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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了方敬好久。

而且他们睡觉的频率也不多,这一次出海一个多月,他们都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呢,什么都没做。

方敬被他的目光看得立刻炸毛了,掐着岑九的脸冷笑道:“炫耀你年轻身体好吗?不知道自己一身的暗伤要好好休养吗?现在就知道做做做,到了四十岁,一身的病痛,想做都做不了,到时可不要哭!”

“我为什么要哭?”岑九纳闷地道。

当年抚养他长大的影十八为了一根皇帝打棺椁的烂木头死在水里,他都没有哭,至于方敬说的就更不是个事。

朱雀堂的暗卫哪一个出来后不是一身的病痛,他们都习惯了。

方敬看到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又泄气了。

算了,大不了他以后多注意锻炼身体,对了,听说隔壁的山上,有个老中医技术很好,还会做药膳,改天去拜访一下,给岑九讨几个方子好好调养吧。

他就不信从现在开始就慢慢温养,还不能根除岑九身上的那些暗疾。

接下来的几天,方敬不敢赖床,生怕岑九又拖着他睡觉,大早上地就爬起来,撅着屁股蹲在墙根边上翻这次出海的战利品——一箱子长绿毛的瓶瓶罐罐。

陆教授周末过来,他得趁着这几天把这些宝贝身上的绿毛处理了,要不然到时人一来,看到一堆绿毛毛,上面还有虫子爬来爬去,多恶心呀。

他和岑九在家里专心清理那些瓶瓶罐罐身上的绿毛,饭都是叶驰抽空从农家乐那边送过来的。

本来叶驰这贴心的傻孩子想帮他哥的忙,结果拿起第一个瓶子,刚想动手,从瓶子里面钻出一条红色的小虫子,吓得他大叫一声,直接把手里的瓶子给扔了,要不是岑九眼疾手快,估计这瓶子就得报销成一堆碎瓷片。

“这个很贵的。”岑九表情冷漠,看着叶驰的眼神都带着杀气。

叶驰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哭丧着脸道:“九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怕虫子嘛。”

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软趴趴没骨头的虫子。

“行了,你自己去忙吧。”方敬连责备他的力气都没有,挥挥手让他去农家乐那边自己玩。

两个人一共清理了整整四天,总算把所有的瓷器外面的绿毛清理干净,方敬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麻麻痒痒的,闻着都有一股怪味儿。

“我去洗澡了。”先前有事忙着还好,事情一忙完,方敬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迫不及待地钻进浴室。

岑九不慌不忙地把清理好的瓷器一只只放进纸箱子里,关上门,然后跟着进了浴室。

“你也来洗洗,我觉得自己都要长绿苔了。”方敬坐在浴缸里,招呼他过来一起洗。

岑九“嗯”了一声,反手把浴室门锁了,一边走一边脱衣服,走到浴缸边衣服已经脱得干干净净,连条小内内也没有。

农家院子都大,浴室也大,方敬特地买了个比较大的浴缸,泡澡可舒服了。

方敬往旁边让了让,岑九抬脚跨进了浴缸里,坐在方敬身后。方敬只好往前挪了一点,缩起腿,后背靠在岑九胸膛上。

岑九往掌心里挤了点洗发水搓散了给方敬揉头发。

他习武出身,熟悉人体穴道经脉,控制好力道在方敬头上揉来按去,方敬眯着眼睛感受着岑九在他头上的力道,脑袋随着岑九的动作歪来倒去,舒服得直哼哼。

“闭上眼睛。”岑九突然说了一句。

方敬立刻闭上眼睛,伸手把耳朵堵住了。

岑九站起身,拿起花洒给方敬冲头发。温热的水顺着乌黑的发梢流下来,在白皙光洁的背上留下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珠。

岑九往后挪了挪,靠在浴缸边缘,直到方敬头上的泡沫全冲干净了,伸手从架子上拿起一条毛巾给方敬擦脸。

“我自己来。”方敬囧了一下,心想他一个大男人,让人搓澡洗头发就算了,连洗个脸都要人帮忙真是太资产阶级了。

岑九把毛巾给他,自己抹了沐浴露洗澡。

方敬把脸上的水擦干净,转过头对岑九道:“你坐前面来,我给你洗头。”

那么长的头发,自己可怎么洗。

“不用。”岑九凑过去吻了吻方敬的唇,搂着他的腰让他转了个身,对着自己。

两人面对面,这样方便多了。方敬跪在浴缸里,低下头看着岑九,岑九仰着头,刀削似的俊脸,微微眯着眼睛的样子看上去真是性感极了。

美色当前,方敬立刻就晕了头,捧着岑九的脸啾啾啾亲个不停。

岑九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果断搂着方敬的腰,略有些急切地不太温柔地顶了进去。

浴缸里水波荡漾,温热的水气弥漫开来,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也不觉得冷。

方敬一手搂着岑九的脖子,一手撑在浴缸边缘,全身的感官集中到两人身体相连的部分,脑中一片空白,随着岑九的动作本能地反应。

从头到尾岑九都没有出声,只是搂着方敬的腰反复地挺送,直到极致的快乐来临的那一刻,他紧紧地搂着方敬,不住地喘息。

方敬被顶得很辛苦,眼前有点发黑,半天才缓过劲来。

“水都冷了……”

“嗯。”岑九应了一声,搂着方敬的手松开,站起身把浴缸里已经冷了的水放掉,重新放了一缸热水,靠在一起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等到终于从浴缸里起身的时候,方敬两条腿软绵绵的,站都有些站不住,最后还是岑九体贴地给他擦干净身上水,没有动架子上的浴巾,反而给方敬穿上保守的棉质睡衣。

两个人从浴室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堂屋里传来说话声。

“啊,我哥应该洗完澡。萧泽哥,我去叫他。”

方敬:“……”

他就说平时都只围条浴巾的,今天岑九为什么非要让他穿上睡衣,原来是早知道家里来人了。

第65章壕的世界

叶驰看着岑九和方敬两个人同时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还带着水汽,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大学的时候,他也经常和同学一起去澡堂洗澡的。

“哥,萧泽哥问你,他住哪?”

方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船就不见踪影的萧泽,此刻正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叶驰旁边,他的脚边放了一只小型的旅行袋,一副刚刚旅行归来的模样。

萧泽淡漠地扫了一眼两人同样湿漉漉的头发,脸上波澜不惊。

“我记得你说过,包食宿的。”

当初张越介绍人过来的时候,确实提过这一岔,方敬也确实答应了。

他立即点头道:“因为现在人少,也没有安排宿舍,小乐现在人在国外,要年前才会回来,要不你先住他的屋子吧。”方敬推开方小乐的房间,看到那张不到一米五的小床,再看看萧泽高大的身材,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觉得确实有点委屈了他,转过头问叶驰,“农家乐那边还有房间吗?”

叶驰道:“有的。”

现在快到年底了,天气又冷,过来玩的人便没有那么多了,房间住不满。

方敬对萧泽道:“床太小,要是你住着不舒服,去农家乐那边也可以,让驰驰给你安排一间房。”

“这里就可以。”萧泽把包拎进房间,随手往床底下一扔。

方敬:“?!!”

屋子自从方小乐去了米国就一直空着,平时他也懒得打扫,这一次更是出海一个多月,床底下全是灰,袋子往床底下一塞,简直不能想象成什么样子了。

方敬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家里很久没住人了,灰多,而且小乐的东西差不多都带去米国那边,柜子是空的,你可以用。”

萧泽把包拉出来,上面全是灰。

萧泽:“……”

方敬忍住笑,道:“你把衣服挂起来,包我拿去农家乐那边让根婶帮你洗了吧。”

说到这里,方敬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又道:“对了,今年我不打算再出海了,反正也没事,公司从现在就开始放春假,明年三月份才开始上班,工资照发,你可以自由安排假期,不用守在渔村,趁着这个机会回老家过年,看望一下亲朋好友,在家里多呆几天都没关系,只要保持手机畅通,万一有什么事能找到你人就行了。”

萧泽挂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方敬点点头,带上门和岑九出去了。

提到过年,本来挺高兴的叶驰蔫了下去,没精打采地道:“哥,我今年能在你家过年吗?”

父母离婚,还是以那种不堪的方式收场,方敬知道叶驰心里不好受。他抬手揉了揉叶驰一头的软毛,说:“当然可以。小乐也快放假了,年前的时候会和我爸我妈他们一起回来,到时还可以把小姑也接过来,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过一个年。”

叶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顿时又高兴起来:“嗯。”又说,“我恨他。”

要不是他爸,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个能回去的家都没有。虽然以前那个家也并不怎么温暖,每次回家总是听到爷爷奶奶责备他妈,说她一年四季都不着家,家里也不管,不孝敬老人,也不知道年纪那么大的人,怎么有那么多可抱怨的事;他爸和他妈也总是为这样那样鸡毛蒜皮的事吵个不停,可那总是他的家,只要有那个家在,无论走到哪儿,无论他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他都有一个避风港可以短暂地让他休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叶华荣和他姑的事,方敬也不想说太多,叶华荣再不好,也是叶驰的亲爸爸。

方敬即使再鄙视叶华荣的为人,也不会当着叶驰的面说他好歹。他拍了拍叶驰的肩,说:“大人的事你就别想了,你现在也成年了,马上就要毕业工作,想好以后的人生怎么过才是最重要的。”

叶驰想到这两个月拿到手的工资,顿时又高兴起来。

他哥说得对,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现在好好努力赚钱,以后养他妈才是最重要的。

周六那天,陆教授果然带了一帮子人到渔村。这是他第二次到渔村,熟门熟路的,中午就到了。

那时,方敬正和岑九在房间里饱暖思yín • yù,动作一直很温柔的岑九突然开始加快了动作,方敬被顶得说不出话来,直到灭顶的快乐淹没了两人,岑九吻了吻方敬,猛地起身,套上衣服去开门。

与此同时,院子里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方敬猛然想到了什么,七手八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套好衣服跑出去。

院子里停着好几辆小汽车,除此之外,院子外头还停了一辆大卡,上面载着各种器材,陆教授和系里几个老学究都在,同来的还有几个方敬不认识的年轻人,方敬估计大约是几个教授带的学生。

“你们这是才起啊?”冬天雾很浓,水汽重,陆教授摘下眼镜擦了擦,看着方敬和岑九两人都是一身睡衣睡裤,头发乱糟糟的,明显一副刚起床的样子。

“嘿嘿嘿。”方敬干笑两声,“第一次出海还不太习惯,好几天了还没缓过劲来。”

说完招呼陆教授他们进屋,泡了茶之后,道:“你们先坐,我进去换件衣服出来。”

陆教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闻言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

上次他来的时候,这屋子可跟普通的农家小院子没什么两样,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居然就大变样了。外面看着不显,屋子里却焕然一新。

陆教授不禁点了点头。

方家的情况他知道,家里负担重,方爸爸又是个残疾,方敬如果回家发展事业,就近照顾家人也挺不错的,尤其是看样子方敬辞了职,在家里也发展得有声有色,他也就放心了。

不一会儿,方敬换好了衣服,和岑九出来,还没等他正式和那几个年轻人打招呼,就听到同来的一位性急于教授迫不及待地道:“你捞上来的那艘沉船在哪?趁着现在天气还早,我们过去看看。”

这位于教授主攻水下考古学,性格特别急躁,方敬当初还上过他的公共课,这次海大考古系主持的清朝沉船课题,也是他带队,一知道方敬打捞了一艘疑似清代赶缯船,恨不得立刻就能把船拖回去研究个透彻。

方敬也知道系里这几位老教授都是些老学究,一颗心都扑在研究上的那种,拿出一个有价值的古文物比什么招待都更合他们的心意。于是他也没拖延,爽快地领着人往码头去。

于教授得知他把沉船就直接扔在码头的拖船上,顿时一副极为痛心疾首的模样:“你怎么能就这么把沉船扔在拖船上呢?天气这么冷,空气这么潮,对船体损害很大的。万一遇上暴风雨就更糟糕了。”

“是是是,教授说得对。”方敬连连道歉,心想这么大一艘船架子,他就算想好好保护也没那个条件啊,不然他怎么那么急着脱手。

“哎呀,当初上课的时候,我是怎么教你们的,沉船这种文物也需要精心处理的,怎么能当成一堆烂木头随便堆在外面呢?”于教授还在碎碎念个不停,方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