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过后,发现是其他邻居。
循环往复的失望夜晚。
凌晨再次归于静谧,沈聿看到时钟上显示的时间是四点钟,窗台上放着几束多余的海棠,在白瓷的长颈瓶中生长的正盛。
那一刻,他脑袋里满是一句话:
凌晨四点钟,海棠花未眠。
……
下一句是[总觉得这时,你应该在我身边。]
不过他没有再去想,他觉得这是奢侈的,甚至是渺茫的。
因为,他和顾言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深渊。
哪怕,他同样也是受害者的家属,可同时,也是犯罪者的家属。
那是无法去抹去的事实。
所以,他无形中和她的关系,瞬间被打回了原形,甚至是还远不如原形。
他怎么去说服她放下那一切?
她失去的是她的母亲,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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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暑期,今年的夏日祭在全国范围内全部取消,据说是遭受到无数民众的举报。
与此同时,取而代之的,是本土的七夕节被大肆举办,热闹非常。
而过了今天,沈聿就要先行离开。
这过去的一年来,他在安城拼命的忙碌着在沪上公司的工作,开的会议都在线上进行。
可眼下不行了,分公司要准备上市,他需要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去港城上市。
陆原约了沈聿出来吃饭,准备给他饯行。
谁能想到,当初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互为情敌的两个人,如今竟然能坦然的坐到一起,握手言和。
直到,林梓出现了。
沈聿呵了声:
“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请我吃饭,原来是让我这形影单的人好衬托你们成双入对。”
陆原:“你这就狭隘了,今天是七夕,我和你单独吃饭算怎么回事?”
刚才周围好多小姑娘意味深长的视线,这些人,思想太龌龊了!
沈聿:“?”
林梓那边一进火锅店就招招手,随后来到了陆原的身边亲昵的坐下,和这俩人吐槽着:
“家人们今天好离谱,今天有个临产孕妇受伤进了外科,外科手术和生产手术一前一后进行了,我出来的时候,被她老公追着问我他家出生的孩子叫啥名,叫啥名,真是一整个无语住了。”
陆原给她夹菜,下意识的道:“那你告诉他不就完了?”
林梓瞪圆了眼睛,一拍桌子看向他:“大哥,名字是他们家长起的,不是我们医院给的!”
陆原:“……”
沈聿扑哧一声,久违的大笑。
酒过三巡,林梓突然提起一人:“那个,言言,还是没有消息?”
这话落下,餐桌上安静了。
沈聿低头喝酒,清隽的眉眼微垂,窗外的月光将他的眼睑投射出扇形的阴影,平添几分孑然落寞之感。
林梓顿时后悔,觉得不该在他面前提起。
顾言和沈聿之间存在的问题太复杂了,这段感情也走的异常艰难,顾言不告而别,何尝不是想让他放手。
但沈聿不肯。
他实在是不愿,哪怕是背负着巨大的精神折磨。
“明天我就要离开了,如果这期间,她有回来的话,你帮我带一句话吧。”
沈聿对林梓语气平缓道。
林梓挑眉:“你尽管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沈聿:
“如果最后的人不是她,我一辈子也便是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