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有多远扔多远

他的心怦怦直跳,温热的气息,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怀抱,一切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得让人心颤,美好得让我如坠梦中。

“枫儿,你知道吗?我很想你,同时也怨你,怨你就只会折磨我,怨你总是离我万水千山,怨你可望不可即,怨你只能出现在梦中。”

“但我也怨我自己,世上女子万千,我怎么就偏偏爱上你?为什么就非你不可,如果我爱的是旁人,我的痛苦会少多少?我的煎熬会少多少?”

他紧紧抱住我,说话的声音竟有点哽咽,边说边把脸贴着我的脸,暖暖的,让我迷恋,静静的让人舒心,没有暗香浮动的夜晚原来也可以如此美好如此动人。

他的指尖轻轻碰触着我的脖子,凉凉的,轻轻的,如清风袭过,如花絮飘落,带着沁人心扉的淡淡清香。

那温柔而修长的指尖如一簇小小的火焰,在我的心里撒下小小的火种,慢慢点燃,慢慢灼热,心竟慢了半拍,一下子红了脸。

“沧祁——”我低低地喊他的名字,这名字在梦中喊了多少回?如今终于有人回应。

“沧祁——”轻轻的呼唤,如呼唤久不归家的爱人。

我将头埋进他起伏的胸膛,不愿再抬头,不敢碰触他炽热的眸子,他猛烈而有力的心跳声、他急促的呼吸声在此刻是如此的真实。

梦中千百回出现的人儿,此刻就是如此真实地站在我面前,让我感谢苍天,我深深地将自己埋进去,尽情地吸取他身上的温暖,吸取属于他身上独有阳光气息,青草的气味。

要将他完全据为己有,连呼吸声也要霸占。

“沧祁,手还疼吗?”当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当彼此的身体同样温暖时,我贴在他的怀里柔声询问。

“疼,疼死了。”

他答我,带着怨,带着痛,心禁不住微微一颤,是的,一定是很疼的。

我轻轻拉起他的衣袖,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拉开衣袖的瞬间我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条条刀疤触目惊心,让人害怕,它此刻在张牙舞爪地控诉着我的罪恶。

沧祁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咚咚的心跳声通过手掌传至我的心。

“这里更疼,疼得抽搐,痛得不能说话,只有你才能治愈,只有你才能让它结疤。”

他炽热的眼神盯着我,但我的脑海依然浮现那伤痕累累的手臂,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很难受。

我将手从他粗糙的掌心抽出来,轻轻摩擦着那条条伤痕,带着我对他的爱,带着我的心疼,他的身体随着我的抚摸而微微颤抖,双眼也越来越柔和。

“沧祁,他们还恨你吗?他们还怨你吗?他们肯不肯原谅你呢?”这是我一直不想触及的痛,但又是我一直是我心底的牵挂。

“那枫儿是否希望他们原谅我?”

他盯着我问,眼睛灼灼,我不知道该如何答他,在私我当然不愿意他含冤受屈,名誉尽损。

在公我除了这个办法不知道如何让坚固如铜墙的沧军出现一个缺口,人总是矛盾的,世上也没有双全法,即使现在我依然矛盾。

恨又好,不恨又好,都无法改变了,我本不该问这个问题,自己何必拿砖头来砸自己的脚,自寻烦恼。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依然是如此做是吗?枫儿你真的好傻,伤了我的同时不也伤了你?”

“我知道,但除了这个方法我不知道我怎样赢你,因为你太强大了,沧军稳如泰山,固若金汤,因为瀚军的劣势太明显,并且面对你的时候我总是害怕,我没有信心赢你?你是一只狐狸。”

“现在还怕吗?”他柔声问我,眼里是盈盈的笑意。

“你不发疯的时候的时候不怕。”我低下头。

“战场上的你才让我害怕,那样的狠与绝,那样的不顾一切,我不怕你狠,我不怕你绝,但我怕你不顾一切,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惜。”

“看到你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只想冲过去搂住你,只想拖你离开这个骇人的地方,我的害怕,你是否知道?我的痛苦你是否能体会?我不想失去你,枫儿——我真的不想没有你。”

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那个骇人的午后,紊乱的气息告诉我他曾经的痛。

“都过去了,恨也好不恨也好,对也好错也好,我们都无法改变了,我只想问问,但求心安,但却发现问了心更不安,庸人自扰而已。”

我自嘲地笑笑。

“枫儿如果想知道,我说就是,他们不但不恨我,还一个劲地赞我呢?你信不信?”

他突然嘴角飞扬,似乎想到一些很好笑的东西,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不错,那久违的坏笑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让我恍如隔世。

“你又说谎。”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看他的坏笑就知道一肚子坏水。

“我没有说谎,他们的确赞我,如果枫儿想听,告诉你也无妨,但如果听了又要生气那就算了,我可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会生气?他们恨的是你,怨的是你,与我何关?我又怎会生气?”

我不以为然地说,但我又看见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线,又有点好奇,这死人在想什么?

“既然不生气那我就说与你听,枫儿你可要听清楚了,他们说他们的沧大将军真是神勇,连瀚国的公主都睡了一年多。”

“现在他们又说他们的沧大将军真是艳福无边,连瀚国的女王都被他们的大将军压身下一年多,瀚国女王也只不过是他们将军的一个女人,他们还说——”

他边说边笑,那满脸的笑意竟像抑制不住一样,而我就气得脸都发绿了,他们真会平衡自己,真会为自己的将军找场子。

明明战败了,却要在这里让自己心里舒服点,让他们的将军形象高大一些,看到他还在笑,我真恨不得狠狠地咬他一口。

“生气了?我就知道你这人小气,说了肯定生气,但其实我也挺郁闷的,大家都说我睡了你一年多,但我可连手指都不多碰,亏大了。”

他一脸无奈的样子看得我更生气,竟然说得这般粗俗,我又羞又怒

“你无耻,你们沧军更无耻。”

“你生气什么呢?你与我同帐一年多,谁不以为我早已经将你——

他们这样说你已经给面子你了,还有更难听的,想不想听,要听的一次性说给你听?”他的坏笑更浓,嘴角勾起的弧线更大。

“有胆做没有胆面对,你当日当中扯下你的发带,在众人面前恢复女儿身就应该想到是这样?

“除了你难受,你以为我会好过?他们说他们的将军,厉害到连王爷的正妃都敢睡了一年多!”

我听到都想撞墙死了算了,如果地上有一个洞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沧军的士兵要笑话就笑话,我还敢厚着脸皮对着他们,但回到朝中我怎样面对天涵?

怎样封住天下悠悠之口呢?皇上问到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天涵如今都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他如何面对朝中大臣的目光?是我让他受尽天下人的耻笑,是我欠了他。

我认识你的最初,的确不知道你是沧天涵的正妃。

“若当初知道,你会如何?”

“若早知道,自是有多远扔多远,谁要你,嫌命长?”

“如果真的是如他们说的那样,我也认了,现在我可是蒙受不白之冤,明啥都没有做过。”

现在的他毫无战场上的狠,也没有之前的冰冷,就像一个想吃糖又没吃成,但被人冤枉偷糖的小孩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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