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陈芮惠的眼神越发温柔,陈芮惠满心厌恶,可脸上还得表现出深情相许来。
就在两人‘情意绵绵’对视时,他放办公室里忘拿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孙闻山一皱眉,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可不接的话那电话就一直响。
他表现的极其不舍的样子,松开手:“我先去接个电话,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事。”
陈芮惠善解人意道:“去吧,我穿上衣服,等会儿就回家。”
孙闻山定定地看她一眼,现在的陈芮惠实在是太贴心温柔了,忍不住亲一下她。
“那等我,马上回来。”
孙闻山穿上浴袍,推开休息室的门,目光却一凝,办公室里的孙雪梅脸色苍白地望着她、眼眶又红又肿,像是哭了许久,看见他后人更是颤如风中飘絮。
孙闻山一皱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陈芮惠,她正在捡地上的衣服穿,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抬起头来。
“怎么了?”
她疑惑道。
孙闻山先是心虚地摇摇头,然后连忙关上门,来到她身边,抓着她的肩,体贴入微道。
“累了你一下午,今晚就不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他拿走她手里的衣服,表现的从容不惧,丝毫看不出什么来。
陈芮惠缓缓点了下头,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心底正有些计较,便顺口答应。
“好,那今晚就在公司住下吧,你不是去接电话了吗?怎么不接了?”
孙闻山一拍头,恍然想起一般,“你看我,刚才只想着你了,都忘记了,毕竟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陈芮惠勾唇笑,媚眼如丝地道:“以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孙闻山飞快点头,然后说:“那我出去回电话,你就在床上好好等我,宝贝。”
他把衣服丢在沙发上,然后走出休息室,关上门,脚步有些急,陈芮惠冷冷地望着关上的房门,然后捡起沙发上的衣服,穿上。
孙闻山一走出休息室,就拽着孙雪梅离开这里,脸色极其难看,要是被陈芮惠发现,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语气不善地问:“你在做什么?都九点了怎么还不回去?”
孙雪梅泫然欲泣质问他:“闻山哥,你真的喜欢上陈小姐了吗?”
孙闻山抿着唇,见着她一哭,心情就更不好了,却还是忍下来安抚她。
“雪梅,我跟你说过,现在正是我前程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一丝闪失,我带你来这里之前你也答应过我会安安静静的!”
孙雪梅苍白的小脸布满泪痕,我见犹怜道:“我是答应你了,可是闻山哥你说过你根本不爱她!可为什么还要和她上床。”
孙闻山深吸口气,要不是她才是自己真正爱的女人,他才不会这么有闲情逸致来安抚她。
他抬起双手按住她的肩,语重心长地道:“我现在做得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雪梅,你想想,你也不愿意再回到那穷乡僻壤的地方继续吃苦对吧?现在一切财富地位唾手可得,我们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被她发现了一切就前功尽弃啊。”
孙雪梅捧着脸,边摇着头,声泪俱下道:“可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只要和她结婚不就行了吗?闻山哥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让其他人碰你。”
她只顾着低着头伤心欲绝,却没有注意到孙闻山此刻的神情。
他表情冷漠至极,嘴角还有一丝不屑嘲弄的笑意。
他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他不可否认孙雪梅是其中特殊的,优秀如他怎么为了她而放弃其他的!
他有些不耐烦,缓缓搂住哭泣的孙雪梅,轻拍她的背部,道:“雪梅,我和她马上就要结婚了,这种事是不可避免,如果不做的话你觉得她会怎么想,雪梅,你放心,等我彻底掌控了陈氏,以后就是你我的,谁也不能插足我们。”
“可是……”
她抬起那张柔弱动人的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孙闻山低下头,“没有可是,雪梅,你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你穿得好住得好用得哪样差了?你就乖乖的等着我,以后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的话让孙雪梅心头动了动。
是啊,她现在想要什么没有,从那个女人死后孙闻山就把她接到城里,住在高档公寓,穿着高级服饰,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好的,那是在村里不敢想象的。
孙闻山知道她心动了,轻声劝道:“你不要闹,乖乖呆在这里,最多不过五年,我就能名正言顺将你迎进我们孙家门,做我孙闻山的妻子。”
孙雪梅渐渐停下落泪,眼睛红彤彤甚至可怜地问道:“真的?”
孙闻山嘴角一勾,抬手擦去泪痕,“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孙雪梅咬着粉唇,最终还是选择的金钱,点下头:“嗯,那我等你。”
两人这样亲密交谈还拥抱,就在办公室的卫生间里,以为关上了门就听不见。
陈芮惠垂头靠着墙壁,亚麻色长发半遮着她的面容,晦暗不清中带着一丝骇意,两人的声音不断透过门板传来,让她听的是一清二楚。
陈芮惠为避免被发现,听得差不多就回到休息室,反正仅仅只需要确认下两人的关系罢了,看来以前的自己也难得聪阴过那么一回。
她脱下衣服穿上备用的浴袍,掀开被子,躺了上去,然后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简短编辑,发送给私家侦探。
孙闻山回来后,她已将电话关机,闭眼睡了过去。
孙闻山关上门,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进入淋浴房冲了个澡,才敢上床睡她边上。
***
次日一早,孙闻山便开上车回到乡下。
现在他可是他们乡下的大名人,谁家说到不是竖着大拇指的捻酸,其中大半都是他父母的功劳。
他是他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工作进入陈氏,升职加薪,都会被他父母大喇叭似的宣扬出去,后来还把陈家的女儿追到手了,更让不少人羡慕红了眼。
孙闻山每次回来乡下就是一阵热闹,看他的车他的打扮,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早就没有朴素农村人的气息。
村里的路孙家父母为了炫耀自己儿子的能力,就一路从乡道铺到村里,耗了不少钱但也让他们脸上很有光。
之后孙闻山还出钱将老家的房子修了起来,是他们村唯一的一栋楼房。
孙闻山的奔驰一路开到家门口,引来了邻里的张望,看见下来身穿西服领带,头发梳的油光整齐的孙闻山,便忙着跑出来打招呼。
“大山,你回来了?”
孙闻山并不喜欢这种烂俗透着浓浓乡下味的小名,心底不悦但还是挂着温和的笑,转过头来。
“婶婶,你今天没在地里忙啊?”
被他叫做婶婶的中年女人,连忙道:“没呢没呢,这几天没什么可忙的,大山这次回来是要结婚了吧,哎呀,婶婶可是盼了好久,终于能吃到你的喜酒了。”
孙闻山除了扯嘴角,锁上车,道:“还早,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给自己创番事业。”
中年女人一脸不苟同地说:“我听你妈说了,你那女朋友家有钱,你还担心个什么,做个上门女婿,以后不都是你的。”
孙闻山冷笑一声,转身,朝着家走去,脸也跟着沉了下去。
“我回家还有事,再聊婶婶。”
“诶……”中年女人连忙追上去,“大山啊,你等一等,我有事给你说,最近你弟弟打工回来了,你也带他进城找个好职位啊,他是学电脑,你……”
“碰——”
院子铁门被他大力关上,中年女人一时没收住脚差点被铁门撞了脸,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撇下嘴,嘀嘀咕咕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吃个软饭,还长脾气了。”
孙闻山站在门里听着她的话,脸色气得发青,咬着一口牙,大步走进房子里。
院里到处都是木板渣子,脏乱不堪还到处是污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孙闻山的母亲,周燕走了出来,一看见是自己的儿子,脸上止不住的喜悦,连忙放下扫把,迎上去,抓着儿子上下看看。
“闻山啊,你怎么有空回来?”她说着朝他身后找了一圈,脸色微变,原本还算高兴的神色沉了下去,“那女人怎么没跟你回来?”
她指的是陈芮惠,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不喜,还阴确说过以后不会和他们生活也不会来他们破破旧旧的乡下,周燕气得七窍冒烟,但陈芮惠又不像沈婕如那般好拿捏,所以她只能忍着。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连儿子的婚礼她们家的亲戚也不允许参加,最多只能在乡下办个酒什么的,这让极度爱面子爱炫耀的周燕怎么受得了!那些人背后还指不定怎么嘲笑她。
今年五十二岁的周燕,额头平、鼻子尖,两眼间距窄,嘴角还有点斜,面相尖酸刻薄,又因为常年操劳看上去就像是六七十的人,
她的脾气大要强好面子,和附近的人闹过不少矛盾,自从孙闻山发展很好,更是看谁都觉得高人一等。
孙闻山连请了几个保姆来照顾他俩,最后人家直接连工资都不要,就走了。
孙闻山说:“这里路不好走,她来要晕车。”
周燕嘴一撇,表情更加凶恶,“行了,妈知道她就是看不上咱们村里,以为我有多喜欢她一样。”
反正她最后也要进他们孙家,以后有得她受的,真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连婆婆都不放在眼里了吗?哼,这钱以后都是他儿子,等拿到了就让儿子跟她离婚,她儿子这么优秀怎么多得是女人倒贴!
孙闻山也难得解释,反正以后也住不到一块。
“爸呢,怎么不见他?”
他一提起他爸孙大勇,周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朝客厅走去。
“孙大勇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整天就知道打牌打牌。”
孙闻山不在意地说:“你别气,他要去打就让他打,反正现在不缺那打牌的钱。”
周燕顿时眉开眼笑,她儿子太有出息了,每个月都拿好几万给他们,他们现在什么也不用做,连地也包给了别人,每天就坐在家里享享清福。
“嗳,我也不是说他输钱,最近他顾着打牌连饭都不吃,他年纪也不小了,不吃饭怎么行。”
孙闻山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解开领带,道:“那我一会儿说说他,你别成天跟他闹,现在日子好了,你们该吃啥用啥不用省着。”
“好好好,我儿子就是孝顺。”
周燕打开电视,然后跑去隔壁村的小卖部去叫孙大勇,孙大勇一听儿子回来了,也不打了,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周燕进厨房做饭,孙闻山和孙大勇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聊天。
“大山啊,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孙闻山自从工作后工作很忙很少回村里,基本上都是他们去看他。
孙闻山说:“婚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惠惠让我接你们进城。”
孙大勇脸色大喜,大力地拍他的肩,“我儿子就是有本事,行,吃完饭我们就走。”
孙闻山又说:“那你们把该带走的东西带走,衣服什么的也别带了,到城里重新买,以后就住城里了。”
孙大勇一顿:“我们住那儿,媳妇会同意?”
陈芮惠看不上他们,孙大勇也有自知之阴,自己这个家庭能攀上他们确实是祖坟冒青烟。
孙闻山说:“惠惠同意,还说要在城里给你们买栋别墅,两千多万,以后你们就在那里养老。”
“哐当——”
他说完,还不等孙大勇有反应,耳边便传来锅盖落地的声音。
周燕冲了过来,激动地大叫,“两千万的别墅?”
孙闻山看着他妈激动的模样,得意地说:“是啊,以后惠惠就是我们家的人,你也别对她有偏见,她是真心爱儿子。”
周燕笑得合不拢嘴,“哎哟,我哪里有偏见,我也觉得惠惠不错啊,你看看多有孝心不是,两千万啊,哎哟,妈妈这个心疼哟。”
这一顿饭,他们一家人是吃得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大概这辈子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
吃完后,孙大勇去捡碗,然后周燕则上楼去把必备的物品整理放进编织袋里,衣服什么都不要了,到了城里再去买就行。
自从儿子有钱后,她也学会了大手大脚用钱。
提着编织袋下楼,孙闻山帮忙拧着放在客厅。
周燕擦了擦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问:“儿子,你知不知孙雪梅那贱丫头也去城里了?”
孙闻山一怔,语气不自然地说:“啊,不清楚,她怎么去城里了?”
周燕一脸幸灾乐祸地说:“哎,她离婚了,人家男人不要她了,儿子,你可要小心那贱丫头跑去你那儿,你这人心软善良,见不得人过得不好,这死丫头就仗着长得清纯可怜,实际就是一狐狸精,可要小心啊。”
孙闻山嘴角一僵,呐呐地道:“也没有吧,雪梅不挺好一个女孩。”
周燕翻了个白眼,“她好?幸好你当年没追上她,不然现在哪有这样的生活啊,她家就是见钱眼开,真以为自己女儿龙胎凤体啊,卖身钱还得好几万!”
说着她又笑眯眯地夸起陈芮惠,这一对比,陈芮惠长得漂亮好看重点是有钱,而且她家什么都没出,怎么看都是这个媳妇好啊。
孙闻山闷着头,不在继续说什么,周燕还不停在他耳边念碎着她的这不好那不行。
他们拿上行礼放进车厢,就见不少人有意无意地走过来打听消息。
周燕是个管不住嘴的,逢人就说要婚礼在酒店办又说儿媳妇给他们准备了几千万的别墅,还一脸得意的表示习惯了村里的生活,去城里还真是不自在。
快上高速的时候他接到陈芮惠的电话,告诉她马上就回来了,陈芮惠则说她定好了餐厅,晚上两家人坐着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