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女子凄厉的声音在院子中不断回响,然而,无人来救她。
望着空寂的院子,罗三娘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不行,她不能死在这里。
“啊——”
罗三娘大吼一声,猛地用力,挣脱了侍卫的钳制,然后转身就往地藏阁的南门跑去。
“快抓住她。”云晨连忙下令。
周围的侍卫朝着罗三娘冲去,将她牢牢地包围在中间。
生死关头,拼了!
罗三娘咬了咬牙,抡起拳头就冲向侍卫。
一拳一个,将包围圈打开一个口子之后,她迅速施展轻功攀上柱子,跃上屋檐。
她果然会武功!
云晨白胖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眼角眉梢都是喜色,仿佛抓住了一条大鱼。
他朝着屋檐大喊:“黑竹竿,交给你了。”
听见这话,罗三娘暗道一声不好,上当了。
但她还来不及反应,一件白袍子突然立于她的面前。
“啊——鬼——”
罗三娘吓得双腿一软,滚下了屋檐。
云晨站在院子中,并未下令救人,而是眼睁睁地看着罗三娘从屋檐上摔下来。
有侍卫露出不忍心的表情,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会变成残废。
侍卫下意识地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罪过,罪过。
“啊——”
眼看着罗三娘就要摔成残废,众人却见罗三娘忽然在空中翻转身体,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下一刻,一柄剑架在了罗三娘的脖子上。
“啊——”
罗三娘看了一眼持剑的人,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持剑的云林一脸懵逼:“”
“哈哈哈哈”云晨发出一阵爆笑。
侍卫们也跟着笑起来,但他们不敢笑得太放肆,只捂着嘴偷笑。
云晨毫不客气地指着云林,笑道:“黑竹竿,你你居然把人吓晕了,哈哈”
云林收起剑,扭头瞪过去:“不准笑。”
侍卫们立刻闭紧嘴巴,放下手,站得笔直。
云晨还在笑,但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脸上的笑容收也收不住。
“黑竹竿,你以后晚上还是不要穿白袍了,若不是我们熟悉你,肯定也会被你吓死。”
任谁晚上看见一件白色袍子飞来飞去,都会吓个半死。
云林继续瞪:“我若不穿白袍,你们晚上能看见我?”
众人:“”
说得也对。
众人望着通身黑得发亮的云林,顿觉头疼。
“不如,以后晚上也多点些灯吧,这样就能看清楚校尉了。”有侍卫提议。
云晨大骂:“点什么点?浪费钱。”
侍卫:“”
行吧,当他没说。
“好了,都别闲扯了,把人带上,回去审问。”
云晨一声令下,侍卫提起罗三娘,就往关押犯人的厢房走去。
“噗——”
一桶凉水泼下去,罗三娘打着哆嗦醒了过来。
站在她面前的依然是穿着白袍的云林,罗三娘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但后面的“鬼”字梗在了喉咙里。
此时在狭小的房间里,点着烛灯,她终于看清楚了白袍里面有个人,是云林。
原来,她之前见到的“白袍鬼”是南殿的云校尉。
罗三娘顿时僵在原地,神色尴尬。
云林丝毫不觉得尴尬,这样的情况,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抬起手,用剑尖抵住罗三娘的脖子,喝问:“说,为何要杀崔衡玥?”
“我没有。”罗三娘下意识地否认。
云林的手往前移了一分,顿时引得罗三娘尖叫不已:“啊,不要杀我”
“闭嘴。”
云晨只觉得罗三娘的尖叫声刺耳,暴喝了一声。
罗三娘立马闭上嘴巴,但双眼死死地盯着脖子上的剑,同时悄悄地往后移动身体。
然而身后就是墙壁,罗三娘退无可退,只好向云林求饶:“云校尉,刀剑无眼,咱们能不能放下剑,好好说话?”
“不能!”云林无情拒绝。
罗三娘又看向云晨:“云都尉,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在南殿,别看云晨官职比云林高,但云晨平日里一脸笑模样,跟弥勒佛似的,比云林好说话多了。
果然,云晨笑呵呵地答应:“好啊。”
但云晨并未命令云林把剑放下,而是笑着问:“你为何要隐瞒会武功一事?”
“”
罗三娘终于意识到云晨虽然笑着跟她说话,但他不会对她心软。
意识到这一点,罗三娘收起其他的心思,认真应对:“进南殿时,穆将军就说过,楚王不会追究我们的来历,也不会追究我们的过往。
“只要我们是甘愿留在南殿,楚王就会保护我们。
“既然楚王有言在先,那我隐瞒会武功一事,也没什么不对吧?”
云晨微微颔首:“确实没什么不对”
话锋一转,云晨又继续道:“但无人证明你中间离开的一刻钟是去更衣,何况,李碧儿交代了是你假意刺伤她,助她做出为救崔衡玥而受伤的假象。
“所以,你就是李碧儿的帮凶,无论如何,今晚你必须死。”
说完,云晨发出命令:“黑竹竿,不必扔下山崖了,就在这里动手吧。”
“是。”
云林一本严肃地接下命令,手腕一动。
“等等——”
罗三娘慌忙出声制止,然而云林没有听她的,持剑前行,划破了她脖子上的肌肤。
“谢禹!”
惊惧中,罗三娘喊出了一个名字。
剑顿住。
云林和云晨对视了一眼,怎么又是谢禹?
云晨往前一步,死死地盯着罗三娘:“是谢禹指使你杀崔衡玥的?”
罗三娘没有立刻回答,她有点恍惚。
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那人对她说:“三娘,若是暴露,不必犹豫,供出我。只要你供出我,他们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不管那人说的话有没有用,她都已经做了,那就做到底吧。
心中做了决定,罗三娘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她无所畏惧地迎上云晨的目光:“是,谢禹曾让我杀了崔衡玥。
“那一次,崔衡玥和苏毕文在院子里打架,差点丧于剪刀之下,就是我偷偷地把剪刀放在地上的。”
有侍卫不解:“那把剪刀是你的,崔衡玥若是死于剪刀,你也逃不脱干系,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蠢了吗?”
“呵!”罗三娘发出一声轻笑,“我当时离剪刀所在位置很远,也没人看见我离开过原来的位置,只要我说不是我放的,谁会怀疑我?
“当时,你们不也相信我了吗?”
本想反驳的侍卫顿时语塞,是啊,他们当时相信了她的鬼话,没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