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大吃一惊。
那个人体内的器官全部都被摘去了!
心肝脾肺肾……甚至连小肠大肠还有胃这样基本上不会移植的消化器官也都没了!
这个医院竟然在做这种丧尽天良的生意!
摘除器官,听那两个人聊天,他们甚至还在活着的人身上摘除器官。
而且还不打麻药!
一时间,我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最开始我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只是为了想处理掉那个煞鬼,可现在看见了这件事,我觉得若是不去解决,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会无缘无故死去。
因为从那两个人的行为上来看,他们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
我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呼吸沉重的看着那两个家伙。
“你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打喷嚏,现在又把这个病床给掀翻,你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是吗?”
“怎么是我把病床给掀翻的,分明是从你那边传来的力气,是你把病床给掀翻的!”
“你……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事儿,抓紧把这东西给收拾起来,晚上可是有保安在巡逻的,抓紧把这东西处理了才行!”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但是刚才被你指责了,我必须要辩解一下。”
两个人嘴里面嘟嘟囔囔的,最后一起把那个腹内空空的尸体重新放回到病床上,再用白布把这个尸体重新掩盖起来。
跟着他们后边的我用手指在眼皮上一抹,发现那两个人身上都有血气——只有真正见过血的人身上才有血气。
一般来说只有屠户以及以前的土匪强盗身上才有血气出现,因为他们都是带着恶意杀害别的生灵。
血气会影响他们,但也会保护他们不会受到鬼魂的侵害。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恶人没恶报,因为他实在是太恶了。
至于像手术医生那样怀揣着旧人的心思而沾染上血迹,不会在身上留有血气。
所以我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一定杀了不少的人。
“这种情况下不好出手,无头将军!”
我再一次呼唤无头将军。
“臣在!”
还是那熟悉的声音。
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将血液滴在无头将军断裂的脖子上:“我给你我的血,会让你拥有一定的阳气,在短时间内不会受到阳光以及法器之类物品的伤害。”
“谢主隆恩!”
“别这么急着谢我,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尽管吩咐,微臣必定做到!”
这话说的咋那么别扭?
我撇撇嘴,伸手指向那两个人推的病床,让无头将军跟紧他们,必要的时候可以附在那个腹内空空的尸体身上,绝对不能够让他们把尸体焚烧掉。
至于我……
煞鬼还没有杀人,但在活着的时候,身上的器官就已经被摘下,想必心中有着滔天的怨恨。
想要度化这样的鬼魂,要么就是动用术法经文之类的东西进行超度,化解掉鬼魂身上的杀气与怨气,让其能够进入地府投胎。
要么就让鬼魂报仇!
被冤屈谋害至死的鬼魂报仇不会受到上天惩罚,哪怕是因为报仇而杀掉了活人,只要这个活人是鬼魂的仇人,鬼魂也不会变成只知道害人的厉鬼。
我因为手被雷劈了,哪怕是明知道面前这几个家伙有罪,也不能直接出手干预,不然的话下一道雷就会劈头顶。
所以想要动手,只能够借助那个煞鬼。
等无头将军离开后,我寻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借用医院花坛里面的泥土,在地面上画出一个简单的阵法。
而我盘腿坐在阵法正中央,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魂归来兮!”
“谁!”
我刚准备把那个煞鬼的魂魄叫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打断我。
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然后一个人影在黑暗之中慌张的跑掉。
“你是谁?”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个声音……你是李沐影?”
没错,这个声音这是和我打过交道的李沐影李医生的声音。
“姜九?”
李沐影缓缓走出,月光照到她的身上,还是那一身白大褂。
只不过白大褂上面似乎沾了一些泥土,而且上面的褶皱也比较多。
白大褂没有扣好的扣子里面能够清楚的看见李沐影里面的衣服还凌乱着。
“李医生大晚上的可真是雅兴啊!”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哪里还能猜不出来李沐影在这偏僻的角落干什么?
只是刚才跑出去的那个人影……徐秋林吗?
那家伙占有欲看起来挺强,做出这种事情也是理所应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沐影没有接我的话,反而是反过来质问我。
“我在这里看月亮,你相信吗?”
“你说我信不信?”
“不信就走,反正我又没有要求让你看着。”我撇撇嘴。
“那可不行,现在你是我的病人,你在外面我必须要看着你!”李沐影双手在胸前交叉,看样子我不走她就不打算走了。
罢了罢了,她既然要看就让她看去,煞鬼刚出现的时候只能存在尸体身边,如果离远了就没办法把煞鬼叫来。
“你之前不是说我用胡话撩你吗?马上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说胡话了!”
不再去管李沐影,我住在阵法正中心做出刚才的那个动作,同时压低了声音喊:“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你这是在叫魂吗?”李沐影在旁边好奇的说。
我没有回答她,只用眼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阵法已经开始,就不能中断,要不然还得从头再来。
我继续喊着,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胳膊艰难的换着动作。
没办法,左手手臂被雷劈了,每动一下都痛得要命。
但好在在阵法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整套动作,紧接着被泥土摆出的阵法突然一亮,把站在旁边的李沐影吓得惊叫一声。
然后周围刮起阵阵阴风,一个虚幻的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哪怕看不出这个虚幻模样的五官,但只是看着就是我能够感觉到这家伙五官已经纠结在一起,似乎是剧痛,又似乎是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