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三没有说错,唐猛确实为商议县主相亲的事情回来。
平西郡王第二个孩子,铁血县主唐铁雪,上面有一个哥哥唐铁城,如果县主是个小子,应该叫唐铁血,结果是个姑娘,就改名唐铁雪。
肤白貌美功夫好,又是县主,西北的小将军为她明里暗里的火拼不可能少。
不是祁越求亲招恨,是原本就有斗殴事件。
这就侯平云飞到的那天,还没有下船,就见到码头上精兵林立,一个玉面春风的男子笑嘻嘻看过来,日光下俨然一个大块的珠玉。
侯平拿手挡眼睛,向云飞道:“脑袋晕。”
他不答应跟随平西郡王,就是嫌弃生得好,跟个美人儿似的,脱掉盔甲半点不像男儿。当然,护国公对他也好,但是侯平面对平西郡王的漂亮脸,就只嫌弃他生得像姑娘。
云飞从怀里掏东西,紧张的道:“郡王找茬来的吧?”
“咱们有准备,走,躲不过就会会他。”侯平回身吩咐几句。
跳板放下,他和云飞向平西郡王行了礼,云飞送上刚掏的礼单:“少东家多多拜上郡王,您老身子还挺好的?我家少东家挺挂念,说多年不见,没事勤保养着,那玫瑰露牡丹水多多用着。”
平西郡王气白了脸:“老子生得好,气死你们了吗?生得好有错吗?”他没有讽刺国公父子生得不好,尤其云展个头也不高,国公父子一看脸儿就是男人,而郡王如果脱掉盔甲不带兵器,自己瞅着也不像男人。
他自己也认为男人应该像粗汉,可他偏偏不是。
府兵见到闹起来,赶紧往下搬东西,祁越寻思下自己站在这里帮不上腔,还是赶紧搬东西离郡王越远越好,叫上祁堂、宋劲上船帮忙。
祁大人还是没带上亲兵,他身负吏部使命,带上亲兵等于带上奸细。
酒在王二狗心里第一位,平西郡王亲自来查,王二狗不敢帮忙搬,可是疏通码头道路是他的责任,今天到的又不是京里姑爷一家商船,王二狗麻利的清出一条道路。
五百府兵一百一十辆车,以训练有素的速度飞快下船,马匹照旧有人先一步送到西北,五个人看管一辆车,飞快拴上马匹,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云飞还在碎嘴子吹捧平西郡王时,就听到一声风响,“呼啦”出来个巨声,水边风大,旗帜打起来时风声烈烈。
祁越没忍住,哈的一下子乐了,一百一十辆车前头,高高扬起平西郡王旗帜。
码头上的兵全愣住,傻呆呆的看着平西郡王,平西郡王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居然也看了一眼,确实一下是自己的王旗,这才想到暴跳如雷。
“我许你们打了吗?”他双眸圆瞪向侯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格外有风情。
侯平低头:“目眩,我我,告辞。”
和云飞匆匆就走,没三步,齐齐回身看着平西郡王手里礼单:“回礼等我们回来再拿。”
平西郡王怒火中烧:“谁会给你回礼!”
就见到码头外有人高声大笑:“侯管事,飞管家,我张梁接你们来了。兄弟们只看着别动啊,这是我们固西的补给。”
花天宇的副将张梁带人不多,但是一面花字大旗也打起来,在平西郡王眼里不算什么,可是总感觉有点哗变模样。
唐猛跟着长兄出来,好笑的劝他:“算了算了,大哥,京里胡家好歹也给你送份儿礼,他眼里可没想到我。”
平西郡王指着他鼻子一通骂:“你要是我兄弟,就把我大旗抢回来。”
唐猛笑道:“自家兄弟面前您得讲理,那旗是你亲手送出去,这十几年了,保管的挺好,没掉色儿也挺干净。再说,是亲戚啊。”
“去你的亲戚。”平西郡王拿着礼单气冲冲回营,进入帐篷后再看一遍礼单,皮笑肉不笑的道:“还成。”
礼物还成,贵重珠宝就两件,一件指名送郡王妃,因为她是女眷,一件指名送县主,因为她是女眷,世子唐铁城有亲事还没有成,云展乐得省下来。
另外是兵部今年新制兵器,弓弩这种送了三十六架,现在船上,侯平才不会帮忙搬下来。
平西郡王放心的回来生气,猛国公会上船清点。
三十六架弓弩堵住平西郡王的嘴,让他想到云展是公主之子,是他唐家的亲戚。
此时,离码头外十里地左右,左右无人,又有张梁护送,侯平云飞停下车队,再次向祁越招手。
不久前在码头就是向祁越招手,祁越机灵的跟来。
侯平拍拍其中一辆车:“这些全是你的,有我家世子和夫人预备,也有你家嫁到南阳侯府的姑奶奶、贺家夫妻预备。”
车的外面有绳索捆的很高,这个车不像其它的车外形整齐,如果一车全是酒,大小一致的酒坛捆出四四方方,如果全是麻袋或箱子,也能摆放有致。
这一辆车的外形一看就是又有箱子,又有酒坛,还有麻袋装着东西。
侯平看看张梁站在远,介绍道:“箱子是你夏秋衣物,中秋再来只给你带棉衣,亲家老爷中间有信进京,说分给你酒,世子送你一百斤,让你省着点用。麻袋是各种吃食,还有一些常用药。”
祁越赶紧回头看,他是侯平暗示跟来,因平西郡王在码头上而没有买成酒,王二狗偷偷跟来。
这是个嗜酒的,而自家将军也是个嗜酒的,祁越在这里过了一个冬天,能理解西北苦寒酒能保暖,何况世子这酒特外的好,据王二狗说他守着码头向商人们打听过,商人们也弄不来这样好酒。
王二狗只守一个码头,见到的商人有限,如果他多守几个码头,就能知道出贡酒的原产地,酒坊里还有余酒,但这是贡酒消耗药材太多,不是酒坊主人的知己,人家不卖。
就算王二狗侥幸当上知己,也只有一个结果,买不起。
祁越愿意分给王二狗一些,但不能让王二狗知道自己有一百斤,他怕这个年青的老酒鬼纠缠自己不放。
见大车捆的挺好,祁越道:“我送你们到固西,这东西我得一点一点的拿,三两酒我就能学一招功夫呢。”
侯平、云飞一听就懂:“也是,你现在拿走,保管半天后一点不剩。送到固西你分几回来取。”
祁越让侯平押车先走,他拍马来见王二狗,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你放心,我弄来酒,一准儿有你的。”仿佛豪气冲云天。
王二狗感激不尽的塞他银子,祁越心想我也没收钱啊,我又不卖酒,有心不要,王二狗慌张的一定要给,看样子不收钱他就不安心,祁越揣上,追上侯平给他。
侯平听说还是码头上那个酒鬼要买,嗤的笑出一声:“越哥,你自己知道就行,别到处嚷。这是贡酒,你在京里住的时候,有个彤云居去过吗?”
“贵的要命那家酒楼,汪家的大公子请元二叔吃饭,元二叔带上我们几个人。”祁越道。
侯平比个手势:“彤云居的东家有手段,这贡酒他每年也能弄到一些,往年的时价三百六十两一斤。”
祁越脱口笑道:“十六两一斤,这三十两也只得一两多酒。”说着,他乐不可支,王二狗自己吹嘘去年买酒二十两,我今年多给些。
敢情,去年王二狗一两酒也买不成,三百六十两按十六两来算,一两酒要花二十二两半银子。
侯平一句话让祁越止笑:“今年正月里,彤云居卖出最贵价格,四百八十两一斤。”
哪怕在国公府和公主府见过无边富贵,祁越也吃惊:“这还卖得出去吗?”
“今年正月里来了几个南边傻子商人,吃花酒抢花魁,海水一样的花钱。正月里开门的生意都贵,彤云居的东家有势力,把价格生生的又提上去。”
祁越吐一口长气,重新喜笑颜开:“好傻。”几百两不正经的花,花在花天酒地上面,这确实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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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月,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