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1章 法师小姐的忧郁

罗兰发觉妮基塔的眼神流露出半信半疑,就实话实说:“我运气好,击杀龙王马尔斯的时候获得一块传奇施法奥义石,因此节省了大量本该用于专研传奇施法规则的时间和精力,直接获得传奇法术位,可惜我很难抽出时间静下心来专研法术,现在只学到两个传奇法术,还都很不熟练,平均三次施法倒有两次失败,实在是丢人的很。”

“可恶的家伙,你这分明是在炫耀嘛!嫉妒死我了!”法师小姐气得扑过来捶打他,魔毯随之剧烈震荡,险些酿成交通事故。

罗兰挨了妮基塔两记凶狠的粉拳,既不躲闪也不反抗,只是微微苦笑着。他知道法师小姐从打开始学习魔法那天头上就顶着天才的光环,而她也不孚众望,创造了灯塔山最年轻大法师的新纪录,然而与自己这个“挂逼”比起来就相形逊色了,至今尚未掌握9环法术,更不必说传奇魔法,心有不甘也在情理之中,让她揍两拳发泄怨念是应该的。

其实对妮基塔而言,内心触动最大的还不是罗兰抢在自己之前成为传奇施法者,而是这个男人的成长曲线完全不合常理。通常而言,施法者在刚刚接触低阶法术的时候进步最快,一年升一级不是什么稀罕事,然而随着等级的提升,接触到的法术环数越来越高,需要学习的知识也越来越艰深博大,以至于进步速度越来越慢,很可能花费三五十年都难以突破瓶颈,毕生的成就也就到此为止了。然而罗兰这个奇葩却与常理相悖,八年前初相逢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以近战为主的圣武士,施法能力弱到不值一提。冒险途中遭遇敌袭时,罗兰的主要任务就是扛着盾牌挡在队伍的最前列,妮基塔则躲在他的身后从容施法,一锤定音。当时罗兰给她的印象就是人长得高大帅气,稳重可靠,总是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说到施法天赋……很抱歉,完全看不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妮基塔由一个稚嫩的小法师逐步成长为大法师,施法能力也由最初只会丢丢火球成长到如今精通0~8环上百个法术,没有辜负父母的期待,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天才之名。然而罗兰的进步却更是快到令她目瞪口呆,短短数年间就从充当肉盾的圣武士转型为一位专职神术施法者,不仅迅速掌握了9环以下全部神术,还兼修心灵异能,如今更是迈入传奇施法者这一令她梦寐以求的层次。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罗兰超越,并且被他无情的甩在身后,差距越拉越大,自尊心强烈的法师小姐不免深受打击,甚至有点沮丧。

“我是神术施法者,全靠命运女士赏口饭吃才有今天的成就,而你却是靠自身的努力学习提升施法能力,比我付出的心血更多,掌握的法术也比我多得多,完全没有必要羡慕我。”罗兰柔声安慰女友。

“道理我都懂,可还是好气呀!”妮基塔娇嗔着撅起嘴巴。

罗兰笑着俯身下来,在她丰润性感的朱唇上深深吻了一口。妮基塔条件反射的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沉醉在这甜蜜的热吻当中,心中怨念渐渐消散。事后回想自己之前的心态,不禁暗自好笑:罗兰这个奇葩是自己的男友而非竞争对手,自己应该为他的进步感到自豪才对,怎么反而嫉妒起来了?真是自寻烦恼!

魔毯穿过林立的空中高塔,进入“大浮空城”拉普达中央街区,在左契奥法联邦议事厅所在的那栋建筑门外降落下来。妮基塔收起魔毯,挽着罗兰的手登上“风动梯”,将他送进父亲的书房就很乖巧的退了出去,关上房门,给父亲和男友留下一个探讨军国大事的安静空间。

安德烈亲手为罗兰斟上一杯运气特产的绿茶,祝贺他在西线战场上取得一场大捷,成功击坠“麟甲天”,除掉龙王马尔斯这个心腹大患。

罗兰与安德烈见面多次,明显感觉到这次会面不同以往,这位传奇大法师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前虽然也很亲热,但是大抵是以长辈对待晚辈的心态,如今却是平辈论交的口吻,不经意间还流露出些许敬意。

罗兰不难理解安德烈的态度为何发生变化。龙王马尔斯之死在瓦雷斯世界的传奇强者圈子里引起了极大的震撼。那可是堂堂的龙王,提亚马特之子,“龙之眼”的君王,瓦雷斯传奇人物当中排名前列的顶级强者,在这个世界上敢说稳胜过马尔斯的人屈指可数,而安德烈并不在此列。尽管罗兰并非单挑龙王,而是在安德莉雅的帮助下击杀已经负伤在身的马尔斯,但是考虑到他的年龄和超凡职业等级,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任何能够在正面战斗中击杀龙王马尔斯的人都值得包括安德烈在内的传奇人物予以足够的尊重,更何况罗兰在真正迈入传奇境界之前就掌握了传奇施法能力,这就更值得安德烈高看一眼。

简单的寒暄过后,罗兰主动将话题引入正轨,向安德烈讲述自己昨天在前线阵地以及司令部中的见闻,并将阿列克谢元帅的顾虑重点复述了一遍,询问安德烈可有对策。

“摄政殿下刚才提到两个难题,其一是地面部队很难跨越酸液湖登陆匕首塔所在的岛屿,其二是敌军阵地上源源不断的亡灵大军,其实在我看来这两个难题都有一个共同的根源——正是匕首塔的存在本身导致我军陷入当前的困境。”

“安德烈先生,能否详细说说这里面的缘由。”罗兰眼中浮现困惑,看不出匕首塔与酸液湖之间有何因果关联。

红袍大法师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罗兰,反而提出两个问题:“殿下可曾想过,酸液湖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水体究竟是怎样产生的,长年累月经受风吹、日晒、雨淋,为何湖中的酸液还能维持水位和浓度几乎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