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时大惊失色。
“万万……”
还没说完,那人竟径直栽了下来,垮拉把碗盘砸了一地,还好三人都提前躲开,没有沾上污渍。
“就这?”天冲殷嗤地一声,戏谑地看向庞元,“这就是你说的高手?”
“啊?”庞元一时也拿不准,使手戳了一下。
“女人?”庞元发出一声惊呼,汤师爷一看也是奇怪,“莫非,真是搞错了不成?”
“问问不就知道了?喂,喂。”天冲殷把女人弄醒,“你们凤阳教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啊。”
女人咬着牙,硬是不开腔。
“我看应该没错,张兄弟在大街上看到的拐子也是女人,这个教派,应该就是以女人为主。”汤师爷仔细分析道。
“啊呀呀,除了赵将军前些时候剿了的凤眼帮,我还真不知道以女人为主的势力。”庞元感慨道。
女人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地一抖。
“知府,您刚才说了什么?您再说一遍?”汤师爷一愣,不敢置信地问道。
天冲殷也是一惊,赶紧看向庞元。
“我说除了赵将军前些时候剿了的凤眼帮,我还真没……”
“这就够了。”天冲殷唇角弯起,“凤眼帮和凤阳教,都是女人,实在巧的很啊。”
“巧?”知府也是懂了,“怕是同一伙人所为吧。”
“不多不少,偏偏要七个孩童,定有所图。”汤师爷弄明白对方底细,气也足了,摇着鹅毛扇,颇有高人派头。
那女人抖得更厉害了。
“哎,你还不知道吧,今天要剿你们的,就是那位赵聘赵将军。”天冲殷拍拍她的脸蛋,看着她逐渐惊恐的表情笑出了声。
“教主永生。”她怯弱又坚定地说道。
“笑死我了,才被剿完,这又喊上了。”天冲殷拍拍她的脸蛋,“哎,跟我们说说凤阳教的情况呗。”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都得死。”她倒是用了最懦弱的语气说了最强硬的话。
天冲殷也不恼,“你不乖乖坦白,我们就把你送进大牢,等东厂番子好好拿问你,不愁你不说。”
“这位,这位夫人。”汤师爷一副为难的样子,“瞧您的样子也是不差钱的人,怎么就入了这么一个邪教,你可得想好了,弃暗投明才是正道啊。”
这女人也干脆别过头去,不再理会。
天冲殷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来。
“啊,我知道,上杆子不是买卖,是吧。”
“说得好,张兄弟,这种时候就是要抻,抻得越久赚得越多。”
师爷夸夸其口,口若悬河。
“是啊是啊,那我再给个条件,你给我讲清楚,讲明白,我保证不追究你以前的过错。你可以乖乖回家,逍遥自在。”
那女人一时眼睛低垂,看着地上,颇有些伤感。
“家?我哪里还有家,你们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绝不会出卖教主。”
天冲殷一摊手,“那我没办法了,庞知府,你看着办吧。”
女人眼睛一瞪,这套路不对啊。
“等,等等,唔唔唔。”天冲殷扯了桌布塞到她嘴里,看着她干瞪眼的样子,拍拍她的脸蛋,“大婶,你不说我也有办法,安心去吧。庞知府,赶紧处理掉吧,不然还有被劫狱的风险。”
“哎,是。”庞元和汤师爷对此心知肚明,叫了个人上来把女人给押了下去。
“唔唔,唔唔。”女人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哀鸣着被押了下去。
“高,张兄弟,实在是高,再过半个时辰,不用你问,她就得把祖宗十八代的坟在哪都给供出来。”
“张兄弟,我现在是越来越相信,黄金家族的荣耀了。”庞知府也是酒上脑头,比了个大拇指。“黄金家族的人,就是这个。”
“是啊,老话说少年不英雄,英雄不年少,今天看来,张兄弟却是真正的少年英雄,轻飘飘地一指,那凤阳教的贼人竟受不了这霸气,从房梁上摔晕了过去。”汤师爷看了看庞元,对天冲殷笑道。
“呵呵。”天冲殷好似腼腆一笑,“庞知府过誉了,师爷过誉了,小子今日,也算是初出江湖,全仰仗两位,才幸能看到女匪真容,万万不敢居功。”
闻此,庞元更是大喜,忙叫后厨多加两好菜。
“张兄弟,你说,后面咱怎么办?我们就唯你马首是瞻了。”庞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气穿喉而过,一时真觉气概。
“你别说,我现在还真是担心我那兄弟,赵聘要出事,你我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张兄弟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啊,赵将军何许人也,对付六个山间小贼,不成问题。”汤师爷一抹手,比了个六。
“张兄弟,你瞧好了,不出盏茶,那女贼就得乖乖交待。”
“报!”有下人进来,“那女匪招了。”
“说,快快说来。”庞元得意洋洋。
“那女匪说,她们全是滁邑凤眼人,蒙家乡大灾,家人全死,孩子全无,一路乞讨到平阳,无依无靠,干脆抱成一团,落草为寇,凭借乞丐身份,走州过县,依靠拐卖儿童为生。”
“说快点,说重点啊,还要我催吗?”庞元一急,痛斥了下人一句,下人也是不敢怒不敢言。
“是,是,她们赵将军剿匪余下的残党,本是心灰意冷,无处谋生之时,突然又有了一位戴着面纱的女人找到了她们,给她们吃穿,教她们功夫,培养她们的忠心。七天前,要她们每天拐走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连续七天,不得停歇。”
“至于做什么……”下人思索了一下,“她也说不知道,不过那面纱女武力高强,传授与她们的武功极为深奥,我听了也觉得玄之又玄。还有啊,就连那拜贴和悬床刀,也是面纱女亲自送来的。”
“还有,那女人招来的位置与赵将军所言一般无二,不过是使了一些障眼法,让廉捕头没找到人罢了。”
“这样也就情有可原了。”天冲殷点点头,给二人倒酒“也不知那面纱女人武功高到了何许层次,但想必也逃不过赵将军的手心。来来来,师爷,知府,满上满上,我们无需着急,等赵将军凯旋而归的消息便是。”
“哎,是是是。”师爷两手端着酒杯,看着天冲殷给自己倒酒,“这有道是……”
“报!报!”刚才那下人未经通报,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庞元很是不耐烦,有了些许怒意,吼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事,快说!”
“报,那赵将军,派派派,派了人来求援,说是快要坚持不住了,让我们赶紧把最近的捕快全都叫去。”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傻眼。
“我这嘴……”天冲殷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哎呀,还说什么嘴的事,还是说说怎么支援赵将军吧。”汤师爷也是急眼,一时抓头。
“等等。”庞元强作镇定,“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若是捕快都去了,我们三人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庞知府,这格局小了不是,咱们和一起去,保证安全。”
“这……”师爷和知府为了难,打赢了还好说,这要是打输了……
“哎,怕什么,赵将军要是出了事,先不说皇上,侯爷就拿我们试问呐,不就六个女人吗?我们加捕快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她们。”
“有理。”庞元一想,恶向胆边生,胡子都歪了,“我们今天就剿了这伙邪教土匪。”
“好!”天冲殷连忙鼓掌,“庞知府大气。”
“师爷,带上捕快,我们全部出城,剿匪。”
到了那片地,所有捕快拿着刀,慢慢向前,一股肃杀的气息。
“红豆,小心,有一个入相的高手。”
“红豆,小心,她们手里有枪。”
两个同样的声音从不同的地方传来,让天冲殷遍体生寒。
声音都在拐角处,就怕转角遇到爱。
“庞知府,派两个人去探探。”
捕头一听,也是脸色煞白,指了平时两个不对付的刺头,两个刺头虽不愿意,可也由不得他们了。
就这所有人屏息凝神之时,两个人同时一顿,一个露出了先惊喜后惊讶的神色,一个露出了先惊讶后惊喜的神色。
“赵将军在这里!”
“赵将军在这里!”
两人说出了同样的话。
天冲殷也是一愣,蛊虫一离开他的身体就无法再继续存活,这片土地上一定有什么东西。
“张兄弟,你你说,选,选哪边?”汤师爷紧张得不得了,连带着所有捕快都紧张了起来。
“没事,张兄弟你决定就好。”庞元深吸一口气,“她还在玩这种小把戏,就说明她根本没有信心对抗我们这里所有人,我们这里百来号人,就是杀一百头猪,也不好杀。大不了和她拼了。”
“赵将军,你出来点,让我们看到你。”
“不行,我们互相锁定了气机,谁一动就要死。”
又是两个声音同时传来。
“去右边。”天冲殷毅然决定。
见天冲殷如此肯定,汤师爷也是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天冲殷就让他把气提了起来。
“大家准备好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