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7章 杀意凛然

战铭说完,也不再和秦风多言,越过他直接准备离开。

就在他走出了三四步,即将从后院走入进大堂的门廊之时,忽然感觉一股强悍的杀意从身后而来。

刹那间,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寒毛竖起,一股寒意从头灌到脚,仿佛死神的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明明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一个凡人站在他身后,在他说完那番话后对他露出了杀意,这本是在他预想之中的事情。

可他没想到的是,当秦风露出杀意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了难以承受,甚至第一时间想要避开!

明明一个凡人的杀伤力,根本不足以威胁到有灵力护体的他才对,可是他还是觉得无比恐惧,就好像若是这一击不躲,他就有可能立刻去世!

战铭没有回头看,他并不知道秦风已经到了哪里。

在几个呼吸之间,他的内心竟是前所未有的挣扎和煎熬。

躲?不躲?

而这时,院子里池塘水中发出了异状,水波开始散发出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涟漪,一层接着一层地荡漾开来。

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激荡万分!

这一刻,战铭终于忍不住了,一咬牙直接从原地闪身避开,第一时间就判定了附近最安全的地方——墙头!

他第一时间跃上墙头,在站定的一瞬间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重剑,浑身架好了防御的姿态,刹那回头!

在回头的一瞬间,他手里的重剑几乎要忍不住挥斩出去了。

可等到他回身的时候才看到,他的身后竟然空无一人!

恐惧感在一瞬间攀升到了极点,那股杀气也浓郁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迟缓。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秦风的身影。

最后……

“怎么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秦风。

后者的位置竟然根本没变,就站在之前二人擦肩而过的地方!

秦风抱着两只手,姿态悠然,气定神闲,脸上挂着饶有趣味的笑容,自下而上看着他。

明明是仰视,战铭却从秦风身上看出了居高临下的既视感。

秦风的唇角微微勾起,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戏谑,似乎在嘲弄战铭一下子反应这么激烈。

而战铭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一滴豆大的汗珠也从额角滚落……

刚才还汹涌满堂的杀意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秦风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院子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空无一人。

刚才是谁?

战铭盯着秦风,脑海里产生了疑问。

这座城里,能被他称之为对手的没几个人。

而这间院子里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也只有绘灵一个而已。

可是,整座城中,能让他刚感觉到杀气就忍不住亡魂皆冒的……没有!

他的目光锁定了秦风,脑海里产生了一个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的想法:难道是他?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凡人的杀气就感觉到害怕呢?

他可是身怀极品火灵骨的修士,如今已然半步金丹,只等天劫而已,一个凡人的杀意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才对!

可是现在盯着秦风那张笑意嘲弄的脸,他忽然不敢确定了。

真的是他么?

“怎么,师兄是在院子里看到什么东西了,这么激动?”秦风看他盯着自己不说话,抱着胳膊笑了笑:“需要帮忙么?”

闻言,战铭立刻将面上的表情收敛起来,化作了满眼冷冽:“不必。”

战铭没有解释太多,解释多了反而显得心虚。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风,随后从墙头一跃而下,临了回头用余光看着秦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纵身一跃,在落地的一瞬间重剑飞来,直接载着他整个人飞向天空,消失在了院子里。

秦风站在原地,看着战铭消失的身影,摸着下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交通工具,不过可惜我现在的这把剑没有灵气,不能御剑。不然的话,我还蛮喜欢这样的出场方式,很燃啊。”

他不打算继续干站着了,闲来无事打算去鸣沧城内逛逛。

刚走出两步,身后一道灵力波动,下一刻绘灵已经出现在了院子里。

看到是秦风,她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她说的应该是刚才突然出现在后院的杀气。

她和姑苏礼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出去了,正在回来的路上,还隔着老远就感觉到了这边冲天而起的杀气,随后还看到了战铭御剑飞出。

来晚了一步,本来以为战铭胆大包天到敢在宗门管辖的地方内对秦风二人下手,现在看到秦风还好端端地站着,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是看秦风的目光也更为严肃:“战铭来找你做什么?”

秦风淡然地耸耸肩:“他找我还能干什么呢?”

自然是来找麻烦了。

绘灵也心知肚明,听完之后美眸里满是冷冽:“呵呵,我看他们望崖山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莫非真以为如今的无相宗九门弟子居多,整个无相宗就是他们九门的禁脔之地了么!”

姑苏礼姗姗来迟,一来就听到她这句话,那张温和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阿灵,慎言!”

绘灵自知说错了话,哪怕是心里话,也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说,更何况还是一个凡人。

她冷冷地瞥了秦风一眼:“如果你敢把刚才的话透露出去,我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我不滥杀无辜,但嚼舌根的人,不算无辜。”

秦风撇了撇嘴,表示无所谓,因为他本来也不打算说什么。

而且以他在无相宗的地位,即便他愿意说,也得有人信啊,绘灵是白担心了。

姑苏礼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没事吧?”

对他秦风还算客气:“师兄不必担心,这位战师兄只是担心我独自前往鸣沧海危险,所以来交代几句经验之谈罢了。”

姑苏礼自然知道这不可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总而言之,无论在哪儿,你都要离望崖山的人远一点,明白么?”

秦风笑了笑:“多谢师兄,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