前是熟悉的教室。
姜听晚在推开门进去?之前,都一直在吃惊,推开门进去?之后,更加吃惊了。
教室里,丛丛书立犹在,就?仿佛她还在这里读书时候的样子?,可是那?些?书,仔细看看,又不一样。
有?的书已?经换版了。
“这里……不是该放假了吗?”她有?些?困惑教室里为什么会有?书。
“你以为我早饭没吃,是去?做什么了?”蒋鹤洲扫了一眼教室。
他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遗憾时间?太短,他没来得及找到更合适的书。
蒋鹤洲往讲台走,站到讲台上,忽然朝着窗下的位置指了指。
姜听晚当?然认得出来,那?是她曾经坐过的位置。
她走过去?坐下,笑着抬眸看向站在讲台上的蒋鹤洲:“我那?时候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蔫坏蔫坏的。一身匪。”
“你看人?的眼光不如我。”蒋鹤洲说着,走下讲台,手掌撑住桌子?,吻了吻姜听晚的唇。
他嗓音沙沙,带着昨夜酒后残留的沙哑音色,以及少眠的些?微倦惫,认真说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像现在这样。”
第一眼见你,从此余生悲喜,都与你有?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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