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过这一吓,三人也无心睡眠。
第二天早自习,三人顶着一对熊猫眼,面色苍白地走进教室。
一到教室,陈建然大概觉得人多阳气重,心底的害怕减轻不少,昨晚他一夜未闭眼,生怕一闭眼那女鬼就顶在他面前,冲他吹冷气。这会儿趴桌上,瞌睡袭来,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呵呵……”
他睡意朦胧间听见一声轻笑。
他精神一震,缓缓睁开眼,周身迷雾环伺,还有一丝香气,脚下踩着沙土,像是沙滩。他背脊一凉,顿时清醒不少,刚才他还在教室,现在又不知道身在何方。
他害怕地大叫,“徐哥,何平义,你们在哪里……徐哥,何平义……”
偌大的雾里只有他的喊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呵呵~~~”又是那道婉转清脆的笑声。
他瑟缩着头小心翼翼地张望一圈,雾气环伺,隐约有一抹诡异白裙子行走雾里,裙摆血迹斑斑,脚下触目惊心的血迹,她背对着他,明明再朝前面走,可是却越来越接近他。随即大叫一声抱头蹲下,抖如筛糠,“不要搞我啊,我没有做什么坏事,没shā • rén更没有害过人,你不要搞我啊,我们前世无仇今世无缘,求求你放过我吧!”
原本空荡荡的空间回荡着沙沙声。
那是皮鞋踩在沙子上的声音。
他埋着头惊恐万状,那脚步声就在他不远处徘徊,他紧紧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没有勇气抬头一探究竟。
忽然,他的面前出现一双女士皮鞋。
静静地站着。
滴答……滴答……
艳红刺目的鲜血顺着小腿滴落。白裙染着血迹宛若一朵朵怒放的红梅在他眼前飘浮。
他感觉到心脏快要停滞,快要喘不过气来,双目欲裂,哽在喉咙的惨叫再度爆出。
“啊——”
他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睁开眼,自己回到教室。顿时冷汗蹭蹭,浑身颤得不停
“你发什么疯?”做他身边瞌睡的何平义抿着嘴骂道,整间教室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叫给惊住。
陈建然胸部起伏动荡,神情惶恐,面无人色,目光僵硬地看一眼整个教室,欲哭无泪地抓住何平义。
“我又又又梦见那个女鬼啊,她缠上我,我要死呜……。”
两人一听,表情霎时一变,徐卫dōng • tū兀地站起捂着他的嘴。
“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徐卫东冲何平义使了个眼色。
看着徐卫东和何平义强制将陈建然带走,剩下的部分人又惊又疑,尤其是昨晚一同做游戏的那些人,更是诚惶诚恐。
“到底怎么回事?”徐卫东一把将他推进洗手间,何平义看了眼每个隔间,确定没人。
陈建然颓丧着说:“昨晚的女鬼,刚才我又梦见了,脚下一滩一滩全是血。”
昨晚的女鬼徐卫东并没有见过,不过何平义看见了,可是今早却只有陈建然梦见,那能说明什么。
“周阿姨什么时候来?”徐卫东转头看向何平义。
何平义看了刚才他妈发来的信息,说:“我妈一早就去道观接高人,应该中午就能到学校。”
原本无人也无风的最后一个隔间,门突然像是被人大力关上,哐当一声。
“嘭——”
三人的面色皆是一变。
“你你们看吧,我没骗你们。”
徐卫东余光瞥一眼抖得跟什么似的陈建然,抿着嘴,朝着最后一间大步走去。
陈建然和何平义想阻止他,徐卫东抬手挡了下,深吸口气,“我倒想看看。”
他走到隔间门板,隐约有异响传来,他推门的手微微一顿。
里面的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细听又有点像是某种动物的声音。
陈建然与何平义也听见了这声音,顿时不寒而栗。
“徐哥,里面好像有人……”何平义惴惴不安地说。
徐卫东‘嗯’了一声,他离得最近听的最清也就他最沉得住气,他握紧拳,用力去推,门板轻而易举就推开,“吱吱——”一只黑色的影子快速从几人脚下穿梭过。
“啊啊——”陈建然显然没看清,就吓得一阵惨叫。
徐卫东看清是一只老鼠,“一只老鼠,就吓成这样。”
惨叫一止,陈建然心惊胆战说:“没没看清。”
然后擦了擦头上的汗。
他们回教室后,昨晚一起玩游戏的几人犹豫不决地想打听一下,可是迫于徐卫东散发的低气压大家都把疑惑压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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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休息,学生都跑到塑胶操场上去,六班教室空荡荡,只有徐卫东三人,何平义接到了他妈妈周女士的电话,立刻到门卫室去接人。
她的身旁站在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穿着白色道袍,手持拂尘,修剪整洁的白须飘飘,虽已垂垂老矣,但是红光满面,看似浑浊的眼睛透露着一丝精光。
这位老道人,便是s市藏茗山藏茗道观的道启真人,在业界颇具名气,尤其是在商业富豪圈更是名声当当。
他也确实有些真本事,从入校第一眼看见何平义,就发现他浑身黑气附体,其中恶煞之气已经快深入体脏,要是再耽搁几天肯定性命不保。
“这就是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