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跟着林泉生走了,不顾城墙上还站着一堆人,包括姑苏礼绘灵在内,只怕现在所有人都是一肚子疑问。
可秦风淡然得好像这件事就是什么家常便饭一样,他就是去鸣沧海完成了一下任务,然后回家吃饭。
这半个月的时间,有关他一介凡人进入鸣沧海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
可真当他本人出现的时候,又好像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复杂。
就连手里握着秦风留下的金色任务牌的姑苏礼都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鸣沧海的任务对于秦风来说就是手到擒来,是他们夸张了而已?
然而没等他回过神来,一道灵力波动,空气产生了几道波纹,随后几道人影凭空出现在了城楼之上。
其中一道一身玄衣长袍,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的男人,一出现就直奔姑苏礼跟前:“姑苏,怎么回事?”
其余的人也纷纷走到了某位弟子面前,询问刚才发生的事情。
每一个宗门驻扎在鸣沧海的,除了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弟子之外,还会有一名长老坐镇。
不过因为无相宗情况特殊,一共有两位长老坐镇在此。
而姑苏礼面前的便是来自无相宗风灵山的长老莫虚子。
姑苏礼和绘灵见他来了,急忙准备行礼,可对方直接把手一摆:“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讲究这些虚礼了。快告诉我,刚才
鸣沧海产生异动的时候,几家长老就已经在城楼最上方观察了。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秦风乘光而来,只是没看到那是谁,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只知道有一道人影乘光而来,然后直接上了城楼,似乎是某家的弟子。
而鸣沧海的灵气恢复,很有可能就和这个人有关!
困扰了四大宗门十几年的事情,就这么被解决了,这让这些长老们怎能不激动?
“来,你先告诉我,刚刚乘光而行的那个人是谁!”
莫虚子十分激动,抓着姑苏礼的肩膀都微微用力。
姑苏礼无奈,在一种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秦风只是个凡人啊!
“你愣着干什么,快说啊!”莫虚子见他不说话,有些着急了。
还是旁边的绘灵漠然开口:“回长老,刚才乘光而来的人是我无相宗弟子。”
“无相宗弟子!”莫虚子瞬间展颜,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无相宗弟子都是好样的,从来不落于人后!”
“快告诉我,到底是我们无相宗的哪位弟子?是不是风行?我就知道,那小子是个有前途的,说不准日后就能成为我们无相宗的顶梁柱!”
他们这边交谈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关注着这里。
战铭面前站着一位老人,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眉头紧皱。
无相宗的上三山里,风灵山和望崖山向来是死对头。
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的功劳,若真是被风行给完成了,那么日后风灵山又要再多压他们望崖山一头了!
“战铭,你告诉我,风行什么时候来的?”
虽然不想,但不得不承认,如今无相宗的弟子里,有可能独自完成这项任务的也就剩下一个风行了。..
战铭望着自家长老,张了张嘴,那个名字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一下子想起了十几天前他拦在秦风面前说的那些话,就好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当然了,等他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之后,这一记耳光就不仅仅是打在某个人的脸上了,而是打在整个仙门的脸上!
相信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姑苏礼才迟迟没有开口。
其他宗门的弟子或许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自家长老问起的时候,竟是默契的没有提到那个名字。
因为仅仅是想到刚才的一幕,他们都觉得耻辱,更何况自家长老了!
“不是,你小子愣着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快说啊,是不是风行?”见姑苏礼又沉默了,莫虚子不乐意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什么时候谦虚不好,偏要这时候谦虚?
赶紧说出来,也要让无相宗的名号再度名声大噪啊!
然而姑苏礼为难又无奈,手里握着任务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绘灵看了他一眼,仿佛一眼就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似的,干脆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回莫长老,完成这次任务的人不是风行,他并没有到鸣沧城来。”
“不是风行?那能是谁?”莫虚子愣了愣。
“准确地说,这个人还不算是我们无相宗的弟子,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正式入门。”绘灵面不改色,就像以往汇报任务情况一样,如实道来:“完成这次任务的,正是我无相宗新入门的准弟子,秦风。”
秦风!
听到这个名字,莫虚子怔愣了一瞬,随后差点两眼一黑:“你说什么?让鸣沧海恢复生机的,是那个三年前被挖走了灵骨,如今只是一介凡人的秦风!”
他死死地盯着绘灵,生怕自己活了几百岁年纪太大听错了。
可是绘灵却没有改口的意思,十分坦然地点点头:“是的,就是他。”
“不可能!”这是莫虚子的第二个念头:“十几年了,四大宗门联手,就连老夫都亲自下去探寻过多次都没能找到鸣沧海灵气消失的原因。他一个凡人,能在鸣沧海内活下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
这不仅仅是莫虚子的想法,也是在场大部分人的想法。
是谁都可以,但绝不能是秦风!
不能,也不可能!
然而绘灵仍旧不改口,反而将姑苏礼手中的任务牌送上:“回莫长老,秦风提交的任务牌再次,里面记录了他这次鸣沧海之行。事情到底如何,您回去一看便知。”
莫虚子低头,就看到了躺在绘灵手中的任务牌。
确实如绘灵所说的那样,任务牌已经画上了一道红勾。
换做以往,莫虚子只怕会欣喜若狂,就像刚才。
可现在,看着红勾之下的“秦风”两个字,他却觉得这道红勾是那么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