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折月有生物钟,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但因为陈奶奶的店距离学校很近,几分钟就到了,因此她并不急,慢悠悠地开始收拾房间。
陈奶奶对许折月是极好的,在确定许折月答应住在这里后,专门为她腾出了一间房,平日里消费极为节俭的老人,甚至专门去为她买了一床被子。
陈奶奶不知道许折月喜欢什么样的被子,在挑选被子时都挑了很久,最后选了一床粉色的带卡通人物的被子。
——年少的她就对粉色极为钟爱的。
许折月对这些并不在意,但她感受得到陈奶奶的好,在收拾好房间后立刻出门,想先打扫店铺,却发现奶奶早已起床,桌上甚至已经摆了热腾腾的粥。
见她出来,陈奶奶有些紧张,局促地朝许折月笑了笑,“小月亮,奶奶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弄了点粥,不合胃口就跟奶奶说,奶奶再给你煮!”
上一次会给她煮粥的,还是妈妈。
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许折月突然感到眼眶有些湿润,她其实并不明白陈奶奶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说实在的,她们最多也不过是相处了几个月而已。
“奶奶,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这是现在的她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答谢。
“傻孩子,说什么呢!奶奶不缺那几个钱的,快喝粥,喝粥,凉了就不好了。”陈奶奶飞速抹了一下眼睛,招呼着许折月喝粥。
许折月小心翼翼地捧起粥,喝了一口,抬头时对上陈奶奶紧张的眼睛,许折月顿了一下,“奶奶,很好喝。”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很喜欢。”
陈奶奶心满意足地继续做事。
这是许折月近日以来吃的最暖、最饱的一次早饭。
喝完粥后便出了门,今天居然还下雨了,许折月本就起得早,这时出门竟还和平时到校的时间差不多,许折月眼尖地发现前面竟然已经有个男生在往学校走了。
也不奇怪,每个班都是有那么几个来得很早的学生的。
只不过许折月觉得那个背影看上去很眼熟,但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
走近校门,许折月才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车,旁边站着几个男的,发型不一,穿的也是奇奇怪怪的,其中几个嘴里还叼着烟,手里都拿着伞,有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到处望,一看就不是学校的学生。
许折月下意识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低下头,加快步伐,想快点进校门。
不料,却被拦住。
那个手拎拿着纸的男人,看到许折月就张口喊:“喂!那个学生过来!没听到我喊你吗?对就是你!过来!”
许折月只好顺从,走了过去。
但她还是低着头。
“低着头干嘛?抬头!”
许折月没有办法,只好抬头。
男人抬头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纸,跟旁边的朋友确认,“是她吧?我看着长得一样。”
“对,我看着也是。”
许折月拔腿就跑,但却被旁边早有防备的男人拉了回来,“跑什么?问你,你爹是不是叫许昭昌?”
许折月没说话,在心里迅速想着对策,刚才的那一眼她已经确定了保安室没人,要不然他们不会那么嚣张地出现在校门口,还挑在这个时间点。
只能拖,拖到有人来。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见她不说话,其中一个人推了推许折月肩膀,许折月受力往后退了几步。
许折月思索片刻,“不是。”
“骗谁呢?你不就是许昭昌他女儿许折月?你爹都把你的照片给我了!”
几句话的功夫许折月就明白许昭昌已经把她的底卖得干干净净了,再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了,许折月干脆利落地应下来,“对,我是许折月。”
“可算找着你人了啊!可让我们好找,长话短说,你爹呢,在外面欠了债,找他他说没钱,说你有钱,让我们来找你。”
“干脆点小姑娘,替你爹交钱,不多,三万,听你爹说你经常拿奖学金是吧?这点钱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许折月摇头,“我没钱。”
拿着纸的男人狐疑道:“你哄谁呢小姑娘,你爸都说了你有钱!快点交钱!”
许折月:“我真的没钱,许昭昌那个样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觉得能信吗?”
旁边的男人听了,凑近跟拿着纸的男人嘀咕:“老大,她好像说的有道理啊,许昭昌那货可不是第一次了,要我说当时就应该给他绑走。”
几个人看了她一眼,凑一起商量着什么。
许折月此刻已经满手都是汗了,能骗过吗?快走吧,去哪里都好,别在这里了。
过了一会,他们商讨出了结果,男人把纸一扬,“小姑娘,你说的很有道理,许昭昌那种人也确实不值得相信,但是呢,你要跟我们走一趟,有什么话跟许昭昌说吧。”
许折月不动,“我要上课。”
对方不吃这一套,“缺一天也没什么,再说关乎你爹的性命大事,你身为女儿的不在现场多不好。”
“小丫头,我们可不是在跟你商量,我们只是在通知你,别等着我们动手。”
许折月听出这是在威胁她,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一旦去了那里,一定会被拆穿的,到时候还会连累陈奶奶。
她得想办法。
男人见她不动,便不耐烦了起来,伸手抓住许折月的肩膀就要带她走,许折月一时不察,没握住伞,伞飘落了下来,她上面再也没了任何遮挡物,雨,落了下来。
“我的伞——”那是陈奶奶的伞!
“一把伞而已,哥有的是,快走!”男人推着许折月的肩膀,想让她往车里走。
许折月用力挣开,不顾身后的人的诧异,身上被雨淋湿透了,向伞跑去,蹲下检查了一番见伞没有损害才松了一口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几个人直接丢了伞,撸起袖子,怒气冲冲地朝许折月走去。
许折月下意识闭了眼睛。
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头顶上的雨反而停了下来。
雨停了?
许折月睁眼,抬头,一把黑色大伞出现在了她的视线。
顺着雨珠滴答的伞面看去——雪色袖口,白皙骨指,少年清隽淡薄的眉眼,干净得犹如一捧月辉照亮了肮脏与黑暗。
陆行之挡在她身前,将伞面向后倾斜于她,肩膀被雨淋湿,眼神却始终寡淡,语气透着凉:“跟我走。”
许折月怔住,在陆行之的牵引下站起身。
前面的几个男人对于突然出现的陆行之很不满,“臭小子你谁啊?”
陆行之淡淡地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重复道:“我谁?”
说完,把伞递给许折月,示意她拿着,许折月下意识接过。
却见陆行之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子,不由分说地冲了上去,抬手就是一拳,甚至还不忘记挑衅对方,“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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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一本正经人后变态x温婉系美人,超长都市暧昧拉扯的先婚后爱
文案:闻窦自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在山下被奶奶拉扯着跌跌撞撞地长大。
脾性温婉,在奶奶的熏陶下,学识渊博,却与世无争。
深城,大雪纷飞的六月。
在突发事故的造型室里逃亡时她见到了陈占。
彼时,陈占站在昏暗的角落里,光线昏暗迷离,他依靠着消防门,垂着眸让人看不清神色,听到脚步声,他漫不经心地向她投来一眼,神情晦暗不明。
直直地注视进了闻窦的灵魂深处。
后来,便是在新闻上见到他,对方在电视里穿着西服疏疏而谈,嗓音低沉优雅,眼带笑意,举止投足间都散发着独特的气场的模样与第一次见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料,再一次见面,却是相亲。
闻窦自认为对方不是自己能掌控住的人,想早早结束话题,对方却阻拦住了她,微微靠近,像是不经意地一般提出建议:“闻小姐不妨和我试试?”
对方的不经意靠近,使得闻窦鼻腔里都是他的浅淡气味,燥得人浑身发热,脑袋也有些开始发昏,莫名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她一时迷了神,再反应过来时,陈占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
——“初见你时,温和是伪装,不见天地。
拥抱你后,才知世间也可星光璀璨,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