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用运输机?!”
这是阿兰多在穿过长长的隧道,见到他们脱出的时候使用的交通工具的第一个疑问。
“最新型的客用运输机,赶紧给我坐好,”诺玛。谢菲尔德在掠过阿兰多身边的时候拍了他一下,“你不会以为劫持战舰什么的那么简单吧,这又不是动画片,而且为了不将事情闹得下不来台,这也是必须的,小家伙。”
“只要能带着我和这东西安全离开就好。”阿兰多看了一眼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盒子。
“我们会的,现在给我坐好,扣好你的固定带然后带上面罩。”坐在阿兰多身侧的诺玛一边扣着自己的固定带一边说。
就在阿兰多遵从诺玛的指示扣上固定带的时候,身后的舱门再次快速的打开了,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阿兰多不禁扭头看去---第一个映入他视野的是一个满头红发的女性。
“是你!!!”记忆瞬间回潮,过去的争执,在那艘燃烧着坠下的浮空战舰迦楼罗上对维萨。维斯的感应波记忆让他吃惊的大喊起来。
但是他惊讶的喊声只换来了维萨一个给他感觉颇为不屑的笑容,随后赤发的女性便头也不不回的掠过他奔向驾驶舱了。阿兰多的视线还没来得及追着维萨消失在通道的一端,就被跟着挤进来的两人吸引了:一个穿着扎夫特军红色军服的青年和他抱着的金发少女。
“史黛拉!!!不。。。不对?!”就在那个在他隐居的时候为他唱歌安抚过灵魂的少女的容颜让他大喊起来的下一瞬间,他又否定了他的判断---那不是史黛拉的感觉,那个有着和史黛拉。鲁西耶一样面容的少女明显的散发出一种让他熟悉又陌生的波动,她应该是个新人类,但是那股波动为什么那么的奇怪。
“她不是史黛拉,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抱着有着史黛拉面容的少女的青年在联邦的特工的指引下坐到阿兰多的身边后一边帮着少女扣住固定带一边摇着头,“他们带出来的人。”
“你。。。”
就在阿兰多还没问出【你是?】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忽然感到怀中的盒子一阵颤抖,然后他就顺着萨拉。塞西尔惊讶的视线向下看去---那个哪怕在他感受到那短暂的【过去】的时候也一直禁闭的盒子打开了。
“这。。。呃?!”
盒子中迸发出一阵耀眼的蓝光,那个光源扩散成一道小巧的光幕扫过萨拉。塞西尔的身体,一个有些失真的声音响起:
【探测到“解放者”基因,检测到预设的进化目标类波形,解锁记忆模组“调整者之殇”】
接着,萨拉。塞西尔和阿兰多。巴基纳就在骤然的闪光中眩晕了起来,等他们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两人发现他们正并肩的站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狭窄的空间【看】起来很奇怪,在两人的【视线】所及的地方是一个布满了各种仪器的工作台,在工作台的前面坐着一个老人,但是当二人扭过头去看周围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身后和身侧都是一片虚无的漆黑。
“这。。。”萨拉。塞西尔震惊的试图伸手去碰那一片虚无,但是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手,他放下手,看向旁边---身边的那个青年男性却看得很清楚。
“不,这不是感应波,不是另一端的世界,”阿兰多同样发现了这诡异的情况后摇了摇头,“记忆信息的无线投射。。。已经能办到了么?”
就在两人处在一片混乱之中的时候,工作台前的老人忽然转过身来,那视线直勾勾的落在两人的身上,那张脸孔让两人一同惊呼起来:
“乔治。格林!!!”
“你怎么。。。。,”萨拉。塞西尔踏步向前扑去,但是却只如同穿过影像一般穿过【乔治。格林】的幻影,他又转身回到他刚才站的位置上面对着乔治格林,“你这是?!”
最初的调整者就那么默默的看着他们,脸上带着似乎随时可能哭出来的混合着苦楚和兴奋的笑容,想到自己刚才的猜测的阿兰多忽然有了种明悟---如果这是记忆的话,那么这个男人正从过去的某个时候看着他们---不,应该说不是自己和身边的扎夫特红衣,而是他仿佛在过去就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一样的在那里看着会出现在如今自己【站】的位置上的两个人---“解放者”和“进化的目标”。
“这真是有意思的事情,在这最后的时光里,能有这样的乐趣,”在过去的某个时间像未来传递信息的初代调整者开口了,他那混合了苦难和欢乐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随着那笑容的展开,阿兰多和萨拉看到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汩汩而下,那笑容也在瞬间变成了哭号的容颜,“救救我们吧!!!救救这个世界吧!!!救。。。。啊啊啊啊啊!!!”
两人站在过去的记忆里,无力而震惊的看着乔治。格林的幻影在过去放声大哭。过了一小会,乔治。格林就停了下来,他摸了摸眼泪,重新开了口:
“时间大概不多了,请记住我的话,因为能看到这些话的你代表着一切又开始重复了,在帝国的收割开始之前,作些什么吧!”
【帝国!!!】阿兰多和萨拉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的惊愕。
“在你们的轮回里,是不是也在【历史】里有个乔治。格林呢,呵,或者说是别的什么,”乔治。格林的幻影停顿了一下,“我所知的自己的名字是乔治。格林,第一个调整者,接下来你们要听到的是一个世界,一个轮回的哀伤,和调整者的殇逝。”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带着荣耀从MIT毕业,踏上宇宙探索之旅,带回了【一号证据】,那个在木星的卫星上发现的大鲸鱼化石,然后,我被枪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大脑,但是世界也总是在向好的方向进展---和平条约缔结,克莱因阿斯哈等为了和平努力奋斗的人们在拼尽一切的奋斗,虽然依然有极端分子存在,但是总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的。。。然后在战争的几年后,毁灭降临了。。。”
“我们和木星以及火星的探索站和殖民地的联系中断了,探索队一去不回,但是扫描又没有结果,政府一边掩盖着这消息,一边做着应对,但是直到那个【帝国】从阴影中钻出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一切应对都只是在拖延我们的毁灭而已。。。”
接着,阿兰多和萨拉就被一段影像淹没了----他们很熟悉的影像,遮天蔽日的舰队和机动战士毁灭着一切,只不过抵抗的人只有扎夫特军和地球联合而已,联邦军的钢铁巨人的身影没有出现。
“我们寡不敌众,数量和技术上都被彻底压倒,对方有着人类的外貌却不是人类---他们没有恐惧,也不会被诱惑,他们不会悲伤,也不会被怒火吞噬;他们无穷无尽,似乎我们付出重大牺牲击杀的目标第二天就会再次出现在战场上。。。我们被有序的灭绝着,俘虏着。。。”
阿兰多和萨拉在过去的记忆中望向星空,看到一艘又一艘装满了自然人,调整者都包裹在内的俘虏的巨舰从地球上起飞,飞向那个就在不久之前给他们带来了痛苦的巨大星球要塞。
“我们一点一点的收集着尽可能多的情报碎片,希望着能打败眼前的敌人,但是结果只是让我们越来越胆战心惊,越来越颤抖不已。。。”
“这个世界是他们创造的,调整者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天哪,哦,天哪,”乔治。格林先是歇斯底里了一下,然后又哭了起来,“在我们之前,就有另一个轮回,他们也被消灭了,地球被留下治愈自己,而他们遁入黑暗之中,在无数年后回来布置星球,将一批批快速培育的人植入记忆和历史放养在这个星球上,而他们则再次隐入黑暗。。。”
“那个大鲸鱼的化石,就是他们制造的保存的一个失败品,那似乎本来应该是被埋入地球地下来让我们【发现】的,呵,地外文明的证据,真是。。。”
“他们制造了【调整者】这个概念,至于理由,我们也只能推断出两点---第一,他们似乎需要看着我们在他们【设定】的背jing下,也就是调整者和自然人的斗争这个背jing下争斗,然后从中获取什么。。。。。。我们没法获取更多的情报了,唯一得到的碎片是【Uninstall】计划;第二,所谓的调整者不过是容器罢了。。。”
“。。。。。。容器,我们的无病之躯,我们优秀的细胞结构,优秀的血液输送能力和体系,这一切都是为了准备承载某种跟纳米机器人有关的技术而作的基因调制准备;我们的强悍脑部神经最终应该带领我们走上一条利用某种感应波来沟通的进化道路。。。我们的生育病,那是天生就存在的控制我们的数量的枷锁。。。因为我们是容器,是兵器啊!!!!!!”
“狄兰达尔那个疯子,他着急将社会推向某个帝国进化的方向,但是却被我们推翻了,我们无意中毁了自己唯一的希望。。。”
“抱歉,”乔治。格林的昔日幻影在发泄了一大通有些关联但是又支离破碎的话以后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这里面有我们的世界最后能保存的情报,如果你看到的话,解放者和进化者同时出现的话,那个帝国应该也再次回来了,回来完成他们最后的工作。。。救救我们吧,救救你们吧,救救这。。。”
船体剧烈的震动让乔治。格林的记忆忽然中止,萨拉。塞西尔和阿兰多。巴基纳回到肉体所在的世界,耳边传来驾驶者的声音:
“坐好了,身后有追兵上来了,我要再加速一次!!!别慌,前面有新锐的战舰等着接咱们,撑到那时候就好!”
粗暴的加速度将众人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但是在那一瞬间,萨拉。塞西尔的眼睛和阿兰多。巴基纳的感应波都捕捉到了同一个掠过穿梭机,迎向追击者而去的人。
“基拉?!”
“基拉队长?!”
“我来拖住他们,永恒号很快就到,快走,”基拉一边对着通信器说着,一边看向综合屏幕,他的眼睛忽然瞪大了,“命运?!”
热源信号和数据库中的数据对比之下,12个接近的目标都被套上了一个边框---【Destiny】
“迎来和上个轮回一样的命运吧,基拉。大和,”之前给艾萨莉亚。修尔下达指示的蓝发帝国军官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随后他打开了胸口挂着的全息坠饰,那里面有一个有着酒红色长发的女孩正在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不会生我的气。。。呃!”
侦测到波动的帝国思考网络中传来的指令让蓝发的男性脸上又恢复了无波的状态。