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一身保安服的尚有才,司华悦不禁有些纳闷,这人怎么专到寺庙里做保安?
尚有才是从司华悦和仲安妮的对话声觉得熟悉才辨认出这个光头的人是“司功德”。
“德哥,还真是你呀!”开心不过一秒,他准备拥抱司华悦的动作在半路刹车。
他见到了她身上那对男人没有的高耸。
“你……”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眼前这个女孩难不成是司功德的姐姐或者妹妹?
可这长得也忒像了!连声音都一模一样,一定是孪生的,他想。
“有才,”司华悦看出来尚有才的心理活动,她爽朗一笑,过去拥抱了下他,把个尚有才给闹了个大红脸。
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爱凑热闹的人,现在愈发不知该怎么跟司华悦正确交流了。
“你、你没骑重机来呀?”
早先两个人之所以关系走得近,就是因为司华悦的那辆重机,当然还有司华悦低调的为人。
“在奉舜,没骑过来。”司华悦说。
尚有才挠了挠后脑勺,想说,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女的,为免尴尬改成:“你来上香吗?里面的和尚都要准备吃饭了。”
司华悦一听乐了,“我们仨就是来蹭饭的。”
尚有才噗嗤一笑,尴尬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那我带你们去吧。”
他跟门口卖票兼看门的男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司华悦他们一行人往里走。
这里的建盖模式跟奉舜的苍林寺差不多,只不过占地面积没有奉舜那边的大。
一行四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聊着天。
司华悦这才知道,原来只有中专文化的尚有才家庭条件不是很好。
听说单窭屯这里招人,他父母想着过来看看,然后发现这里的政策非常益民,便决定留下来。
奉舜那边的苍林寺自从出事以后,尚有才便去了一家小区物业做了段时间的保安。
随着他父母来到单窭屯以后,他先是在黄皮子的酒店里做了一个月的保安。
苍林寺分寺建成后,招聘四名保安,工资没有酒店里的高,但也相差无几,他便辞了酒店跳槽到寺庙。
到寺庙当保安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母亲信仰佛教。
他脑袋里自小就被她母亲灌输了大量的佛教理念,没剃度出家是因为她母亲识字少,看不懂佛教书籍,自然灌输给他的知识有限。
不然的话,他现在就不是保安,而是僧人。
再有一个原因是,不善人际交往的他觉得在寺庙这种清净地儿工作顺心。
一路走一路看,这里的和尚不多,厨房在寺院中轴线以东偏东南位置。
由于是新建盖的寺庙,下水措施搞得不怎么好,厨房里排放出来的废水沿山体天然形成的沟渠往山下流。
厨房里负责做饭的是三个女居士,她们做的花饽饽特别好看,一下子就能勾起人的食欲。
寺庙资金流通不是很多,所以,外人来这里吃斋饭,得随缘往功德箱里丢俩钱。
包括尚有才在内,四个人身上一分现钱都没有,仲安妮见到功德箱旁边有个微信付款码。
这种事,司华悦自然是抢着付钱,甄本没有她的速度快,扫码后,司华悦捐了一万块钱。
甄本不甘落后,也捐了一万,仲安妮的钱都是司华悦给的,她只象征性地捐了一百。
在斋堂里吃饭的和尚不多,司华悦他们旁边坐着一个斯斯文文吃饭的小和尚。
司华悦和仲安妮的食速引起了小和尚的注意,他扭过头来看了眼,“司功德?”
得,来寺庙里蹭个饭吃,居然遇见俩熟人。
已经吃饱的司华悦放下碗筷循声看过去。
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人是她当初去奉舜苍林寺应聘时遇到的那个负责招聘的小和尚。
“是你?!”司华悦问:“你也来这里上班了?”
虽然的确是一份工作,但和尚们更喜欢修行二字。
“是啊,你呢?你也是么?”
小和尚看了眼一旁的尚有才,知道那是个保安,他以为司华悦又来男扮女装做保安。
“不是,我就是顺道过来吃个饭。”
这道顺的!小和尚抿唇一笑,不再多言,继续吃碗里的菜。
这里不允许浪费,吃多少盛多少。
以前在奉舜的苍林寺里做饭的居士没有这里的居士做得好吃。虽然没有肉,三个人却吃得很饱。
仲安妮临走前还管那三个居士要了两个花饽饽带回去给她奶奶品尝,让老太太也学着做,太好吃了。
往山门外走的时候,尚有才憋了老半天的话终于问出口。
“德哥,你是不是司家的人?”司华悦的重机给他骑过,酷爱研究摩托车的他知道那车的价值。
放眼全国,有钱的人很多,但有资质买限量版重机的人除了司家外,并不多。
“我姓司,当然是司家的人。”
司华悦知道尚有才的意思,但她不想让她的朋友因为司这个姓而有任何交往压力。
“她爸爸叫司文俊。”一旁的甄本不喜欢尚有才总粘着司华悦,便直接补充了句。
果然如司华悦所料,尚有才脚步放慢,拉开了与他们的距离。
“德……哦,不,那个司小……”尚有才的话被司华悦抓过来的手打断。
司华悦攥着他的胳膊,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德哥,我们就依然是好朋友。”
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如果你硬要把关系拉远,那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德哥!”尚有才喊了声,虽没有以前那般随意,但起码不似刚才那般拘谨。
“一个礼拜后,我过来授徒,如果你也想学的话,到时候就一起跟着练。”
这句话成功将司姓造成的压力解除,尚有才欢快地说:“好啊好啊!”
说完,鞠躬致礼,“师父!”
虽然只有二十五岁,但他深知行行出状元这句话,保安,就要有一定的武功底子,才能保一方平安。
“成了,我们走了,有事发信息。”
尚有才开心地看着司华悦三人远去的背影,他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个平易近人的德哥居然就是司家大小姐乔装的。
转身往回走,不经意间抬头,他的视线与站在寺门前石狮子墩后的一个皮肤白皙的人对上。
这个人已经在他们寺庙住了快一个星期了,行踪诡秘,他从未见这人下山过。
想到司华悦当初的女扮男装,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那个神秘人。
那人恰好转身往寺庙里走。
在他转身的刹那间,尚有才看到了那个微突的胸。
一边往警卫室走,他一边回忆当初司华悦的扮相。
他惊觉刚才那个神秘人,跟当初的司华悦有些像,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胸微突,但不明显。
虽不清楚她们是怎么把自己的胸给束缚得跟个爷们一样,但他很确定自己刚才没看错,那也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人。
远远地,他见到警卫室里坐着一个人,一个和尚。
待到近前他才发现居然是刚才在厨房吃饭时见到的那个认识司华悦的年轻的小和尚。
“你的朋友走了?”小和尚面无表情地问。
文化低不代表智商低,刚才那个女扮男装的神秘人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在警卫室的小和尚,似乎都在关注司华悦的行踪。
“啊,走了。”尚有才暗自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